青春派-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没有。”我笑起来,“我早已忘了。”
第四部:故事已久继续以后的故事还有我吗?
2005年2月的某一天下午,我几乎同时接到李默然和田晓敏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沈洁菲回国了,此时刚下飞机,正打算坐车从上海回杭州。我不知所措起来,如果有可能,我会打个电话给她,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连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也完全想不清楚。
我在电话里回答说:“知道了。”
“我已经和小菲说好了,后天中午,让她请我们去体育场路上的那家福港日本料理店吃东西。”田晓敏在电话里这样告诉说。
“吃什么都没问题啊,就是这么多年没见了,看看过去的同学也好。”
“是啊是啊,很多年没见,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变漂亮了。”在田晓敏眼里,沈洁菲一直是个美女,而在我眼里则不然。
“可惜的是,哎……”我提到莫萍,“这样小菲会更加感到愧疚的。”
“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到时候大家可都要开心一点哦。”
“会的。”我回答。
挂了电话以后,我同时也把电脑关上。我的写作进入一个非常奇怪的时期,我并没有刻意安排情节,它却像自己长了脚似的,一点一点向前走,我所做的,仅是将它转化成文字,再无其他。换句话说,这一个时期,我已经变成写作的奴隶,而完全失去了主动权。所以我感到疲倦。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枕边放着一本亨利•;米勒的《春梦之结》。我看这本书已经不下3遍,但每一次都令我失望。尽管如此,我还是看了3遍以上,这的确有些奇怪。此刻,我再次将它拿在手里,用拇指和食指一页一页地翻看,书页上留下我的指纹,清晰却不易察觉。我一个字也没再看,因为我已经对它们了如指掌。我翻到封面,黑色的封面显得端庄而严肃。一个严肃的春梦,一场够档次的意淫棗或许这就是生活?
两天以后,我们在福港碰面的时候,沈洁菲说我瘦了。
前一天气象预报里说,今天早晨会有中雨,可到现在,已经过了11点,连个雨的影子都没见着。杭州的空气干燥得好像被火烧过一样,每进行一次呼吸,喉咙口像燃烧一样产生剧烈的灼烧感。
我穿着合身的黑色羽绒服,围着烟灰色围巾,裤子是刚买不久的Levi’s牛仔。这是我近段时间以来最为正式的装束。夸张点说,我至少已经有两个礼拜没穿外套出门了。
“你瘦了,真的。”沈洁菲走到我跟前,仔细看了看我,然后说。
“或许。”我应答。
田晓敏和李默然一起走过来:“我们都比高中时代胖了,你却瘦了,真想不明白。”这是田晓敏说的。
“莫萍什么时候来?我有东西要送给她的。”沈洁菲问我们。
沉默片刻后,李默然把事情都说了,最后又补充说:“谁也不希望如此。”
在我听起来,又有谁希望如此呢?
“怎么会这样,真是想不到,才离开3年多,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我们在窗边的位子坐下,一个穿和服化着浓妆的女服务员过来招呼我们,各人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黄琪,我让你买的东西买到了吗?”沈洁菲开口。
“买好了啊。”我摸了一下包,从中拿出一套张国荣全集。虽没有拆封过,但毕竟已经时隔将近两年,盒子的外表看起来竟有些陈旧。
“你怎么没拆开听啊?”她又问。
我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他的哪首歌你最喜欢?”
“《我》。”我说,说完便哼起《我》的曲调来。
“得了吧你,自恋到这种程度。”田晓敏插话。
我继续哼着歌曲,趁他们大笑不止的时候,我拿出DV,将这一切拍了下来。没错,用脑子记住回忆,记住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倒不如用摄相机来得划算。
“晚上去KTV唱歌吧?”李默然提议。
“好啊好啊,我很久都没有唱中文歌了,此刻正有些怀念来着。”
“让黄琪唱这首《我》,飙里面的那些高音,看他行不行。”田晓敏开我的玩笑。
“那有什么,出丑也是在自家人面前嘛。”我最后说。
这以后,沈洁菲在杭州住了两个星期左右,又去了上海,继而飞去香港,最后当然还是回了加拿大。她说再两年她就毕业了,那个时候才能真正回国。我一直没有机会和她单独见面,因为我们谁都开不了口约谁。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人远的距离,伸伸手,所触摸到的,只剩下往日的芳香。
我的故事快接近尾声,写每一个字都显得相当困难。因为每个故事越到结尾的时候,过快则显得敷衍,过慢则略显拖沓。我对这个长达4年的故事将要失去耐性,一个男生,一个男人,一个即将成熟为男人的男性,失去了耐性,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唐宛荧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犹如雨后的一片芭蕉叶,让我重新看到一缕曙光。
“听张筱晨说,你在写故事?”她在某天的午夜1点时分打响了我的手机。
“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儿。”
“写到了谁?什么事儿?”又问。
“自己,和总也弄不明白的生活。”
“那你试图把生活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这是我的方向。”我回答。
“故事中有我吗?”
“有。”我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没你了,你和那个男生跑了。”
“以后故事中还会有我吗?”
我沉默许久,轻声说:“或许还会有,我想我们应该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