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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文学]寂寞歌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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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友谅笑起来说:“林青,你又给我灌迷魂汤了。” 
  笑声一落,大马领着几个人闯进来。说了几句闲话,赵文见他们一副有事商量的架势,就起身要走,大马忙将她留住,说是早闻赵文的大名,也在台上见过赵文的风采,今天能有幸遇上,再要紧的事也不会妨碍多看几眼。林青和何友谅也留她多坐会儿。大家坐好后,大马首先提出有关几个厂长和副厂长候选人买股份的事。大马说,他们从前没当过干部,到现在为止也基本上还是工人,家里不会有多少积蓄,就算有一点,也得防著有急事要用,因此有人提出,厂级干部候选人买股份时可以适当打些欠条,选上了厂长副厂长以后可以慢慢补上去,选不上,则将这些股份退掉。林青听了就觉得似乎不妥,担心别人说他们还没上台就搞腐败,比徐子能还可恶。大马劝她,说这不比贪污受贿,不能算腐败,再说这几个人的力量只要拧在一起,办好工厂是有信心的,只要工厂能办好,谁还去计较这些小事。林青看了何友谅一眼,何友谅示意让她同意。林青犹豫了一阵,终于点了头。接着大家就开始商量每人可以欠多少,不一会儿就形成了决定:大马是厂长候选人,三万无可以欠两万,林青等副厂长候选人两万元可以欠一万二。 
  大家正说着,不知几时跑到房里去了的赵文忽然小声唱起歌来。大马听了一阵后对林青和何友谅说,赵文心里一定有事,他从前在剧场里听她唱歌时,那歌声就像夏天的凉风和冬天的暖气一样抚在身上心里就酥了,现在的歌忧郁得如同女人的长发乱成一团,怎么梳也解不开。 
  歌声响到半截时戛然而止。赵文红着脸从房门里钻出来,连告辞的话也没说,看了林青一眼便朝大门外走。 
  大马见林青和何友谅有些心神不定,也只好告辞,临走时他们约好,明天上午再请有关领导来厂里开最后一次协调会,没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就宣布铸造厂的新生。 
  只剩下林青和何友谅后,两个人开始在房里寻找赵文突然红着脸出走的原因。他们起初以为是避孕套什么的没收拾好,查过后又觉得不像。后来何友谅发现录音机刚刚被用过,他拿起耳机一听,里面传出自己昨晚同林青做爱的声音。何友谅扑哧地笑起来。林青接过耳机听过后,忍不住用拳头捶了何友谅一下,责怪他昨晚不该心血来潮,想出这种歪名堂来找乐。何友谅于脆将耳机拔下来,让那充满刺激的声音赤裸裸的响着。两人先是站着,接着就相拥在一起。刚刚倒在床上,电话铃就响了。 
  电话是李大华打来的,他有些惊慌地告诉何友谅,锻造车间的女工绣书昨晚在宾馆卖淫时被张彪等人当场捉住,听说正招供出不少嫖客,光厂内就有二十几个。何友谅差一点问出有没有林茂的话来,他告诉李大华马上从公私两种渠道同时打听消息,如若牵扯到厂里的各级负责人,一定要想办法保密一段时间,林茂不在他会出面协调处理的。 
  放下电话,何友谅就将此事告诉了林青。 
  林青一点也不觉得刺激,反而说:“看你这德性,一听说这种事眼睛就开始放光芒。” 
  何友谅则说:“你觉得绣书会不会将林茂扯进去?” 
  林青断然地说:“不会,林茂的性格我知道,他很看重自己对女人的感情,特别不会同一只鸡上床的。他可能有外遇,而且可能会陷进去,但不会危及同赵文的婚姻。” 
  何友谅说:“你是不是想说他这次带着两个女孩到南方去可能有故事发生?” 
  林青说:“你别问我这个,好不好?” 
  这时,李大华又将电话打过来,让何友谅在家里等着,他马上来见他。何友谅瞅着不声不响的电话机对林青说,李大华来时一定少不了要送一堆礼品。林青问他哪来的根据,何友谅说他还知道绣书的黑名单上一定有李大华的名字。 
  果然,李大华敲响门后,何友谅和林青首先看到的是一大袋礼品。李大华什么也不说,先将礼品袋拎到房里,出来后挨着何友谅坐下也不提礼品的事。 
  李大华说他已搞到了绣书初步供认出来的四十一个嫖客的名单:县里的大小干部有九个人,厂内的有二十一人,其余的都是些生意人,除了这四十一人以外,还有不少绣书只记得面也不知道真名真姓的人。李大华先说那九个大小干部的名字,何友谅认识其中八个,刚好科局长与股长各一半。“厂内的二十一个人李大华说了半天,何友谅算来算去也只有二十人。他追问了三遍,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李大华支吾一阵才说:“是我!” 
  何友谅问:“你给她钱没有?” 
  李大华说:“绣书说对我优惠,每次只收三十块钱。” 
  何友谅说:“你是不是让我帮忙?你付了钱可就难办了!” 
  李大华突然哭起来,还要跪到何友谅的膝前,他说:“何厂长,你一定要救救我,此事一闹开,我的一切都完了,撤职是小,老婆若同我离婚我可受不了,我不能为这伤害了孩子。” 
  何友谅愣也没愣就答应说:“这事包给我了,不过到时若要放点血你可别太吝啬。” 
  李大华连忙点头答应。何友谅也不留他坐,送走了后,自己也拿上两包红塔山烟,出了门。林青不明白,问他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爽快地为一向不喜欢的李大华帮忙。何友谅说,他给李大华帮忙是要得到回报的。半路上,何友谅又碰上举止不安的李大华。他问李大华怎么同绣书稿上的。李大华说,他早知道绣书在当鸡,原想占她便宜,就约了一回,谁知绣书一点不买帐,非要他付钱,不然就要反抗剥削。他见绣书要价不高,各种滋味也挺不错,后来又约了几回。何友谅问他第一次怎么好意思开口,李大华说像绣书这种鸡,只要有一分钟时间,她就会让一个男人变得丝毫廉耻感也没有! 
  何友谅赶到公安局,一问才知道张彪带上绣书到县委小礼堂去了。他刚开始还不明白,张彪这是要干什么,到了小礼堂后,见江书记正在台上作关于企业深化改革的报告,台下坐满了县里大大小小的干部。何友谅忽然懂得了张彪是来这儿让绣书作进一步指认的。他朝礼堂里扫了一眼,正好看见厂里几年来一直在家养病的一位副书记坐在走道边。何友谅心里很窝火,他明白这一定是李大华秉承林茂的旨意干的,宁可让一个无用的人临时替代,也不让何友谅有任何登台表演的机会。何友谅压下心中之火,他绕着小礼堂走了一遭后,发现张彪正同绣书在一只掩在树丛中的长椅上坐着聊天,张彪的一只手总在绣书的大腿上抚呀捏的。 
  何友谅咳嗽一声,人走近了张彪那只手也没有从绣书的腿上挪开。那样子反让何友谅不好意思起来,站在那里有点进退不得。 
  张彪先开口说:“没想到农机厂的领导都还不错,没有被绣书拖下水。” 
  何友谅壮着胆子说:“可毕竟还有些中层干部,我来找你是为李大华说情的。” 
  张彪说:“李大华是你的什么人?” 
  何友谅说:“什么都不是。” 
  绣书说:“李大华是何厂长的死对头!” 
  何友谅说:“你别瞎说,我同张彪说话也轮不到你开口。” 
  张彪说:“绣书当鸡也还只是人民内部矛盾,说说话是可以的。你为什么帮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何友谅说:“厂里生产离不开他!” 
  张彪冷笑着说:“我还没有听说过离开谁地球就不转了!再说李大华嫖没嫖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位鸡小姐说了算。” 
  何友谅说:“绣书你可得放李大华一马!” 
  绣书说:“这可不好办,张彪说了我的罚款基数是四万,招了一个就减一千。” 
  何友谅说:“你招了四十一个,正好多出个李大华来!” 
  绣书说:“现在不是兴超额奖吗?我想多招几十个拿它几万块钱的超额奖哩!” 
  张彪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说得再多也是废话。” 
  何友谅正要再说,小礼堂内传来一阵骚动声。张彪见会议要散了,就连忙带着绣书站到那门外不远处,用四只眼睛死盯着门口。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城建局的一个副局长。 
  绣书指着说:“他也是的!” 
  绣书不认识的人,张彪都认识。绣书只需说出在哪个位置上的人或者什么特点,张彪就往本上记名字。绣书认出一些人以后,那些人也认出了她和张彪。转眼间秩序就乱了,不少人不从大门走,改而跳上主席台从后门走。在一片纷乱中,江书记挤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张彪说他抓到一只鸡。 
  江书记瞅了绣书一眼说:“将她关起来就是,到这儿来出什么洋相!” 
  张彪说:“她想立功,主动要求到会场上来指认嫖客。”张彪将手中的小本伸过去给江书记看。 
  江书记扫了两眼,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差不多是低声吼道:“你给我回局里去,别在这儿胡搅!” 
  张彪说:“我的处分还没撤消,我想立个功让你们早点撤消处分哩!” 
  江书记说:“你先回去,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就是!” 
  张彪也不谢,领上绣书大咧咧地往回走。何友谅绕过江书记的视线,不远不近地跟上去。一直跟到公安局门口看门的却不让他进去,他说是找张彪,看门的说就是因为张彪打了招呼,才不让他进去。何友谅磨了半天也没用,他转身到街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往张彪办公室里打。这回他没对张彪说客气话,而是冷冰冰地提醒他,好好想想前次到伍家山林场宾馆过夜的事。张彪愣了一会后叫他马上上楼来。 
  何友谅只记得张彪曾同林茂一起到伍家山林场宾馆玩了一夜,他睡得早,并不清楚张彪同带去的女孩玩到了哪一步。他没想到无奈地一诈,竟然马上见效。上楼后,见了张彪的面,何友谅依然非常客气,他只字不再提在伍家山林场宾馆过夜的事,只是反复地要求张彪给农机厂帮个忙。张彪答应在问询笔录上将李大华的名字去掉,此事就一了百了。何友谅不相信此事就这么简单,他说审讯时有几个人在场怎么瞒得过去。张彪要他放心,大家都有特别的关系要照顾,会彼此通融的。至干绣书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如果今后还想做皮肉生意就得一举一动听老子的安排。张彪说这狠话时,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有人在外面骂了句:“张彪,你这狗日的,害得老子挨骂。” 
  随着骂声进来的是公安局的闻局长。他将一只档案袋扔在张彪面前,张彪也不客气,从里面挑出一张纸一下一下地撕成碎片,还说:“你当时对我说,这东西永远也不装入档案,它怎么自己长腿跑了进来?” 
  闻局长不高兴地说:“这事就算了。你刚才用的那个笔记本哩!” 
  张彪说:“我已将它烧了。” 
  闻局长说:“你别耍滑头,我是为你好,留着它你不定哪天要遇上危险。有几个人打来电话了,你想想能给我打电话的会是如何的角色!” 
  闻局长完全无视何友谅的存在,甚至公开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他。 
  张彪说:“局长你说错了,没有本子我会更危险。” 
  闻局长说:“听不听由你,不过我有句忠告。就此收手,别将事情闹大,不然别说你我,就是江书记也收拾不了那局面。” 
  张彪说:“我了解国情,不是书呆子,知道见好就收。” 
  闻局长走后,张彪让何友谅稍等一会。张彪拿上问询笔录出了办公室,十分钟后,张彪回来将问询笔录翻给何友谅看,凡是有李大华名字的地方都被涂改过,涂改的地方还押着绣书的鲜红指印。 
  何友谅谢过张彪,回到家里给李大华打了个电话,说事情都替他办妥了。李大华激动地非要请他喝酒。何友谅要他过几天再说。何友谅要李大华对自己的感谢达到极致。接下来几天中,厂里的二十个人陆续接到公安局的通知,让他们去交四千元罚款。农机厂被这事吵得天翻地覆,不过矛头都是指向绣书,与领导们无关。特别是那些深受其害的女人,一个个咬着牙说待见了绣书非要将她倒着放在钻床上用直径三十二毫米的大钻头钻。绣书被关了十天,第八天她就来厂里上班,不知为什么,那些凶了好久的女人见了她竟噤若寒蝉。 
  绣书对所有男人都笑,只是没有对何友谅笑。 
  何友谅见李大华彻底定下心来,就接受了他的请客。举杯之前,何友谅说他只问李大华一个问题,只要李大华作了回答,他们之间的事就算扯平了,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的。李大华答应后,何友谅就问他,前次林茂到河南去,到底给了对方客户多少好处。李大华见是这个问题就犹豫起来。李大华没回答,何友谅也不再作声,两个人问了几分钟。李大华没办法只好将真相告诉何友谅,说出这事后,李大华情绪很不好,两个人的酒席很快就草草收了场。 
  对于这步棋何友谅已经想好了很久,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所以当他听说林茂一下子就送给那位处长五万元现金时,一种胜利的感觉油然而生。何友谅没有直接回家,他先到厂里,一个人反锁在办公室里,用那只已被电脑替代的打字机字盘上的铜字,蘸着墨水写了一封给那家客户纪检负责人的信。信写好后他拿到街上复印了两份,为了保险,他将其中一份寄给了河南省纪委。出了邮局他找了个角落将底稿毁了。回到家里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何友谅不想去上班了,就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是出门办点事。睡到四点多钟,林青打电话回来,说是林奇到处找他,要他马上到家里去一趟。 
  何友谅不知出了什么事,出了门匆匆往黄陂巷赶。 
  林奇在大门口远远地张望着,看见何友谅他老远就伸出手像要拉一把。进了屋,林奇迫不及待地告诉何友谅,江书记晚上十点钟要来家里,还特地吩咐一定要悄悄地先将绣书弄到家里。林奇知道江书记是什么意思,他百分之百地不愿意让绣书这种人进自己的家门。何友谅听说是这种情况,马上明白江书记是想秘密地通过绣书了解一些事情,就企图主张林奇让绣书来。他说妓女和嫖客都是一路货色,过去来找林茂做生意的男人中绝对少不了好色好嫖的人,他们能进来绣书为什么就不能进来,况且这是江书记让安排的,说不定其中有重要政治目的。林奇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答应。 
  天黑后,林奇将三轮车蒙得严严实实的,拖着绣书一直到大门前,确信四周无人时才将她放进屋里。没想到绣书同赵文一见面就挺谈得来,跑跑也很喜欢绣书,总在她面前阿姨长阿姨短的,气得林奇没理由地将他磕了一栗暴,惹得跑跑大哭着说林奇是坏外公,是这屋里最坏的人。跑跑的哭闹直到何友谅来才停歇。跑跑怕何友谅,他一瞪眼跑跑就不作声了。这时赵文已将绣书领到楼上说话去了,林奇和齐梅芳望着楼上不知说什么好。 
  何友谅开玩笑说:“看来鸡有鸡的魅力!” 
  齐梅芳说:“自古以来婊子的本事就是会勾引人。” 
  十点钟时,江书记准时到了。江书记有些不高兴何友谅在场,就多说了句话,要何友谅出了门后管好自己的嘴巴。尽管这样,江书记同绣书谈话时,仍然只许林奇在场,别的人都被撵进房里。江书记拿出一叠照片要绣书认哪些是她接待过的客人。林奇只认识照片上的罗县长,绣书看见罗县长的照片时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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