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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情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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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天勍看了看众人疑惑的表情,垂下了双眸。
「小石头离开的那一天,我要他带著好防身。」尧天勍淡淡的说著,一脸的无所谓,可他们都知道,这十多年来,尧天勍有多麽的珍惜那把剑,他会将剑送给小石头,证明了小石头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要。
「你……你竟然把龙泉送给了那个小鬼?」三当家汉叔马上就是那沉不住气的吼声,但尧天勍却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
「对我来说,他的安危比龙泉更重要,他是我所爱的人,如果我的剑不能保护他,那对我来说,留剑何用?」尧天勍面无表情的说著,他的理所当然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说完,尧天勍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姜之後,便离开了此地,这时所有人才恍然惊觉,没有了那个活泼开朗、制造欢乐气氛的小石头在,此时的尧天勍,就像是回到小石头还未出现时那样,冷冷淡淡,对一切都似乎是不在乎。
「我去跟他谈谈。」尧雨剑抛下一句话後,跟著走了出去。
独自一人走到当年那只石虎卧睡的莲花池畔,他看著那空无一物的平台,心情有些复杂,当年,他是那麽的期盼能够见到一个健康完整的尧雨扬,可是,再见到时,感觉却不复当年,那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一切都变了调?
「阿勍。」尧雨剑的声音从身後传来,让尧天勍身体一顿。
因为恋人也算是被尧雨剑驱赶离开这里,一时半刻之间,尧天勍觉得自己是无法和尧雨剑坦然面对说话,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和尧雨剑大打出手。
「什麽事?」他背著尧雨剑淡漠的问,不想看著他。
「有人托我把这东西送你。」被好友如此漠视,尧雨剑一点都不生气,还笑咪咪的在他身後说道。
「我什麽都不想要,你拿走吧!」
「……你确定?不後悔?我还想说你一定会疯狂的把这东西当宝的咧……」尧雨剑碎碎念著。
什麽东西?原本不想理他的尧天勍,在他这一句话说完後,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然後,看见了尧雨剑手里的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灰色布条层层包裹住的长方形物体,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麽,但可以知道的是,那东西还挺长的,少说也有四呎多。
一见他转过身,尧雨剑立刻把东西塞进他怀中。
「呐,东西我转交到手了,你好好收著吧!」
「这是什麽?」尧天勍疑惑不解的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尧雨剑。
「某人的临别赠礼。」尧雨剑简单的说道,尧天勍也不是笨蛋,最近临别的只有一个人,再一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尧天勍缓缓的伸手拆开布条,当被布条层层包裹住的东西显露出来时,尧天勍的眼瞳倏地瞪大。
那是一把剑,一把看起来毫不起眼、也有些斑驳的剑,可是他却是一把比龙泉更甚的名剑,就因为那不起眼的外表,往往会被当成破剑一把,随处一扔,但尧天勍不同,他深深的明白这把剑的价值。
因为,这是当年据说和母亲一同跌落深渊而亡的父亲,从不离身的佩剑。
『逆鳞』。
怀念的抚摸著剑身,尧天勍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逆鳞看似破烂,却是把削铁如泥的神剑,没有美丽的光华和装饰,重量也非常适中,当年他父亲,也是靠著这把人人怀疑的剑来击退各方敌人。
凝视了好半天,尧天勍才转过头看他。
「你上哪找来这把剑的?」他以为,此剑已经随著父母落入深崖之中。
「不知道,这要问问送你这把剑的人,他会比较清楚。」
送剑……
「这个……是小石头要你转交给我的吗?」尧天勍的眼中,染上了明显的纳闷情绪。
尧雨剑没有回答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反正,带著它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武器可使用。」尧雨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也不给尧天勍有其他问话的机会。
还带著满腹的疑惑和对於尧雨剑的不解,尧天勍觉得自己真的难以理解这个好兄弟,总是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举动。
视线移回到逆鳞上,尧天勍还是难掩自己的雀跃与思念,抚触著那把剑,可是他也同时想到,这把剑的存在,似乎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希望。
也许,父亲还活在这世界上。
也或许,父亲可以阻止……他。
※ ※ ※
夜半,尧天勍被要求留下来看守著云姜,整个房间里独留著两个人,可是为避嫌,尧天勍并不愿太靠近云姜,只是坐在桌畔,手拿著一本书册阅读著
「天勍哥……你…是不是很不高兴……留在这里陪我?」云姜虚弱的问著,很勉强的从床上撑起身子。
尧天勍放下手中的书册,抬起头看著他,那张虽然病弱苍白却依然可见其妍美的容貌在摇曳烛光下,更具有诱惑力,可惜,却对尧天勍毫无作用。
「你想太多了,躺下吧!你需要休息。」尧天勍走了过去,按下他的肩要他躺下,然後替他拉好了被子,转身便要回到桌畔。
但是突然的,云姜拉住了他的手,苦苦哀求著他。
「天勍哥……你别走好不好……坐在这里陪我……」
看著那张怯怜的让人心疼的苍白美颜,尧天勍还是没有感觉,没有像十年前那样担忧的日夜不阖眼的守著他,没有那样的一心一意,就只是……纯粹看守著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病人的感觉而已。
是他冷血吗?不…他知道如果对象是小石头,要他十天半个月不眨眼的守候著他也甘愿。
「雨扬,我没有要走,我只是要去那里看书。」尧天勍淡淡的说道,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就在他捏到云姜脉搏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了一抹异光,但是云姜并没有发现到他的异常。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石头?我比他更早认识你,而你也承诺过会保护我一辈子的……」是啊……是他先认识尧天勍的,可是为什麽……输的人却是他?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对不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尧天勍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思。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的是你的心哪!」他不甘愿的吼著,之後又是一阵宛若咳入心髓的咳嗽,想要咳掉那麻痒入心肺的感觉。
尧天勍低垂下眼眸,摇曳昏暗的烛光下,云姜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一个人,没有那麽多的心去爱另一个人,我只爱小石头,对不起。」语气平淡的说完,尧天勍正要走回桌前拿起书册来看时,窗外突然的闪过一道人影。
「谁?」惊觉到不寻常人影的尧天勍迅速的回过头,提起剑便往外离去,忽视云姜在身後的呼唤。
当他来到外面时,左看右看都看不到那人影,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出现幻觉时,眼角又闪过了一道人影,脚跟一转,他立即追了上去。
但那道人影非常的迅速,每当尧天勍就快要追上时,那道人影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左弯右拐的,彷佛非常熟悉天地庄里地形分布,让尧天勍的心中起了一丝的疑惑。
他…是谁?为何如此的熟悉天地庄?
当那人影最後一次的隐去身影时,尧天勍愣了愣,看著那未紧掩的门扉,愣著,疑惑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入。
因为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宴枫居的书房。
迟疑了半晌,尧天勍还是决定踏入自己的书房,但是当他踏进书房里那一霎那,书房里的灯火突然亮了起来,当尧天勍看见眼前的人时,忍不住的一愣。
怎麽会……是他?
「阿剑?」错愕的看著尧雨剑一脸的微笑,尧天勍不解的看著他。
此刻的尧雨剑,身著浑黑的衣袍,虽不是夜行衣,但在深夜中,确实也能够达到潜行的目的与效果。
「你怎麽……」尧天勍不解的看著他将油灯放置在桌上,更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有事要找他,直接到尧雨扬的房间不就得了吗?
尧雨剑对他比了个静默的手势,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自己的另一只手,示意尧天勍过来把他的脉。
尧天勍有些疑惑纳闷,他是会一点点把脉的能力,毕竟自己的出身……让他不得不去懂得这些,而且以前他在照顾尧雨扬的时候,也随时都要注意他的脉象,可是尧雨剑此时莫名奇妙的要他把脉是为什麽?
虽然感到疑惑,但尧天勍还是将手指搭上了尧雨剑的手腕,观察著他的脉象,只是,越观察他的脸上就出现越诧异的表情。
这是……
他惊愕的抬头看著尧雨剑,只见尧雨剑对他点了点头,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说尧天勍不受震撼是不可能的,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麽,尧雨剑的体内……竟然有一只沉眠中的摄魂蛊虫,有另一道药力在压制著那只蛊。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尧雨剑体内会有这种东西?
「因为被人下这蛊的关系,照理说我会被人控制,但是因为有另外那股要力抵制的关系,让我得以保持清醒,只是,在他们面前,我还是必须伪装成被他们所控制,例如现在……引你离开也是。」尧雨剑的话让尧天勍一阵错愕。
引他离开?尧天勍这才明白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脑中转了转,想到了近来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攻击,也想到了那个人,於是他转身要回到云姜所在的房间,但却被尧雨剑拉住肩膀。
「你现在最好不要回去。」要是此时破坏了那两人相见的时刻,也就等於破坏了扬儿的计画,更甚至尧天勍还会有危险,他可不想被扬儿骂死。
只见尧天勍满脸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为何拦阻,毕竟尧雨扬是他的弟弟,为何他不会担心?
「他不会有危险的,至少那个人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尧雨剑若有所指的说道。
尧天勍起初先是一阵迷惑,然後一阵恍然大悟。
「难道说……蛊毒是那个人唆使他……」可若是这样,为什麽会变成……
「没错,你现在过去,只是增添麻烦和危险,也会坏了全局,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假装被我绊住一阵子,等到时辰差不多时再回去就好。」
尧天勍难以理解的看著他。
「既然你知道蛊毒是他自己下的,为何还要说是小石头?」为什麽……要污陷小石头?
「我哪有污陷……小石头是真的有到厨房,不然你以为蛊毒怎麽可能会反噬?只不过他不是下毒而是解毒而已……」尧雨剑一边说一边看尧天勍瞪大眼,好似要喷火一般。
「你.说.什.麽!」尧天勍的声音听来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尧雨剑立刻举手投降。
「斩草要除根,这道理你懂吧?小石头的离开不过是个诱饵而已,目的是在引那人上钩。」尧雨剑的话更让尧天勍错愕的摸不著头绪了。
「什麽?」
尧雨剑拍拍他的肩。
「明天启程後你就会知道了。」尧雨剑神秘的笑了笑。
而尧天勍也知道当尧雨剑这麽说,自己肯定是问不出什麽,便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


第十四章
在尧天勍离去後,云姜无助的趴在床褟上喘息,他连每呼吸一口气,都是那样的困难与疼痛,不用力的大口呼吸,他便会喘不过气,就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没有那水便活不下去,而他,也快要呼吸不了。
好难过……第一次被蛊反噬的云姜,痛苦的捉著身下的被褥,种种复杂的情绪,被尧天勍毫不犹豫的抛下、还有被迫做这一切,让他委屈的眼泪宣泄不停。
突然,一道阴影无声无息的欺近了床边,让云姜反射性的一抬头,身子忍不住的一震,美眸瞪大的看著来人。
「域……域主……」他艰困的喊著,然後又是一阵大口的喘气,无法克制自己的微微颤抖起来。
男人难得的没有那种狂霸与令人恐惧的表情,他只是紧紧皱著眉头抿唇,看著那中毒颇深的云姜,宽袖下的手握成拳。
「这是怎麽回事?」男人的声音极为压抑,脑袋浑沌一片的云姜,根本没那多馀的精神去细想,男人此刻的异常,更听不出,那隐含其中的心疼与不舍。
「有人……解了嗜心蛊的毒……所以……」说完这些话,云姜又是一阵剧咳和喘息,忍受那椎心的麻痒和疼痛。
然後他看见男人朝他伸出手,忍不住反射性的微微缩瑟了一下,但男人出乎他意料的,没有粗暴的将他拉扯过去,只是轻柔的抚摸著他的脸庞,这让他有些错愕,忍不住疑惑的睁眼抬头看男人,只是,在他什麽都还没有看见时,男人已经缩回了手,也错过了男人那难得一见的温柔与心疼,如果他看见了,至少,会对男人稍微改观一些。
「为何不说?你尽早告诉我……」淡淡的语气,隐藏在底下的,是云姜所不知道的感情。
云姜摇了摇头。
「域主……也无法解嗜心的反噬不是吗?」就是因为他知道男人最多也只会解中蛊之人身上的毒,但是像他这样被反噬的,他很清楚,男人不是他父亲,做不到解这蛊毒反噬後的结果。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此时他的心中才会有这麽多的後悔和自责,男人非常後悔,自己为何要意气用事,明知道以云姜对尧天勍的爱恋一定会答应这个任务,明知道他的眼光他的心里没有自己……他让云姜出这个任务,是在他碰巧查到尧天勍这个该死却未死的人存在,甚至身边有了一个恋人,所以才想让云姜死心。
但是他没想到,这反而害惨了云姜。
为什麽本该完美的计画,全部都脱了轨?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看著痛苦不堪的云姜,他的心也在疼,早知道就不该赌气的告诉云姜,那麽他现在也不会如此的痛苦了,更不该不小心的让云姜听见尧天勍还活著的事情,让原本已经死心的云姜又对尧天勍燃起希望。
不该啊……
心中一横,他抽出了袖里的匕首,在手腕间划下一刀,浓浓的血味顿时扑鼻而来,云姜错愕的抬起头,嘴间立刻迎上了满口的血液,那味道还带有著一些不寻常的腥味,让他微微挣扎的想要闪避掉那些血味。
但男人却不给他吐掉的机会。
「喝下去。」男人冷冷的命令著,让他不得不将那口口的腥膻血液喝下,只是,说也奇怪,喝下男人的血之後,那种难受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些。
当他停止啜饮後,男人迅速的点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血液再流出来,然後撕下了衣襬,将布条缠裹在手腕的伤口上,并用自己的衣袖将云姜嘴边的血渍擦乾净。
这些出人意料的温柔,让云姜著实的愣住了,可是当他抬起头时,似乎看见了男人一闪而逝的温柔表情,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当他抬起头时,男人那张邪美的俊容,立刻变得冰冷毫无表情。
迎上他的疑惑,男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句话。
「我的血虽然无法解嗜心蛊,但至少可以抑制它的蔓延活动。」至少,可以让云姜减少一些痛苦。
「为……什麽?」云姜不懂,他不懂男人为何要这样做,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供他发泄欲望和利用的傀儡而已不是吗?
难道说,自己对於男人,还有那麽一点特别的吗?云姜的心中,莫名的浮现了这个小小的期盼。
「没什麽,我只是不想一个可以利用又能拿来暖床的傀儡那麽快就毁坏掉。」男人森冷的语气和淡漠的表情,压抑下自己内心最深的感情,不愿让云姜知道。
这样短短的几句话,不知道为什麽,云姜非常非常的失望与失落,而且还有一些打击。
是吗?自己对这男人,果然是没有利用以外的任何意义……云姜自我嘲讽著,但他立刻浑身轻轻的一震。
他……刚刚在想什麽?他……因为男人的话而感觉到失望失落?他在期盼?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喜欢的是尧天勍,怎麽可能会对男人有所期盼?这是不可能的……
他低垂著头,让男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自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底的那抹仓皇失措,如果看见了,也许男人那种冷淡的态度便会因此而动摇了。
「赶快把那东西的下落问出来,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男人强迫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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