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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活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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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真是不能,卓长根的血统,一半来自他的母亲,是蒙古人,另一半,是汉人,
是藏人,真的很难断定。
    而白素提及过的那种神秘的小部落,通常都有著极其严格的部落规矩,比起一些秘
密会社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例如绝对不能私自离开部落,不能和外人交往,不能泄露
部落的秘密等等。要是触犯了部落的规条,必然会受到极其严厉的惩罚。
    卓长根的父亲,有没有可能是从这样的一种神秘部落中逃出来的呢?
    我和白老大在听了白素的话之后,思路一样,所以我们几乎同时道:“不对──”
    白老大说了两个字,示意我先说,我道:“不对,卓大叔被人发现时,讲的是陕甘
方言,没有理由从老远的秘密部落来。”
    白老大道:“是,而且他在出现之前,没到过任何地方!”
    卓长根叹了一声:“当时,追究他自何而来,只追查到他那次出现为止,在那以前
,好像谁也没有见过他。当然,也可能,他自远处来,谁又会记得一个过路的人客,他
又不是有三颗脑袋,他身量虽然高一点,但是在北方,高个子也有的是。”
    我挥了一下手:“还是别研究他从哪里来,看看他到哪里去了,才是办法。”
    我说著,望向卓长根:“他带著你,和那一百匹好马,到马氏牧场去之前,难道没
有说过甚么,你好好想一想,或许有些不注意的话,你当时年纪小,听过就忘了,却是
有暗示作用的?”
    这时,叫一个九十三岁的老人,去回想他九岁时候的事,实在太迟了。可是卓长根
却立时道:“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自从爹不见了,我把他对我讲过的每一句话,都在心
里翻来覆去,想了不知多少遍,他真的甚么也没对我说,只对我说,他非死不可,叫我
千万别去找他。”
    我苦笑了一下,卓长根又这:“后来我还回想他当时的神情,一个人要是非死不可
,当然会十分哀痛。可是他,只是为我担心,因为那时我还小,反倒不为他自己生死担
心。有时,提起已死的母亲,反倒伤心得多。”
    白老大大声道:“算了,这个谜团解不开了,谁叫你当时不问清楚。”
    卓长根黯然:“我问有甚么用,他要肯说才好,算了,不提这个了。”
    卓长根性格极爽气,他说不提,果然绝口不提。由于他年纪大,生活又如此多姿多
彩,几乎甚么事情都经历过,所以和他闲谈,绝不会觉得闷。
    一直到天黑,吃了一餐丰富的晚餐,又谈了好一会,才各自休息。
    我躺下来,问白素:“你有甚么锦囊妙计?”
    白素笑道:“没有,不过是见机行事而已。”
    她现出一副悠然神往的神情:“一宗持续了将近一世纪的爱情,真是动人得很。”
    我打了一个呵欠:“那是他们一直没有在一起,若是早早成了夫妻,只怕架也不知
打了几千百回了。”
    白素笑了一下:“那位马教授的照片,我倒见过几次,看起来,绝不像是卓老爷子
口中那样。”
    我又打了一个呵欠:“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他初恋情人,形容起来,略带夸张,在
所难免。”
    白素也没有再说甚么。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朦胧之中,白素推醒了我,我一看她已衣著整齐,连忙坐
了起来。她道:“你管你睡,我出发了。”
    我点了点头,她转身走了出去,我刚准备倒下去再睡,门已被大力推开,卓长根走
了进来,扯著大嗓门:“还睡?来,咱们骑马去。”
    看他站在我床前,那种精神奕奕的样子,我再想睡,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我一挺
身,从床上跳了起来。卓长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又改了主意:“别去骑马了,
好久没遇到对手了,我们来玩几路拳脚。”
    我只好望著他笑,点头答应,谁知道这老家伙,说来就来,我才一点头,他已经一
拳照脸打了过来。
    我连忙身子向后一翻,翻过了床,避开了他的那一拳,他一跃而起,人在半空,脚
已踢出。
    他一上来就占了上风,我只好连连退避,三招一过,我已被他逼得从窗中逃了出去

    他呵呵大笑,立时也从窗中窜了出来。
    我逃出窗,身子侧了一侧,把他紧逼的势子找了回来,他才一出来,我大声呼喝,
向他展开了一轮急攻。卓长根兴致大发,也大声酣呼,跳跃如飞。
    我们两人,自屋中一直打出去,打到外面的空地上,把所有的人看得目定口呆,有
两个身形高大的法国人,不知道我们是在“过招”,还以为我们真在打架,上来想把我
们两人分开来。
    我和卓长根同声呼喝,要他们走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两个人一片好心,可是
不自量力,我和卓长根在倾全力过招,他们怎么插得进手来?两个人才一接近,就大声
惊叫著,向外直跌了出去,趴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了身。
    白老大已被惊动,他奔了出来,一面叫道:“没事,没事,他们是在闹著玩。”
    他扶起了那两个人,在他们身上拍打推拿著,那两个人直到这时,才哇呀叫起痛来

    白老大在一旁看了一会,兴致勃发,双手一拍,也加入了战团。
    这一下,真是热闹非凡,三个人毫无目的地打,有时各自为政,有时两个合起来对
付一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远,谁也不敢接近。足足练了将近一小时,三个
人才不约而同,各自大喝一声,一齐跃退开去。
    白老大大声道:“好家伙,老不死,你身体好硬朗。”
    卓长根咯咯笑著:“老骨头还结实,嗯?”
    白老大后参加,停手之后,也不由自主在喘气,我也在喘气,可是看卓长根时,他
却全然若无其事,当真是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光秃的头顶,看来发亮之外,根本看不
出他刚才曾经经过这样激烈的运动。
    像他这样的年龄,身体状况还如此之好,这简直违反生理自然!
    我忽然想起贾玉珍,这个已成了“神仙”的人,由于服食了一些“仙丹”,返老还
童,越来越年轻。卓长根是不是也曾服食过甚么对健康特别有用的东西呢?
    一想到这里,我脱口道:“卓老爷子,你是不是吃野山人参长大的?”
    卓长根怔了一怔:“小娃子胡说甚么,我天生就那么壮健。”
    白老大调匀了气息,才道:“你和他说甚么,他是外星人的种,自然比正常人健康
。”
    卓长根的神情有点愠怒。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开惯了玩笑的,可是在那一霎间,我
心中一动。我想到的是,卓长根的健康状况和他的年龄如此不相称,其中一定有特别原
因。
    原因是甚么,不知道,但一定有原因!
第五部︰严守秘密一言不发
    我这样想,不由自主,盯著卓长根看,卓长根骂了一句︰“翁婿两人,狼狈为奸。

    我叫起来︰“我又没说甚么。”
    卓长根一摆手,大踏步向外走了开去︰“你看人的眼光,不怀好意。”
    我笑著,在他身后大声叫︰“这真是欲加之罪了。”
    卓长根不再理我,迳直向外走了出去,走向一个马厩。他还未曾走近,马厩中的马
,已经匹匹欢嘶起来。白老大来到了我的身边︰“平时,你对外星人十分容易接受,为
甚么这次,我一再说他的父亲是外星人,你一再拒绝接受?”
    白老大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想了一想︰“不是完全不接受,但是我总觉得,他父亲如果是外星人,应该还有
别的能力,不会只是识得牧养马匹。”
    白老大指著我,笑著︰“是你自己说的,外星人各种各样,无奇不有,又焉知没有
一种专会养马的外星人?”
    白老大有点强词夺理,我道︰“那么,他用甚么交通工具来的?在他出现前后,好
像从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物体,自天而降。”
    白老大一本正经地眨著眼︰“一艘隐形的太空船?”
    我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白老大摊开手︰“好了,你有甚么别的解释?”
    我道︰“一点头绪也没有,总有古怪。他父亲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而去,我看
,和马金花的神秘失踪,有某种程度的联系。”
    白老大陡然一挥手︰“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他父亲是从另一空间来的,回去了,马
金花进去过,又出来了!”
    我微笑著,白老大和我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他对我的记述的一切,倒是滚瓜烂熟,
我记述过的一些事,他都可以顺口引用出来。
    我道︰“他父亲看是来自另一空间,那另一空间中生活难道用同一语言,也养马?
喜爱白玉的佩饰?”
    白老大笑了起来︰“由得你去解这个谜团吧,他父亲不来自别的星球,不来自另一
个空间,难道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时,我自然未曾将白老大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一直到日后,再谈起来,白老大自
己拍著胸口︰“我说如何?山人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了。”
    我当时道︰“我看马金花如果能说出她的经历,对我们的解谜就很有帮助。”
    白老大有点感慨︰“是啊,年纪大了,有甚么话要说,就得赶快说,不然,人一死
,甚么话也不能说了,我近来,也很有写回忆录的意思。”
    此时不投外父之所好,更待何时?我忙道︰“真是,你的一生,写起回忆录来,太
多姿多彩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老大一副自得的样子︰“可以计画一下。”
    他一面说,一面向我望来,我忙道︰“我可以替你找一个人,你讲,他写。”
    我唯恐他把写自传的责任,放在我的身上,所以才这样说,平心而论,白老大的一
生,的确多姿多彩,他壮年时,身为七帮十八会的大龙头,可以说是中国自有秘密帮会
以来,地位最高的一个,当然有许多精采的事迹可供记述,但是我生性好动,若是留在
他身边一年半载,那就苦不堪言了。
    白老大笑了一下︰“不急,不急。”
    我想起了一个需要立时解决的问题︰“你这里没有电话,白素要和我们联络的话 
 ”
    白老大打断了我的话头︰“放心,里昂离这里又不是太远,照我看,小素如果有办
法,她就能把马金花请到这里来。”
    白老大对白素的能力很有信心,我想了一想,也觉得如果能把马金花请来,那真是
再好也没有了。可是,到了傍晚时分,白素人没有回来,却来了一封十万火急的电报︰
“卫,速与卓老爷子齐来里昂,迟恐不及,马教授中风,现在里昂第一疗养院。素”
    电报送到我手中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又花了二十分钟,把卓长根从溜马的地
方找了回来,卓长根一看就发了毛。他真的急了,竟然对白老大道︰“小白,那怎么办
,你这里又没有甚么快马。”
    我自然笑不出来,白老大一时之间,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道︰“卓老爷子
,你放心,我驾车,保证最快到。”
    卓长根用力拍著他的光脑袋︰“是。是。我真是糊涂了,再快的马,哪有车快!”
    讲了这两句话之后,半分钟也没有耽搁,我们就奔向车子。车子小,卓长根的身形
高大,司机旁的座位已尽量推向后,可是看起来,卓长根高大的身躯,仍然不像是坐,
而是堆在座位上。
    卓长根也不理会舒不舒服,一叠声催著︰“快!快!”
    我也想快一点到里昂,所以一路上,将车子驶得飞快。在可以看到里昂市的指标之
际,还未到午夜时分。
    卓长根也不禁喟叹︰“时代真是不同了,再快的马,也得天亮才能到。”
    我倒不担心马快还是车子快,只是担心马金花,她的病况,一定十分严重。一个九
十一岁的老人,本来就是风烛残年,像卓长根那样,是极其罕见的例外。中风之后,言
语机能有没有障碍?是不是还能把当年的那一段秘密说出来?
    如果她不能说话,那么,是不是能用其他方式来表达?
    我想的全是这些问题,卓长根不住不安地转动著身子,变换坐的姿势,只要他一动
,车子就会震动一下。
    等到车子进了里昂市区,我对街道不是很熟,问了警察,开始问到的几个,根本不
知道“里昂第一疗养院”在甚么地方,后来问到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官,才道︰“哦,
里昂第一疗养院,那是有钱人休养的地方,在西区,向西驶,再去问别人。”
    法国警察那种对外地人的爱理不理作风,真叫人生气,如果换了问路的是白素,那
只怕得到的待遇,就大不相同,可能有警车开路都说不定。
    驾著车向西驶,又驶出了市区,才算是问明白了,那是一家小规模的私人疗养院,
车子停在门口,向内看去,是一个树木十分茂盛的大花园,黑暗之中,也看不到疗养院
的建筑物。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奔向大铁门,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有人来开门,我就和卓
长根一起攀门进去。我们才一奔到门前,一阵犬吠声传来,两个壮汉,每人拖著两条大
狼狗,向大铁门直奔了过来。
    狼狗的来势极劲,一来到大铁门前,人立了起来,狺狺而吠,样子十分凶恶。
    那两个大汉跟到了门口,事情倒比我想像中顺利得多,其中一个立时道︰“卫先生
?卫太太正在等你。”
    我吁了一口气︰“请你开门。”
    那两个大汉一面喝叱著狼狗,一面打开了铁门,我和卓长根又进了车子,从打开的
大门之中,直驶了进去。
    这个疗养院,以前一定不知是甚么王公贵族的巨宅,花园相当大,林木苍翠欲滴,
还有几个极大的花圃,和石雕像、喷泉。
    等到可以看到那幢巨大的旧式洋房之际,一个穿著制服的人奔了过来,阻住了车子
︰“请尽量别发出声响,病人都睡了。”
    我和卓长根下了车,在那个人的带引之下,进了建筑物,上了楼梯,经过了走廊,
一转身,我就看到白素,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她招手令我们过去,卓长根一路上心急如焚,可是到了这时候,他却踌躇起来。我
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去,迟了,可能再也见不著了。”
    卓长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脚步放大了些。白素轻轻推开房门。
    那是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布置也全是旧式的,灯光柔和,我一步跨了进去,就看到
了传奇人物马金花。
    在一张大床上,半躺著一个老妇人,她即使是半躺著,也给人以身形十分高大之感
。可是,若是把她和卓长根形容中的马金花比较,那一定大失所望。岁月不饶人,七十
多年过去了,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时间都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
    这时的马金花,只是一个一动不动半躺在床上的老妇人。
    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有两个护士。半躺在床上的马金花,看来像是睡著了,双手安
详地放在胸口。
    卓长根来到了床前,望著床上的马金花,双眼之中,泪光闪动。口角抽搐著,喉际
发出一阵激动的“咯咯”声。
    看卓长根的情形,彷彿他仍然是二十岁,而床上的马金花,仍然是十八岁!他心中
的激情,显然未曾因为岁月的飞逝而稍褪。
    我要开口,白素在我身边,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别出声。卓长根挣扎了好一会
,才挣扎出了两个字来︰“金花。”
    床上的老妇人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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