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一绺长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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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健很顺利坐在了女孩的对面。
女孩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她有忧伤的滋味,德健还是很事故地讲出了第一句话。
“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是吗?”女孩对德健轻轻一笑。
“是你的眼睛告诉了我!”德健尽力地表现着自已。
“不是不好,而是很矛盾!”女孩平静地喝了一口绿茶。
“能说说吗?”德健抬手给女孩斟满了茶。
女孩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想起了司马光说的几句话。”
“是什么话?”
“德才全尽谓之‘圣人’,才德俱之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你怎么看待这几句话?”
德健的脑袋当时就大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让他来解释等于用刀子扎他的心窝。
德健喝了口啤酒,对女孩微微地笑了笑。
女孩也喝了口茶等着德健的回答。
“古人的绕口令也值得我们去啄磨吗?”德健尽力压抑着自己起伏的胸膛。
女孩的细眉挑了起来,“你认为这是绕口令吗?”
“那是什么?是诗……还是词……”
女孩嘴里的那口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德健切实体味到主动出击的痛苦,稍有不慎就会在这里出尽洋相,不要说是一夜激情,就是连继续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那晚,德健一边打着手机,一边离开了女孩。
灯光终于亮起来。
德健正了正身子,点燃一支烟。
一曲音乐奏响,灯光又重新暗了下去。
德健没听过这种音乐,不是忧伤的曲调,也不是欢快的舞曲,它的调子低沉且舒缓,时尔发出几声铙钹的脆响,让他产生心冷的感觉。
酒吧里有人进来,也有人出去。
进来的是一个人,出去的是两个人。
没有出去的大都找到了知已,他(她)们要么坐一边嘁嘁私语,要么在舞池里拥抱缠绵。
德健有些忌恨这些道貌岸然的男男女女,明明在做着偷鸡摸狗的勾当,干嘛要这样没完没了的折腾?
音乐奏响不久,德健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德健以为有人瞄上了他,所以他显得愈发沉稳和不动声色。
德健喝着酒,默默地注视着舞池中起舞的人群。
舞曲已经过了一半,没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德健环视起周围的人们。
没有人盯着他,台桌上很少有孤单的女人。
一个白色的影子引起了德健的注意。
这是整个酒吧里唯一孤独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的脑后。
女人与德健隔着三张台桌,背对着德健,让他无法看到她的脸。
德健看到有两个男人彬彬有礼地走到女人面前,而后又讪讪离去。
德健放弃了对白衣女人的奢望。
她显然已经有了归属。
德健回过头来。
无意间他发现白衣女人已经移到了另一张台桌上。
那个位置距德健还有两张台桌的距离。
她仍旧背对着德健,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什么东西。
德健以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这个女人原本就是坐在那里的。
这种昏暗的地方,看花了眼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德健不再注意她。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黄头发的女孩身上。
那个女孩刚刚从一个男人的桌上离去。
这时德健的余光中又出现了那团白色的影子,他扭头看去,
白衣女人的竟坐在了德健身边的那张桌上。
她仍然背对着德健。
这下德健知道刚才并没有看花眼,这个女人正向着自己一点点移近。
可是德健已经不在乎这个神秘兮兮的女人。
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到黄头发女孩的身上。
那个女孩正向德健这边张望。
德健重新正了正身子,轻轻地饮了口啤酒。
这时,德健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有些紧张。
德健寻着味道的来源转过头去,暗暗吃了一惊。
那个女人已经坐到了他的桌前。
女人仍然背对着德健,她的手里拿着一枚小境子,正对着境子欣赏着自己的脸。
那种奇怪的味道愈发浓重起来。
德健的嘴唇颤抖了。
在这种幽暗的光线下没有人能够从境子里看清自己的脸!
“……你……能不能回过头来……”德健颤颤地说道。
那个女人放下了境子,慢慢地回转头颅。
德健的脸部开始剧烈地抽动,当女人的面孔完全面对德健的时候,德健像僵尸一样从椅子弹起来,一头栽倒在地……
第六章神秘的女人(1)
德林租住的房子靠近城市边缘。
这是一栋老旧的日本式二楼,青色的砖墙伤痕累累,有草从砖缝里长出来,椭圆形的窗户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本色,黑乎乎落满了和灰尘,乍一看就像一座没有人气的庙堂。
德林只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它极为便宜的房租。
德林住在二楼,房东老罗住在一楼。
老罗是个光棍,五十多岁,瘦猴一样的脸上长着牛一样的大眼睛,猛一眼能让你想起非洲森林里的眼镜王蛇,浑身起上一层鸡皮疙瘩,正是这种形象让老罗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老罗是个很迷信的人,他的房子里供着三座佛像,一座观音像供卧室里,一座财神像供在客厅,还有一座是关公像放在门口的一个台柜上。
自从德林来到老罗的家那天起,财神像前的香火一直没有灭过。
回到老罗家里要走一条三百多米长的小巷,小巷宽两米左右,青石铺地,路的两边是两家工厂高大的院墙。如果白天走在这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到了晚上让人感觉到小巷是如此的漫长。
漫长得让你透不过气来。
好在德林已经走惯了这条小路,那种压抑难捱的感觉渐渐地从他身边消失了。
这天下午,德林正常收车。他首先回到家里看望父亲,吃过晚饭,与老人闲谈了一阵,尔后离开家门。
德林走下出租车,看了看手表,刚好是十点。
他踏上了那条小巷。
老罗家在小巷的尽头,平常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德林搬到这里一个月几乎没在这条巷子里遇见过一个人。
德林走进小巷中途的时候,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脚步声来自他的身后。
德林回头看了看身后,
巷道漆黑一团。
德林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那是一串很轻很柔的脚步声。
是女人的脚步!
如果是男人的脚步声德林还算踏实,因为在老罗房子的西侧有一个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很多民工都居住在工地里,也许是哪个民工为了抄近路而走上了这条小巷。
可身后分明是女人的脚步声!
工地里跟本没有女人!
德林的脑海里蓦然划过一道影子,影子里一个满脸青色的女人,瞪着惨白的眼睛,吐起了长长的舌头……
德林的舌头也大了……
今天早晨,德林被一阵剧烈的机器轰鸣声吵醒,这是建筑工地开工时间,也是德林起床的时间。
德林起床后开始洗漱,不一会,那阵吵人的轰鸣声没有了。
德林听惯了这种噪音,一时没了声音还有些奇怪。
他趴在窗户上向工地上张望。
工地上的挖掘机停止了工作,很多工人都朝着挖掘机的方向跑去。
德林知道出事了。
好奇心促使他也钻进了那伙人群中。
人群中间围着一个圆鼓鼓麻袋。
有工人打开麻袋,一具女人的尸体露了出来。
女人显然是被人杀害的,脖子上勒着一条裤带,她的脸已经变成青色,瞪着惨白的眼睛,紫色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
拥挤人人群顿时像炸了锅,纷纷向后退去。
德林回到老罗家,他把工地上发现死尸的消息告诉了老罗。
老罗愣了会,呆呆说道:“果然是冤死鬼在做怪!”
“做什么怪?”
“不瞒你说,原先租我房子的客人没住上几天都走了!”
“为什么?”
“他们说晚上经常听到女人的哭声!”
“我怎么没听见?”德林说道。
“那种声音不是每天都有的,不过这下好啦,冤死鬼重见天日了,她也该走了,咱这肯定没不会再有事了!”
老罗说完,点燃一柱香插在门口的关公像前……
德林开始奔跑。
尽管前面一片黑暗。
德林推开老罗的房门时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怎么了?”老罗吃惊地问德林。
“有人……”
“什么人?”
“有人跟着我……”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这种地方?”
“是个女人……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老罗听完,迅速锁住房门,他点燃一柱香插在关公像前的香炉上,尔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关老爷磕了三个响头。
半夜里,德林果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那不是哭声,而是一声尖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惊得德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口有灯光亮起来。
显然老罗也被这种声音惊醒。
很快德林的鼻子里闻到一股燃香的味道。
老罗一定又跪在了关公像的面前。
窗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撕打声。
紧接着又传来两声男人的低吼,就像两只饿狼遭受到致命的重创。
德林跳下床,推开了窗户。
他看到了一幅难以置信的画面——
在那片挖出死尸的工地上有一个女人的身影站在那里!
工地的尽头亮着一排白炽灯,灯光照到土坑的地方变成了一团青雾,如果不是站在德林的位置是无法看清土坑旁边发生的一切。
在那个土坑前不仅仅一个女人。
她的面前还站着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仿佛是饿极的野兽,虎视耽耽地盯着女人。
一个男人向女人扑去。
德林没有看清女人是如何出手的,那个男人一头栽倒在地。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向她扑去。
另一个男人也惨叫一声,疾身向后退去。
女人像一只逼入绝境的母豹,尽管面对着两个强大的对手,依然有着一付钢烈和顽强的气势。
两个男人俨然疯狂了,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一同向女人扑去。
德林看到女人倒在土炕里,两个男人也消失在土炕里。
紧接着德林又听到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德林迅速抽回身体,向楼下跑去。
他知道那场较量绝不是幽灵再现,那是一场人与兽的拼搏!
老罗还跪在关公像前不住地磕头。
德林没有理会老罗,他抄起台桌上的一个手电筒,冲出房门。
“不许动!我是警察!”德林一边喊,一边向那个土坑飞奔。
有两团影子从土坑里窜了出来,片刻功夫隐没在黑暗中。
德林举着手电筒照向土坑。
他首先看到一只女人的皮鞋。
他寻着这只鞋移动着光钱。
他看到一件黑色的风衣裹着一只清瘦的身体。
风衣被撕成几条碎片,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肤。
接着德林看到一张清秀的脸。
那张脸上残留着几缕鲜红的血丝。
当德林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腿软了下去。
这双眼睛正是几天前在采石场的路上消失在土坟中的女孩……
第六章神秘的女人(2)
这是一双忧郁的眼睛。
德林记得第一次在假面舞会上见到这双眼睛的时候,有一种慑人的光亮,第二次是在那个雨天,她的眼睛变得有些茫然。
然而,女孩真实的目光却是这般忧郁!
这是一双很美的眼睛。
也是一双让人怜爱的眼睛。
“谢谢你救了我!”女孩淡淡一笑,为德林斟上了一杯热茶。
城市的钟声敲了十二下,茶坊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午夜,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如果换了别人,也会和我一样!”德林说道。
“你是这样认为?”
“是的,每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干!”
女孩低下头,她轻轻地喝了口热茶。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德林说道。
“苏妍!”
“我不明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要到那种偏僻的地方?”
“我是位心理医生,做为一个医生,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接受患者的要求!”
“那两个男人就是你的患者吗?”
“不,他们是劫持我的歹徒!”
“当时,你为什么不喊救命?”
“我以为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女孩又是一笑。
“你会武功吗?”
“我不会武功,但是我有武器!”女孩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支黑色的短棍。
这是个十分精巧的电击棍,德林终于明白那两个男人为什么迟迟不能得手的原因。
“我能摸摸你的手吗?”德林笑道。
女孩忧郁的眼睛盯向德林,她的脸渐渐地沉下。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德林的话说到一半,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女孩笑了,将手递给了德林。
德林没有接那只手,“开个玩笑!”德林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一定能想得到,因为你是心理医生!”
“你想知道我们是否相识?为什么像幽灵一样两次出现在你的身边?”
“你的那两次出现,差点把我的魂下飞了!”
女孩笑了,笑得有些得意。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跟本不认识你,两次见面完全是一种巧合!在假面舞会上,我看见你傻呆呆地坐在一边,所以与你开了一个玩笑!”
“你的样子真的与报纸上的那张脸很像!”
“如果没有那张报纸你会害怕吗?”
“在那个雨天,也是巧合吗?”
“不错,那天我也在想,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女孩又喝了口茶。
“可是,你把那个孤坟说成了你的家!”
“那天,我想起了与你开的第一个玩笑,于是又有了第二个!”女孩笑道。
“我不明白,你下车后怎么突然没了踪影?”
“其实我就躲在你的卡车后面!”
德林呵呵笑了起来,所有的疑虑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女孩看似忧郁却有着乖张可人的性格。
德林又想起了小叶子,这个倔强乖张的女孩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