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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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小宝呢?你想过小宝没有?”
披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埋头吃比萨饼的小宝,说:“是啊!小宝怎么办?这小丫头是那么爱我,我要是死了小宝怎么办?”
“是啊!小宝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小宝还是有父亲的。”披头突然说,“我这个人就是烂命,必定活不过三十岁。我死了最多半年小宝就会把我忘了,小孩子容易忘事。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哭得要死,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可没几个月,我不照样和你们闹得火热。人命啊!不值钱,这个世界没谁照样转!”
“那你也不能自投罗网啊!”
“我不想了,说实在的,我活腻味了。如果老天注定让我经历这一劫我要逃也逃不掉。”披头烦躁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两口,然后又苦笑了起来,“也许!我不一定会死!”
“怎么说?”黑皮问。
“记得我师傅曾说,我要先救小宝,然后小宝将会再来救我。”
“开玩笑吧!这小丫头,牙还没长全呢。”
“就当玩笑吧!”
“你师傅算命百分百准吗?”
“算命怎么能百分百准。”
“那是啊!我看说小宝是你的救星那是胡说八道。”
披头摸了摸身边低头摆弄比萨饼的小宝的脑袋,嘴里喃喃地说:“那谁知道呢?也许世间所有的真理和力量就装在最天真的孩子脑袋中呢。”
黑皮听披头这句调侃自嘲的话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暗自思忖该如何阻止披头这莽撞的决定,他决定当天晚上去找自己在公安局上班的妹夫,向他打听一下披头案子详细情况。这个想法他没讲出来,他怕一说披头会阻止他。其实他看出来了,披头此时已被爱所左右了,他就想看看姚兰爱他到底有多深,他想用命去赌一赌,在爱人和法律之间,姚兰会选择哪个。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黑皮问。
“我想越快越好!但冬瓜的手术还没做,我要等他手术之后再说。”
“那还要一个星期,你正好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哥们儿五年没见了,是该好好聚聚了。”
披头点点头,对黑皮的话表示同意。
黑皮和披头分手后就径直到自己的妹夫家去,他到妹夫家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在家里等了一会儿,快七点的时候他妹夫回来了。
妹夫见了他很是高兴,把帽子、衣服一脱,立刻就上前招呼黑皮,黑皮在妹夫面前总是一副大哥的样子,他才不管自己妹夫是不是局子里的人。
吃饭的时候,黑皮很郑重地对妹夫说:“小海,我当哥的想问你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讲?”
“哥——,你客气什么?什么事?尽管说!”
“那好!我朋友,我以前的大哥叫披头的,你知道的,记得吗?你曾给我说过他犯事的事情。”
“对!怎么了?”
“那事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案子还挂着呢,怎么了?你有披头的消息?”
“我哪有他的消息!前几天我听朋友说那案子破了,披头被抓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胡扯呢!那案子换了好几拨人,内蒙的公安来过几趟了,都没结果。”
“披头到底犯的什么事啊?”
“杀人啊!不是给你说过吗?”
“他在哪儿杀人了?怎么杀的?”
“好像在某某旗白石镇的一个叫什么窑的煤矿。那事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披头为了不让矿上下井救人,拿斧头砍伤了三个保安,其中一个伤得特别重,送医院的途中就死了。”
“披头干吗不让矿上救人?”
“这事说起来挺令人费解。矿上的解释是披头带头要工钱,要矿上立刻把工钱给了才能救人,我是想披头借救人讹矿上吧。”
“这说不通啊!披头不傻啊,他总该知道救人比要钱要紧啊!”
“这个事就不好说了,总之他砍死人是千真万确。”
“有谁能证明人是他砍死的呢?”
“证人挺多,矿上的几个保安都证明是他干的。所以这个案子基本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抓人了事。”
“要是把披头抓了会判他个什么?”
“那还用说,死刑啊!”小海手往外一划拉,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第五部分第二十三章 看清楚我的脸(1)
在披头准备返回南方,计划直面姚兰的时候。姚兰此时也正在收紧撒向披头的网。她已经收集到足够的有关百家丁公司违法犯罪的证据,并准备根据相关证据写成一份材料交给上司,从而正式展开对百家丁公司的全面调查。
姚兰现在对王志远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她主持的一起诈骗案审理中,在对案犯问询后更加清晰了对王志远这个人的了解。除了与王志远没有见面以外,她已经对这个人的个性、爱好、甚至长相身高都有了一定的认识,她曾经想从当地派出所调该人的档案,但她却没有找到,很显然,王志远这个人非常小心谨慎。
“看来这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姚兰心里说,“对付他我的确需要足够勇气。王志远仅仅三十四岁,而且是从农村出来却创立了这么大的事业,看来是个很不平常的角色。”
目前在姚兰手里,比较有把握能确定是王志远指使手下所干的违法犯罪勾当共有五件:其中两件伤人案,一件敲诈勒索案,一件纵火案和一件诈骗案。当然,姚兰相信还有更多未被发现的案件有待逮捕王志远后才能搞清楚。她十分确定这是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以公司为掩护的黑帮集团。此时,姚兰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想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黑帮头子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在这么短时间内聚拢起如此巨大的财富,同时又支撑住这个黑社会体系不倒,并让他的手下那么忠实于他。
基于这种想法,姚兰准备找借口面见王志远,然后从心理层面了解这个人的犯罪动机,尤其是了解这个人的价值观念和人生哲理。
她想办法从王志远的老家调过来该人的身份材料,从上面看这个人倒是长得不错,一脸和气,挺招人喜欢,一点儿看不出他像个恶人。但姚兰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姑娘了,她在几年的案件审理中已经彻底抛弃了以貌评判人的幼稚观念,很多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看起来都很善良,但往往在他犯罪的那一刻,其凶残不亚于任何一个嗜杀成性的亡命徒。王志远在姚兰的眼里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不把这种人从这座城市清除干净,那我怎么能对得起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呢?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道义呢?姚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勇敢的斗士,社会秩序的捍卫者。她鄙视那些以暴力方式获得既得利益的社会渣子。像王志远这种人就应该从这个世界消失,永远不再回来。她幻想着王志远被捕,最后受到神圣法庭审判的那一刻,幻想自己作为检察官陈述王志远的累累罪状,以及王志远在她一件件、一条条阐明的诉讼词中低下不可一世的头,从而认罪伏法。她此时最希望看到这个罪犯为自己的恶行悔恨、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懊悔万分的样子,希望看到被罪犯伤害的受害者因她的努力从而正义得到伸张后的满足感。
“我的职业真是伟大的职业,”姚兰对自己说。“只有伟大的职业才能带给人最幸福的满足。”这天开始,她就想去见王志远了。
她做了个巧妙的小计划。计划中她将以新闻媒体的姿态出现。她想好后去找市晚报的鲁敏,这是她来本市认识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是报社社会新闻栏目的编辑。
报业大厦在市中心一栋宏伟的建筑内,姚兰找到鲁敏时她正在赶制一份人物专访,是一篇有关本市商业精英的报道。
鲁敏是个身材高挑儿,个性极强的女子。她三十多岁,单身,韵味十足。姚兰的来临使鲁敏甚是惊讶。在鲁敏看来,只有她找姚兰的份儿,姚兰是很少专门来看她的。
在办公室坐定后,鲁敏笑着问:“姚兰,你来干什么?肯定是想求我什么吧”
“我顺路过来,只想看看你是怎么工作的。你最近一直在写稿吗?”姚兰问。
“是啊!我刚把新一期人物专访搞完。”鲁敏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稿子说。
“关于什么?”
“本市商业精英!”
“哦!都是哪些人?”
“很多,基本都是近几年起来的。”
“我可以看看吗?”
“你想看就看吧!”鲁敏笑着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鲁敏离开,姚兰坐在电脑前很快把稿子浏览了一遍。她看完后,对已经坐在她身边的鲁敏摇摇头。
“怎么了?姚兰,你对我的文章不满意?”鲁敏问。
“我觉得你文字功底很不错,分析也精辟。但你既然是介绍本市商业精英,就该介绍全面,至少不应该漏掉了那个重要的人物。”
“谁?”
“百家丁集团的总经理王志远。”
鲁敏惊讶地看着姚兰,说:“怎么?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他?”姚兰笑着故意反问。
“这个人很低调,不是圈子里的一般都不知道。”
“那是你们宣传工作没做好,所以这个人不被公众了解。其实这个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百家丁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说明王志远这个人很有才能,这样的人怎么没在你文章中介绍呢?”
鲁敏看了看左右,见没旁人。她凑近姚兰,压低了声音说:“这个人最好别靠近,他可是很有路数的人。我不报道他是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愿意被人了解,是个城府极深、神秘莫测的人。我曾试图采访他,但他连门都不让我进。后来我通过朋友打听才知道这个人背景不一般,是个周旋于黑白两道的人物。我知道后立刻打消了采访他的打算,这种人还是不碰为妙。”
“哦!”姚兰沉思了一下,说:“既然是这样,那我觉得他更应该是个好的采访对象,既然他那么复杂,那么他背后的故事应该更精彩,这样人物报道写出来才会有轰动效应。尤其你们晚报本身就是以报道社会新闻为主,猎奇应该是你们办报兴旺的最好手段。”
“我们这行的规矩你不懂!”鲁敏说,“捧场的事情可以干,但打黑枪的事情可是很忌讳的。我们可以报道外地发生的奇谈怪论,但本市的事情最好谨慎小心,闹不好要惹祸的。像王志远这种人你把他说好了没事,说坏了他还能饶过你?姚兰,你是干公检法的,你是不怕这些人,可我就不行啦,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惹那麻烦。”
“也是啊!”姚兰说,“其实呢,你说得也很有道理。那么我也就不想和你绕弯子了,你把我包装一下,我想接触一下这个人,最好以记者的身份。”
“怎么了?他有事犯到你手里了?”鲁敏问。
第五部分第二十三章 看清楚我的脸(2)
“你别问了,正像你说的那样王志远的确与众不同,我手头的几起案子都与他有牵连。所以我想接触一下他,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我可以帮你。但有一点,你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帮你,要替我保密!”
姚兰笑笑,点点头。
这天,姚兰获得晚报编外记者的身份,头衔是晚报特约记者,化名李兰。同时,鲁敏在自己住处训练姚兰一个晚上,告诉她很多行内规矩。
“还有一点,王志远据我所知是从来不接受采访的,所以你想采访他只能对他设伏,想办法接近他。你有这本事吗?”鲁敏用怀疑的口气问。
“没有!我不知道如何接近她。”姚兰坦率地承认。
“你长这么大没泡过男人?”鲁敏问?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泡?”姚兰脸颊绯红,很是尴尬。
“姚兰,我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应该算是有了!”
“什么叫应该?有就有了。是你大学同学,还是现在同事?”
“大学同学吧!”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了。”
“那还小呢!不用着急结婚。”
“怎么说这些?”姚兰疑惑地问。
鲁敏从包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儿点燃。她眯着眼睛说:“姚兰,我觉得你特别正统,对人情世故懂得太少了,很多社会上的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姚兰,很想问你一句,你觉得你还有激情吗?”
“激情?”姚兰喃喃地说,“我的激情早已经被时间消磨完了。”随即她陷入沉思。
“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鲁敏问。
“他在大学当老师。”
“哦!是你的初恋吗?”
“不是!”姚兰抬头说,此时姚兰目光的焦点似乎延伸到无穷远处,那脸上的表情让鲁敏感觉惊奇。
“勾起你往事了?”鲁敏笑着说,“不想说就别说了吧。”
姚兰笑笑,表情僵硬,她把长发向后梳理了一下,说:“给我一根儿烟!”
“哦!好,”鲁敏利落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儿递给姚兰,姚兰接过来,鲁敏给姚兰点燃,姚兰熟练地猛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呼了出来。
“看不出你也吸烟!”鲁敏说。
“我曾痛苦过很长时间,那时我每个星期都到一个地方等一个人,我在那里除了看书就是吸烟。那种状态直到我大学毕业,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吸了。”
“今天我把你的伤心事勾起来了,看来是我的过错。”
姚兰沉默了片刻,她此时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她说:“鲁敏,你说为什么初恋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记,就像刻在你骨子里一样。”
“怎么说?”
“我以为我这么多年拼命工作,让自己不得歇息就能忘记过去,但我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幻,我这里仍然在疼。”姚兰指指自己的胸口说,“我仍然像过去一样对他难以忘怀。”
“你的意思是说你依然在爱你的初恋情人?”
姚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什么男人追求不到。什么男人这么大本事能让你割舍不了。说实在的,你应该是那种让男人围着转的女孩。”
“我找不到他!”姚兰眼泪从眼眶中涌出,“以前,当我还不知道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前,我极力想找到他,但当我知道了以后,我开始害怕,我怕有一天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会被我所害!在爱和法律之间,我会选择后者。”
“他怎么了?犯事了?”
“对!他杀了人。”
“哦——”鲁敏沉默了,她开始对眼前的女孩的内心世界有了新的认识。
“说实在的,我怕有一天我会找到他,我怕他是被我,而不是被别人送上法庭。最近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我越来越感到他的气息,在我右侧肋下的一根小骨头上,似乎绑了根丝线,穿过整个城市,与城市另一端的他肋下的小骨头连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的每次呼吸,每次心跳。包括他对我的思念我都能感觉得到。最近有很多次夜晚,我从梦中被惊醒,在黑暗的房间里,我几乎都能嗅到他刚离开时留下的淡淡的烟草气味。似乎他刚刚就躺在我身边,拥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