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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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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谦,你这几天好吗?”姚兰在拿起话筒说的第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披头一言不发,他不想说话,他的脸上像铁一样冰冷。    
    “王谦,这是北京最好的刑案律师张怀远张律师,他负责办你的案子,还有张晓凡,她现在也是律师了,也办你的案子。”    
    “我已经有律师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不需要了。”披头冷冷地说。    
    “什么?王谦,哪儿来的?是哪儿的?”    
    “丁伯帮我找了,今天早晨签订了协议。你们来迟了。”    
    “能告诉我他们是谁吗?”姚兰急急地问。    
    “是某某市万成律师事务所的,姓许,叫许杰吧。”    
    “你换了,立刻就换掉。”    
    “为什么?”    
    “你需要最好的律师。王谦,你明白吗?”    
    “我觉得谁都一样!”    
    “不一样!王谦,你听我的,律师好坏差别很大。你听我的好吗?”    
    “姚兰,我相信丁伯的眼力。你不要再为我费心了,我们之间一切都过去了。”    
    “王谦,你说什么?请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吗?”    
    “姚兰,走吧!不要再为我这个没有希望的人费心了,好好去过你的生活吧。”披头站起来,他转头对看守说:“我不想谈了,送我回去。”    
    “王谦,等等!”姚兰使劲儿敲击玻璃隔断,随即被管理员阻止了。姚兰眼睁睁地看着披头离开了会见室。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姚兰三人沮丧地回到住地,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张律师对姚兰说:“姚兰,你这位朋友看来对你有很大的成见。如果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要不这样,你找到丁伯,征询一下他的意见,我们可以和万成律师事务所的许律师合作做这个案子。”    
    姚兰想了想,觉得只有如此了。她立即给百家丁公司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是市检察院的姚兰,要找丁伯。接电话的小姐迟疑了片刻,告诉姚兰让她过一阵再打过来。接电话的小姐想必是征求丁伯的意见去了。姚兰过了五分钟又打了过去,这次接待小姐告诉姚兰丁伯的手机号码。姚兰立刻给丁伯打了过去。一会儿,电话通了。    
    “丁伯,你好。我叫姚兰,是某某市检察院的,我想见你。”    
    丁伯在电话里沉思,并没有立刻回应姚兰。


第六部分第二十六章 营救(2)

    “请问姚兰女士有什么事吗?”丁伯问。    
    “我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在外地,不在某某(地名)。”    
    “我知道你在哪儿。你在某某(内蒙地名)对吧?我也在这里。”    
    “哦,这样,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丁伯语气和缓,一字一句。    
    “我是为王谦的事来找你,你一定要见我。”姚兰此时的声音异常坚定,似乎逼迫对方就范一样。    
    “好吧,你想在哪里见面?”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电力宾馆,我的房间号是305。”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姚兰说完把电话挂掉。    
    “我想先去。”姚兰对张律师和张晓凡说。“我想和丁伯先好好谈谈。”    
    “行!你去吧,我们等你的消息。”张律师说。    
    姚兰临走的时候张晓凡上前把自己的朋友紧紧抱了抱,她拍拍姚兰的脸蛋,为自己的朋友打气鼓劲。    
    姚兰赶到电力宾馆,找到305房间,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精壮的年轻人,姚兰进门后看到一个老者,老者上身灰色羊毛衫,下身西裤,满头银丝,他眼睛不大,却熠熠生辉。老者见姚兰进来,立刻友好地上前向姚兰伸手。    
    “是姚检察官,怠慢怠慢!”老者握着姚兰的手说。    
    “你是丁伯对吗?我要和你单独谈。”姚兰脸色严肃地说。    
    丁伯示意让身边的年轻人出去,等人走后,姚兰立刻把刚才冷峻的面容放松下来,她对丁伯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刚了解到你是市检察院的姚检察官,怎么?你是为王谦的案子来的吗?王谦的案子似乎不应该由某某市管辖。”    
    “丁伯,王谦就从来没向你提起过我吗?”    
    “王谦?他怎么会提起你?他不认识你啊。”    
    姚兰痛苦地咬了咬嘴唇,她明白王谦把他们的事情从来都没向外人提起过。看来王谦心里并不是那么在乎她,姚兰想。    
    “我是他的女朋友,他从来没向你说过吗?”姚兰上前一步用期盼的眼光问。    
    “你是他女朋友?”丁伯被姚兰的话震得一颤,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啊?”    
    “是真的!”姚兰用真切的语气说,“五年前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了。我不知道他给你讲过他的过去没有,如果没有,我现在讲给你听。”    
    “他没怎么讲。”    
    “那我给你讲,好吗?”    
    “好!”丁伯指了指沙发,让姚兰坐下来,他给姚兰倒了杯水,放在姚兰面前。    
    姚兰的讲述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数次有人敲门都被丁伯喝退了。他在姚兰的叙述中逐渐明白了披头过去的身世和所经历的一切。他在姚兰讲述期间就相信了眼前这个女孩的话是真的,把在这之前对姚兰的疑虑彻底打消了。    
    “我和志远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志远这小子真能沉得住气啊!”    
    “丁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一个答案,王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姚兰问。    
    “这个我也讲不明白,其实我告诉你,志远这个人心挺软的,是我见过的心最软的男人。”    
    “我倒不觉得!丁伯,我认为他的心肠很硬。他离开我五年连一点音信都不给我。还有,他杀人、纵火、敲诈勒索什么都干,我一点儿都看不出他心软在哪里。”    
    “你听谁说他干了这些事情?就我来看,他现在杀人的事都值得推敲。我推过他的八字,志远不是个杀人越货的人,他这个案子一定有问题。”    
    “丁伯,王谦是什么人我应该比你清楚。你可能不知道,我收集王谦犯罪的证据不是一两天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我调查的就是王谦,我一直没把王志远和王谦联系起来。直到前天我在咖啡厅见到他,我才明白了我一直在调查的嫌疑犯是我的男朋友。我真不知道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以前认为自己会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枉法,但我见了他我就垮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把法律全抛在脑后了。这次我只给单位里的头打了招呼就跑出来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救他的念头,其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姚兰,如果我说你并不了解王谦你可能不承认。王谦是干了不少违法的事情,但我觉得都情有可原,他有自己做事行为的道,他在黑道上混从来不伤及无辜。我和他在一起快五年了,我们就像亲父子一样,我有时常在想,志远这小子如果在古代一定是个杀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可惜,他生错了年代。他这几年除了工作就是看书,我还没见谁像他那样爱看书。他常常叹息自己没一个好家庭让他上大学。他说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上大学。你要是和他处久了就会发现志远这小子其实懂得很多。也可能他书读多了,自然就长见识了。”    
    丁伯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姚兰,我千算万算没算到要志远命的女人会是你。我初次见到志远的时候就算出志远有此一难,而让志远有这一难的是一个女人。我把什么都算准了,就是没算准这个女人和志远是什么关系。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他的前世冤家,志远前世冤枉了你,要了你的命,现在你回头来逼他入监,要他的命了。报应,真是报应,人算真不如天算啊。”    
    姚兰听罢呆若木鸡,她不知道丁伯还有这样一段稀奇古怪的今世前缘的高见。    
    “丁伯,我不信命,你说的我根本不信。”    
    “信不信由你了。志远这案子我有个感觉,可能难翻案了。给他算的时候,我给志远说,他的女儿小宝会救他,可我怎么也算不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怎么去救他,说实在的连我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后来我想明白了,小宝救他可能不是救他的命,而是救他的血脉。小宝现在有了他的血脉,所以算是把他救了。”    
    “小宝?他的女儿?王谦有女儿?”姚兰听得头发昏,她被丁伯的话搞糊涂了。    
    “志远没告诉你吗?他认了个干女儿,小宝是他认的干女儿。”丁伯说。    
    “哦!”姚兰这下听明白了,她长出了口气。


第六部分第二十六章 营救(3)

    “小宝的命是志远救的,是志远冒死救的。志远为了救他不惜持刀抢劫,冒着坐牢被抓的危险从甘肃赶回某某(地名),把自己的骨髓抽出来给了小宝,这才救了小宝的命。”    
    “小宝得的是什么病?”    
    “白血病。”    
    “小宝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    
    “她就在隔壁睡觉呢。自从她知道志远被抓后就哭闹不止,这次我要来内蒙,她偷偷从家里跑出来追到机场。她抱着我的腿不放,在机场大哭大闹,要我带她来。唉!说实在,我还没见过像她这么动真情的孩子。真是血浓于水啊!她到这里一直闹着要见志远,可看守所除了律师和你这种人外一概不许入内。所以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志远,更别说小宝了。就在你来之前小宝才被我哄睡了,我真不敢想要是志远不在了小宝会怎么样。”    
    “我可以见她吗?”    
    “去吧,就在隔壁,307,我带你去。”    
    姚兰走进小宝住的房间,她轻手轻脚走到床前,看到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满面稚气,那熟睡的小脸蛋上似乎还带着泪痕。    
    “这是王谦救的小女孩——”姚兰心里说,“王谦的女儿。”当想到女儿这个词的时候,她鼻子开始酸起来,她有一种冲动,真想抱着眼前熟睡中的小宝大哭一场。在她眼里,这个小女孩身上淌着爱人的血液,那种感觉就像看到自己的爱人一样。    
    她把小宝露在被子外的小手抓住,心里默默地对小宝说;“小宝,我们一定要把王谦救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姚兰把张律师引见给丁伯,然后与许律师见面。大家在一起对整个案情做了分析,最后得出结论:王谦杀人的事实基本是没跑了,惟一能辩的是杀人动机,争取以过失杀人起诉,这样也许能判个死缓或无期。总之,王谦要想完全洗脱罪名是不可能了。    
    对这样一个讨论结论姚兰很失望,她不敢想象案件最好的结果仅仅是她与爱人再次长久别离。五年的分别已经让她吃够了苦头,五年后他们相聚,可命运却只给他们短短的一天时间。天啊!难道上天还要让我等十年、二十年?我要死的,她对自己说,我会相思而死。    
    那天小宝醒来后见到了姚兰,她看到姚兰的第一眼就说自己见过她。姚兰问她在哪里见过,她回答说在梦里,就像以前在梦里见过老爸一样。具体什么时候,在什么场景下她都记不得了。    
    丁伯告诉小宝,姚兰是她老爸过去的好朋友,这次是来救她老爸。小宝听后展露笑容,她趴在姚兰的脖子上对着姚兰的耳朵说自己喜欢她,尔后她用企盼的目光看着姚兰说:“我老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绝不会杀人的。”小宝指着自己的心说,“我知道老爸是没有杀人的,是警察冤枉了他。”    
    姚兰问小宝:“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宝对姚兰说:“我看到了,在梦里,老爸没有杀人。”    
    “可法官是不能凭你的梦判你老爸无罪啊!”    
    “那法官就能冤枉一个没干错事的人吗?”    
    “法官凭证据说话。”    
    “有证据说老爸有错吗?”小宝问。    
    “有,很多人说你老爸错了。”    
    “那是他们在撒谎!”小宝坚定地说,“我知道他们在撒谎。”    
    “你凭什么说那么多人都撒谎?”    
    “他们就是在撒谎,我不凭什么。我就是知道他们在撒谎。”    
    “你要是法官就好了。小宝,你老爸就有救了。”    
    “我会救他的!”小宝站在地上像个小大人似的说,“我会救他,我知道!可你们谁都不相信我。”    
    “我们相信你!小宝,”姚兰抱着小宝哽咽着说,“可只有我们相信。”    
    初步的调查结束后,张、许两位律师都回去了,他们各自去活动关系。丁伯和小宝也回去了,在内蒙现在只有姚兰和丁伯手下的一个助手。    
    丁伯是姚兰劝回去的。因为百家丁公司遇到了法律诉讼,是王谦案子引起的连锁反应,现在有多家公司分别起诉百家丁,要求尽快解决货款问题。而这些问题在王谦被抓以前都不是问题,那时候大家都是按照江湖规矩办事。但在此时,在百家丁集团遇到最大困难的时刻,这些利益关联者害怕百家丁倒台使自己受到伤害而对百家丁提起诉讼。    
    在姚兰打电话的一次问询中丁伯透露百家丁公司的账户被法院查封了,现在正接受税务和工商联合调查组的审查。曾一度司法部门也有意要介入调查百家丁公司,但在丁伯的周旋下司法调查最终没有展开。公司目前的业务依然在开展,但诸多的限制让丁伯感觉阻力重重,银行的诸多限制让他运转资金异常紧张。此时的丁伯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维持公司生存中去了。好在整个公司是以丁伯的名义注册,丁伯是法人代表,王谦仅仅是总经理,对外名义上属于公司聘用的高级职员。如果不是这样,在王谦被捕之后,司法调查必将进来,百家丁公司顷刻就会垮台。    
    在丁伯走后,披头的案子实际上就只有姚兰在奔波。丁伯给姚兰汇过来二十万,要姚兰全权处理一切,姚兰向单位请了长假,她只给自己的头讲了她的实情,头倒是挺同情她,也就批准了她的请假要求。


第六部分第二十六章 营救(4)

    在这期间姚兰又看望了披头几次,披头对姚兰的探望基本都很冷淡,他不愿意和姚兰谈感情,每当姚兰试图和他交心时,他就烦躁起来,甚至是要求中止谈话。他们的交谈多数时间是冷场,即便姚兰找话头儿说话,披头往往也是嗯嗯啊啊,说不着边际的话。    
    “王谦,你好好和我说话好吗?”姚兰恳求披头,“不要这样对我!”    
    “嗯嗯!”披头就这样答应着,但眼睛却左顾右盼,四处打量。    
    “王谦,你要让我怎么样?你是不是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姚兰愤怒地说。    
    披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他沉吟了一阵慢吞吞地说,“你——能不能——说点——有意思的?你——真让人——烦得要命。”    
    “我真让你那么烦吗?”姚兰呜咽着问。    
    “哎呀!你怎么越来越爱唠唠叨叨了,你老太婆啊?”披头烦躁地说。    
    “你回答我,我是不是特贱,特让你烦?”    
    “我不想说。”    
    “我要你说!”    
    “那好——这——可是——你逼我的。”披头依然慢悠悠地说。“我是特烦你!”    
    “你为什么不早说?姚兰呜咽声更大。    
    “我怕你不爱听,所以就一直没说。”    
    “这样!原来是这样。那以前呢?你以前也烦我吗?”    
     “说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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