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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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披头从头发和外形都做了改变,姚兰班上以前曾见过披头几眼的同学一点都没认出这个经常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借光听课的英俊小伙子是谁。在大学课堂上,一般来说只要不影响课堂授课,老师是不会赶走借听的学生的,尤其不会赶走像披头这样勤奋用功的学生。
令姚兰料想不到的是,披头的到来使班上的女生有了莫名的骚动,因为披头太英俊了,太具有对异性的诱惑力,再加上披头多年在社会上的历练,因而具有一种特别的气质。那种气质就是男人的野性、自负和对异性的不屑。
披头除了对姚兰目光温柔、热情,丝毫不带世俗的审视之外,对其他的女生几乎是漠视无理,眼神冷得可怕。他的这种冷漠甚至大到很多男生对他产生妒忌,尤其是因为披头的存在转移了女生们的视线和注意力,这种情形着实让他们心理感觉不爽。
有一次,在课间的时候,披头在走廊一个人抽烟,他悠然自得、目空一切,下颌抬得高高的,好像他就是国王一样。于是乎当姚兰班上的一个漂亮女孩走过他身边把书本故意掉在他的脚边,从而想引起他的怜美之心时,披头竟然笑了起来。他手一抖,把烟头弹得老远,然后头也不回走进教室,引得只好自己趴在地上拣书本的那个多情的女孩子恨得牙根直痒。
在周末的时候,披头和姚兰两个人偷偷外出散步,披头把这个故事讲出来了,于是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你真损啊!”姚兰一边笑一边说,“干吗不替美女拣书呢?多好的机会啊!我要是你我一定拣,绝不错过这个好机会。”
“我也不想错过!”披头大笑着说,“但那也做得太明显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想我这人都不好意了,你说那样子有多滑稽。”
“你真是错过美女的一片苦心了,你要遭报应的。以后老天肯定给你个丑丫头做老婆。”姚兰继续笑着说。
“我也这么想!” 披头笑着说,“老天不但要给我一个丑丫头,而且是一个胖丫头。就你这标准的。”他指着姚兰说。
“是!是!就我这标准的,说不定比我还胖还丑呢!”姚兰笑着应声道,丝毫没有觉得披头的话有什么不妥。
“不要再胖了,就你这个样子我觉得最好了。”
“是吗?那么你就娶我好了。”姚兰又跳又笑,兴奋得不行,好像自己的话特别可乐。
“对!我就娶你了,谁都不要,让那些美女都玩去吧——”
姚兰和披头这种毫无忌讳和惬意的日子过得很快。他们一如以往一样在课堂上相互不理不睬,仅仅是用目光表达相互的致意和问候。每次当姚兰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习惯性地看披头是否在场,而披头也是如此,似乎两个人谁缺失了都感觉自己少了什么一样。只要两人都在,那他们两个就都特别平静,心里感觉热乎乎,好像教室的空气永远是清新,每个人都是那么令人亲切。有那么几次,姚兰有意经过披头的身边,乘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做一个小小的手势,向对方表示问候,而披头则会给姚兰一个怪相,逗姚兰开心。
这种神秘、刺激的小伎俩让两人似乎感觉都回到了童年时代。有一次,姚兰在课间的时候悄悄扔给披头一个小纸团,披头打开看到里面画的是一幅老师讲课的漫画,披头于是在教室里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他这个平时严肃、不苟言笑的英俊小伙子的出位行为让课堂上的很多女生都转回头看他,对他的怪异表示惊诧。于是他成了这些女生晚上回到宿舍熄灯上床后的话题,大家都在猜测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很快以这个漂亮男孩为内容,女生们相互开起了玩笑,开始设计如何接近这个男孩并把他掠夺到手的方法。
姚兰在床上听到她的同学议论后,心里笑个不停,她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对女伴们对披头的向往既惊讶又妒忌,同时又觉得合情合理,另一方面她也为自己独自占有一个众人都想知道的秘密而幸福不已。
大概又过了两个星期,一件事让姚兰的秘密暴露在晴空下了。
她在星期一早晨课间的时候,按照以往习惯经过披头身边时,他发现披头把身体压得低低的,一只胳膊放在桌子底下,脸上尽管依然如已往一样充满笑容,但却极其不自然。这种不自然被姚兰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意识到披头在向她隐藏着什么。于是,当她再次故意路过披头的身边时,披头依然看似无意,却是很用心地避免让姚兰看到他的胳膊。这下姚兰明确地知道披头有问题。聪明的丫头回座位拿了枝笔,她第三次经过披头的身边,突然把笔掉到地下,然后快速地伏下身到地上去拣,在这当口,她看清了披头隐藏的是什么了。她的心猛地震颤起来,疼充满了她嫩嫩的心房,因为她看到披头胳膊上裹的纱布和绷带,还有透过纱布殷红的血。
“你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姚兰猛地上前把披头伏在桌上的身体搬开,泪水盈盈地盯着张皇失措的披头突兀地问,那尖厉嘶哑的声音让整个教室的人都转回头来,把所有的目光都会聚到他们两个身上。
“我——我摔的。”披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张口结舌,他完全没有了冷峻的目光和傲慢的表情,在姚兰的质问中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的清白。
学生们吃惊发傻地看着这一对,看着往日不可一世的小子在他们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同窗面前唯唯诺诺,更让他们惊异的是他们的女同窗竟然泪水涟涟,嗓音嘶哑。
“怎么回事啊!”大家都面面相觑,被眼前的变故搞傻了眼。“他们什么关系啊?”有些同学小声嘀咕。
“王谦!和我出去,我有话问你。”姚兰抹着眼泪拽住披头一只没受伤的胳膊,让他跟她走。
披头乖乖地跟在姚兰的身后出了门。
“天!姚兰认识他啊——”有些女孩惊呼起来,眼前的事让她们惊讶地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啊!姚兰怎么从来没说过啊!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教室在姚兰走后翻了锅,同学们都开始大肆议论起这件事。
第一部分第五章 黑帮大会(2)
姚兰把披头拽到教室外的僻静处,然后焦急严厉地问披头受伤的原因。她说:“告诉我,你怎么受伤的?伤得重不重?”
“没事——”
“什么没事,你让我看看伤口。”说着姚兰就要扒开绕在披头胳膊上的绷带。
“是个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披头憨笑着敷衍道。
“你打架了对不对?被人砍了对不对?”姚兰语调急促,步步进逼。
“没有——摔的。”披头把胳膊从姚兰手里挣脱出来,躲避姚兰的察看。
“你说假话,你为什么要骗我。”姚兰泪如雨下,哭得和泪人一样。
“别哭!好吗?好,我认错。”披头面对姚兰的哭泣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时候的事?”姚兰抹着眼泪呜咽地问。
“前两天。”
“谁伤得你?”
“几个小子,都被我放翻了。”披头说起来感觉很得意。
“你去医院了吗?这是谁包扎的?”
“街上的小诊所。”
姚兰立刻上了火,为好朋友对身体这样不负责任而生气。
“跟我走!”姚兰说。
“去哪里?”
“去医院。”
“不要了吧!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去不去?”姚兰怒视着披头,似乎披头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样。
“好吧!听你的。”
姚兰要披头在原地等他,她泪迹未干就跑回教室,在众目睽睽下把两人的东西收拾起来跑出了教室,从来上课不迟到的她此时连课也都不上了。
在医院里,姚兰两眼直直看着医生重新处理披头的伤口。多亏了姚兰的坚持,披头的伤口才没进一步感染。在医生为披头清洗创口,上药包扎的时候,姚兰看着他胳膊上深深的刀伤时就心疼得不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心疼这个男孩,她就是心疼,她就是在心理上对这个男孩有说不清的亲情感,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她丝毫不去想为什么她会对他的受伤那么动情,那么伤心,她一点都不去往那个方向去想,似乎那是对她与他纯洁友谊的亵渎。
披头自打母亲离开后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么强烈地被异性体贴和关怀的感觉,那种不可阻挡的温柔关爱他说不清、道不明,他只知道自己对面这个此时表情悲苦的女孩是真心对他,丝毫不带私心杂念,对他关心得无怨无悔。她给他如此强烈的母爱感让他不得不认为这使他生命又一次获得新生。他想知道究竟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得到这样不同寻常的待遇,他丝毫解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对这个女孩做任何可以让她对他如此好的行为,有的只是最开始的恫吓和以后没完没了的打扰。他和姚兰一样不承认他们之间彼此有了超出友谊的其他的东西,他也同样认为那是对他们纯洁友谊的亵渎。
在回去的路上披头的那只好的胳膊一直被姚兰搂在怀里,她像小鸟依赖鸟巢一样抱住它不放,生怕披头又跑掉去和哪个混混拼命。她一路上唠唠叨叨教育比他高多半个脑袋,社会阅历比她丰富不知多少倍的男孩该如何去应对社会当中的凶险,用从报纸杂志上看到的某些案例来教导身边的男孩子该如何进退,该如何躲开那些无聊的纷争和打斗。她此时似乎不是十九岁,而是足足有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啰哩啰嗦,说起话来又臭又长,还经常重三复四,颠来倒去。
披头从最开始的虚心接受,后来的心烦意乱,最后到无可奈何。他从没想到姚兰是这么个絮叨不停的女孩,一点没有青春少女的简洁明快。最后他实在不能忍受了。
“姚兰,你还是杀了我吧!”
“怎么啦?”
“你与其这样折磨我还不如乱棍把我打死。”
“我怎么折磨你了?”
“你老这么叨叨,谁能受得了。”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别折磨我了。”
“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
“我想听,只要你别把一句话说一百遍就行。”
“那好!我听你的,以后我每句话说九十九遍。”
“你还是现在拿刀杀了我吧!”
“你又怎么了?”
“反正都是死,现在拿刀杀我还快点。”
“好了,别贫嘴了。我不叨叨了行了吧。”然后她又小声嘀咕,“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么能叨叨,我这是随了谁了,我妈也没我这么能叨叨。”
第一部分第五章 黑帮大会(3)
姚兰晚上回到宿舍可就热闹了。大家都围拢过来,问姚兰她和班上的陌生男孩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姚兰矢口否认,她赌咒发誓说披头只是她的朋友,和她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往来。
“如果和你关系正常,为何你哭得那么伤心。”一个女孩问她。
“难道我见了朋友受伤应该不难过吗?”
“难过当然可以啊,但你也难过得太强烈了吧。”
“我没有吧!”姚兰蠕动着嘴唇不自信地说。
“什么没有,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也可能我难过头了,但我的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啊。”
“他是哪儿的?”
“干吗打听那么仔细?”
“他叫什么?是叫王谦吗?”
“你怎么知道?”
“你叫他王谦,我们都听到了。”
“他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的,摔的。”
“哦!你真没和他恋爱?”
“骗你们干吗?”
“那你把他介绍给我们好不好?”
“介绍给你们?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怕我们把你的心上人抢了?”
“什么心上人,我再说一遍,我和他没那种关系!”
“那就介绍给我们,这样就可以证明你清白了。”
“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清白,我本身就是清白的,我在这里可以发誓。我可以告诉大家,如果谁喜欢他,我可以给他带话儿,但我不保证他就会喜欢谁。还有,如果他真选择了谁,那这个人以后可别反悔,要一直好好对他。”
大学城在城市的东边。而东方钢厂则在大学城的正北边,再过去就是春风重型拖拉机厂,这两个厂以前都是拥有上万人的大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期,工厂红火的不得了,但过了九十年代初期的萧条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两个厂子都衰败了下来,没过几年,厂子停产,工人下岗,两个原来偌大的厂区空旷了一年后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在城市的东边闲事无聊的小子按地域划分为三个大的帮派和数个小团体。其中春风拖拉机厂子弟形成一个大帮派,人数约四十多人。东方钢厂的子弟原来也是一个帮派,但后来分裂成一大一小两个团伙,大的二十多人左右,小的十几个人。在这几个帮派之外,还游离着像披头这样三五个人的小团伙。
一般的情况下,大的团伙不会欺负本厂子弟组成的小团伙,毕竟他们很多人从小是同学或者是朋友,还有他们的父母也都相互熟知,并往往有较深的来往,有些相互之间还是亲家。而对外,东方钢厂和春风重型拖拉机厂子弟之间就有很深的矛盾和芥蒂。上一辈的职工子弟在七十年代的时候经常相互打斗,抢军帽,拍砖头的事是家常便饭。两个厂的子弟都上一个中学——市七中,在老一辈学生的印象中,他们的中学时代几乎是在斗殴和敌视中度过的,他们无论是一个班还是一个年级,男生几乎旗帜鲜明地分成两派,红派和绿派。红派为钢厂子弟,以烧红的钢水和国旗的颜色自居,绿派为拖拉机厂一派,因为春风沐浴能给大地披绿装,所以以军装的颜色自居。着装上红派喜欢藏蓝公安装,带蓝帽,在裤腰上扎一条红丝带,而绿派喜欢穿军装,戴绿军帽,如果两派约定打架的时候,红派会把红丝带扎在胳膊上,而绿派则凭自己服装的颜色即可表明身份。
那时候,几乎每家都有几辆自行车,每到打架的时候,双方一招呼就是四五十人,每人一辆自行车,一群小流氓骑车穿街走巷奔赴战场的时候也的确有那么种震撼力。
披头从小就接受了这种帮派思想,他在小学的时候就被大孩子灌输“谁是自己的敌人、谁是自己的朋友”的认识。在钢厂子弟男孩子幼小的心灵中,那些大哥的英雄事迹被牢牢地刻画在脑海里。在披头的记忆里,有个叫围子的大哥是他崇拜不已的人。记得有一天,披头在同学家写字的时候,围子和三个小子进门,在小房子里,披头听围子讲刚才发生的故事。当时围子四兄弟骑车路过一处场子,那是西城杨四海哥们儿的地段,围子以前与杨四海有过过节儿,砖拍过杨四海兄弟的脑袋,杨四海一直扬言要剁了围子的脚脖子,所以当围子路过的时候就私下和三个哥们儿商量该如何走。最后商量的结果是闯一下杨四海的地头,绕过去太丢面子了。
他们四个人穿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发现路边有十几个小子正在等着他们,手上砖头、木棍、菜刀都有,那些孩子在马路边站成一排就等头领发令然后向他们四人攻击。围子四人骑车快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