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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如画江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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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至第二天天明,对面城下的军营内,已经是人踪难见,李擅初时还小心谨慎,只派少量军士,出城查看,待巡行方圆十数里内,只见断旗破车,还有丢弃的兵器、抛弃的军粮,甚至还有一些尸体,草草处置,浅埋于地,敌人显然是匆忙退兵,狼狈之极。
  在发觉敌人果真是退却后,济南城内的少壮军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请战,李擅初时还喝止众人,待后来其余各州的将领亦纷纷来报,道是他们开始追击敌军,每日最少接战十余次,敌人疲态毕露,难以支撑,若是大帅提大兵亲自来追,以绝对的优势将敌人包围,大军合力而战,可以使得这支危胁山东准南的强军全师覆灭。
  李擅再也无法拒绝这样大的诱惑,他原本就是志大才疏,目中无人之辈。若不是屡次在飞龙军前吃亏,也断然无法忍得这么多天。此时得知对手已经是死老虎一只,却哪里还能按捺的住。当下点起阖城三万多精兵,命令全数近五千人的骑兵带着前追,务必将敌人阻在境内。
  他属下的将领得令,一路狂飙而追,终在泰州将第三军的前军阻住。不过略挡一合,敌人便难以抵挡,开始依山立营,就地立栅挖沟坚守。那将军得意之极,一面派人向李擅报信,一面每天带着手下儿郎,骑马围营,在营地四周破口大骂,看他白马银甲,手持长枪,一时间也显的威风凛凛,状若天神。
  围营数日之后,他自己和属下士兵冲击数次,都被营内的怒箭射跑,各州援兵,亦是源源而来,将这一股客兵围的结实。也亏这骑兵将军精神十足,因知李擅就要来到,便仍是每天前来骂营。这一日绝早,他看到远方尘头扬起,知道是李擅率领大军前来,便又单骑匹马,来到飞龙军营前,横枪骂道:“贱贼杂种,敢犯我山东地界,谁敢出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他在外面得意洋洋,却不知道李天翔在营内每天研习沙盘,看着营外各军的旗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举措。这一日眼见附近诸镇的强兵已然悉数来到,不远处的一股尘头漫天扬起,远远看了,只见斗大的“李”字在空中飘扬,李天翔不禁向诸将笑道:“好,人人都想捡咱们的便宜,吞食咱们这块肥肉。连同来到的李擅,山东准南诸路的强兵,已然悉数至此。”
  他属下的副指挥使冯青咧嘴笑道:“只怕这一口会要了他们的命,噎死了他们。”
  韩逸乔悠然笑道:“兄弟们憋了好多天的气,底下的校尉们都要弹压不住了。依我看,破敌之事,就在今天了。”
  一个指挥使显是川中人氏,此时耸目搭眼,向外努嘴道:“那个瓜货天天在外面骂娘,还不带重样的,格老子的,真以为他是天上的神将了么。”
  众人忍不住大笑道:“估摸着是话本小说看多了所致,当真可怜。”
  北宋末年时,曾经有水泊梁山的好汉,在首领宋江的带领下,横行山东并河南各地,直接危胁当时的首都开封,官府用了诺大力气,才将这伙几十人的强人招安。宋江招安后,志得意满,曾经在东京城内走马耀威,使得京城人士敬服不已。宋亡之前就有关于梁山好汉的话本出来,街坊中宣讲传颂,大大有名。
  此时各人看营外的那银甲白袍的将军,一副骄狂模样,满嘴单打独斗的胡话,却不是中了话本的毒么。
  李天翔随着众人笑了一回,两眼却是杀气蓬勃,长身而起,恨声道:“谁去替我取 这匹夫的人头来?”
  众将轰然而起,齐声道:“他要战,咱们就陪他来打过。请将军下令,末将等均愿出战!”
  李天翔知道这些天来的避战,老兵还好,新兵虽然知道是为了诱敌,却也有些伤了士气,此时对方有人送上门来帮着自己提升士气,却是求之不得。当下在众将中选取一个武力最高强的,向他令道:“你去,要是超过十合,胜了也不光彩。”
  那将军听得两眼放光,因见各人都以艳羡的眼光看向自己,一张老脸涨的满面通红,当即拍向自己胸膛,大声道:“请将军放心,三合之类,必取那人的人头。”
  他用的却不是飞龙军的制式武器横刀,而是两把黑油油的铁斧。楚军承宋制,军中将领多有使用双斧或长枪,此人也想必是自幼就习舞双斧,当此重要的战事时,便也不管军中规制,只提起两把各重三十斤的铁斧,雄纠纠地跨出帐去。
  李天翔见他出得帐门,却又向自己的亲兵队长令道:“你带着三百游奕军,等他斩下敌将首级,便去冲击敌阵。记得,要猛要狠,最少要人人都斩下敌头,才准退回。”
  那亲兵队长耸肩笑道:“此事太过容易,游奕军人个个以一挡十,斩几颗人头算啥。”
  李天翔怒道:“敌人也是训练有素的强兵,你若太过小视敌人,折损了我的精兵,小心你的人头。”
  他仿效张守仁重用背嵬破敌的故例,在自己军中选取勇武健壮的强兵,组成了一支三百人的重装骑兵,号称游奕。每遇大战时,便以游奕先行冲击,试探敌人实力,发现敌阵虚实。因为此故,这游奕军他视为心尖,等闲舍不得使用,便别提拿出来死战。
  主帅如此郑重,实在是这一两年来迎敌前从所未有之事。那亲兵队长全身一震,知道此战干系到这一战役的胜败关键,便即沉声应道:“唯以死战!”
  “好,去吧!”
  此时营外已是人身鼎沸,显是那奉命出战迎敌的将军已经出营,李天翔大步踏出帐外,在高处咪眼看去。
  这一带却是泰山脚下,盛夏时节,群山青翠,几条小溪自山腰蜿蜒而下,水光潋艳。一阵阵山风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令人精神大振。
  就在此处,十数万人类大军,就要展开生死血战。此战之后,便即可决定这一片土地归为何人所有。
  胜者,青史留名,败者,只能令后人同情和遗憾。
  李天翔心潮澎湃,决意不使自己的名字刻在战败者的一边。
  眼见自己属下的大将已经挥斧冲上前去,对面的敌军亦已全数出营观战,鼓噪大呼,李天翔将手一挥,喝道:“击鼓!”
  百余名鼓手得到命令,立刻挥臂狂击。 
 
 
 
  
第八卷 抚境安民(十三)
 
  震天的战鼓声中,那飞龙军的将军纵身长呼,手中的大斧如同雪花般狂舞不止,对方的挑战者伸手举抢来挡,第一回便被他劈断了长杆,还不等他闪避,第二斧已经将他由胸至腰,劈成两半。
  那将军的战马吃惊不过,惨嘶几声,便拖拽着主人的半截身体,狂奔逃回。
  “万岁!!!”
  三万余观战的飞龙军士看的真切,均是纵声大叫,兴奋之极。那将军心中得意,举着手中战斧,向对面阵中指指点点,继续挑战,对方眼见自己一边适才败的如此之惨,各人正自气沮,纵有少量自负武勇的,亦是不敢上前。
  如此这般,凡是被对方战斧指到的军人,均是低头揣眉,心中自惭。
  眼见对方士气大跌,李天翔知道时机已到,当即挥手令道:“游奕军出击!”
  营门处的军人立刻将营门大开,三百名早就上马等候的游奕军人立刻催马而出,先是小跑,待奔行到半时,各人抽出身上横刀,一面呼喝狂叫,一边打马狂奔,马蹄得得,三百余骑的声势,竟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对面的敌军,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敢开营出战。此时李擅的大部军马刚刚赶到,还未及列队整齐,几百名如狼似虎的敌骑却风驰电掣般的直冲而入,挥刀大砍,当者辟易。
  游奕军是最第三军最精锐最武勇合战之术亦最精良的骑兵队伍,加之人数不过三百,此时冲入敌阵之类,就如同一把扎人的锥子,虽然并不使人受到致命的伤害,却是一锥一道深深的伤口,令人痛苦难挡。
  他们马如龙,人若疯狂,不住地在敌阵内砍杀冲击,虽然在李擅等人的严令之下,不少山东兵马调整阵势,想要将他们留在阵中。只是仓促草率之间,竟然难以阻住这股骑兵的兵锋。
  待厮杀到中午时分,李天翔估摸着游奕军人马俱乏,下令收兵回营。近八万人的山东诸镇兵马,方才松了口气。
  李擅急的满头大汗,适才的小小接仗,对方竟又露出当日那股难以抵敌的疯狂气息,自己的本阵竟也差点被人冲破,若不是手下的几千亲兵拼死挡住,只怕那些疯子一样的骑兵,竟能冲到自己的身前来。
  他思想之际,只觉得一阵阵后怕,不禁为自己这一次出击而感到后悔。只是到得中午时分,这队骑兵终告疲惫,冲杀之际不再那么凶猛凌厉,而已方的阵线,也在当场斩杀了过百逃兵和军官后,恢复稳定,对方冲杀的越发困难,终于退却。
  眼看着一个个血人血骑,纵马缓缓离去,刀尖滴血,腰间悬挂着斩下来的人头,八万山东将士,竟无一人有勇气敢去追赶。
  “将军,适才敌阵大乱,若是咱们全军出击,只怕已经击败了敌人。”
  李天翔与冯青并肩而立,看着自己的强兵自敌阵冲杀而回,粗粗看去,只怕是一人未折,他心中充满着骄傲之情,听得冯青的话,隐然是在指责他的用兵。只是此时心情大好,却也并不在意,只随口答道:“我自有分数。”
  冯青心中一阵光火,却也不敢再问,只得退向一边。
  待李天翔接见过游奕全军,一个个加以抚慰,下令参军记录战功之后,方才向着诸将道:“我的章程很简单,打仗,最好是要全歼敌人,而不是击溃,使敌有重整军队,回复生机之可能。眼前的这大股敌人,阵势不稳,进逼不前,若是适才出击而战,固然可以轻松将敌击败,不过敌人必定大部逃走,几天内就能重整军伍。山东这里,却与河南不同。这些军人将领,大多是世代从军,虽败而不散,若是不能杀其主力,今日之战后,敌人仍有实力与我一较雄长,岂不是大费周章?”
  冯青知道他此言有理,当下躬身一礼,向他道:“是末将孟浪,请将军责罚。”
  李天翔微微一笑,答道:“无妨。有什么话直说,比藏着掖着来的好。”
  他长身而起,令道:“今日敌军新至,必定不会主动进攻。咱们却也不必急,等他们以为咱们怯战死守,拖上几天,再与他们决战。”
  他这边隐忍不发,李擅等人在经历了昨日惊慌之后,却也想当然的以为,敌营内的能战之兵,不过就是那数百游奕了。其余步战之卒,多半是士气低落,不能出战。若是不然,昨日明明可以趁势将已方击溃,却又为何没能出战?如此的大好战机丧失,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对方的主帅是个傻子,要么,便是有难言之隐。
  李天翔此时也是海内名将,显然不是傻子,各人思想起来,显然便是第二种解释。一想到可以将数万敌兵全数在此击溃,俘获甚重,金银粮食上好兵器战马均可瓜分,各人都是兴奋之极。
  飞龙军秉持着以强兵利刃和重甲好马保持战力的传统,重装步兵身负的重甲,都是从大别山铁矿山辛苦铸练而成,经过水磨冲压,精心打造,是当世之时最精良最坚固的战甲,其余的陌刀、铁矛、横刀、弓箭,都是当世良兵,山东镇兵与飞龙军几次接战,所得物品,总以获取对方的兵甲器物为最上。象飞龙军下等军官就可佩带的横刀,就是李擅也没有几把,其珍贵之处,可见一斑。
  再有,便是很明显的车营内所装的辎重粮草,包括李擅在内,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上将,由路上的印痕一看,便知道车上所装何物。再加上此次敌军入寇之前,曾经大举搜刮诸州钱粮,山东境内早有耳闻,各人粗略算来,敌营内最少也有三十万石的粮食,再有十几万贯的铜钱,这在当时的乱世,可是一笔了不起的财富。
  若不是这些诱惑,却又教这些将军们,如何肯实心前来追击,一心要灭掉敌军,折损自家的兵马呢。
  对于这些,李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经历了一开始的害怕惶恐之后,他勉强定下心来,安排属下各将统领诸镇兵马,轮番进击攻打敌营。在一开始,敌军还勉强能战,打的进攻的兵马灰头土脸,待到后来,敌人的反击越来越弱,箭矢越来越稀疏,进攻的镇兵信心亦是越来越足。曾有几次,麾下各军都差点儿就能突入敌营,幸亏敌军的游奕军四处拼杀,将阵营稳住,敌人这才免受了灭顶之灾。
  经过数日来的合围激战后,李擅终于相信敌人确实是山穷水尽,无力再战。他一面鄙薄自己,被敌人吓破了胆,一面连番下令,命令自己的本部兵马和亲信各镇移营向前,在这一片山谷之中,将敌营围的水泄不通。开始时,两军尚且相距离五六里的距离,待到后来,两军的兵营相距不过两三里地,甚至有的地方刁斗相隔不过一射之地,话语之声相闻。
  隔的如此之近,两边每日交战不上,大战数起,小如互射弓箭,抛掷石块的小型战事,一日过百块。李擅曾想趁着兵势强横时,一战破敌,却屡屡受挫与敌营之前,教他好生气闷。
  至于夜袭,断粮道,断水,种种招数,都试了一个遍,对手看似软弱,却总是教他无可奈何。
  这一日清晨,他胸中气闷,想起大军云集,后防空虚,唯恐被人钻了空子。又觉得劳师远征,却拿不下敌人,当真急杀。
  正思谋着如何克敌攻营的良法时,却见对面的敌营营门大开,几个身着盔甲的骑士正纵马往已方这边而来。
  “莫不是要投降?”
  他心中一阵狂喜,却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敌人虽然被围,却有大量的粮食,对面的营中还有几条小河,倚山而下,营寨以泥灰筑成,简直坚若城墙。只要对方坚守不出,就是再攻上一年半载,只怕也是徒劳无攻。
  急忙止住意欲向对方发箭的士兵,他自己也带着百余亲卫,骑马越阵而出。待近得对方身前,却见打头的将军身着的是紫红色的战袍,他心中一凛,知道这必定是对方的高级将领。
  再仔细看去,只觉对方当着自己强兵连营,还有身边百多兵张弓露刃的亲卫,却是丝毫怯色不显,脸上只挂着轻轻的笑意,其神色这轻松,绝无半天勉强之处。
  他心中惊异,只控马稍稍向前几步,便向那将军扬声问道:“这位将军,清早过来,莫不是要投降么?”
  “不然。在下飞龙军第三军兵马副使韩逸乔,敢问将军名讳。”
  李擅虽然心高气傲,却也只得先答话道:“某乃是山东大都督李擅。”
  韩逸乔微微一笑,又行了一礼,道:“敬问李将军安好。”
  李擅习惯性的挥手答道:“好好,多谢将军。”
  然后方才醒悟,向韩逸乔问道:“将军既然云不是来投降,却为何来吾阵前?”
  韩逸乔欠身答道:“既然不降,自然是要战了。”
  见李擅面露惊疑之色,韩逸乔又道:“我军上下,深受魏王深恩大德,今战事不利,却是决计不会投降。今请李将军将大阵稍移,我军出营与贵军决战,不论胜败,总之上对的起魏王,下对的起士卒,便是我等为将者的福份了。”
  李擅是何等人,自然已经听出,对方被围后苦无办法,要投降却是抹不下脸,也可能说服不了军中的主战派。今与自己的大军决战,打上一打,败了之后全军投降,也可以对张守仁有所交待,底下的主战军人,也自然无可说话。
  他只略一沉吟,便已相信此事多半是实。况且,就算是对方虚言欺诈,自己手下的八万大军,却也不是做耍的。对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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