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n baby-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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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说什么啊……”TONY勉强撑起的笑,很快就崩塌了,“我们不是都在这吗……”
“……”
“佑赫……别管我了,你一个人肯定能出去的!”他忽然揪住他的衣领,想是绝望中突然找到的出路,“你现在走还来的及!”
“别说傻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这么苍白,吐在他脸上的气息也变得如此紊乱。
“佑赫……”他呆愣着,不敢置信的,猛然抓住他的肩膀将两人推开一些距离。
两个人挨着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透,刚刚因为是靠一起没有发觉,现在看来,这么严重的失血,就算是毫无医学常识的他,也看得出来,他受了很重的伤……
“佑……什么时候……”
“别乱动,宝贝儿……”他一动他的伤口就痛得要死,“乖一点……”
“怎……怎么会……”冰冷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在他的腹间,颤抖潮湿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
“不小心就……没事。”他抚上那张不管看了多久也看不腻的脸蛋,摸了一遍又一遍,开口却只说的出一句话:
“好好的活下去,TONYA。”
“……傻瓜……我这样,想跑也跑不了啊。”那双美丽的眼闪过震惊,悲伤和绝望,然后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下来,甚至还带着认命的微笑。
温暖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把他搂进怀里,“而且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一起走。”
“……是啊……”佑赫无声的笑了一下,用带血的手揉着那头柔软的黑发,“我早就让你去复健你就是不听……”
“……”
“不过……如果你的腿好了的话,当初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那张脸蛋抬起来,诧异的看着他。他奇怪自己竟然还能笑的如此坦然。
“你知道的,TONYA。”我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当初得知你的腿瘫痪的时候,我愤怒的想要杀人,但是之后的日子里……我却无法控制卑鄙的想法,庆幸你还好无法走路,否则你一定走得远远的,走到我再也找不着的地方。
“是啊,如果我能走的话,一定早违背自己的心意走了。”
“……”
“或许我是潜意识里不想要恢复,所以才在无意间抵抗着复健……”TONY想起来自己似乎从未说过这般表白一样话,难怪眼前的男人傻楞着,一副惹人怜爱的受宠若惊的表情。
这样小心翼翼害怕失望的模样真的非常让人疼惜。他把额头抵上他,“我一直很害怕,怕我的腿好了之日,就是你我恩怨了结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什么强迫的理由……赖在这里了……”
“TONYA……你……”
“佑赫,你想的没错。”那一向自信而按倨傲的俊美面庞露出少见的小心神色,令他的心也柔软了起来,他拢着他凌乱的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
“一直想留在你身边……从那次和七炫见面开始就……”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他看见那个晴朗的秋日下午,他提着刚买的章鱼丸子,去赴许久不见的弟弟的约会。
“我那时候是想告诉他,我和你在一起……”他微笑着说出那日他没来的及说出的话,“我知道……七炫会生气,可能还会要我离开……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他,我想要和你一起……然后厚着脸皮跟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
“或许主也看不下去,一面伤害了别人一面还不知悔改厚颜无耻的乞求原谅……所以才会惩罚我吧……”
“TONYA……”佑赫将怀里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搂住,他知道,他对于伤害了七炫一直耿耿于怀,却不知道他背付了这么多的罪和自责,留在自己身边。
真正伤害了七炫的,也有他张佑赫不是吗!“凭你的能力,怎么可能伤害得了骄傲的安七炫呢。这个阴谋,要靠两个人才能完成吧……我们是共犯。”
“嗯……共犯。”
外面的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但是此刻似乎都不重要了,就算他的生命只有二十四年,就算与他共度的日子里充满了误会,争吵和伤害,最后一刻可以和他在一起,他已经毫无遗憾了。
既然不能够选择同日生,那么至少可以同日死吧。
“我听说,人在死前的力气很大,用力握紧的东西,是活人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的。除非……把骨头敲碎……”他伸出手来,紧紧的搂着他,让他身上的血渗透自己的衣衫,染到自己的身体上。
然而男人却没有回应他的张开手臂,只是在他耳边轻柔的磨蹭。
“TONYA,我从十二岁起就开始杀人,十五岁的时候接管了父亲手下毒品的生意。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WILD HOUSE所有的事务。”
“佑……”
“我杀过的人不记其数,警察也有,为了斩草除根,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我也不放过。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佑赫……”他的话让TONY莫名的颤栗起来,他不明白佑赫说这些话的用意,如同在法官面前陈述自己罪行一般的语气,平静的让他心慌。
“可能老天爷觉得我配不上你吧。”这副恶贯满盈的身体,他本来也没期待着能有什么善报。他不在乎什么报应,只怕是死了之后连地狱也不要他。
“如果……”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千万别再把他生在黑社会,他宁愿普普通通就好,做个平常人,选个再平凡不过的职业,像老师什么的,至少捞个善始善终的结果,好过这一辈子,自己遭报应就算了,还拖累无辜的爱人。
“如果什么?”怀里的男人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唇,最后却只扯了个无谓的笑,“TONYA,好好活着。”
“佑赫……”他又一次想要叫他别说这么无意义的话,却见他将手挤入两人之间,然后用力的……把他推了出去。
“佑赫!”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身后是男人温暖的怀抱,眼前那张俊美而熟悉的脸却变得那么模糊。
“贺森,带他走。”
“少爷,可是你……”
“DANNY还在这……”
“少爷,我来……”
“别让我说第二次,贺森。”
那么沉稳坚决的声音,但是顺着佑赫的目光,贺森却看见了那身斑斑的血迹,就连地上,也被染红了一片。他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将视线上移,对上那双深幽的眼睛。
你明白吗,贺森,比起这样的我,你更有机会带他离开……
我要你将他完好无损的带走,现在!
“我知道了。”
“不……不……佑赫!!”被背叛的TONY徒劳的挣扎着,发出嘶哑的喊叫,“你不能这么对我!!佑赫!!!”
“等一等。”男人的声音止住了贺森的脚步,趁着贺森松开手的一刹那,TONY含着泪水欣喜的扑回男人的怀抱,“佑赫!”
衣领被男人揪住,凶猛的力量让他狠狠的撞上男人冰冷的唇。
“佑……嗯……”太过强悍与饥渴的占有让他招架不住,乖乖的张开了嘴,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侵入进来,夺走了他的呼吸,直到他的身体里完完全全的染上他的味道,直到他的唇变得麻木,直到确定了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如此激烈的纠缠,猛烈得像是要吞噬一切的亲吻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
然而才刚离开的薄唇,却又留恋的迎了回来,尽管再贪恋,再不舍……终究还是被迫的分开了。
性感的唇仍然渴望地半张着,闪亮的水光透着Se情的气息。
手上传来坚硬的质感,TONY低下头,看见佑赫把婚戒从无名指上褪下来,正套进他的手指。他的手指比他的大上一圈,耀眼的钻戒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显得晃晃荡荡的。
“佑赫……”
“TONYA……”佑赫的唇,印在他套着戒指的手指上,“我爱你。”
那是他听到的……他最后的声音……
下一秒他被狠狠的推开,没有留恋,毫不回头的将他推向没有他的地狱,任凭他失声的叫喊,歇斯底里的回荡在布满硝烟的狼藉车场……
“佑赫——————”
…………………………
“啊……”昏暗的空间,只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的人间。
“元元……醒了吗?元元?”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艰难的转过头,看见床边趴着的白痴小兔。
“嗯……”他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眯起眼睛努力的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对了……我记得……我刚刚是不是好像梦到佑赫了……
也……也记不得梦见他说了什么……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自己吓醒了……
扑通……扑通……
心跳的太快……是手术的关系吗……
“元元,元元……你……你怎么哭了?”床边的小白痴忽然凑了过来。
“啊?”
“是不是疼,元元?不要哭。”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看见手指上沾着的水光。
“啊…………”我不知道……我醒了的时候就觉得脸上凉凉的……
“元元,别哭。你看,下雪了喔!!”温暖的手将他的脸扳到另外一边,他看见窗外昏暗的天空闪着幽幽的萤光,雪花懒洋洋的飘落下来。
“今天……几号了?”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
床上的压力减轻了,然后不到一会儿随着脚步声又压了回来,“24号了,元元。”
“……Christmas Eve了……是吗……”他自言自语的低喃着,佑赫应该知道他今天手术,“TA,今天……没有我的电话吗…………”
……………………
“黎姐姐,黎姐姐,院长让你过去吃饭喔!”
小小的手拉着她的衣角,来回的晃着。
黎低下头,看见女孩期待的粉嫩小脸,再望向窗外,夜已深,雪却仍纷纷扬扬的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走吧,去吃饭。”她拉了女孩的小手,来到饭厅。
院长早已盛好了饭等着她。
“黎啊,你说的那个人呢?怎么还没来?”
“…………”
“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到底是谁啊?”
院长毫不知情的话只让她的心头更加沉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答应了她,却在约定之日迟迟没有现身。难道……他和佑赫又吵架了么……
“可能……可能临时有别的事吧。”她挤了个微笑给院长,在爷爷的注视下讪讪的坐了下来,“我们先吃吧,等他来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吧。别担心,我每样菜都有留了些在厨房,他要是来了,还可以热一热。”
“嗯。”
…………………………
院长煮的菜,留过了Christmas Eve,留过了Christmas……最后被大家热热吃掉了……
承诺她的人仍然没有出现。
去年的圣诞,她和爷爷还有他,挤在过街天桥的桥下。虽然寒冷,吃着捡来的剩饭……但三个人在一起,却有种家的感觉。
而如今,又回到最初只剩她和爷爷,一切发生的这么快仿佛是南柯一梦……
他……到底怎么了……
………………………………
胜浩,你到底……现在在哪里……
“……”又是早上了。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暖洋洋的。
这是……第几次梦到他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个多情的人……竟然可以记挂一个人这么久。
八年了,从他消失那个圣诞之后,八年了。
八年间,每一个圣诞,她都习惯的等待,期待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孤儿园的门口,或许,身后还跟着那个高大的男人……
但是她等了八年,孤儿院的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她等的人却从来也没能出现……
八年,说长不长,却也足以发生不小的变故。
八年里,爷爷和院长相继去世,被院长将孤儿院全权托付的她,为了补充人手又请了新的社工来帮忙,拼死拼活的努力,孤儿院才没能关闭,反而越来越得到更多人的资助,渐渐成为了汉城最大的慈善机构。而她这个二十八岁的院长,自然也因此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最近,她正在考虑用宽裕的基金,再开设养老院,希望可以帮助那些无人赡养的老人,让他们不会像爷爷那样流落街头。
洗漱完毕之后刚好剩下交通的时间,她叼着一片面包飞出屋门。
身后传来李婶的叫声:“吃完饭再走啊!真是的!!小心车啊,别尽顾着吃!”
李婶是新来的厨子,或许也算是大半个管家,虽然有点像妈妈一样罗嗦,却是个烧得一手好菜的不可缺的重要人物。
只是……今天是重要的约会,她不愿意迟到,给人懒散的印象。只好任由李婶去发脾气。
今天的对象是一对三十岁的夫妇,因为女方天生的疾病无法生育孩子,因此想要领养。
她总是坚持要提前见一见领养人,然后才允许他们来孤儿院看看孩子,商量进一步的打算。
这才算是跟着院长养成的习惯吧。
院长总是说,既然做了保姆,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不能将他们随意丢给不适合的家庭。
还差十分钟的时候,黎总算赶到了目的地。
领养人约在明洞,高楼林立的银行中心,是汉城最热闹的商业区,金融经济的纾纽地区。
她有一个坏毛病,大概是做乞丐做了太久改也改不过来了。有什么热闹事发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一看。
五、六台宾士停在中央大厦的门口,一袭黑色西装的男人在众人的包围下下了车。
那阵势让她想到当年的张佑赫。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漆黑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远远的只看见那头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亮得晃人眼。
她的心莫名的猛跳了起来,抑制不住想要再看他的冲动,然后不等她靠近,那帮人就已经消失在中央大厦巨大的门后。
…………………………
豪华奢侈的房间里,坐立不安的男人围着会议桌走来走去。
“可以稍微坐下来一会儿吗,你这副样子,像什么话!”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了话。
“不是说好了十点吗,朴勇直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和人说好了1点谈生意的!”
“不是你一个人没时间,大家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年长的男人似乎有着公认的威望,一句话就让急躁的男人忍着怨气坐了下来。
“勇直一向守时的,迟到了半个小时一定有他的理由。”
“果然还是元先生比较有头脑啊。”
突如其来的清脆声音让室内的男人们大惊,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望去。
“谁?!”
“你是谁?!怎么能进到这里!”
“警卫呢?!”
“不用叫警卫了。”年轻的男人倚着门框,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你们是在等最后一个股东的话,那么,我已经来了,可以开始会议了。”
不待众人反应,男人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唯一的空位上,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
“你……是来找茬的?!”这里的人分别是负责汉城六个地区的老大,WILD HOUSE六大长老级的人物,敢在这儿挑事的人都是找死!
银色的手枪才刚滑出袖口,脑袋上已是一凉,元老大在众人的低呼中,看见了那个消失灭迹了八年的男人——
“贺森!”
“元先生,请不要乱来。”久围了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清爽,“冷静一点听少爷把话说完。”
“少……爷……?”年过六十的男人努力的回忆了半晌,记忆中,能让贺森称之为少爷的……只有那个男人……但是,他不是已经在八年前的枪战中……
他不可置信的将目光转向贺森口中的那个少爷,“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你们等的,股东之一。”男人微微的笑着,拨下的墨镜后,露出清澈得不像是混这路的双眼。
“WILD HOUSE的股东只有六个人!勇直……”
“六个?”明明是那么暖和的眼,却忽然眯了起来,清澈的瞳染上血腥的讥笑,“那么DANNY呢?做为WILD HOUSE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