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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泊秦淮-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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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张椅子坐下,秦淮天心情却变得凝重,他知道,一直以来隔在他和成莫中间也是一直维持着他们之间平衡假象的纱幕,今天要被成莫揭开了。 

他感受得到。 

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此时已卸下那冷漠的面具,连眼神也不再遮掩。那种轻松,便仿佛是,久在暗无天日的地道深处徘徊的人,在即将走出洞口时遥望那不远处闪烁光亮,更像是一个绝顶秘密的孤独苦闷的守候者,在历经疯狂的压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之公之于众的。 

一种终于得出的狂喜兴奋。 

一种如释重负的松懈解脱。 

“你很帅。”成莫凝目看着秦淮天,突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秦淮天不解起意。 

“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成莫仿佛欣赏着他的疑惑,继续好整以暇地说着,“难怪维维会爱上你。以你这样的男人,若要和别人抢东西,一定不会输的,不管是东西还是人。” 

秦淮天听着。 

“十多年前我就这么认为了。”成莫轻轻地说,语气几乎接近怀念。 

秦淮天突然觉得有些焦躁,不是因为成莫说话的不着边际,而是由于那种语气。 

就像对着一头正要进入屠宰场大门的猪。 

优雅地、缓慢地、轻蔑地又极尽嘲讽地叙说着。 

一辈子不曾有过这种被人像对待猎物般盯死的毛骨悚然。 

成莫似乎很满意他的那种紧张,悠悠地道:“秦淮天,其实我们见过面的,你不记得了吗?很多年前。” 

秦淮天愕然。多年前?他可以肯定他和成莫并无任何交集。 

“那你还记得她吗?”成莫头不动,反手一指,方位却是丝毫不差。 

细腿圆桌上放了个颜色素净的水晶相架,桌子离两人很近,但因相架是反面放著,是以秦淮天先前并未注意。 

秦淮天起身走至相架正面。 

相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秀直的鼻,晶亮的眸,嘴角噙著浅笑,摇曳的白裙让人想将她形容成一朵夏日的幽荷。 

秦淮天缓缓走近拿在手里细看。 

这个女人入眼便觉熟悉,在早被时间抛置一角的记忆里他努力地搜寻著。 

“怎麽,见著她也不能让你想起?”成莫的声音已然没了先前的嘲讽,冰凉的语气已似刀锋,能让人神经也跟著刺痛。 

“哈哈,我可悲的姐姐,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何其可笑……哈哈……” 

成莫大笑起来,到最後,那笑听起来竟觉无比凄凉。 

秦淮天悚然一惊:“你是成灵芸的弟弟?!” 

“想起来了吗?”成莫看著他,不再激动了。 

是的,记起来了。 

其实无所谓忆起与忘记,因为那只是他生命里可有可无的记忆。 

大学时的秦淮天没有如今的地位财富、没有显赫的家世,却依然是校园里众多女生倾慕的对象。他太耀眼。 

成灵芸比他大,却低他两届,那时他刚满18。初见,成灵芸便对他锺情。对於女人,只要看得上眼,秦淮天基本上不会拒绝。只是交往前他会照例对每个女人说自己只是想玩玩,也希望对方不要认真。成灵芸是个例外,性格温和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爱吃飞醋,是他交往得最久的一个,但两人交往半年後的一天,成灵芸告诉他自己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对於一向在这方面小心的他无疑是个意外。大学允许人恋爱,却不允许学生作未婚妈妈。秦淮天记得当时自己要她打掉,那个一向顺从的女孩竟然拼命不从,留著泪说爱他,求自己娶她。秦淮天向来厌恶婚姻,何况还是这等以孩子作要挟的,之後便迅速撇清了两人关系。 

之後他没有再见她。 

正如他之前交往过的众多女人一样,成灵芸并未在秦淮天心里留下多大的痕迹。少年的风流情事已被他逐年而起的雄心壮志、羁旅飘泊 

淡得无了影踪。 

“你姐……她现今在哪里?” 

成莫慢慢移过目光投在他脸上,手指著地板,笑得有些空洞。 

死了?心一紧。 

秦淮天怔仲之际,成莫忽然站了起来,将那樽相架拿在手里抚摸: 

“你不是一直想要查我的家庭吗?我家在农村,父亲是位民办老师,母亲是个仅只小学程度的农村妇女。我的父母很勤劳,虽然是种田人家却很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培养,我姐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我们家却是重女轻男,家里好的都给了姐姐。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爱我的姐姐。从小她就是我的女神,美丽、温柔又聪明。小时我就一直看著她身旁围著众多的仰慕者,可我优秀的姐姐眼光又岂会为他们停留。後来她进了大学,恋爱了。我嫉妒著,气愤著,却也只能看著她幸福。可那样被我奉为女神的骄傲的姐姐竟然被你抛弃了。於是我偷偷拿了家里五十元钱坐上从未坐过的火车去找你。看到了你,我才知道眼高於顶的她为什麽会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就像个王子被人群包围著……”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披著人皮的禽兽,为什麽要抛弃她,为什麽不要她……记忆里隐约有这麽个愤怒的声音朝自己怒吼,宽敞的校道上嬉闹的一群人前突然冲进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拿砖头砸他,拿脚踢他…… 

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当时的他并未在意。莫说如今的成莫外形有了很大的变化,即使不曾改变他也没有印象。 

“姐姐怀孕的事不久便被学校发现,勒令退学,农村里面的人是很看重女人的操守的。从学校回来的那天,有肺炎的爸当场咳出了大口的血。我父母是乡里人,却极爱面子,何况姐一直是他们全部的骄傲与寄托。之後父亲发疯地要打掉孩子,每次都是我和妈拼死相护,後来姐姐挺著肚子,顶著村里人背後的指骂,去了亲戚家。我从未在她眼中见过一滴泪,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坚决地说:这个孩子也是生命,我不会打掉它。坚强骄傲的姐姐直到两个月父亲去世都未曾在人前流过一滴泪,葬礼上她不言不语地挺著肚子跪一整天。 

孩子产下来了,是个早产儿,刚7个月就生了。孩子满月後姐便瞒著妈送了出去,没有父亲的野种,在我们那里是遭人鄙视的。从城里回来的姐哭著求我,要我看好她的孩子。我知道那时她已没了求生的意念,她不想活了,不到半月我那被人称为仙女的姐姐便成了一堆黄土。我那善良的母亲由於不堪家庭重负和丧夫丧女之痛,而渐渐精神失常,某天夜里失足落了水……於是,初三那年我成了孤儿。” 

成莫用著一副完全没有表情的面孔陈述著,仿佛只是在说著某个让人心酸的电影片段,他停下来了,看著秦淮天撑著桌边的手臂抖动。 

“当时我有想过自己那样独活下去也没什麽意思,不过你却成了我生活下去的意义,由於好心的亲戚还有一些社会的支助,我考上了大学……” 

“你姐姐……我没有想到她……你们会这样……和她交往时就早说好,我并没有娶她的打算,也不打算娶任何女人,那个孩子我当初是坚持要她打……” 

秦淮天像猛然被什麽东西掐住了喉咙,突然间失了声张著嘴却发不出话来。极大的惊惧让他英俊的脸孔扭曲变形。 

那个……孩子! 

…… 

他惊恐的目光,如溺水之人见著救命稻草般紧紧楸住成莫,期图他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回答。 

成莫打了个哈哈:“你没想到?!也对,任何人对你来说都只是发泄玩弄,被你弃之如履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不计其数,又岂会去想区区一个蠢得怀了孕的女人。” 

成莫来到他面前站定,声音有如凌迟般缓慢:“你知道维维为什麽不姓秦也不姓成吗,因为他妈妈临死前终於领悟到了自己痴情的愚蠢可笑,又愧对父母家人,不愿选秦也不敢选成,所以她选了外祖母的姓。” 

成莫看著那只白皙有力的手扣在胸口上,精致昂贵的手工西装在楸紧的手指下渐拧成一股漩涡,像是满意地笑了。 

“17岁前的我都在拼命读书,因为我知道一个农村里的种田人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近你的。可等我考上了大学,却发现你早已是一家资产过亿的公司总裁,有钱有势,那一刻我终於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动得了你了。彷徨之际,我满了18岁,便从孤儿院领回了维维。第一次去见他时,我以为我会很讨厌他的,可是他就那麽站在我面前,穿著社会捐赠给孤儿院的维尼熊图案的童装,眨著明亮的大眼怯生生地叫我大哥哥……除了那颗聪明的脑子,他一点也不像你,那双晶亮的眼像极了他妈妈。後来我知道了你的特殊爱好,而维维却渐长得人见人爱了。於是我想到了一个很有用的方法……” 

成莫停下,在近处欣赏著秦淮天脸上那比之惊恐更胜万分的表情,手指抠著心口,似乎要挖出个洞来。 

成莫稍弯下腰来,与那具痉挛到一处的身躯平行,快意的眼神里闪著嗜血的光芒:“对於你这样冷酷无情任意玩弄人的禽兽,只有一种办法,要让你想爱不能爱!要让你自己也觉得成了真、正、的、禽、兽!” 

成莫低下头,越过那急剧抖著的臂膀,找到了那两道早已空洞的眼神,凑至耳边,低沈的语声变得轻忽飘远: 

“告诉我,秦淮天,你现在痛苦吗?” 

秦淮天没有出声,只是喉间传来几声完全没有意义的闷哼声,活像闷溺於井底深处的生命体发出的无意识的悲鸣。 

成莫从鼻端泻出笑声,忽然左手伸出,像情人般箍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右手贴近猛地一送,明亮的刀锋没入了身体。 

没有声息地。 

“这一刀是我爸妈的。” 

刀锋抽出,已染了丽的色彩,再顺著先前开辟的路径刺入时已没了开始的阻挠。 

“这一刀是我姐的。” 

顺著短匕流出的血缓缓流入成莫的衣袖,锋刃再次沿著那留著血的相同裂口刺进,再抽出。 

“这一刀,是我自己的。” 

松了手,秦淮天倒了下去。右腹上的刀口在暗色的西装下并不格外显眼,由於近距离地刺入,血也慢慢地流著。 

“秦淮天, 

告诉我, 

现在你觉得 

哪、 

里、 

痛?” 

倒在地上的人没有回答他。 

那只白皙漂亮的手仿佛生了根似的, 

只深深地抠进心口那处。 

秦淮天倒在地上。他很痛。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留着血。可是顾不了。 

他只感觉心口那块痛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楸在了一块,搅动着。想用手把那搅动不停的东西抓住,撕开! 

其他的, 

都顾不了了。 

他的维维…… 

他的……孩子…… 

成莫蹲下身子:“需要叫警察,还是需要叫医生?” 

心痛得厉害,神智却还是清明的。 

头急速地摇着,喉间发出暧昧不明的闷语。 

成莫笑了。 



李皓赶来时,秦淮天已昏过去了,手在捂在心口上,腹部那片西服的料子已被染得异常深黝,血,从那道口子里缓缓冒出。 

见到这情景,李皓脸都吓青了。跟秦淮天近十年之久,从一个手头拮据的普通大学生成了现在年薪几百万的秦海五大助之首,秦淮天赏识他,提拔他,不仅给了他别人梦寐以求的优渥生活顶级待遇,还给足他展示自我才华的空间。 

对于他来说,秦淮天已不仅仅只是上司。 

“董事长!”李皓将秦淮天扶起,见了伤口惨状,不由心中大怒,一时没想太多地怒喝起来,“成莫,你居然对董事长行凶,作为警察,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就等着坐穿你的牢底吧!” 

成莫坐在沙发上,轻蔑地笑着:“欢迎你治我的罪,不过不管你要做什么,在那之前请先询问询问你们董事长的意见,不然若是你擅自做错了什么,我敢保证他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好似当头棒喝,让李皓冷静了不少。他知道事情有些怪异,先不论董事长身手不错,即便成莫可能偷袭成功,正常情况下也断不会伤人后还不慌不忙地通知他、堂而皇之地坐着等他来指证。 

最初成莫打那通电话时,他就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而董事长更是二话不说丢下那么重要的事就来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伤口并未伤及要害,成莫下手极有分寸,让身体足够疼痛却不足以伤及性命。 

秦淮天昏迷至傍晚,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不要报案,不要声张,不要任何人知道。 

于是,秦海庆祝胜利夺标的庆功宴由于董事长的突然身体不适而不甚尽兴。 

看着秦淮天说话时的神情,李皓庆幸自己当时够冷静,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 

朝病床看去,躺着的人闭着眼,没有表情,甚至在静静地病房里连呼吸也感受不到。 

看着那张脸,李皓很不解,为什么醒来后董事长会交待他那些事,那么对待那个孩子……变了个人似的。 



星期五上午十点,C大外出实践的校车开进校门,闵维还从那个离城较远的小镇上带了两盒那里企业的特产酸枣糕,一盒孝敬小莫,一盒给他。 

他一定没吃过这种东西。闵维不免得意地想着。 

回寝室的第一件和唯一一件事便是大伙儿集体补眠。昨夜在那小镇上和别的寝室对打双升,两桌热热闹闹地到凌晨两点才散。 

十二点,寝室里人都还在睡,闵维起床轻手轻脚地简单收了下东西出了寝室门。 

秦淮天大概已等着了。嘿,让他多等会儿,不然让他发现我好像迫不及待似的,定被他笑话。又挨了几分钟,闵维才来到校门口。 

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香车美男,搜索校门附近两百米依旧没看到时,闵维不由大失所望。 

闷闷地在附近书店里等了会儿,十二点半再出去朝外面一瞟,还是没来。 

有些气了,又坐回店里翻书,在确认自己手机开着且供电正常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那个没时间观念的男人等不及了来电话催,否则他定不先走出这书店大门。 

在闵维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他抬头看看书店墙上的钟,发现到了一点半了。忍了会儿,终于还是打开了手机盖。按下那个恨不得立时就咬他一口的名字,里面传来的讯号却是关机。 

闵维真的气了,原本想着或许被工作或应酬缠住,一时脱不了身,竟然关了机。说好中午来接他,不来放他鸽子也就算了,竟然关机! 

闵维又回了寝室,直到晚上去夜色上班时,都没有接到秦淮天的电话,待到凌晨下了班,闵维又打手机还是关着,打到那幢别墅,十秒后也转了留言功能。 

气愤中又觉得不太寻常,于是也不管时间早晚,拨了李皓的手机,竟然通了……有人接了…… 

闵维憋了一下午一晚上的火,在听到李皓那不急不缓地声音后,终于爆发出来。在深夜无人的街上大吼: 

“秦淮天哪里去了?” 

“董事长今天出差去了。”李皓的声音平平板板的,没有起伏。 

闵维一呆,出差了?那为什么前天没跟他说,就算临时决定也该告诉他一声啊,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么! 

“你现在在哪里,要我接你回去吗?”李皓问。 

闵维连“不用”二字也懒得说,挂了。 

心里大怒着,悲哀着,连脚踩着地面也劲力十足。 

秦淮天,你有种!以后就是你来找我,我也懒得理你! 



闵维第二天回了成莫的寓所,进门时成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有些空洞,见了闵维也只淡淡地说了声“回来了”。 

闵维走近扯扯他的眼角:“小莫,你打坐啊?” 

成莫这才回过神来认真与他说话。 

“维维,你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闵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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