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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原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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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么真切,包括妈妈的事情,包括他的血型是AB,妈妈的血型是A,我的血型是B,而爸爸的血型……是O…………”她失声痛哭,手揪紧膝盖处的裤管。“我不可能是爸爸的小孩……我早知道……我早知道……” 

我全身冰凉,艰难地从口袋里拿出皮夹翻开,里面是我们在纽约的全家福。 

”找你的男人,是他吗?”我指着照片上的父亲,手指也开始颤抖。 

她埋低了头不愿意看,泪水浸透了整张纸。 


“我不要看他!就是他告诉我说要我回去跟他一起住,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他姓文,他的儿子……叫文楠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本来很高兴地想生下那个小孩的………” 

我的眼眶突然问潮湿,让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任何东西,万死莫赎这个词浮到我脑海里,我苦涩地笑了,“孩子呢?”我轻声问。 


她渐渐停丁下来,“那段时间,我太累了,突发了肾炎,在抢救的时候,医生帮我做了流产………”她捡起了已经湿得软趴趴的纸,“连最后一点跟你的联系也断了,最后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她的口气,万念俱灰。“何况……”她又抬头,闪闪烁烁地笑,眼睛红红的,“最后你喜欢的,是哥哥。” 


“羽,你倒个垃圾要这么久啊?在门口磨蹭什么?”瑞可魏嚷嚷着从里间出来,看见我跟韩羽泪眼相对的模样,讪讪摸着头,知趣地拎起旁边的垃圾袋自己下楼去了。 

韩童神情阴郁地在玄关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配型结果。”我让韩羽把报告拿给他,可韩羽没动。韩昱应该也知道了实情,正愣愣地盯着我。我扯出朵笑容,但估计比不笑更难看。因为韩昱一下就变了脸色,似乎要哭。 


”我明天请个假,去做体检。”我竭力说得自然。“如果没问题的话,再让肾内科检查一下小羽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她的手术可以排到最前面做。” 

韩羽捏着报告,一直没有看我。我看着她乌亮的头发,感觉眼泪又要涌现,急忙转身。 


我请了一个礼拜假。因为我已经很久没请假了,因此吕明德答应得很爽快,而这阵子的住院部是冯荔珍,和我关系不错,于是很义气地把我的班都跟别人换了。 

去做体检的时候,卢宴郢还很热心地让我享受了本院职工的优先待遇,让我排在别人前面做体检。 

“还担心你那个腹部动脉瘤吗?”做超音波检查时,万薇惠一边看着屏幕上我的腹腔情况,一边跟我开玩笑。 

我笑得很开心,告诉她说我那叫疑病。 

“是职业病吧!!”万薇惠哈哈大笑,“懂得越多越爱疑神疑鬼的,我也老怕自己得这个病那个病的。” 

于是我们一起笑。 


体检结果证明,我的身体无比健康,连一向怀疑会有问题的胄也完好无损,双肾功能完全正常,随时可以提供出来,给另一个人。 

另一个迫切需要这个新鲜的健康的肾脏的人。韩羽——我的…妹妹…… 

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打电话倒韩羽家,接听的是韩童。我平淡地告诉他我的情况,希望他能在明后天带韩羽来医院检查。 

“手术能早则早吧。”我说,“手术费由我来出。” 


“手术费不关你的事。”韩童语气生硬,“这笔钱早在回国之前我就准备好了,你以为付出手术费就能换得心安吗?还是以为这能作为你父亲过失的补偿?” 

我在电话那头失笑,这就是曾经让我动心不已的男人啊……… 

“不是。”我依旧说得平淡。“你该记得,小羽也是我妹妹。” 

结果带韩羽去医院做检查的是我。这是她要求的。 


每当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等结果时,她总是紧紧抓着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这项认知,我觉得我跟她,前所未有的亲密。那种割不断的亲密,那种只有彼此可依靠的亲密。 

有一些报告的结果必须等到明天甚至一周后,我谢过帮忙的同事就带韩羽出了医院。 

她不肯去吃饭,也不愿意回家,只是要求我陪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会,看路灯亮起来。 


这是喜来登大酒店的侧面,超市门口附设的长椅,对面街上的路灯陆续亮起来,喜来登门口的灯光喷泉也咕嘟着,把门口那口金鼎衬得气派非凡。 

“这些疤怎么来的?”她数着我指关节上的疤痕问。 

“这几个是煎鸡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锅被烫的,另外几个是滑雪的时候弄伤的……”我慢慢开始回忆往事。 


人总有些难过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时间修复,然后把那些疤痕藏在记忆里。但就像伤痕的修复一样,填充在创口里的其实是肉芽组织,最后形成的丑陋瘢痕也会非常难看。再削开来看时,内里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受伤前的正常组织了。就像把回忆的疤剥开来看,里面的东西早已经不忍口睹。 

“你后来有没有再长高?”她问。“我觉得你变高了点啊,以前是一七八的对不对?” 

“嗯。”我笑着点头。“长了两公分,以后不会再长了,我是老男人了。” 

“我也是老女人了吗?别忘记我跟你一样大咧……”她格格笑着偎在我肩头。 

“不会啊,除了瘦了点,你还是跟那时候一样。”我说的是实话。 

不知是不是岁月因为不忍而给予她的恩典,她的眼睛依旧明亮,皮肤依旧光洁。 

“要是什么都没变就好了……”她说。 

我默然。 

尽管街上人潮往来,车马喧嚣,我还是藉由我握着的她的手,感受她细弱的脉搏,一下一下,仿如叹息。 


“没事的,你会好好活下去。”我安慰她。“做了移植手术后就没问题了,我请肾外的罗映初主刀,成功率百分之百,然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她冰凉的手在我手心里僵了僵,我下意识地握紧她,奇怪为什么怎么都无法温暖她。 


“我只要这样就好了。”她侧过头来对我笑,路灯映在她眼里,我看到她瞳仁里的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时间永远都不要往前。” 


“为什么我找不到我的Noverland呢?”她最后叹了口气,很是忧伤。“本来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已,可以偷偷想着一个人,最好永远不知道。结果还是无所遁形。就那么一点点心事,也被知道得一乾二净。” 

她惨然地笑,我也一样。 

隔天我在家里呆得无所事事,还是跑去了医院里乱转。 

我总觉得有件事情我没有想起来,可又不记得那是什么,只是偶尔有模糊一闪而过念头一掠而过。 


去外科的时候故意爬楼梯,正遇到急匆匆下来的森。看见我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让我很不是滋味。 

“回家?”我问。 

“不,刚下夜班。”他回答。“等下去看景毅。” 

我微笑。 

“替我跟他问好。” 

“要不要一起去呢?”森沉默一会。 

我想一想,说好。 

靳景毅瘦了很多。双颊明显凹陷下去,皮肤也不再有健康的光泽。看到我去,他笑得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地笑了。 

“你们两个,没事笑那么恶心干嘛!”森瞪我们。“搞得很暖昧一样……”一边唠叨着,一边拿起了果篮里的苹果削皮。 

我跟靳景毅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哪,先给你。”森把苹果递给我,我苦着脸接过来。 

“我不喜欢吃苹果的。”我嘟囔。 

“我是故意的!”森很得意地睨我一眼,接着拿起一只硕大的水梨来削皮。 


我啃着削得不怎么漂亮的苹果,微笑着看森努力的样子。从小到大,这该是他第一次伺候别人吧,太子殿下终于也懂得心疼人了。 

“切一片片好不好?”森削完皮后问靳景毅。 

“我喜欢大口啃着吃嘛。”靳景毅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撒娇的口吻。 

“哦。”森应着,把整个梨子给了他。 


“太大了,没法啃。”靳景毅皱眉头,动手拿过水果刀,很干脆地喀嚓切成两半,自己咬着一半的梨子,把另一半递给森。“你也吃。” 

森没在意地接过去吃了起来,才咬了第一口,忽然脸色刷白,他看住靳景毅,后者吃得香甜。 

“怎么?不好吃吗?我觉得很好啊,汁多味美。”是人都看出靳景毅笑得多夸张。 

森勉强笑了笑,征了片刻,用力咬下第二口。 

我嘴里甘甜的苹果忽然有些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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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去倒果皮的时候,我无奈地说靳景毅你这又是何必。 


他还是笑。“如果我没有在医院看到他就好了,那就永远只是个幻想。”他说。“在小森心里,我也永远只是那个讨厌鬼。那么,我死的时候,他就不会哭了……” 

“白痴才会为你哭呢。”森站在门口,死死捏着空果篮,指关节泛白。 

“那最好啦!”靳景毅微笑。 

快晚饭的时候,我接到韩羽的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奇怪,叫我到她家去陪她。 


我到达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外间没有人,试探地叫了声,韩羽从卧室里应着,我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卧室里满是熏香的味道,那是浓郁的玫瑰香气。 

韩羽躺在床上,只露着头跟右手,对我微微笑了笑。 

我坐到床边。“怎么了?”我问。这时我碰到了她的手,冰凉的。 

“手怎么这么凉?”我正要动手帮她拉被子,她快速地把右臂缩回被子里。 

“我手总是这么冷的啊。”她笑。 

“怎么只你一个人?”难怪她盖那么厚的被子。 

“我支使哥哥跟可魏去买东西了,又让昱昱去医院拿报告,就想你陪我说说话。”她像个小女孩似的说。 

我也笑,“说什么呢?”我问。 

“先说哥哥吧。”她语连很快。“哥哥是昱昱的哥哥,其实不是我的哥哥。” 

“什么?”我茫然。 


“他没告诉你?哥哥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而我的爸爸又不是他的爸爸,所以,哥哥其实不是我的哥哥。”她说得像绕口令般,眼腈里笑意盈然。 

我仔细消化一番,终于点头。 


“而我的妈妈,跟昱昱的妈妈又不一样,所以昱昱也不是我弟弟。”她继续绕口令。“不过很多人都说昱昱像我,大概因为在一起生活久了吧,有些习惯什么的很相似。” 

我点头。 


“结果,只有我,什么也不是。”她脸色变得漠然。“只有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所以爸爸不喜欢妈妈,更不喜欢我,那他干嘛还要娶妈妈呢?”她蹙眉想,然后摇了摇头。“那天哥哥去上学,爸爸跟妈妈又吵架了,就在楼梯口打了起来,妈妈她失足掉了下去,再也没醒过来。”她简单地叙述。“我因为生病没去上学,听到声音就躲在门缝后面看,爸爸哭着摇着,妈妈就是不醒。既然妈妈死了他会哭,为什么还要吵架呢?大人真奇怪。” 


“再然后爸爸娶了昱昱的妈妈。虽然她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喜欢她。我每天躲在房间里诅咒她,希望她死掉。可后来昱昱出生了,非常可爱,我喜欢昱昱,所以再也不诅咒了。可后来,她跟爸爸还是因为车祸死了。”她脸色很苍白,说话速度慢下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他们才死的?” 

“不,跟你没关系。”我说。 


“我真的好喜欢昱昱啊,那时候哥哥杳无音信,爸爸又去世了,家里只有我跟昱昱两个人。去国外读书我还是下了狠心的,只因为昱昱希望我能当个最好的医生。后来,我遇到你。”她不再看我,陷入回忆里,口齿有些不清晰。“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平静最惬意的。可是后来……” 


“那时候,我连哥哥都不想见了,就逃了回来。搬了家。本来都想让自己等死了,可总有个小人从心里跳出来说不能死不能死,你还要等着点什么。所以我苟延残喘,甚至还拖累了昱昱。”她的脸愈加苍白,血色全无。“四年……你们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昱昱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也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换来的。我心安理得地用着那些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好恨。”她略略喘息,“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谁也不是呢?每次我想到昱昱是为了我在做那种工作的时候,总有种报复的快感。可又痛苦万分——昱昱他是我最宝贝最宝贝的弟弟啊……我看着他从一点点小,长到这么高这么高……”她伸出颤抖着的右手来比着,眼神逐渐涣散。 

我开始觉得不对,“你吃了什么?”我握住她伸出的手,着手处一片冰凉。“还是……”我摸她的脉搏,几乎摸不到。 


“我啊,怎么能接受你的肾脏呢?”她笑。“死都不愿意啊……在我心里,你根本不是哥哥,你是那个未成型孩子的父亲……”她甜甜笑着,轻轻回握我。“我,只对不起昱昱,你跟他说,我最疼的也是他……” 


“你到底怎么了?”我大惊。“是不是吃了什么?”可她越来越,白的脸色,明显是失血过多的征象。慌忙起身凑近了检查,脚下踩到个小瓶子,喀隆响了一下。我低头,拾起。是肝素,剂量还不小。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举着空瓶子问她。“你用这个做什么?” 

她笑得更深,慢慢闭起眼睛,“我累了。你走吧。” 


浓冽的玫瑰香味在鼻端诡异的萦绕,我忽然醒悟.猛地掀开跟秋凉不怎么合宜的冬被。满目鲜红,整张床成了血海,床单和厚厚的褥子吸收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有种让人发怵的甜腻。 

“伤口在哪里啊!”我第一次手脚发软,慌得不知所措。“伤口在哪里?你说啊?” 


“口子不大啊。”她打个呵欠,眼睛还是闭着。“手上啊!我是不是很聪明?什么都算好了……”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但还能听出得意,“比那个急诊的女人强上千倍……” 


我抬起她的左手,腕间是个“不太大”的伤口,但是又深又准,血还在汩汩流着。我找不到别的东西,只好用力撕开衬衫袖子,紧紧栓在伤日的上方。然后抱起她就跑。她乖乖地偎在我怀里,动也不动。 


时间啊,谁来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站在路口拦车,第一辆是有人的,但我还是迎了上去,逼迫司机煞车。司机本来要骂,见我抱着满身是血的韩羽立刻二话不说让早先的客人下了车。车子开得飞快,闯了许多红灯,可韩羽的身体还是冷下去,冷下去。 

“别睡,”我揽紧她,试图用体热温暖她。“别睡,你不是叫韩童去买东西的吗?东西还没回来呢,别睡……” 

等我冲进急诊室,所有人都吓得不轻。闲闲晃过来的宜镜渊在看到我的一刹那慌了手脚。 

“血浆!”他对护土和值班医生喊起来。 

“B型。”我说。 

他立刻叫准备,耿姗飞快跑去拿库存血。 

“来不及了,我是B型。”我把韩羽放到移动担架上,跟着抢救人员跑进急救室。 

随后,一切静止了。 

宜镜渊看看一条直线的心电监护,又看看我。“电击!”他终于说。 

动作最快的是我,功率一下打到三百焦耳,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再也不忍心的拦住我。“够了……” 

我呆呆举着心脏电击仪,旁边监护仪上还是只有一条直线。 

“输血吧。”我放下仪器,开始持袖子。“输多少都行啁!输血啊!为什么你们不动?” 

“楠平……”宜镜渊难过地看着我。“你冷静啊……” 

“抢救还没结束呢!输血!”我大声喊着。 

没有人动。 

我自己抢过了输血用的针头、导管开始动手。耿姗过来帮我了。 

我的血开始输到韩羽的身体里去,我躺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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