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是非分不清[于晴] >

第5章

是非分不清[于晴]-第5章

小说: 是非分不清[于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呆了呆,立即答道:“在下阮东潜,冬故是家里取的小名。”

  “是吗?”他早料到这个答案,取过桌上备好的帐册,摊开面对她。  “近年卖官鬻爵的人不少,本官也不想怀疑你,不过,阮东潜,你的字……实在教本官难以辨认,这样的字体若能让你考上科举,那么本官真要怀疑是你买通主考官呢。”

  “大人,你认为我买官?”

  “本来半信半疑,不过你说话的样子好心虚,瞧,你连语气都在发抖了。本官私下找你来,就是要给你机会。我一向不阻止这种买官行为发生,但,必须在我的默许之下。只要你认罪,我绝不揭露,还能保你从此官运亨通。”他威诱并施。

  她瞪着他。“我……我没有!大人,污蔑官员是有罪刑的。”

  一双堪称漂亮的剑眉扬起,他笑道:“阮东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闹到皇上那里,你才知道死到临头吗?”

  “下官不曾买官,即使闹到皇上那儿,我何惧之有?”

  “好!很好!你敢不敢赌呢?”

  “赌?”

  “你要能默出‘你”当年的应试文章,我就在皇上面前进言,砍下李公公一半的买办费,你们户部也好过些;要是默不出同样的字迹,你就得舔本官的鞋子。”

  “我……我写就写!我写过的文章怎么会忘记呢?”

  “哈哈,阮东潜,你遇事冲动,容易受人挑衅,还有未来可言吗?”转身走向华椅。“本官就陪着你,看你何时能写完。记得,只要你在皇城一天,即使你丢官弃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顿了下又道:“现在还能反悔,你考虑看看吧。”   

  “要我同流合污,除非我双眼瞎了,再也看不见这个国家的未来!”语毕,气冲冲地走到桌前坐下,心神虽微虚,但还是鼓起勇气,提笔写上第一句话——

    

  天色降暗,东西巷的破宅里点上一盏油灯。

  “大公子,饭菜煮好了,我都搁在厨房的桌上。”圆圆胖胖的妇人从小小的厨房出来,就瞧见那一头白发的青年倚门而立。

  凤一郎取过今天的饭菜钱,微笑地交给她。“周大婶,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三个大男人不会做饭是应该的。大公子,小公子还没回来吗?”

  “思。她上同事府里做客。”

  “那不是挺好的?朝里有人帮忙,小公子必能官运亨通。”见他并不嫌她多话,周大婶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大公子,你跟小公子不是亲兄弟吧?”

  他摸着自己的白发,笑道:“不是。我十一岁才与她相识,算是义兄弟吧。”

  “十一岁,好小的年纪啊。大公子,你一头白发是天生的?”

  “是天生的。我也不大能见太阳,所以咱们的三餐以后还要拜托大婶了。我家阮弟很喜欢大婶煮的菜呢。”

  “哪儿的话,是小公子不嫌弃!”周大婶眉开眼笑地说。

  又闲聊了几句,送走了周大婶,凤一郎看着天色,算着时辰,走回客厅。   

  虽然是破宅,但至少还有间待客的客厅,可惜冬故宫缘不佳,一直派不上用场,所以小小的客厅改成书房。他在旧桌前坐下,取过字笔,想起十一岁与她相识后,他只为她而活,即使她一心一意走向险峻的未来,他也从不后悔与她并行。

  他再看一眼天色,然后闭眸凝思,陪着她一块提笔写出端正工整的文章来——

    

  梆子声响起,东方府内静寂无声。

  主厅内,坐在高椅上的俊美男子,眼皮微抬,睇向正在专心默写文章的少年。   

  这小子写了很久啊。他是有耐心等,反正结果都一样,到头还不是得跪地求饶。

  “阮侍郎,就算你能默出通篇文章,字迹不同也是白费心机,你不如认了,千万别令本官失望,当个不知死活的……”话未完,就发现自己在自说自话,这鲁少年正全神贯注,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去。

  东方非暗自哼笑,也不以为意,他多的是时间跟这阮家小于耗。视线回到先前阅读的杂书上,没一会他又觉无趣,于是开始打量起阮冬故来。

  这少年绝对不到二十,玉面秀美,身骨纤细,可以说是新生一代里最具卖相的朝官之一,可惜举止粗野,心眼又太单纯,加上无人当靠山,要闹出事来太容易。

  他很清楚他的态度决定阮东潜的未来,现在百官拒阮侍郎于门外,即使这小子有心要议事也无人附和,在朝里等于是个满怀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的废官啊!

  他闲着无聊,干脆起身绕到阮冬故的身后,俯近单薄的背,看向写到一半的文章。

  一看,立即怔住。

  怒火顿时窜升,东方非不理她惊讶的叫声,一把抽过她正在写的文章。

  一目十行速读,字迹、内容与他所读的试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大人,我还要继续默写下去吗?”她别有用意地问,明眸充满异样的光亮。

  东方非眯眼,缓缓从文章里抬头凝视着阮冬故。

  “阮东潜,从头到尾你都在耍本官吗?”他忍着怒火。

  “耍?”她哈哈大笑:“下官从没暗示过我不是阮东潜啊!是您自己多疑。想当年我写这文章费了多少心血,它让我从此能为百姓抱不平,我怎么会忘记呢?对了,李公公的买办费要请首辅大人多费心了。”她开心地拱手作揖。

  “阮东潜,你可知你得罪了国丈爷,若无靠山,在朝中绝无生机?”

  “一个国丈爷,一个首辅大人,不管我靠谁,我都只会成为一条狗,我是来当官,不是来当狗的!大人,天色已黑,下官得回家吃饭了。”她见东方非不吭声,当他是默许了。她扬声大笑,大步走出主厅,喊道:“怀宁,回家了!”痛快的笑声响彻东方府。

  “大人?”青衣护卫在门口低问:“要强留吗?”

  “让他们走吧。”东方非脸色微青,咬牙道:“依阮东潜直来直往的性子,要拐个大弯栽我到灰头土脸的地步是绝不可能,必有人在背后帮他!”

  “属下上东西巷请阮大人过府时,阮家里还有一名白发青年……”

  “白发?”东方非想了片刻,脸色和缓不少。“我想起来了,阮东潜背后有两条忠狗在帮他。那白发的必是他的狗头军师了。”

  “大人,只怕厉害的是那名白发青年,而非阮大人。”大人真要对付的,应该是那个聪明的白发青年才是。

  东方非想起二人初遇的那晚,阮东潜确实提过他家有人才智不输诸葛

  “大人,是否要属下去调查那白发青年?”

  东方非眯眼沉声道:“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有兴趣的,只有阮东潜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阮冬故奔进阮宅,一见凤一郎,大笑道:“一郎哥,你全料中了!你真厉害!”

  凤一郎连忙起身,确认她毫发无伤,再看向跟着进屋的怀宁。后者轻轻摇头,凤一郎才暗吁口气,微笑道:

  “这只是刚开始。咱们先下手为强,让他先完全否决你的身分,他就会以最快的手法确认你的身分,自负的人一旦确认,以后要再改变就很难了。  否则再过两年他才起疑,找人来认你,那时就算你再神似阮东潜,只怕也躲不过真假之分了。”

  “为什么?”

  凤一郎看着她一脸迷惑,笑了。“再过两年,你就二十了,二十芳华如花季,你只会愈来愈漂亮,不会再像个男孩子了。”

  她闻言,眉头紧锁似是沉思,眼角觑到桌上刚写的文章,下意识走过去翻看。

  凤一郎温柔笑道:“冬故,周大婶做了你爱吃的菜色,咱们先用饭……”

  她突然拾起脸,握紧桌上书写的文章纸卷,道:

  “一郎哥,当年你让阮东潜写下当年试卷内容,要我每天反覆默写,直至一笔一划与他一模一样为止,你早就预料有朝一日用得上了吧?”她自嘲笑道:“东方非一定以为我在玩虚实之策,在他面前假心虚。其实我真的心好虚,任何事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唯有冒充阮东潜,我很难气壮,这一点你也早预料到了,所以让我这个不会作戏的人在他面前表露真情,他才能掉进你设下的陷阱,是不?”

  凤一郎平静地注视着她。

  “一郎哥,你默写的文章跟我一模一样呢,我记得当年你只在教我的时候,仿过阮东潜的笔迹,可是现在你却还能写出分毫不差的内容。这个官,不该是我来做。”一郎哥什么事都能神机妙算,她却完全不行。

  “这个官,我做不来。”凤一郎柔声道,迟疑一会儿,摸上她的脸。

  “冬故,我说过,小事我来,大事由你决定,因为我永远做不来这个官,即使我今天一头黑发,我依旧做不来,咱们三人里只有你能做。”

  “我不明白。”

  “以后你就明白了。虽然东方非信了你的身分,从此不再怀疑,但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他一定会在朝堂上处处刁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我早有心理准备。我要应付的也绝不只有东方狗贼。”她深吸口气,精神抖擞地露出笑颜。

  凤一郎原本想劝她圆滑点,前途就不会太难走,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等她先行去厨房时,怀宁忽然对他问道:“你会有事吗?”

  “什么?”凤一郎停步。

  “那个东方非绝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要对付的是冬故,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也有可能会遭殃。”他有自保能力,也必须保护冬故,会落单的只剩凤一一郎了。

  凤一郎摇头笑道:

  “即使东方非为害朝野,他也是个真小人而非伪君子,除非他对我起了兴趣,否则不会用这种低三下四的手法让冬故屈服。怀宁,今天,东方府里有谁?”

  “只有家仆跟护卫。”

  “这样啊……那么一开始,他就没要把冬故送进刑部。他对冬故的兴趣,比我预想的还要大,这可麻烦了……”

  4

  接下来一个多月,朝堂一片平静。

  由于快至年尾,许多仪式要仗礼部安排,所以这一阵子东方非待在礼部的时间偏久,百官也不觉奇怪,内阁要有事,多半是群辅匆匆过来请人。

  千步廊上礼部与户部相邻,时常巧遇不稀奇,阮冬故只能谨记她一郎哥的叮咛,她忍忍忍,忍到吐血也要忍。

  狗贼迎面而来,她不甘情愿地作揖,平声道:

  “早,大人。”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她头上好几把,快重伤了。

  东方非睨她一眼,哼声:“早。”随即走进礼部,不与她多作交谈。

  她扮了个鬼脸,走进户部中气十足地喊道:

  “大家早安啊!”

  其声音之大,连隔壁礼部官员都听得精神一振。这一阵子,首辅大人并未找阮侍郎麻烦,连见了面也是爱理不理,这让他们很举棋不定啊。

  礼部官员偷觑东方非一眼,注意到他听到那清亮精神的早安声时,只是眉头一拢,并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是不是真的放过阮东潜了?

  “首辅大人。”一名官员上前,乘机讨好地说:“这阮东潜真不懂事,一进户部,不知四处打点,至今朝堂官员还没收到他的礼呢,大人要嫌他吵着您,下官立刻过去要他来向大人赔罪。”

  东方非抬起黑眸,有趣地凝望他,柔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好歹阮东潜是户部正三品侍郎,论官职你不及他,论品位你矮他一级,堂堂一名侍郎竟然要被你这种小官员斥责,是你胆子太大了,还是你狗仗人势,忘记自己的身分了?”

  那礼部官员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下官……失言,是下官失言了。”

  其他官员见东方非脸色不悦,赶紧呈上报告。“大人,明年正旦的大朝会,已经做好第一部份安排,由十名锦衣卫在中极殿担任导驾官,奉天殿左右各有将军一百一十八名,名册在此;另外还有……”

  礼部一向负责宫城重大仪式跟庆典。过了秋天,冬天一连串的祭祀庆典,少不得由礼部主导。东方非身处礼部尚书与内阁首辅,可以说是六部里最轻松的一部,不必像户部、工部等,凡有大事必经首辅刁难过瘾后才同意。

  他漫不经心地聆听官员一一报告当日的行进、官职大小所站的位子、费用支出、皇上的帝服,以及诸多细琐繁杂的细节。  年年仪式都一样,他也不在乎手下的人怎么做,心思轻栘到那阮东潜身上。

  那个阮东潜一见到他,照旧充满轻视,却不再对他龇牙咧嘴,现在连向他打声招呼也极力不惹他注意。哼,又是阮东潜的军师献的策吗?

  那小子倒是很听那军师的话嘛。

  “黄公公,你找我啊?”外头清爽的叫声,一听就知是阮侍郎。

  礼部的官员窃窃私语:“黄公公是株墙头草,最近跟了李公公,那就是国丈爷派来的?国丈爷找一个侍郎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买办费的事吗?”另名官员随口搭腔,瞧见东方非的眼神,连忙作揖道:“是下官多嘴了。”

  “本官在皇上面前为户部说话,砍了买办费用,国丈爷不敢找我麻烦,直接跳过户部尚书,去找阮侍郎麻烦顺便报杀侄之仇吗?”东方非有趣地笑道:“我倒想瞧瞧国丈爷要用什么法子对付那头憋得辛苦的小老虎?”

  “啊,下官想起来了。”礼部官员脱口:“我今早听说,东西巷有一名官员的亲人被锦衣卫私押大牢,阮侍郎不就住在那儿吗?”

  东方非闻言,暗骂一声,不理官员呈上的名册,立即拂袖起身。

  一出朝房,就见阮冬故正好奔过礼部大门,他眼明手快,及时抓住那纤细的皓腕,厉声问道:“等等,阮东潜,你上哪儿?”

  阮冬故回头,微愣后叫道:“首辅大人,请你放手,下官有急事待办。”

  “急事?”东方非冷哼一声,俊目瞪向黄公公。“好大的胆子,你一名小小太监,是想带户部侍郎上哪儿?”

  黄公公没料到首辅会插手,微微发抖道:“阮侍郎还不熟刑部,所以……”

  “首辅大人请放手!”阮冬故暗自使了一分力,没法挣脱他的力道。迟疑了下,终究不敢用尽她的全力。她勉强压抑心里着急,咬牙道:“首辅大人,下官确有急事待办,你要找碴,等下官回来——”

  “你还有回来的时候吗?”东方非冷笑,冰冷注视黄公公。“锦衣卫抓人不经刑部,你带他上刑部做什么?去转告国丈爷,晚点本官亲自拜访,要是阮侍郎的亲人出了事,黄公公,你在宫里够久了,你说,本官在朝里的势力够不够报复呢?”

  黄公公连忙应声,踉脍地奔离千步廊。

  “东方非,你——”

  “你是想找死吗?”丹凤眸转而瞪她。“你家军师没告诉你,不能相信任何宫里人吗?你要跟他走,阮东潜这三个字从此消失在朝堂之中。”那个老秃驴只会玩这种低级的把戏,他早该料到的。当年敢私自动用大内高手除掉阮东潜,今天会利用锦衣卫除掉眼中钉,他不意外!

  “我家义兄被抓了啊!”她怒道。

  “义兄?就是那个赛诸葛的军师?”

  “一郎哥绝不可能有罪,一定是误抓!我得亲自说个清楚,首辅大人,你要再不放手,后果自理了!”她心急如焚。

  东方非不理她的威胁,邪气笑道:

  “他有没有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锦衣卫眼里只有该抓的人!阮侍郎,你是国丈的眼中钉,他要除掉你必先除去你周边的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