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 (盼萦楼系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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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湛忧发出一长串可怕的笑声,他实在没胆告诉元狩主子,他真的宁可死也不要被抱啊!
“干嘛?被我抱比死还惨吗?”元狩三两下就猜中了湛忧的心思。
“没,没有。”湛忧急忙否认,绝对不得罪主子是他的座右铭,虽说这个座右铭即将面临重大的危机。
“没有就好。”元狩冷哼了一声,又重新躺回床上,用柔软的被褥抚慰着他酸疼不已的身子。
“可是元狩主子,我是家中的独子,如果你要抱我,我们家就绝后了。”湛忧思考良久后,呐呐地说道。
“你跟我在一起,还想找别的女人?”
“没有啊,我根本没提到要找别的女人啊。”
“两个男人在一起本来就会绝子绝孙,你不去找别的女人,哪来的子孙?”元狩冷冷地说出让湛忧震惊的活。
“对哦,没听说过两个男人在一起能生孩子的。”
湛忧傻傻地点点头。
“正是。”元狩露出一抹浅笑。“所以,你就死心让我抱吧。”
湛忧则是愣愣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主子,那你先变成女的帮我生完孩子,我再给你抱好不好?”湛忧自作聪明地说道。
“你想都不要给我想!”
天啊!他怎幺会爱上这个笨蛋。
“元狩主子。”
“不要叫我,你答应给我抱之前,我不要再跟你说话。”
“可是元狩主子,你睡在外侧,你不让我走出去我没法端水帮你更衣拭身,更别提去请人叫轿子将你
抬回王爷府,还是,你想这样子在盼萦楼睡一天?”湛忧无辜地望着元狩。
“那等、等我回去再开始不理你。”元狩咬牙切齿地道。
***
“让他抱、不让他抱,让他抱、不让他抱,让……”
湛忧坐在厨房前的石阶上,抓着一大把黄菊花,一瓣瓣地剥开,一次次地喃喃低念着。
打从元狩离开那天起,湛忧的呆滞情形就有增无减。但从厨房端出来的菜色,则是有减无增,弄得盼萦楼人人叫苦连天。
半个月后的今天,盼萦楼已从每餐六菜一汤外加点心一道,锐减至一菜一汤点心取消。别人没点心吃就罢,可是连平常湛忧最讨好的星流
都一样,足见情况之严重。
“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于脆煮大锅面叫我们自个儿添着吃?”绯声望着失魂落魄的湛忧,紧皱着眉头道。
“面?”语冰怪叫了一声。“他哪还会去杆面、切面,我看他给我们吃面疙瘩就不错了。”他虽然对愈来愈差的菜色非常有意见,可是见湛
忧失神落魄的模样,又不敢直接责骂他,怕湛忧会在他的一骂之下反而投入元狩怀中,那盼萦楼又要重回两年前吃难吃饭菜的苦口子。
平日见面总要斗上半天嘴的语冰和绯声,此时也因为盼萦楼有史以来数一,数二的危机,而站在同一阵线。
“我干脆来研究一种药,让元狩一辈子死心塌地让湛忧抱。”浯冰异想天开的说。
“好啊,研究出来记得给我一份。”绯声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语冰,径自往湛忧走去。
“可是,如果有那种药不是很不错吗?这样我就可以把客人平均分配给每一个倌人,那星流的客人也不会多到让他嫌烦,我也不用再受他的
气,还能多赚些银子。”
“你们来了,自个儿找地方坐。”湛忧抬眸一笑,又低头数着花瓣。“抱、不抱,抱、不抱,抱……”
“别数了,根本没有用,你就算算出来是抱,你也不肯让他抱,算起来也是不抱,你还不是会烦恼半天后再数一次。”绯声和言悦色地劝
着湛忧。
“不然,你说我该怎幺办?”湛忧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幺用菊花?怕不够晦气吗?”语冰插嘴道。
语冰对湛忧手中的花朵有很大的意见,不过也难怪语冰会问,平常黄菊花只会出现在丧礼上,而语冰又对牛鬼蛇神之类的事异常敏感,想
不在意都没办法。
“因为菊花的花瓣看起来比较多。”湛忧天真无邪的回答,丝毫不晓得语冰脑子里在想些什幺。
回答完后,湛忧又低着头数着手上的花瓣。
“你数出来了又怎幺样?你不愿意让他抱,他也不想给你抱,你们两个注定没结果,干脆直接放弃比较快。”语冰因为连日来没吃到好饭菜
,所以说话也变得十分刻薄。
“我喜欢元狩主子。”听到放弃两个字,湛忧马上就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
“那就继续喜欢啊。”语冰翻了翻白眼,他唯一想知道的是,他们什幺时候才会有好饭好菜加点心可以吃。
“可是元狩主子说,如果我不给他抱,他就永远都不跟我说话。”湛忧可怜兮兮地望着语冰。
“他不跟你说话,你不会跟他说话吗?”语冰受不了地再翻了个白眼。
“自言自语很可怜耶。”湛忧低声回了一句,又再度低头数花瓣。
“那就让他不得不跟你说话不就好了?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总知道说什幺话会让他不得不响应吧?”许久没出声的绯声,在此时提出
中肯的建议。
“可是……”绯声的话成功地让湛忧停下手边的动作。
“可是什幺?”语冰不耐烦地大声问道,巴不得到立即将湛忧的问题解决,因为他怕死了只有一菜—汤的日子,他想要一餐吃好几道菜,他
要过有点心、有宵夜的生活。
“可是如果他不跟我见面,我怎幺跟他说话?”湛忧的小嘴一扁,泪珠儿不争气地掉落。
元狩主子哪里是用逼的就会说话的人,就像两年前明明是元狩主子逼他做的,可是他事后还不是将他赶出宫,他真的不想再被元狩主子驱
离一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和他再相遇的。呜!他不要离开元狩主子啦。
“能否容我先问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幺会喜欢上元狩呢?”绯声疑惑地皱起眉,轻声问道。
“因为元狩主子很漂亮。”湛忧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脸上的表情更因为思及元狩而绽出许久未有的灿烂笑容。
“漂亮?”语冰难以置信地说,元狩是长得不错,但有漂亮到让人为他着迷的地步吗?“他有比星流美吗?”虽然语冰不怎幺喜欢星流,但
也不得不承认星流的美貌是少有人可以比拟的。
“嗯!比星流还漂亮。”湛忧用力地点头,脸上笑容更大。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绯声叹了一口气。奇怪他横看竖看、左观右瞧都觉得元狩没有星流美,怎幺到了湛忧眼中,结果竟是如此不
同。
“除了漂亮呢?他总有一点漂亮以外的特质吸引你吧?”语冰拒绝接受这种结果,虽然仅是短暂的相处,可是他仍看得出来元狩是一个很任
性的人,不仅任性还不够聪明,亦没有过人的聪明才智,他实在看不出来元狩有哪一点值得湛忧如此倾心。
“如果我说没有呢?”湛忧的脸上浮现一抹傻笑。
看着这样的湛忧,语冰和绯声不禁摇头叹息,爱情果真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可是、可是不管我再喜欢他也没有用,元狩主子不要我了,呜!”湛忧自顾自地大哭起来,双手也因为忙着擦跟泪而任菊花散落一地。
“他不跟你讲话,你不会自己跟他讲话吗?他不来见你,你不会自己去见他吗?他不开门让你进王爷府,你不会爬墙进去吗?烈女怕缠郎,烈
男一样也会怕。”绯声摇摇头,出声提点湛忧。
“对喔!我马上去。”湛忧恍然大悟地跳起来就要往王爷府去。
“我拜托你,要出门也先把饭煮好。”语冰趁着湛忧尚来跑远,连忙大声吼道。
“好,今天吃面好不好。”湛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入厨房。
“不好?”语冰一脸害怕地吼道。
“那面疙瘩。”湛忧自己决定了,而语冰和绯声则在他身后欲哭无泪。
第八章
在离盼萦楼不远的王爷府中,也有一个人抓着一大把菊花,一瓣瓣地数着。
“去找他、不去找他,去找、不去,去找……”王爷府里的花园中,只见元狩单独坐在雕工精细的凉亭,手里拿着一把光秃秃的花茎,而
石桌和地上则是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去、不去,去、不去……”元狩苦着一张脸地望着手中最后一瓣花瓣。
“去!我怎幺可能会去,那个死家伙居然想抱我,我怎幺可能让他抱,他想得美!他不自己爬过来求我,难道我还得自己去找他啊!怎幺可能
。”
元狩气急败坏地将花茎往地下一扔,还用脚胡乱践踏,直到花儿被踏成一团烂泥状后,他才坐回椅中喘息。
等到气息平定,怒气也消退后,元狩再度起身拿起一把菊花,开始继续数。
“去、不去,去、不……”
“你少自虐了,想去就去啊。”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元狩身后响起。
元狩只觉浑身一震,心里发毛地缓缓转过头。他明明记得命人不准靠近这里,怎幺会有人呢?大白天的总不会是见鬼了吧?
“太宁。”
待看清来人后,元狩不敢相信地叫道:“你怎幺进来的?我没听见有人通报啊。”
这幺多年来,他最初因为怨恨太宁而不愿尊称他。后来又因跟太宁私交甚笃,也就没再改口。
“因为从大门进来需要解释身分太麻烦咯,而且我也不希望有流言传出去,所以就墙了。”太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你来干嘛?”元狩看见太宁那瞬间的惊喜,很快地又被烦躁给淹没,口气也跟着不好起来。
“打从你搬来这里后,一次也没见你去上早朝,更别提回宫看看,会担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太宁微微一笑.闪烁不定的眸光显示出他的阴谋,可惜元狩只顾着生气而没能察觉。
“我不想去上早朝,也不觉得有必要,至于回宫,不打搅你们两个不好吗?”元狩恶意的笑着。
“哦!我还以为是你跟湛忧进行得不顺利,正想来帮你想想办法,既然你精神这幺好,我想我也不必
”多事。”太宁挑挑眉,优雅地往元狩身边一坐。
“难道说你让湛忧给跑了,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又拉不下脸去找他,才在这里数花瓣?”
太宁的话让元狩不争气地了红脸,但他又怎幺可能承认这种私事没能放在心底藏好已经够丢脸了,现在又被太宁拿出来说嘴,他的面子要
往哪里搁。
“我跟湛忧好得很,用不着你费心。”元狩逞强道。
“是这样子啊。”
太宁若无其事地点着头,唇畔绽开一抹浅浅地微笑。“我本来以为你跟湛忧之间有点小问题,才想过该来看看该怎幺帮忙解决,看来是我
多虑,我们冰雪聪明的长皇子,怎幺会笨到连一个小侍童都搞不定呢,你说是吗?”太宁的笑容此时看来格外刺眼。
元狩张目结舌,完全吐不出一个是字也说不出不是。说是,太宁绝对不会帮他。可说不是。不就等于向他承认他笨了吗?
“怎幺样?没事我回去哕。”太宁露出奸诈的笑容,他这个样子和前些日子那不爱理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太宁,不过是一匹马,你犯不着记恨到现在吧?”
半响后,元狩忍不住直言道,因为他横看竖按都觉得太宁是为了马儿的事在生气,才会刻意来捉弄他。
“是啊!不过是一匹马,我又怎幺会生气,你想太多了。”太宁露齿一笑否认地说道。
元狩只觉得背脊一凉,他知道太宁气的并不是损失一匹马,而是这事件背后的涵义。其实太宁生气的是,如果他再细心一点,如果他没有
偷溜出宫,那马儿是不该死的,而且他居然没有反省之意,只是净想着该如何逃避责罚。
“太宁。”元狩求救似的唤道,脸上还露出些许的孩子气。
“你在烦恼该不该去找湛忧吗”太宁没有太为难元狩,反正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元狩用力地点着头,欣喜于太宁终于愿意帮他解决问题。
“你相信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吗?”太宁表情莫测高深地说。
元狩抿紧唇瓣没有响应,只是等待太宁继续说下去,因为根据他对长辈的印象,他们在提出问题的时候,往往不希冀有响应,仅是想起个
话头,若是不识趣地响应,说不定还会惹得长辈不快。
“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因为距离太远弄到人跑了,你岂不是会更难过。”
太宁的话就仿佛在元狩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大石般,让他震撼不已。
“你是说,我再不把湛忧捉紧,他可能会跑掉?”元狩困难地把话说完。
“对。”
太宁露出孺子可教的笑颜。
“他敢!”元狩莫名地发起怒来。
“你想想看,湛忧在盼萦楼工作,盼萦楼可是城里最大的妓馆,而且他厨艺好、个性好、长相也不差,唯一的缺点就是头脑不太灵光。要
是什幺时候被哪个不安好心的家伙给拐跑了也不一定,到时候你就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太宁分析得头头是道。
“说的也是。”
元狩认同地点着头,;心中越来越慌乱。
“所以,你把湛忧一个人留在盼萦楼是大错特,就算他不能离开,你也该天天看着他才是。”
“那我现在该怎幺办?”
元狩惶惶不安地望向太宁,想要寻求他的意见。
元狩到底是嫩姜,三两下就被太宁说得心慌意乱,深深害怕湛忧会就此离他而去,一点也没想到太宁为何会知道湛忧在盼萦楼,又如何得
知他和湛忧之间的事情。
“去找他啊!”
太宁说得理所当然。
“不要。我说过了,他如果不让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他。”一提到要去找湛忧,元狩又想起上次的事,一股闷气即溢满胸口。元狩虽然
年幼脸皮薄,无法将床第之事直接说出口,不过脾气倒是没少发分毫。
“那你就等着湛忧被别人拐走好了。”
太宁状似优闲地垂下头,开始把玩系在腰间的白玉环。
“我、我去。”元狩一咬牙,不甘愿地说道。
他是宁可再被湛忧压倒,也不愿意失去湛忧。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将湛忧压倒的。
他绝对要把湛忧捉得死死的!
元狩在心中对自己说,他还年轻,来日方长,总一天会成功的。
“我走了,过两天宫里见。”元狩重新鼓起勇气,先是朝着太宁挥挥手,便急忙地往盼萦楼的方向去。
“我想,你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想再见到我。”
太宁幽幽地道出一句如预言般的话,就紧跟在元狩后走出王爷府,只不过元狩是从大门出去,而他是翻墙。
人生就是如此巧合,急着往王爷府找元狩的湛忧,和从王爷府冲出来,准备到盼萦楼将湛忧紧紧捉牢的元狩,就这样在闹街上相遇。
他们两人彼此相爱又急着想见对方,因此就算他们在街上紧紧相拥也不足为奇,可是爱情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见不到面的时候会苦苦思念
,见着了面却又裹足不前。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双饱含思念的眸子焦着在一起,但却没有人先踏出一步。
先停下脚步的人是元狩,他终究忘不掉先前的次情事,怒意和别扭让他停下了脚步。
而湛忧的停留则是因为元狩。湛忧毕竟只是个小小的侍从,早就习惯听从主人的命令,但先前元狩
说他没答应被抱以前,不跟他讲话也不见面……
湛忧刚刚是凭着一股冲动想前去王爷府,但现在见着了元狩,害怕被罚被骂的心理又开始跑出来作崇,也让他连一步也不敢踏出去,仅能
站在对街冲着元狩傻笑。
但是当湛忧尚拿不定主意要走过去,或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时,突然有四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