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幻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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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心里应该有定论。这事得报告族长，由他裁决！”看着罗古森的身影从树阴下走出，慢慢地由暗到明而远去，秋尔无所适从。
或者应该先通知父亲。骑上小黑，疾速一晃，三两下变幻，秋尔就到走了哈赤的房前。
哈赤的房间，一床一桌，简单至极，或者谷中所有的房子都是这么简单吧。
桌子旁边坐着哈赤与秋尔。
哈赤面色已经渐渐回复平静。
秋尔：“父亲，确实是用那个造的神奇药剂？”其实从哈赤刚才听他叙述而脸变色时，他就知道答案了，但还是要问一句。
哈赤：“是的，你应该知道了。”
发生了的事，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它，检讨事后再论为宜。
“那么父亲想到了怎么回复族长他们了？”父亲的声音听不出慌乱，秋尔安心了点，但还是想先问清楚。
哈赤：“想到了，如实认了，他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哈赤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秋尔都有晕倒的冲动，“如实认了？”早就觉得父亲与祖父都是练武狂，仿佛先天不喜欢动脑，还好这次问了一句，才先知道了答案竟然是这样。
另一边，罗古森也到了族长家。
其实罗古森也没有对血液之秘泄漏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只不过看了族志那些书籍的记载，加上族规的告诫，罗古森隐约觉得神奇药剂可能会带来大祸害，想到的就是报给族长，谷中有什么事，都是先报族长决定的。
华特律现在坐在地下练功室的桌子旁边。
练功室的这张桌子，也是清静谷仅有的一张会议桌。
谷中难决之事，常由族长与四大长老一起决定。
谷中原始生活中的家族有什么难决之事？有，平均几百上千年一件吧！
因定果，需求定分配，所以谷中只有这一张会议桌，这张所谓会议桌还是祖传的。
或者是布鲁斯家族的人天生不适合搞政治、管理。以前早有族规规定不许出谷，但竟没有定下任何惩罚的条约。
规定是约束众人的。乐意遵循时，再简陋也没有麻烦。就像从前，全族人都醉心练武，隐于谷中，自没有问题。
可到一百多年前，考比特一意出谷时，众人才发现，用什么惩罚他呢！
没有，从来没有先例。
考比特要离开山谷了，这里贫穷落后，〃奇〃书〃网…Q'i's'u'u'。'C'o'm〃日复一日平庸生活，他不想要了，他绝对不想要了。
愿意跟随他的，还有十三个兄弟。都是没有很高习武天赋的人，他们中最强也只是七级高手。
难道还能锁着他们？清静谷中万年来甚至都没有监牢。
难道还能杀了他们？可他们都是族中的兄弟啊！当年的族长及四大长老就在这张桌子旁边想了半天。
族规是上万年前定下的，每个人应该过自由的生活。考比特最终还是带人出了谷，清静谷也只得认了。宣布考比特他们从此分为另一支，不得回谷，生死与山谷无关。
华特律坐在桌子旁边，等待四大长老前来开会。刚刚罗古森的报告华特律也听了，如何办，华特律族长决定，还是要等四大长老一起商量。
华特律坐在桌子旁边，等得无聊得很，刚巧瞥见书架上的一本书，《旋风十八腿》。华特律又记起旋风十八腿最后一式“旋风天地”没有练成，或者进入十级之后，速度到了那个层次才能成吧。华特律想着旋风天地这招能不能改良，不知不觉中就出了神。
时间飞逝也不等人，前后四大长老落了座，不得不回过神来的华特律阵阵心烦，但又不得不叙述了情况，开始会议。
“这情况不能放任，绝不能再跟放任考比特一样。”先开口的是二长老。
这个老家伙一脉从来都是反对出谷最激烈，仇视外人最严重的。
华特律有时都怀疑，他的祖先是不是屠龙者时代被虏的小孩中，哪一个受到过极变态虐待的，所以他的祖先留下了特别的祖训。
华特律没有接着开口，而是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当年还是考比特的好友！只不过醉心于武学，实在不喜出谷，才没有跟去。现在他还是满脸不相信的表情：“欲望把考比特腐蚀得这么历害了！他竟然连祖先传下的血液都拿去换钱，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多么危险的？”
第023章：辨答难平瞬移逃 （上）
秋尔与父亲从屋里出来时，谷中的人已是遍传了哈赤他们多年来卖神奇药剂的消息。
谷中的人三五成堆，聚在凉阴下讨论着这件事。众人神情到不是太激动，万年前的伤疤在时间的修复下，大多已经愈合，族志书中记载的血液神奇不能让外人知道，那也是书中记载的。现实又怎么样，考比特他们干了多年，不是依旧无事。
麻木得太久了，突然传来的消息，好像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事。
秋尔带着父亲，径直走向练功室，刚才他已经问清了，族长与四大长老都是在那开会。
错事已成，无可抵赖。
父亲又不同意先离开山谷，那么只有早点承认，争取主动解释的为好。
秋尔尚未走到练功室，四大长老与族长已经鱼贯而出。
哈赤急道：“族长，四大长老，你们听我说？”
华特律截口道：“有什么话，在会议坪当着大家的面说。”
练功室是一个地下室，多为闭关式修练，或冲关、查阅书籍之用。练功室上方及外围，还有一个很宽大的练功坪。练功坪有时还兼做会议坪。
布鲁斯家族仅存的百多号人，在族长号召下，老老小小都聚集到了会议坪，清静谷有什么大事，大家都是可以一起决策的，从这点上来说，清静谷的人还是很民主的。
众人齐聚，静悄悄。压抑的气氛下，小黑都老实了很多，静静的伏在秋尔身后。
大长老先道：“哈赤，你在外世用血液配成了药卖钱，有没有这回事？”
哈赤流利地答道：“有这么回事。外世什么都是要用钱交易的。当初跟祖父出谷的十三位弟兄，武艺都不高，赚到生活费连小孩的妈都吃饱，孩子都没有奶水喝。不得已，他们才配了药卖的。”
竟然有这么回事，显然出乎大家的预料。
当年考比特的儿子科林斯带哈赤回来时，只说生活过得很好。没想到考比特他们还有过那么艰辛的日子。大长老望着哈赤一时无语。
清静谷中，高手众多，可从来没有吃不饱的问题。统领清静谷北方的九阶暴熊王，西方的九阶剑齿虎，都被倾巢而出的清静谷狠狠教训过；南方的原始森林众兽与东方的盘蛇谷，又是安于地盘的主，从不会来犯的。
算起来，清静谷四周都无大险，有着数百上千里方圆的安全区，从来不必为安全、不用为食物担心的。
大长老望着哈赤，这些孩子啊，受苦了，轻轻地道：“要不，你们搬回来吧。你也是喜好练武之人，外世不适合你的。”
秋尔暗道糟了，我只教过父亲怎么应对责问，没想到大长老竟起意邀请父亲回谷生活。
哈赤想了一下，很诚实的回答道：“不行的。族人习惯了大城市的生活，不会愿意回来的。”哈赤这样练武狂都觉得山谷生活太无趣，那些族人怎么会愿意回来呢。
见大长老停口不言了，二长老越出责问：“难道你忘了祖训吗？而且做了这样的事，为什么隐瞒不报？”
哈赤暗暗吃惊中，问的问题跟秋尔估计的又一样，定了定神：“祖先身上流传下的是是高贵的血，配药只是无可奈何，但我做为子孙，还是深感羞愧。这问题谷中之人没有问起，也就没有提了。”
哈赤看了看大众，对这理由也没有激烈反对的。
哈赤接着说：“我爷爷开始，是合了神奇药剂出售，到现在足足有一百年了。现在外世我们的族人都过着很舒服的日子，我父亲还是斯那顿帝国的侯爵。祖训有言，血液神奇之处不能让外世知道，这是没有错的。可那是一万年前定下的族规，那时候没有错，不代表现在也是对的。族志的书里不是说了，外世有坏人，也有很多好的人。我们族人现在也可以在外面生活得很好。”
人群里有些露出了思索神情，有许多已经开始点头。
毕竟是深山隐居的人，看到哈赤他们百年来都没事，有这活生生的例子在前，自然会认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布鲁斯家族族规，空有而没有约束，就像是一个口头约定，在多数人心中，是无甚威严的。
这时，三长老站了出来，站到了哈赤前面。
或者很多人都迷糊动摇了，但三长老还很清醒的。
当年灾难打击之重，令家族不得不隐居。家族无法抵抗在于，敌人专挑孩子下手。
幼童血里蕴涵力量，就像路旁府资，总会有人想半夜取回独占。当时的黑市上一名布鲁斯家族的幼童值五千万枚金币。
虏走一名孩子，比找什么宝藏发财容易得多，无数盗贼蜂拥而上。当时有人嘲讽道，天下比盗贼总工会还多盗贼的地方，就是布鲁斯府了。
族志的记载，三长老看过很多遍，记得很清楚，怒问道：“人心难改。百年无事，不代表可安一世。哈赤你们这样做不过是假借了兴奋剂之名，掩饰着。如果一不小心，秘密泄漏，族志记载的灾难还是会重演的。”
话说完，三长老还奇怪的看了哈赤几眼，看了看秋尔。三长老本是族中另类，喜欢思考。
布鲁斯家族的人，武学天赋高但多头脑单纯。谷中族长名为华特律，实际大事务多为三长老拿主意，他才是幕后军师。
就是因为多思考，他深知哈赤的性格，完全是传统的布鲁斯族人。这几下答话，实非他性格，应非他本意。只是能教他这些话的还有谁？难道是秋尔，这也太难以相信了，他只是个两岁的小孩。
哈赤顺应着道：“虽然是这样，可祖父考比特开始，百年来都没事。既然三长老认为不妥，从今以后不再配也就是了。”
其实考比特到哈赤，卖这个药也很受煎熬。
当初跟考比特出来的十三个兄弟，都是向往繁华的生活，可惜里面却没有一个高手。从谷中出去的十多年日子里，都是苦着过。
苦难能磨灭很多东西，包括对血液秘密泄漏的恐惧。
苦了十年后，最后十四个人一起同意了假借兴奋剂，配神奇药剂换钱。
十四个人里面，只有考比特一人拥有神奇血液，所以对外宣称是他发现密方。
忐忑过了几十年，考比特也深恐泄露秘密，甚至嘱咐另外的十三兄弟，都不要把秘密传于他们的儿子，族中只有哈赤父子知道。
没想到的是，家族竟没人通得了生意经，生意越做越烂，只凭生意根本赚不来钱，神奇药剂多年来只能一直配下来。
虽然哈赤是违背祖训，令家族可能陷入危机，可是哈赤几句话过后，事情好像变得合情合理了。只是有些人还不甘心，不肯松口，错了就错了，一定要他负起大责任，付出代价。
哈赤说完二长老又越众而出，仿佛抓住了什么似的，指秋哈赤说：“祖有明训在上，得到这样的异血就像烈火，它照明之光远抵不上焚烧之痛。后世子孙，这带来灾难之物绝不可再用，绝对对外保密。你们这样做万一泄密，后果不堪设想，明知祖训而故意为之，你们陷清静谷于危险之中……”
“哎呀呀，痛，痛啊！”不知怎么的，站在哈赤旁边听着的秋尔，突然倒地叫呼起了痛，面色潮红。
秋尔叫痛之声未落，一道灰影一闪而到，灰影快速绝伦，连站在秋尔不到三步远的小黑都没有反应过来，灰影就一下把秋尔抄到了手里。
灰影停下，是大长老，好恐怖的速度。族中的人多少都是学多年武技的，可大多数都看不清大长老是怎么过去的，但这并不防碍年轻人们用崇拜目光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的双掌一前一后，笼罩着淡淡金色，印在秋尔前胸与后背，缓缓圈形蠕动，气息柔和而沁人心神，应该是在帮秋尔疗伤。
哈赤这时才来得急问：“秋尔，你怎么啦？”
秋尔脸色由潮红已变为发青，嘴唇紧咬，不能出声，大长老双手不停，却尚有余暇：“气息乱闯，不受控制，是练功内伤复发。不用担心，没有大碍。”
一阵后，大长老才对秋尔说：“秋尔你好点了吗？”
“谢谢大长老太爷爷，我好多了。”虽然还有点痛，强忍着秋尔也说还好。可是小脸上，那紧皱的二条细眉，看得围观的一群人都有点心痛。
秋尔像是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父亲，我想回床上躺一下。”
“好，好。”从大长老后中接过秋尔，哈赤连声答应。
听完大长老对秋尔叮嘱，看着周围还有一群人，哈赤才想起，似乎会还没有开完呢。哈赤对着二长老说：“神奇药剂是我配了出售，我是答应了以后不干这事了。你要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再跟我说吧。”
哈赤的话都是冲着二长老说的，说完后，哈赤抱着秋尔往谷里住处走去，头也不回。
秋尔不禁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了。率直的人，谁人对他好，对他差是较敏感的，哈赤话对着二长老说也就是了，但就不能交待得好听一点吗？
哈赤走后，众人再商议时，三长老悄悄走近大长老。
“大哥，秋尔真的是内伤复发？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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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极散乱，只会是内伤复发。小事情，我已经帮他理顺安抚好了。”刚才大长老又交待了一次，秋尔半月这内不要运气。虽然秋尔内伤竟会复发，在意料之外，不过孩子练功心切牵动了伤势，也在情理之中，大长老并没有多想。
哈赤带着秋尔，回到屋里后，把秋尔放到床上，回过身掩上门。
秋尔蹦一下又从床上弹起。
刚才好险啊，幸亏秋尔见机，运着那仅有的点斗气往旧患上一撞，这可是绝对“正宗”的内伤复发，不然绝难瞒过大长老。
想到大长老那浩瀚如海般强悍的涛涛斗气与精妙的控制能力，秋尔又是后怕又是羡慕。
“怎么起来了，你不是说要躺一下吗？秋尔。”回过身的哈赤坐在床边。
“父亲，我好多了，没事。我们必须走了，偷偷地走。”秋尔边说边唤小黑与飞天虎进来。
哈赤奇怪道：“走？为什么要偷偷的走了啊？”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父亲你说他们会决定怎么惩罚你呢！”
这个问题哈赤还是有想过的，“毕竟是同族兄弟，状况最差可能回到你太爷爷出谷时，被赶走勒令再也不许回来，从此除名。总不至于囚禁杀害我们的。”
秋尔肯定地道：“不说万一的囚禁与别的，就算是赶我们走，到这个地步他们还会说什么呢？你想想二长老那凶恶的嘴脸，说出来的也只会是断情绝义之类的话，那会有什么好话。”
哈赤点了点头同意。确实，二长老那脸色，哈赤觉得他也不会放什么好话出来。
秋尔下决断的道：“所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偷偷地离开，暂时撤退不给他们说绝的机会，也算留下点余地。血脉之情是不可斩断的，以后总还有机会再回谷。”
分析一会之后，哈赤也同意了，决定留书出走。
书信三两下写好了。
哈赤一拍大腿，“糟了，我忘了出谷的路只有一条，怎么偷偷的离开？”
现在才想起，小黑都白了哈赤一眼，秋尔得意的笑道，“这个问题，我想到办法了。”
清静谷中，练功室里，四大长老与族长齐聚桌旁。
在地下的练功室里，对外的感应会弱得多。
也不知道五人在商议什么，突然，大长老抬头看了下旁边的书架。
二长老也停下话题，另问道说：“大哥，我好像感觉到谷中有一点空间魔力波动！”二长老也不是很确定，五人中以大长老的修为最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