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原创]-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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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背山患了皮肤病,成了正宗的牛皮癣。偶有一两根苍松翠柏成了独一的尾巴,寂寞稀疏的灌木象有节气的张骞呆在西域一样,幻想能回到原始的茂盛,白壳斑纹的岩石把那癣菌传染蔓延,将张骞的随从一个个干掉后,灌木就孤独。牛背山就除了牛头昂然,瘦脊得快进屠宰场。
小学教学楼蹲在牛屁股下面呈现着淑女的古典气质,六十年代用石灰和黄泥大谷草把石块垒砌成的墙体外皮剥落,在阳光明媚中鳞次栉比,比国际艺术大师的作品更抽象,千姿百态得更大师,更艺术。在被黄金分割的照耀中,通灵地透漏出先知的喜悦。
上课钟一响,操场上的顽童蜂子归巢,“嗡”地一下就宓在教室里。散落在外面的,被栾枭卞掏出哨子“嘘嘘嘘嘘”地召做了一团。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四、五……”所有的小脑袋象麦子被风吹过,递进地顺右边倒,直到最后一名。
“稍息,冉红江,出列。”
栾枭卞把口哨交给体育委员冉红江,“做一遍体操后,做十个俯卧撑,然后跑操场三圈了自由活动。”
交待完毕,走到乒乓台边坐下闭目,阳光中,栾老师的面容神圣,庄重。俊朗的五官透着师范的“范”,让孩子们肃然起敬。“今天是个好天气!”栾老师闭目感慨,有时天气不好,他就把口哨直接交给体育委员,让他带领同学活动活动肩关节,踝关节,肘关节。他在楼上用关切的眼光注视着孩子们,如果人在屋里,他也不曾完全忘记操场上的孩子。
太阳暖洋洋,栾枭卞有一些困意,昨夜的酒意未消,经太阳一加劲,思维就有些涣散。
昨晚刚吃饭结束,老同学派出所副所长兼指导员栾修国就打电话喊他打牌,说是全是硬脚脚。到了一看,的确不假,烟草站的站长易陀仕和税务所所长廖大包,都是输千上万不眨眼的人物。易陀仕坚持发金花,说是打麻将慢得很,百元钱一炮也不过瘾,赢上两千块手也搓痛了。栾修国也连声应和,廖大包不置可否,栾枭卞也不说什么了。虽说钱带得不是太充足,只二千三百元,但说不定手气好呢?万一走了麦城,先找栾修国借也是一样的,老同学,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栾!
第一把是个十渣,钱带得不是很多,栾枭卞不想吃诈,提起看了就扔了。另三人蒙上几圈后,集体撬转,廖大包一个A渣也收了八百余。
第二把大家都蒙,到第五圈栾枭卞沉不住了,提起牌用手遮住,看了就后悔,AQ金,怪自己钱带得少了点,操气质不过三人,心里责怪自己:“我日它的妈哦,提早了!”稳住了脸色,又故意带上一点点犹豫跟。
三人也不管他,再过几圈,看栾枭卞紧跟不倒,廖大包和栾修国看了牌。“日它妈的,八渣!”栾修国边骂边将牌扔进去。廖大包本有些犹豫,见栾修国不要,扔了一百元,“我跟。”
烟草站财大气粗,易陀仕看也不看二人,翻倍又蒙,嘴里说:“打个现形出来,狗日看你两个哪个先着不住!”过得几旋看出廖大包最多是个小对,易陀仕提牌的目的就是对付栾枭卞了。“KJ金!”易陀仕觉得这把胜卷在握,暗喜。跟钱的动作干脆敏捷,廖大包见势不妙扔了不要。
栾枭卞见易陀仕跟得紧,有点点忐忑,但自己A带Q,座子大,硬着头皮不停。
“先拿点给我!”把身上的钱都跟完了后,栾枭卞边说边把伸向了栾修国的面前。
“算了算了,我把你撬了!”见栾枭卞钱跟完了还要跟,易陀仕觉得自己的判断可能出了问题,直接撬牌。
“豹子赢钱。”栾枭卞看着易陀仕。
“我日它的妈哦,上台就着一搞(方言为靠音)脚!老子是K金呢,妈勒个屄,霉!”
栾枭卞收坛子中的钱时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六千多。
有了底子,栾枭卞第三把就跟着三人操蒙,直到成了倒数第二名,“蒙撬。”对A又赢了。“今晚可能是赢定了!”栾枭卞高兴地想。
他高兴早了。月有阴晴园缺,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在今晚栾枭卞这儿就变成了旦夕财富。到了十二点,他面前堆起的钱就不停地做减法。再过不到两小时,手气火暴的栾修国兴奋得两眼凸鼓,面如潮红。这时的栾枭卞不但把赢来的全吐了出去,自己身上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九百块了。
“算了算了,明天来过。”整晚上都挨打的易陀仕K金Q金都要着吃,越玩越丧气。输了万把块钱不重要,“它妈屄硬是冇得一盘整安逸!”
“要得要得,先回去休息。”廖大包没输钱,还小赚了几百。栾修国更不用说,输家提出不打,赢家自然高兴。输得多的易陀仕一说,牌局就散了。
“走走走,宵夜了再说。”栾修国收钱愉快,半点困意冇得。
第十二章
十二
黄三放旅馆灯火辉煌,围在圆桌边的四人大呼小叫,在寂静的深夜响亮得清晰,快节奏时象二胡曲赛马,音色如珠玉落盘却马蹄杂旮纷乱;慢节奏时如火铺里头烧豆子烧苞谷泡,压抑闷响却有力度。无论哪一种,都有将沉睡的人惊醒的功能,不醒的,梦魇里在西游记中与妖魔斗法。
“弟兄好啊,好弟兄啊……八个桩桩磴得稳呀!……四季冬冬红得很啊,……弟兄好啊,好弟兄啊……五哥要放羊噻……七妹长得乖啊!……。”
“着了着了,喝酒,喝酒。”
“莫耍赖,莫耍赖,要耿直,一口盅,一口盅。……,哦,对罗,这才是弟兄伙噻!”
“来来来,我俩个来,”“……弟兄好吂还是乱劈柴?”“乱劈柴,乱劈柴。”
“乱就乱啊,……一根棍棍舞得圆,……桃园结义好找钱,……乱就乱啊,###要记好……八荣八耻要背到……。”
“黄三,再来两碟毛肚,把你狗日的那些鹌鹑狗卵蛋,野猪尿包,牛###三筋的都整上来,……,剩下的酒煨好冇得?……煨好了?煨好了就端上来,再拿两瓶爽口兑起。”栾修国要喝热酒,冷酒伤心,热酒伤肝,就算老子得肝硬化老子都不要伤心,再说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有哪样###伤心的哦!他把黄三支使得抬起来了,半夜有恁好的生意,黄三噧起嘴巴跑得飞###快。
“整——整——整安逸——没——没——没得?兄——兄——兄弟伙们?”栾修国面泛桃花,使劲睁着眯眼,舌头在口腔中打挛。
“整,整,整安逸啰,哥子,整,整巴实啰,搞舒服搞到——到——到位啰!”三人你上一句,我下一句地接过话回应。
“那现在,又,又,搞个哪样节目哟?”栾修国兴犹未尽。
“搞哪样哦?狗日又冇得地方洗脚,又冇得地方桑拿?”易陀仕听见了就开始发牢骚。
“就是就是,他妈屄这个狗###山旮旯,酒吧都冇得,卡拉都不OK!”廖大包大有同感。
听见桑拿、洗脚,栾枭卞脑壳头就想起那些裙子短到底裤沿的大波妹了,“我日他的妈哦,就是有个发廊搓哈脑壳吂也要得嘛!”边说就边想起洗头妹把各人的脑壳摁在她胸部按摩,想象中,一弹一弹的。
“发廊?”栾枭卞一说,栾修国就有了主张:“那就去姐妹发廊洗头。”
“人家睡都睡了哦”,“是啊”。易陀仕和廖大包看时间都快四点,说道。
“卵,敲起来就是了!”栾枭卞脑中显出姐妹的身影,那两姊妹水灵。
栾修国扭过头:“黄三,把本子拿来签字。”
派出所的帐一般不太好硬性的追讨,黄三就怰起脸皮和栾修国笑起扯:“栾指导,今天手气恁个好,你签字,不是对不住他们三个兄弟伙哦。”
“你个狗日脑壳有病,哪个不是钱?”
“栾哥,不是兄弟说废话,这几天哪家都没结账,菜钱都快冇得了哦,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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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你先人哦,###脑壳钻到钱头出不来了吂?算哈嘛,好多几?”晓得黄三在扯空卵谈,但今晚手气顺得心情舒畅,栾修国也不计较。
出了门,喝麻了大家腿脚都不太利索,相互把手搭在肩膀走路时,有时不免有人要踩在别人的脚背上。多数时不注意,痛得很的就开口骂一声:“你妈屄看倒点嘛!”昏头昏脑的也冇听到,听到了也不在意。
第十三章
十三
黑夜如先锋艺术泼墨而下,大地比宣纸吸墨,乌江镇除了山状屋形外,都被涂抹得需要人瞪大了眼去分辨,偶有一丝灯光,就像墨滴下走未来得及漫流漏了点空白,余下的就要费尽了脑汁去推敲,去寻找,竭力地挖掘着大脑的潜能,晕乎乎的几人在瑰丽如麻的意识里解读身旁和脚下,又华丽地歪斜着步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不晓得是哪个先开的头,大家都唱起来。加了酒精的歌声高亢,时而变得直白,把字喊出来就过去了。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最后齐声和了起来:“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哎!……”栾枭卞栾修国高不上去,拼了命嚎了往上拔,哎到最后时栾枭卞嗓门儿好象发了岔,成了公鸡打鸣的假音。
“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如细娃儿们折叠得最好的纸飞机,在夜间旋了又旋,随着四人的身形歪来歪去。
其实除了栾枭卞,其他三人一般都是上酉阳在包间中放纵的,要吂就是找上几个妹崽去偏僻点的哪家房间里安排节目耍,公共场合一般表情都比较严肃。主要是赢得安逸、输得过惨、占了点便宜、手气不太顺等等诸多因素各种情绪支配下,有点喝过了。
“咣”,栾修国走着走着不注意一脚踢在一个铁器上,象是一个铁瓷碗,虽说漆黑麻乌中大体知道路径,但底下看不太清。“我日他的妈哦,###穷旮旯路灯都冇得,格烂###地方!”
“就是,日麻看人家沿海城市,一个村都比我们县城要撑抖些!”撑抖在方言中是个形容词,为好、不错。几人前不久或是单位组织旅游或是单位安排考察,去了好些改革前沿,也发出了对比下的感慨。
感慨未艾就到了姐妹发廊外。
栾枭卞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曲,用二指中节敲卷闸门。无回应,再敲,一样,加了点力又敲。一直冇得动静,栾修国不耐烦了,上去用手拍。铝合金做的卷闸门象面做大了的破锣,音色难听却巨响,不远处两幢楼上有人开灯,开窗子,隐约还有头影在窗台边晃动。
“是哪个?哪样事?”女孩的慵倦地问,声音迷糊,仿佛另一半还在梦里未回。
“洗头!”
“明天来洗嘛,睡都睡了。”
“快点起来哦,哥哥照顾你们的生意的嘛,哈哈,快起来,莫怕,我们是人民的警察。”易陀仕边笑边用脚踢门。哗哗哗,刚停下来的门响喘息未定就又大叫起来,从上到下象跳霹雳舞一样地抖动。
里面沉默下来,好象在思考,可能是“人民警察”这几个字眼起了作用,一阵悉悉索索后,听得一双拖鞋到了门边。“嚓”侧面的小门伸出一个头发篷乱的脑袋。朦胧睡意的眼骨碌转一圈,看见门外的确不是街上的痞子混混儿,“人家睡都睡啦!”不是很情愿地边说边开门。
四人依次从小门鱼贯而进,“嘭”,脚步踉跄的栾修国右肩撞在门框上,这几条鱼是胡子鲶。“栾所长小心点!”小娟忙说。
走在最后的栾枭卞路过小娟旁边时斜着挑逗的眼神玩笑说:“喊你不开门,顾客就是上帝,小娟妹儿不晓得吂?”
努着嘴不太高兴的小娟回答:“上帝是神,可以不睡觉,我们又不是神仙。”
“我看你就是天上的神仙妹妹呢!”
“讨厌!”小娟半嗔半笑,伸手打了栾枭卞一下,栾枭卞作势欲躲,“哈哈哈,我就在看你这个仙子下凡了落不落在我边边。”借着酒意,往小娟的面颊伸手欲摸。“不和你这个酒癫子说了!”小娟慌忙闪到另一边,“你们都要洗吂?”同时拿起梳子理乱发。
“不洗?不洗喊你做哪样哦?”廖大包边坐下边回答。
“干洗吂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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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干洗噻。”
对着镜子梳头发的小娟就把头扭过去,冲里间喊:“素琴素琴。”“嗯”不情愿的声音。“起来帮忙”。
四个要洗,只两个洗头的。简单推让后,栾枭卞和廖大包就坐在边上看姊妹二人熟练地在另二人头上身上啵啵啵啵地敲,有节奏的轻快,异类的打击乐悦耳动听。几人时而向两姊妹插上几句玩笑话,旋律就丰富起来。
动听的打击在栾枭卞和廖大包二人身上嘎然而止时,栾修国掏出一张百元卷递给小娟,“不要找了。”同时把头转向素琴,似征求似令从地说:“素琴陪我们出去耍哈噻!”
不知是为了省力,还是有意识而为之,洗头妹按摩洗者前额或面部时都爱把被洗的头放在自己胸前,妹妹发育超好的前胸散发的青春气息熏得酒精作用下的栾修国血液循环增快,一直心猿意马,浮想连连,翩翩难收。知道小娟前不久和粮站的胡萝订了婚,也就不问她。
妹妹没了主意,望着姐姐。
小娟忙回答:“栾所长,素琴明天要帮我的忙,不得空。”“再说,你晓得我们才睡下就被你们喊起来的。”
栾修国有些不高兴,说:“你们一天可以挣多少?明天我损失算我的。”
看着栾所长阴沉的脸,小娟迟疑地解释:“栾所长,不是钱不钱的事,你晓得我们小本生意,挣钱是靠大家捧场,人家来了我们不做,别个就要跑到其他店去,时间长了就冇得生意了。”
栾修国脸有些挂不住了,再问素琴:“素琴,和我们去玩哈?”
“对不起栾所长,我明天要帮姐姐忙。”
看姊妹俩态度坚决,栾修国觉得开口后在他人面前失了面子,一股酒劲上涌,指着两姐妹骂:“你他妈的傲哪样傲?不就是仗到胡毛森吂?胡毛森算个哪样东西嘛?”
胡毛森是胡萝的哥哥,邻地千水乡信用社主任,近一年来与从广东回来的部分千水乡人开矿而声名鹊起,这部分开矿的千水人多数在广东混黑社会,偷抢发了财回来洗手转行,信用社是农村唯一具备放贷功能的金融机构,种种原因这批人与胡毛森伙在了一起。开矿是个发大财的行当,所以矿山是个多事之地,与派出所也是密不可分的关系,栾修国提起胡毛森,口里就不太以为然。
声音提得有些高,于是又有一些开灯开窗户的声响,不知是小孩子起夜屙尿还是睁大眼睛尖起耳朵在搜索什么?
见栾修国说话有点出格了,另三人忙招呼劝阻。
“算了算了,哥子,……兄弟算了算了,不耍了不耍了,回去睡了。”
“走哦走哦”,栾枭卞这个体育老师当得不空,时而打打篮球体格就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