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受定律----九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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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寿，你幸福才好。姐姐看着你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　

“诶？柯姐姐走啦？难得今天学校最后一次做好饭，有鱼可吃的，我打了两……啊……”　
蓝以恭刚把手中的饭放在桌子上，就被包裹进了一个宽大厚实的怀抱，而且抱得紧紧的。　

“唔，小寿，好紧，我不能喘气了……”　
“小恭，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小寿寿，你怎么了？我们一个是小攻一个是小受，攻受定律是真理诶，怎么可能会分开？”小蓝皱着眉抬头问道，　
“你个小白痴！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个……”柯庭寿被逗笑了，面对蓝小白，有什么怨气还真是发不出来。　

轻轻的落下吻，小蓝的唇被包进湿热的口腔，　
“小恭，我们要在一起。”柯庭寿坚定的说。

23

二十三、　
柯庭寿没有告诉蓝以恭他的担忧，他不想看见小蓝灿烂漂亮的笑容里出现阴暗与忧伤。　
当然，他也觉得就算告诉这蓝小白应该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吧。　
无奈的笑笑……　

寒假了。　
离开蓝以恭也已经三天。不知道那个小白过得怎么样……　

奇怪的是父亲并没有问他什么，只是脸色一直阴沉。柯庭寿才不会自己主动去碰那个灰。　
母亲则象以往一样的一番疼爱，但明显看得出事事的小心。　
柯宝贝也取消了历次假期必要有的出游旅行计划，留在了家里。　
柯家上下都笼罩着压抑沉闷的气氛。　

直到一天晚饭时，柯老爷忽然说：“阿寿，一星期以后，你就去澳大利亚吧。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所有一切的手续都已齐备。你二叔在那边，生活上不用担心。那边学校有比这里更为高水准的教学，对你有好处。”　
柯老爷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依然姿态绅士优雅的用着晚餐，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仿佛在讨论一件与家里人毫不相干的事。　

却是惊呆了饭桌旁其他所有的人。　

“老爷，你不是认真的吧？要把儿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吗？他才十七岁啊，而且二弟工作那么忙，怎么可能会照顾的好他，儿子走了，我该怎么办？老爷……”柯家太太几乎要哭了，对儿子的疼爱到了恨不能天天抱在怀里的程度，又怎能接受这样的决定，　

“闭嘴！女人家懂什么？耽误了他你负得起那责任吗？十七岁，我十七岁的时候已经帮父亲在打理公司事务了，哪里象他，整天不务正业！”柯老爷似是突然的被点着了火，冲着女人一通的大吼，　
向来对丈夫低眉顺眼的柯太太没了话说，只是开始掉眼泪，显然的对这个突然的决定显示着她的不满，却又不敢多言。　

“爸，为什么？小寿在英安念得不是挺好？现在又是在一班了，而且年级排前三，那次的掉班只是他不太适应新的学习环境罢了。现在他好容易适应了，爸你又要把他转走，他就还要重新适应新环境，那样耽误的不是更多？”柯宝贝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对父亲说，　
“你也闭嘴！不好好写你的论文，天天看一些下流的东西……你也逃不了多久了，你二叔那里也快安排好了，哼！”　
柯宝贝显然是没想到这里竟还有着自己的事儿，一时间的也愣了，　

柯庭寿默默的扒着饭，直到把碗中最后的一粒米扒进嘴里，　
“如果我说不呢？”他低低的声音说，　
“哦？那就不好办了，我就……”m　
“你就去对蓝以恭下手是吧？”柯庭寿拍了桌子猛的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父亲那依然仪态优雅的却没有表情的脸，然而从那双眼睛他却是看得出已经开始积蓄怒火。　

“噢，那个孩子叫蓝以恭啊，查了他以后，我还真是忘记了呢。”柯老爷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那少少的红色液体在透明容器里转动，继续说着：“不过呢，这次你错了。那个孩子，我不会去动他的，因为我知道，动了他，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毕竟你也十七岁了，我不得不考虑你的想法你的举动。否则，虽然我是解了气，但极大的可能是你也许会做出什么，而我，会得不偿失。与我商业的理念来说，不划算的。”　

“什么？”柯庭寿真是没想到父亲竟会这样说，　
而知道原委的柯宝贝也是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阿寿，这次这件事呢，我就当作你还小年幼无知吧。我们柯家可是家族企业，我总是不想让这么大的家业突然就断掉，而让外人接手……阿寿，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柯庭寿象是全身卸去了力气一般，重新坐回了座位，　
还好，还好，　
他想着，只要不与那蓝小白有什么差错，就算还好。　
虽然是现在会分开，但这只是短暂的，等到他有了足够的财力与能力以后，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餐桌上好久的寂静。　
柯庭寿重新站起身，走到楼梯处，他站住了，　
“老爹，……你真的是不动蓝以恭吗？”　
“啊，对啊，我说了不动就不动的。”柯老爷的话还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好，我……答应你。一星期后，我就去……”柯庭寿低沉着声音说。　

“噢，对了，阿寿啊，你不要想着以后可以什么什么之类的，你的路我都已经铺好了，不要走岔才好。现在我是不会对那个什么蓝以恭怎样的，我不保证……”　
“你！……”柯庭寿刚要迈步上楼的脚一顿，　
“这点……我恐怕是不能从命！我有我要的幸福，什么你给铺好的路，我不要！”　

“是吗？……我记得你那个曾经的室友……是叫邓涵，对吧？我只想告诉你一声，你帮他找的那份工已经把他辞了，哦，他在这里不可能再找到工了，至于他父亲，嗯，我想再过不久，应该也会被新公司辞退吧。”　
“什么？？？”柯庭寿是震惊的：“为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他答应我永远不考进一班不和你争的，他不守信用啊……哦，是了，我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那个蓝以恭了，那个孩子……用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善良吧，我对他说邓涵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他而起的，如果他不想看着邓涵一家继续落魄穷苦下去的话，最好的解决办法……嗯，他应该是知道了。”　

“你……你卑鄙！”柯庭寿大骂了一句，快速的跑上了楼，砰的使劲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是啊，他那向来都手段狠毒的父亲，向来都对他独断专权的父亲，真的，又怎么会放过蓝以恭，这个事件的另一主角？　

可是，邓涵，邓涵……　
连续的打击对他来说该如何能撑得过去？　
好不容易和他和解，好不容易感觉自己竟也有了一个伙伴，怎么可以……　

谁都没有想到的，这个惩罚，最严重的惩罚，竟会降到无辜的邓涵身上，而明显的事实是，蓝以恭绝对不会白白的看着他最信任崇拜的人因他而遭受如此悲惨的下场。　

天啊！　
柯庭寿攥紧了拳头，颓然的坐在了地板上，　
眼泪竟是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24

二十四、　
“小寿寿，你还在睡吗？”耳边是谁的声音？　
是他！蓝以恭！　
柯庭寿想醒过来，醒过来，告诉他自己没有在睡，告诉他自己是真的不想离开他，　

“嗯？小寿寿，你果然还睡啊，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啊。”声音越去越远，　
不要，不要，　
柯庭寿费力的睁开眼睛，只看见那个娇小的模糊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看不出见，　
而他口里却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小恭！”一个大叫，柯庭寿猛的坐了起来，　
连梦里都是那个小白，　
可是……　

门外下人轻轻敲门，要柯庭寿下楼吃早饭，　
不耐烦的答应一声，却仍是没动，　
坐在床上，他看着那随风一飘一飘的窗帘，心里依旧烦躁，　

还有两天，两天后他就会被送走。　
对，送走，他知道的，如果他不走，父亲也会采取强硬的措施，　

所以，蓝以恭，蓝小白……　
忽然的很想看见蓝以恭，有那小白在，应该是什么烦心事都会化小吧。　

于是，身不自主的，柯庭寿竟是从他所住的二层楼上顺着排水管道滑出了屋子。　
在别墅周围的大花园里一阵的乱跑，　

真是的，作什么把个花园修那么大？　
柯路痴就算在自家花园也照样的迷路。　

七转八转的，还是没看见大门的影子，柯庭寿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总裁……”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闯进了他的耳朵，　
连忙蹲下身，浓密的花叶遮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是什么人，　
但那声音，柯庭寿听出两人中有他的父亲，另一个应该就是他的下属了。　

“……已经全部办妥，……邓先生已于三天前被辞退……”　
“嗯，不错，那么……”　
“总裁放心，已对同业通过气了，应该是没什么人敢要接收他……还有，……消息也放出去了……”　
“你果然知我，哼哼……”　
“不过，总裁……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那个……这么做是不是……毕竟他已经够惨的了……”　
“哦？你置疑我的决定？告诉你，只要是与阿寿有害的事，我都不会放任的。知道了就走吧。”　
“呃……是，总裁……”　

柯庭寿抓了把草叶在手里死命的攥着，　
什么叫与自己有害？……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想必是人也已经走了，他站起身，　
不行，一定要去见见蓝以恭，这个消息应该也被送到他那里了，父亲一定会这么做，　
不知道那个蓝小白会做出什么来，　

又是一阵的瞎撞，竟给他真的找到了门口，不过是后门，　
却是恰好看见柯宝贝正从后院墙一个隐蔽的洞钻了进来，　

“宝贝？”　
“啊！……哦，小寿啊，吓死我了。”柯宝贝小小声的说，　

“你要干嘛？出去吗？”　
“嗯，我想去见蓝以恭。”　
“就这么从大门出去？”　
“那还怎么着？”　
“你没看见外面那些黑乎乎的人和狗啊，你出得去吗？”　
“可是……”　
“得啦，来，这里……”　

柯宝贝把柯庭寿带回刚才她进来的那个隐蔽的洞，　
“从这里，每次我想偷跑出去的时候都是从这里的。”　
“啊，那刚才……”　
“对，我昨晚出去找人诉苦去了，这不才回来。”　
“哦，我不知道，没听见。那我走了。”　
“哎，小寿，你认识路吗？”　
“那个……”　

柯宝贝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张纸递了过去，　
“喏，小恭家的地址。”　
“姐，你……”　
“好啦，你以为你姐姐我出去就光是玩儿啊，昨天我特意查的，猜你也是要去。拿好钱，出门先往左手边跑，看见小岔路后再直着跑，然后就会看见街道了，记住没，可千万别跑错了，打个车直接去吧。家里我给你顶着。”　
“姐姐……”　
“行啦，行啦，感谢的话回来再说，记得帮我给小恭带好。”　

柯庭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感激他的姐姐，　
当他一路狂奔，直到坐上出租车后，心更是跳得厉害了，　
不知道蓝以恭看见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看着自家的别墅在树丛间露出屋顶，然后渐渐远去，　
柯庭寿心里是激动的，　
先不去想什么后果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见蓝以恭，有些事情需要两人的共同努力。　

不知道父亲散给他的邓涵的消息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而自己又不知道邓涵的情况，　
还真是麻烦。　
一路上他的脑子都乱哄哄的。就象是车窗两旁飞速后退的街景，都是存在的，但又是那么的看不清楚。　

蓝以恭的家是个看起来很古的复式结构。　
站在门口，柯庭寿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　
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刚要开口的他却愣住了，　
开门的，竟是邓涵。

25

二十五、　
“你？……”柯庭寿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其实，现在让他面对邓涵，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言语可以说的出口，　
“对，我。你是要进来，还是一直在外面站着？”邓涵的镜片依然阻挡了他的视线，但柯庭寿自己却觉得很是不舒服。　

“邓涵，谁啊？”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还系着小猪围裙的蓝小白乍着小手问着，邓涵也比他高，他看不出见门口的状况，　

而当他歪着脑袋看清以后，　
“诶？？小寿寿！”蓝以恭大睁了眼睛，立刻的笑开了花，　
“蓝以恭！”柯庭寿还是不能忍受这小人儿在外人面前这么叫他。　

但心情是诚实的，他一把抱住了蓝以恭，　
“小恭，小恭……”　
“小寿寿，我也很想你，虽然我们才三天不见……”柯庭寿觉得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该多好，　

“小涵，有客人来了吗？”好听的女声询问着，　
“嗯，是的，蓝妈妈。小寿来了。”邓涵微笑着说，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柯庭寿惊呆状看着仿佛很是自然的叫出他禁忌的笑得诡异的狐狸，　
怀里抱着蓝小白，看看对面戏谑他的人，虽是不喜欢听别人叫那个名字，但原本阴暗的情绪似乎开朗了许多。　

“啊啦，这就是小寿寿啊！”蓝夫人在听见邓涵的话的时候几乎是飞跑出厨房，看着门口那“赏心悦目”的一幕，两眼真是“星光灿烂”。　

蓝爸趴在厨房边上露出一只眼睛，然后一捂脸，　
“儿子，你彻底被你老妈……唉，我蓝家……嗯……不过，那小子还算不错。“　

蓝以恭听见母亲的声音，脸红得厉害，忙挣扎着，　
“小寿寿，快放开，我……不能喘气啦。”　

“老妈，这是……小寿，柯庭寿，小寿寿，我老妈。那边厨房露半个脑袋一只眼睛的是我老爸。”蓝以恭介绍着，　
本正瞎琢磨的蓝爸一听还有他的事，忙探出头来也打了个招呼。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看就知道了，小恭可是没少说你的事情，哈哈。小寿啊，也没告诉你蓝妈妈我今天要来，不过，正好，小涵也在，我就再多做点好吃的，一起吃啊。小恭，你就不用帮忙了，好好陪陪小寿。”蓝妈妈使劲的盯了柯庭寿好几眼，然后笑得合不拢嘴的奔向厨房去了。　

蓝以恭有些发窘，柯庭寿立刻就想到了他那耽美狼的姐姐，邓涵却是依旧笑得不正常。　

热闹的互相认识的场景过了以后，柯庭寿拉着蓝以恭客厅坐下，一指邓涵，　
“他……怎么回事？那个……”c　
“哦，邓涵啊，他从今以后就住在我家旧屋啦，所以也算是我们家的熟人了。”　
“什么？”柯庭寿一面嫉妒，一面疑惑。　

“你……是不是有人对你说……”　
“是啊，确实是的。唉，都是我的错，才让邓涵一家遭受这么大的损失，我真是……”蓝以恭大眼睛开始蓄泪，　
“等等等等，”柯庭寿有些急，忙劝住准备开闸的人儿：“你怎么说是你的错，明明……”　

“就是嘛。那天下雨，我骑车不小心摔在了路上，是邓涵爸爸看见了，送我去的医院，结果害得他迟到误工，被公司特严厉的批评，然后两天以后，就有人告诉我说，邓爸爸被辞退了。小寿寿，你看嘛，就是因为我嘛。然后，邓涵不知道怎么也被辞了，他们被公司赶出了住房。你看你看，因为我一个不小心，造成多大的损失啊。然后，我回家跟爸爸说，爸爸严厉的批评了我，正好我家旧屋还没有卖掉，所以在爸爸的百般道歉与请求下，邓涵他们全家才肯住进来。邓涵，还好你住进来了，让我可以弥补我的过错，不然，我就天天上你们面前哭去。”　

“呃……就……因为这？”柯庭寿傻子似的看着小蓝，　
“对啊，我就说是因为我的错嘛。这损失太大了，都有人专门来告诉我，果然是邓涵的一切遭遇都是因我而起啊。唉，我做的错事啊。”小蓝一副悔不该当初的表情。　
“蓝以恭，你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