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8-狼·飓风·残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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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和小路通完电话以后,小欣忐忑不安的心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脑海里不断追忆和先生共事这段时光的经历,试图从中找出能让先生打消退意的方法。以她对于先生的了解,于鸿海是打不垮摧不烂的铮铮硬汉,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如此懦弱如此不堪一击的场面联系一块儿,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竟被已经过去五年的一段经历所击倒。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感情代沟吧?小欣对这个年逾不惑,一直被她深深依赖和眷恋的男人产生了极强的窥探欲、占有欲,不断地在记忆中搜索着答案,急于找出能缩短年龄间距的情感共鸣点。“是对生命含义的理解和认知的差异吗?”小欣不下十数次地问,意识渐渐变得清晰了。
当当当!——小欣敲响了1909的房门,燕儿推门出来小声道:“欣姐,先生还没起床。刚才我问过了,先生说不想见任何人。”
小欣:“你呢?你的工作呢?难道你今天的工作也不想做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燕儿低下头去很委屈的样子。
小欣不忍再责备她说道:“看你,眼圈都黑了,昨夜一夜没睡吧?”
燕儿低着头说道:“欣姐,我们该怎么办啊?这都快七点了,离开盘还不到三个钟头。”
小欣:“去洗把脸下楼吃点东西,然后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开盘后继续你昨天的工作。”
燕儿:“那先生这儿怎么办?”
小欣:“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李律师在这儿陪着。”
“这……”燕儿犹豫不决站在那儿没动。
小欣严肃地说:“如果你不想于先生出事,就照我的话去做。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你更应当站在我这边来支持我阻止先生。如果我们此时此刻的立场不够鲜明心不够硬,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这一点你必须搞清楚。你和秋月的工作是此次战役的重点,也是先生三年来的全部心血,所以你此时绝对不可感情用事!”
燕儿眼里含着泪,使劲地点点头。
第三章:canqi残棋身不由己,以毒攻毒(2)
小欣几乎颤抖着打开1910的房门,步履踉跄地冲进卫生间用清水冲了把脸,漂亮秀美的脸上已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清水。过了许久,才强打精神回到客厅。田雨推门走进来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小欣边补妆边问道:“吃过早点了?”
田雨有气无力地说:“没有胃口。您呢辛总,您吃过了吗?”
小欣:“唉,和你一样,哪有胃口啊!你去把大伙儿都喊过来吧,大家一块儿聊聊。”
“都在外面等着呢,担心您没休息好没敢进来打扰。”田雨站起来把大伙儿招呼进来分头坐下。大伙儿默默地坐着,谁也没说话。
小欣说道:“看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没事的,天还没塌呢。”
李国栋说道:“辛总,你说我们能挺过去吗?于先生的态度这么坚决,能有回旋的余地吗?”
小欣:“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持,正所谓此消彼长!我们一旦软下来,先生的态度就会更加坚决!只要我们守住阵地,他就是再想撤出暂时也做不到!我们目前的策略就是我行我素,拒绝接受他的节制。或许这不是个高明的办法,但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田雨:“这样做你肩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小欣:“没办法,在没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我们只能这样!”
秋月:“如果股市的走势偏离了我们的预计轨道怎么办?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根本解决不了。”
小欣:“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们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叶子明说:“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如果真到那时,我师傅必须承担的债务岂不更大?
小欣眼里忽然射出一道异样的光芒,提高了声调说道:“横竖都是死!如果我们此刻答应了于先生的撤退要求,先生除跳楼之外别无它途。我不是危言耸听,或许先生此刻已经做此打算了。我们只有坚定不移地坚持到底,或许先生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真到了那时,大不了再赔上我一条命也就是了。”
大家面面相觑,皆惊得脸色煞白。
“不过,大家也不要过于紧张过于担心。虽然目前还没有想出更有效的解决办法,应急措施还是有的。此时只要我们上下一心,最终肯定能找出办法度过难关,请大伙儿相信我!”小欣目光坚定地说。
李国栋说道:“那么,为稳妥起见,此时是不是需要把先生的行动控制起来以防不测?”
小欣:“那倒不用担心!先生是个非常纯粹的男人,做任何事都会有始有终,即便此刻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也会是方方面面有了交代之后的事,大家不必惊慌得剑拔弩张如临大敌似的。至于我刚才说的,也只是由起因到结果的臆断而已。你的工作还和昨天一样,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你昨天是怎么做的今天还怎么做就可以了。”
李国栋说道:“我昨天不时地向先生汇报股市的变化,先生很关注,怕是今天未必了。”
小欣眼睛一亮:“你今天还这样做。不管先生愿不愿听,你还是要时时汇报,要不厌其烦,最好适当地增加汇报的频率。说不定股市的变化会令先生产生兴趣也未可知呢。”
李国栋显得有些兴奋:“有道理!有道理!证券是先生至爱的工作,市场的波动哪有不关心之理。好!我今天就去烦他,烦到他放弃退出的念头为止!”
大伙儿皆笑了,气氛缓解了许多。
中午时分,小欣独自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来回奔走,不时地看着腕上的手表,平生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度日如年的滋味。这份感觉太揪心了,已经大大地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那种欲哭无泪的压抑几乎使她疯狂,仿佛空气的含氧量已不足以保持人体的正常所需,她不得不靠大口大口地喘息来缓解由于含氧量不足所带来的身心疲惫。她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压力,知道了无奈和无助的真正含义,是需要大声喊叫、放声大哭、拼命撕扯心肺方能得到缓解和释放的。可她不具备这个资格!不仅不具备,还必须保持人前的仪表和风度,还必须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太在乎了!她比谁都在乎也必须在乎!她心里清楚得很,一旦撤兵,那将是生命的尽头。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那个令她揪心、对她不加任何暧语的、纯粹的、坚不可摧的、如今却是软弱无助的男人,她无路可走,必须硬撑着!可能撑多久呢?她不知道!她心里没有底线!只有腕上的指针带给她一丝希望。她心里在默默地估算着从机场到华夏酒店之间的时间耗损,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延迟心里的错误估算,她只能靠大口大口地饮水、地毯上来回奔走、来促进秒针的前进速度……
刻意没有关靠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小路、赵青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在这心急如焚的漫长期待过程中,小欣的体力终于耗损殆尽了,瘫软地趔趄在沙发上,眼泪顺着面颊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眼睛闪烁着光亮……
小路奔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搂住小欣的肩膀,眼睛啄着泪水低声说道:“哭出来吧!想象得出你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哭吧!大声地哭出来吧!”
赵青无声地搂着小欣的头,尽力使自己的目光凝聚,注视着落地窗外远端的东方明珠,眼眶的泪珠最终还是随着小欣的哭声滑落在地毯上……
过了一会儿,小欣接过赵青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布满泪迹的脸庞,羞涩地笑了笑说道:“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好!”小路、赵青一同点了点头。
“那就好,一块儿坐下来谈吧!”小欣把这两天发生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小路仔细听完了小欣的述说,长长地吸一口气对赵青说道:“看来情况很复杂,比我们预想的严重得多。”
赵青点点头,紧锁着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正所谓‘爱溢生厌、厌溢则疲、疲溢则弱’,先生的症结或许在此。”
小路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先生非常挚爱这项工作,由于厌倦了生意场的是是非非而身心疲惫萌生的退意,再现那一家三口的跳楼惨剧只是导火索?”
赵青点点头说道:“你们想想看,昨天大家无意中再现了于先生五年前的一幕,而五年前的鸣金收兵的起因是由于一家三口跳楼所引起。如果先生此前——我是指五年前的此前,没有丝毫内因,仅仅会因为那一家三口跳楼而内疚,随即便下令停止攻击并不惜损失七亿而鸣金收兵吗?这显然不符合逻辑!也就是说那一家三口跳楼仅仅是加速了鸣金收兵的步伐而已,而真正的起因应是内因!”
小路点点头说道:“嗯!有道理!”
第三章:canqi残棋身不由己,以毒攻毒(3)
小欣说道:“如果将五年前的撤退理解为内因造成,五年后的今天呢?如今又怎么理解呢?”
赵青皱着眉头:“当然是昨天再现了当年的一幕,引发了于先生本来就根深蒂固的顽疾。只是我想不通先生此次创业的因由是什么。照理说,还应是于先生内心起了变化,可又有很多矛盾之处,或许……”
小欣急忙道:“或许什么呢?你在怀疑什么?”
赵青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道:“或许在这五年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并且这件事儿对先生的内心震撼是巨大无比的,远远超出了内心的顽症。于先生是由于这件大事促使他回到了本来就已经很厌倦了的生意场,比如,最亲的人出了什么状况之类,如果是这样就合理了。”
小路点点头看了小欣一眼,有点沮丧地说道:“明白了!看来的确是先生的内因促使先生再次萌生了退意,是不想因此再次引起股市杀戮。先生的确不应再留在生意场了,他太善良了!我们如果继续坚持,只能造成他更大的痛苦。我们该怎么办?留他?对他实在是太残忍了。放了他?又——”
小欣咬了咬嘴唇,用力挥了一下手说道:“此时此刻我们不能心软,残忍总比失去生命好些。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立场必须鲜明。”
赵青:“这么说,先生这五年间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并且这件大事远远地超出了内心顽症对吗?”
小路点头说道:“是的!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无权告诉你,这是先生的个人隐私,你只能到先生面前去求证。”
赵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那么辛总,我们目前采取了哪些应对措施呢?”
小欣:“哪有什么应对措施啊?只是在继续昨天的工作,让李国栋烦了先生一个上午。先生反应很冷漠,只是听着,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赵青:“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是这样去烦他肯定不会产生效果,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不去见他,但得引起他的注意。一会儿开盘后,咱们演一出股市巨变的戏,让李律师做一次秀,就说我们攻击的个股被空方控制已经跌停了。整个下午我们离先生远点,把他房间的电脑也搬走,让他看不到摸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关于股市的信息。正所谓,‘极溢生趣,趣溢生爱’,或许先生能为之所动呢?”
小欣:“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试试吧。目前这个时候只能病急乱投医了,但愿能起到些效果。”
赵青的目光随着小路一筹莫展地在地毯上来回晃动。到上海已经近四个小时了,任何让人振奋的消息也没有。
“路副总,你到底怎么想的?”赵青忽然问道。
小路微感诧异,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怎么想?我怎么想有用吗?关键是先生怎么想。”
赵青:“恕我直言,你此时是否有些动摇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小路眼里有些迷茫。
赵青:“感觉,是感觉!感觉你的态度不像来时的路上那么鲜明了,眼里满是迷茫。你似乎多了层担心,你在担心因此加重先生的痛苦对吗?”
小路:“或许吧。说实话我此时是有些矛盾,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或许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的确感到有些迷茫,有些束手无策。”
赵青:“不尽然啊,依我看!”
小路:“怎么讲?”
赵青:“你喜欢于先生对吗?”
小路顿时脸色绯红:“此时此刻谈这个话题不太适宜吧?”
赵青:“是不适宜。如果此时掺杂了个人情感,有些迷茫有些束手无策就不奇怪了。”
小路:“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赵青:“是的。不过,不算是好办法!”
门开了,这时李国栋第三次耷拉着脑袋走进来,一个劲儿地摇头:“唉,根本不理会,根本不理会!这回连头都懒得抬了。”
赵青急忙问道:“这回怎么连头都懒得抬了?请你详细地描述一下。”
李国栋说道:“头几次我扒在门缝往里瞧时,先生还坐在窗前看着街景,我进去叨唸两句还正眼看我一眼。刚才我扒门缝往里瞧时,见他已经躺下了,我走进去说,叶子明已经无计可施,两亿五千万已消耗殆尽,哪怕您给点意见也行。哪成想先生竟然转过去身子看也不看我一眼说‘我的意见就是撤离,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意见给你们’!没辙,我只好退出来。”
小欣、田雨、叶子明一同走进来。
“辛总,你们来了正好!”赵青说道,“我想听听大伙儿的意见,此时此刻大伙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家面面相觑,惊诧地看着赵青。小欣说:“当然是坚定不移了,这还用问吗?”
赵青说道:“这只是辛总您的想法而已!”
小路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青说道:“刚才李律师详细地描述了他刚才进去的情形。先生此前还听一听,现在连听都懒得听了。也就是说,过去的二十一小时,力劝也好,作秀也罢,不仅没有丝毫动摇先生的撤军决心,态度反而更加鲜明了。所以我们以现有的条件再做任何工作均无意义。除非有一件能令先生的内心世界产生强烈震憾的事情发生,或是此前或是现在发生的,否则我们只能撤离上海另图他法。”
小路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我们抛出那一件令先生遗恨终身的往事是吗?这样做是否太残忍了?”
赵青说道:“所以我要再次确定大伙儿的意见。”
小欣咬咬牙说道:“好!现在顾忌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这就过去找先生谈。”
赵青说道:“这样过去不行,我们得事先布置一下。我们此去无疑是撕扯于先生的心肺!既然都残酷到了这个份上,就无所谓顾忌不顾忌了,更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只能一击必中,否则就不仅仅是撤兵问题,是在要他命啊。”
小欣咬着牙说道:“好,听你的!你说怎么个布置法。”
赵青咬了咬嘴唇说道:“加大震憾强度!召集所有的人一起过去,声称同意他的要求,再弄些酒水把场面搞得热烈些,场面越热烈先生内心的感触就越深。然后突然发难,抛出那一件令于先生遗憾终身的往事,方能一举成功。”
小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