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矛盾天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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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柴房安慰道:“假以时日自可应会、须知姜是老的辣,尤其一些魔头级人物,他们不但武功高,而且经验老道又心狠手辣,一动上手必定杀招连连,想对付谈何容易,不过在年轻一辈,你倒是独一无二。”
“比起武向王呢?”
“大概可撑个百招不败。”
“这么少?”毛盾轻叹:“我何时可以出关,重现武林?”
“现在就可以。”
“现在?”毛盾甚为惶恐:“我现在根本打不赢人家,怎好重现江湖?”
老柴房淡然一笑,招着手:“过来,我们好好聊聊。”等毛盾走近,两人坐在软柔的雪堆上,老柴房才继续说道:“其实你很用功,又聪明绝顶,为师预计你五年才能练得五成内力以及学会所有连环鞭法;你却在三年达到目的,这十分不简单。当然,你再练下去会更精进,然而那却进步得相当困难,不是说你突然变笨,或说武功突然变难,问题恰好相反,是所有招式都被你练光了,若你再练,还是那儿招,虽然纯熟度可以更进一层,但你最大的毛病在于内力不足。
“那使你任何招式都大打折扣,像方才我丢石头,你若内力更高强,在短短两秒之内必可将利箭帛回倒打石块,你却慢了一些,因而需要用另一种方式。虽然两者都达成目标,但如果你在全力一击,手中已无兵器可用,敌人又还有另一波攻势,战况就不一样了。”
毛盾受教地点头,那时他若能更快速反击,自能减少后顾之忧,他喃喃说道:“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内力修为……”
老柴房继续说道:“如果你能突然加强二十年功力,那足可跟武向王抗衡,但你却没有。虽然水晶球里头的七彩龙烟有助于内力滋长,但据我经验,它并非那种无限制快速增长,就如某种灵药,它有二十年功力妙处,你服一颗可得二十年功力,但再服第二颗可能增进十年功力,而后则渐渐减少。那七彩龙烟最有效是让你增强了三十年内力,然后它会随着你吸收之多寡而慢慢降低效用,它必须随着年龄增长而给骒适当的滋润,这才是无上良药的药性。所以你经过了第一阶段,再想从中吸收加倍之功力,那得花费更多时间才行。我想你不是愿意等待之人。”
毛盾无奈摊摊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老柴房关爱地拍拍他肩头:“这也是我今天带你出来的原因,师父看过你的成果,大约可应会一些武林人,只要你不太狂妄的话;你可以从江湖历练中更纯熟自己的技巧,以期达到如意随形、学以致用的地步;至丁内力方面,你除了找机会修炼之外,也四处碰碰看,若有奇遇,再得什么灵丹妙药,那为师自是高兴万分,知道吗?你看起来就是那种误打误中,甚有福分之人。”
毛盾不禁得意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
其实,他是第一次从某人口中听来的。
老柴房亦分享着他的喜悦,淡笑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出江湖了?”
毛盾窘因一笑:“老实说,我也甚怀念过去种种,既然师父如此说,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自然而然,某些人也必定非常怀念你。”老柴房欣笑不已。
“不知武向王还认不认得我?”毛盾心想若不认得,再混到他家,岂不有趣得很。
老柴房眯着眼道:“没人认得啦,男大十八变,你又留了胡于,简直完全变个人。”
“我,还很帅吧?”毛盾摆出架势。
“不差不差,一表人才,就是贼眼乱转,小心桃花劫。”
“放心啦!自从桃红那一劫,我对女人已经特别小心防备以免再次失身。”
想及往事,毛盾仍脸热得很。
老柴房浅笑不已,他道:“你这次出去,多少为日月神教做做调查,如若真的发现多情婆婆为非作歹,可要替本教除害。另外,本教那些教徒联络暗号想必你已谨记在心,有机会你还是要联络,就像厌铁,他若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助他,已免本教又断了一位香火。”
“知道啦,我会很认真找。”
“别认真过火了!”老柴房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现日月神功,尤其左右掌心的日月标志。”
“我省得。”
“如果有人发现,你宁可灭口。”老柴房十分郑重:“像桃红和白无常一样。你不出手便罢,一发现有人危害全教,必定要狠下辣手。
毛盾愣住了,他一直认为师父相当仁慈。
老柴房从他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一叹:“有时候江湖是残酷的,你不杀他,他会反过来杀你,当你想及像厌铁那种不懂武功之人被莫名杀害时,你的心会绞成一团,我们实在有保护他们的必要,尤其你又是教主……当然……这并不容易做到。对你这位尚未杀过人的小孩来说更不容易,我讲个较有道理的解说,如果那人是对本教有图谋而来,你会豪不犹豫地杀了他吧?”
“嗯。”毛盾点头。
“若他们危害本教,又是恶徒,像白无常之类,你照样会杀了他吧。”
“没错。”
“若是好人呢?”
“我下不了手。”
老柴房点头:“不错,若好人,你我都下不了手,但你也该明白,若好人,他就不会危害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本教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毛盾心中一颗重铅已卸了下来。
“当然也有好人不小心撞见的情况,那时你就要研判他知道多少,能不能以其它方式掩饰,或者要求他保密,这些都是你自己要处理。”老柴房轻叹:“这都是下下策,唯一不惹这麻烦的即是保密,只要你不泄露痕迹,便任何状况都役有。”
毛盾认真点头:“我会特别小心。”
“如此师父自是放心不少。”老柴房再次拍拍毛盾肩头,然后瞧着天际,一股离愁已现心头。
“今日一别,你要好自为之。”
“师父要去哪?我们会再碰面?”
“可能会吧,为师准备到老友处走走,也好知道他们最近状况。”
“你替我问候厌铁前辈一声。”
“难得你如此念情。”老柴房欣笑不已,大有为自己找到这么一位徒弟而高兴。
“除了江湖琐事之外,别忘了多学些有益修为的功夫,别让人说日月神教主是个俗人。”
“会啦,慢慢来嘛。”毛盾笑不合口:“这叫享受人生吧?
我一定做的不差。”
老柴房也投以期盼的笑容。
随后,两人再聊些琐事,以及日后一些计划,跟看天色渐暗,两人知道该分手了。
于是相依掠回日月神洞中收拾简单行李,然后朝水晶球方向拜三下,方自告别这三年依恋的住处。
临行,老柴房还搬来冰块将桌大洞口封住,如此若非曾住过之人,根本无法找出冰崖里另有这么一个洞天。
一切弄妥后,师徒俩这才掠身上崖,再行出冰山区,两人依依分手,各奔前程。回望雪山,瑞雪依然飘着,却人事全非。
半月后。
毛盾回到了太原城。
他本想前往武当山找那三清恶道算那笔毁山灭派之帐。之后转了一圈,那三清听说不在山中,准又是去干坏事,毛盾只好先行放他狗命。
另外,他也想及兴帮大计,应该要把师兄毛头接回,一起干。
那样才能显出茅山派之气势,甚至他还准备招兵买马,跟武当来个大对抗,就算算差了些,却也形成对抗局面,茅山派将可以从二流帮派进入一流局面——只要不太差的话,如此他这个掌门自然也就风光多了。
基于种种原因,他只好暂时先放三清一马,日后再进行总算,于是他把目标放回金武堂,于是就来了。
他想瞧瞧离开三年的金武堂是否变了样?
房子倒是没变,只是人变了,从门口到里头进进出出者,全都有那种不认识而陌生的感觉,像每个人皆突然变大,变老似的。
他摸模自己的淡青小胡子,在几天照了又照的结果,他仍决定留下它,这胡须嫩而黑,看起来仍有年龄上的嫩趣,但以他刻意伪装之下,倒成了最佳护身符,他还特地绑了个发譬,头挂云巾,身穿儒服。
如此一来,就算称不上翩翩佳公于,也有七分书卷味,可惜他那对灵活如贼的眼珠总让人瞧来不甚搭调,有股游戏风尘之意味,大约是江湖之意。
他不在乎,他只想以武功混入金武堂,免得又被收成佣丁,办啥事都麻烦。
“想当差?”中年卫后人头领已问清毛盾来意,他上下打量毛盾,似乎对他不怎么让人讨厌的脸容见有好感,道:“你会武功?”
“练过。”
“搬得动铜狮?”
虽然毛盾双臂看来甚有力量,但卫兵头领还是对他那颇带书生味的模样有所衡量,他瞄向左边千斤重的铜狮,它除了镇威,倒成了现成的测验器材。
“我试试……”
毛盾当然举得起,但他可不愿表现出太过于嚣张而让几人反感。他双手撼向铜狮,故意逼得脸红脖子粗,才勉强搬抬石狮前腿。
他知道这铜狮乃实心,想全部扛起,那可得让一般汉子练上数十年,他自认卫兵武功水准还不到那儿,故而只抬起前腿,扎四五次,咚的一声,还是掉了铜狮,他额头已冒出汗珠,干笑着等答案。
卫兵头领满意地点头:“不错,年纪轻轻已有功夫,可见下过苦功,你是何方人士?”
话中已肯定要录用,毛盾感激的拱手为礼,随便扯个天山派门下,慕名而来。心想就算查也得三数个月。
然而卫兵头领并不在乎他是何方神圣,因为应征守卫及劳力差不多,只要交代得过去,大部分都无大难处。
他遂含笑道:“本来本门是不对外招收门徒的,但你看来挺认真,我叫张通,第五班领班,本班正好有个缺,杨三回去探父母去了,少说也要两个月才会回来,你先接他职务,两月后再替你安排。
“多谢领班提拔。”毛盾拜礼,连同四名守卫一起谢过。
登时引来众人热切回礼。张通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他很快介绍四名伙拌,然后引着毛盾进入里头。
一切景色依旧,毛盾忽而有了回家的感觉。
“我们是属于东派,就是大少爷这派,所以你不必理西派的人,也不要冒犯他们。”张通解说一些必须注意事项:“你的任务就是当守卫,其他没你的事,先别多问,久了自然会明白。”
“至少让我知道东西派的差别吧?”
张通稍考虑,还是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二娘和小爷实在不受欢迎,他们自己找人守西边金风阁,所以才有此区别,你不去那里就没事。”
毛盾已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想那武子威不知变成何等模样,哪天得瞧瞧。其实,他还是对武子威是否干了坏事特别有兴趣。
毛盾当然表现出一副对张通忠心耿耿的模样,使得张通更见好感。
“晚上请你喝酒,算是替你引见弟兄,二天后再准时上班。”
“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那属下只好从命了。”
毛盾爽朗的回答引来张通快慰,大声叫好,还伸手过来猛拍毛盾肩头:“我没结婚,否则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吧?”
言下之意大有把毛盾当儿子看待。
毛盾只有干笑了。看张通只不过四十出头,额头皱纹都还没深,已那么急着找儿子,似乎跟没娶妻子之心情有关吧。
但他又想过来,那些老百姓四十来岁当上爷爷的也时有所闻,那表示他们大约二十加冠之年即娶妻子,虽然身在江湖中人通常晚婚,但有个小孩,只要没像他这么大,也算是正常事。
他偷瞄张通几眼,心头终于肯定他是应该结婚了。
张通带他进入宿舍,换上守卫衣服,才发现毛盾原来是用鞭的,他倒未看出此鞭之不俗,只说金武堂守卫一向佩刀或长枪,长鞭可能派不上用场。
但他表示拿刀拿枪只是装个样。金武堂谁敢冒犯,若真的有人冒犯,岂是他们手中刀枪可敌,故而他很替毛盾说放心。
毛盾也埋然接受,表示选长鞭是因为天山林区多,用鞭可以吊来吊去,添加许多方便,现在不能用,收在内腰当功夫带也不错,张通同意他的看法。
随后,张通要毛盾附近走走,他得回到大门。
毛盾正想如此,也就欣然答应。他第一个想到玉竹轩那鸟笼不知是否仍在,还有那哑巴二小姐。
他逛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大少爷住的东光楼附近。想走到玉竹轩还得有段距离,甚而要过关斩将,他只好放弃,掠向屋顶远远瞧去,那鸟笼似乎仍在,只是太远,看起来像小粉盒还变成绿色不知荒废了没有。
他一直想奇迹般瞧及二小姐。可惜奇迹吝于出现。
平静的一个大白天,毛盾觉得无聊。
晚上就热闹了。
张通当真为了要迎接毛盾而把手下几名兄弟全调班过来,在宿舍前庭露天石桌上摆了几道大菜,以及几坛酒,不算陈年也是上品烧刀子。
就此,七八人吃了起来。
刚开始,毛盾还是矜持的书生形象,但喝了几杯,聊了几句便大为起兴,那种爱表现已故态复萌,映的不亦乐乎。
“不是我盖的,天山的老虎只要一听到我的吼声,屁都不敢放一个!”毛盾自夸地说。
兄弟们立即加以反讥,话题可多了:“胡扯,天山有老虎?
那里不冷?”
“到处也有老虎,冷地方叫虎,睡在雪地三天三夜都没事。”
“我看是你家那只母老虎吧。”
“我又投娶老婆。”
“入赘啊!”
“没那回事,有母老虎,照样吞了她。”
“有种!”另一名兄弟又道:“不谈母老虎;你听过虎屁?”
“岂只听过,还闻过呢!”
“什么味道?”
“跟狗屁差不多。”
“你简宜在放狗屁!”
“答对了。”
这话有套耍那名兄弟,顿时引来一场哄堂大笑,毛盾当然也笑的更开心。正想继续“屁”下去之际,墙头忽然有声音传来。
“谁在放狗屁?还屁的那么大声?”
随着声音,一颗不修边幅的年轻脑袋己现。
“少堂主?”
张通惊急一声,把众人酒兴给震住。
毛盾也瞧及这位三年前曾经远远见过的大公子,他似乎没变,还是一身滚了白毛边的短袄,腮边半长不短,却更显得粗犷。
“喝酒啊?酒兴不浅嘛!”武向天喉头似乎也痒起来,很快掠墙而过。
“我们只是聚聚……”张通呐呐地说。
“没关系,我一时嘴馋,喝几口可以吧?”尚未等到回答,当然也不必等到那时刻,武向天很快欺向石桌,拿起酒杯:“敬称们一杯。”
当手下的哪敢不从,一哄地抓杯共敬,气氛随之热闹起来。
“少堂主要喝酒,小的这就去通知厨……”张通必须如此,这是礼数。
那武向天倒没架子,立即摇手:“免了吧,饮酒,起兴最重要,现在兴正浓,来,再杀他几杯!”
众人又陪他喝几杯,他觉得酒杯太小,不过瘾,立即抓来洒坛灌了起来,然后哈出酒气。
“这酒不赖嘛,张通你怎舍得拿出来?”
“因为……属下收了一个新伙计……”张通瞧向毛盾:“快拜见少堂主。”
毛盾依言拱手,态度从容。
武向天忽而被毛盾那股怪异或而说是不同于一般人之气质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