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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李凉-矛盾天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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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啊,多谢多日照顾,待我那小徒弟回来再叫他给你磕头报恩。” 
  陈老仙急忙以笑声回答:“哪儿话,一家人,别客气,早去早回,在下还等着替师父酿酒呢。” 
  醉天随即哈哈畅笑,交情尽在不言中。 
  毛头亦是道谢连连,才扛起酒坛,领着师父走出樟木林。 
  段铜雀和段君来则守在那里,忽见醉天如此老,两人也就揖手拜礼。 
  “两位是……”醉天不解。 
  毛头干笑:“师父,女的是毛盾未婚妻,男的是他老丈人。” 
  段铜雀及时拜礼:“师父该比在下年长几岁,即称您世兄可否?” 
  醉天醉眼一瞄,轻轻笑起:“你爱酒吗?” 
  “爱,当然爱,只是我女儿管得紧而已。”段铜雀偷偷瞄女儿一眼,惹得段君来怪窘。 
  “爹要不是每次喝醉误事,我才懒得管呢!” 
  醉天不禁哈哈笑起:“对,酒醉误事,但既是亲家,总该喝一口吧!” 
  猛灌葫芦后又交予段铜雀,他亦是大口灌酒,随后同声大笑,直如酒逢知已千杯少,毛头只好猛倒酒。 
  段君来照看两人似乎将喝上瘾,想阻止又碍于醉天辈份高,遂向毛头使了眼色。毛头窘声道:“没办法,师父就是好酒,我看现在只有备马车,让他们在车中饮,我们急赶路。” 
  段君来闻言倒立即点头,原是她本有随行健壮红马,现在正好表现。 
  口哨一吹,四人同时赶路,不到五里,红马已飞奔过来。 
  段君来突而想笑:“就让他们在马背上喝吧,我爹虽醉却不摔下马。” 
  毛头皱眉:“我师父武功似乎不行。” 
  “用绑的啊!”段君来谑声道:“爱喝,绑死他好了!” 
  两人当真把醉天绑上马鞍,段铜雀则自行爬上马鞍头,两人面对面畅饮不止。 
  马匹一奔,两人颠来颠去,像坐斗牛,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却又安然无恙,赶在后头的段君来直笑自己杰作不错,毛头却看得提心吊胆,一点间隙也没得空。 
  还好奔驰不及三十里,醉天已不胜酒力趴伏马背,段铜雀没了洒伴反而觉得扫兴。 
  段君来却怒冲冲地将老爹赶下马来:“只庆祝一下还敢喝通宵?” 
  “只是两个时辰而已。” 
  “还有理由!” 
  段君来一手把老爹压向路边水沟清清脑,吓得段铜雀直叫不敢,赶忙运功逼出酒气恢复正常,这才躲过女儿这一关。 
  毛头瞧得直笑好,将来师弟毛盾可有得受了。 
  段铜雀已醒,只剩醉天,自是好处理。 
  段君来轻轻向红马耳语几句,红马轻嘶,似已懂得含意,再次奔驰,竟然如履平地,醉天趴得安安稳稳,原来方才乃是段君来故意要马匹颠身,瞧得段铜雀大叹不公平,却又耐何? 
  四人连夜赶路。 
  回到太行山区已是第三天中午。 
  武灵雪姊妹己等得发慌,来回己浪费五天时间,却仍无法得知毛盾生死,攻也攻不进去,急得直往山径探去,好不容易探出入来。两人为之笑颜顿展。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武灵雪高兴直叫。 
  冼烟和冼无忌也往山径瞧去,来的不只一人,还有人马,两人较懂得江湖礼数,稍一整理衣冠,颇有列队欢迎之势。 
  毛头眼看己抵目的地,心情为之开朗,当下高声啸出:“来啦,我师父来了!” 
  急于表现地又催着三人快行过去。 
  双方距离近了。段君来还来不及瞧向前头一大片黑云,目光已落向武灵玉脸容,她深深被吸引,天下竟然有此绝色美女,连自己都不禁相形见拙。 
  然而那武灵玉照样同为段君来容貌所惊艳,她长相实在突出,不但美,而且让人一目难忘。 
  武灵雪也不例外,但她还是较属于理智,说道:“前辈请施展法术救出毛盾。” 
  她把段铜雀误会成醉天掌门。段铜雀欣笑道:“我又想啊,可是我耍不出法术啊。” 
  “您耍不出?”武灵雪惊诧不已,目光瞅着毛头和段铜雀不放。 
  段铜雀轻轻指向马背:“他才是真正主人。” 
  毛头也解着绳子,准备把醉醺醺的师父给解下来,他干笑着:“我师父人如其名,以醉闻名。” 
  众人见得那副醉鬼样,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老烟枪虽想笑,却更注意段铜雀和段君来腰际那成名兵刃——孔雀翎。他惊心拱手道:“敢问可是铜雀塔主人段先生?在下银灯联老烟枪,久仰了。” 
  段铜雀武功排名天下第三,辈分自是高得可以,老烟枪对之以礼,该是江湖礼数。连同冼无忌也拱手拜礼报上名号。 
  段铜雀亦畅笑回礼:“绝命烟枪果然好眼力。老夫亦是神仰已久,今日初见,终能一偿宿愿。” 
  “哪儿话,老奴一个,何能与段先生相提并论。” 
  “太客气啦!来,见面自是喜。来,咱们喝它两杯美酒以庆祝。” 
  段铜雀偷瞄女儿,见她没反应,这才敢伸手抓向马鞍挂着的酒芦,没杯,只好先饮为敬,灌了几口,随又抛向老烟枪,他亦仰头畅饮,酒香飘起,醉天掌门不禁又醒了。 
  “酒?酒在哪里?好香啊……”醉眼终于瞄向老烟枪,忽而一醒:“你是……” 
  “在下银灯联冼烟,前辈您好。”老烟枪先行拜礼。 
  “银灯联……”醉天若有所思,又自往冼无忌瞧去:“你又是谁?” 
  “在下冼无忌,银灯联少帮主。”他恭敬拜礼,总觉得这老人眼神特别不一样。 
  醉天还是一副醉眼,喃喃念着:“冼无忌,冼无忌……这名字不错,不错……”目光又瞄向酒葫芦,贪婪地吞了口水:“但……酒也不错……给我一点……”晃着酒步就要抢酒葫芦。 
  老烟枪瞧他就快摔倒似的,赶忙欺前一步想扶他,又觉得不妥,乃暗运真劲灌于洒葫芦,使得他抓着时别滑手。 
  醉天当然没有察觉,很快将葫芦抓向手中,仰头即灌个精光。 
  老烟枪不禁瞄向毛头,醉天如此,还能破此妖魔吗? 
  段君来已等不及,往醉天行去,三天相处,两人似熟多了,她道:“师父您看那乌云如瀑布,可有办法破去?” 
  说话间仍有意无意瞧向武灵玉,发现她也紧张万分,心头倒有了异样。 
  此时醉天瞧向乌云区,不瞧还好,这一瞧,眉头跳了几下:“鬼篱笆?毛盾怎会选在此?” 
  毛头惊心:“师父知道这地方是师弟选的?” 
  醉天道:“我不是有说过有关鬼篱笆的故事?有进无出,凡人勿近。” 
  毛头似乎也想起,惊心不已:“难道师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他是这种人?” 
  “不是……师父不是说命长?” 
  “命再长,选择自杀,谁也救不了。” 
  “不会吧,师弟岂会自杀?” 
  “这即是我想不到的原因。”醉天喃喃说道:“除了阴阳镜,天下似乎无人能破,阴阳镜又在黑心道长手中,他为何作此选择?” 
  “也许被逼的吧。”老烟枪道。 
  “不可能。”醉天一点都不醉:“这地方只有茅山派知道,也就是说,天下无人知晓,甚至引发乌云鬼域,也非常人所能。” 
  老烟枪道:“这么说引起此现象的方法也是毛盾所教?” 
  “不错。”醉天道:“我猜不透他用意……” 
  段君来道:“猜不透有关系吗?只要破去此鬼域不就成了?” 
  “说的也是……”醉天遂仔细瞧往天空,三百丈处一片乌黑,再三百丈之后又是一片青蓝,明显分界线就如蓝宝石中所嵌镶的黑石头。 
  那云层乃不断翻滚,一道道化白流烟不时抽窜,直如山雨而来,妖魂隐现之势。醉天不禁头晕目眩般晃了一下身躯,朝往毛头望去,舌头一舔:“酒……来一点如何?” 
  葫芦一伸,毛头赶忙接手,回身奔往马匹,那里仍套了两个米斗大的预备酒坛。他似乎已有数年经验,把酒坛提起灌出酒于指大葫芦口,竟然一点也不外流。刹那间已装妥,急又奔回。 
  “师父边喝边想,但别喝醉了。” 
  “怕什么……有你们这么多人,我敢醉吗?”醉天酒鬼式地一笑,抓起葫芦又灌酒,然后说道:“你叫叫看,里头是否有反应。” 
  “是!” 
  毛头一想到有表现机会,立即鼓足中气,胀得胸脯厚厚,随即喝声如劈雷:“毛盾你还好吗?听到请回答,师父来救你啦!” 
  声音穿处似惹动妖魂,只见得流白烟层晃化魔影,像要吞噬什么人似的张牙舞爪,一副吞人凶相。 
  毛头又叫了两声,里头终于传来呜呜响声,众人精神一振,分明是毛盾强行吼叫而又被封住之叫声。 
  “他还活着!”段君来和武灵雪几乎同时喊出,武灵玉则是眉露喜色,若能说话,她想必早喊翻天。 
  段君来还是忍不住喊起来:“别担心,马上救你出来!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又是呜呜几声。 
  突而里头狂笑声起:“你们还不走,贫道照样有法子收拾你们!” 
  黑心道人笑得更狂,更引动乌云,像暴风雨将来临地滚动着起来,且有越卷越广之势,待卷近三十余丈,云区猝又闪出三道人影,分别是黑心道人和花弄情押着五花大绑的毛盾直逼而来。 
  毛盾但见众人,欣喜直笑:“各位好啊,好久不见,我可就不太好了!”突见段君来,怔愕了眼:“你怎会在这里?” 
  段君来满脸欣慰笑意,口中却不饶人:“欠我的债,躲到哪里都没用!” 
  “是没用。”毛盾自我解嘲,又瞧向武灵玉,欣笑道:“你们也来了。” 
  武灵玉两眼含泪而装笑点头,武灵雪已代为回答:“你一出事,我们就赶来了,你选了这地方,有何目的,我们想不通。” 
  “当然是要破去此妖地啦!”毛盾转向醉天:“师父你不是说只有阴阳镜可以破去此地?阴阳镜就在这里啊。” 
  黑心道人右手得意地晃着阴阳镜,狂笑道:“不错,阴阳镜就在这里,可惜在我手中,你们有本事就破吧!你徒弟真不错,教了我不少绝招!” 
  毛盾亦是潇洒一笑:“被逼的,没办法,不过这镜终究还是我的东西,借来用用就是,师父你知道我的用意吗?” 
  醉天一知半解,想点头又茫然。 
  毛盾道:“现在不必急着闯,他们急于抢关出去,你们只要杀掉他们就行,这老妖道腹背还有伤痕,给他几掌就行,那花弄情伤势好了差不多,不过凭你们该没问题吧!” 
  “花弄情?”段铜雀脸色不由一变:“你没死?” 
  “死了还会在这里吗?”花弄情照样风骚。 
  毛盾讪笑:“马上就会死了,黑心道长也一样,只要从他伤处下手,伤上加伤……” 
  “浑小子你还嘴硬!”黑心道人很是嗔斥,抓在手里的囚犯竟然还如此潇洒咒自己死,左手猛扣毛盾肩骨,扣得他唉唉痛叫不已。 
  “快动手啊,要让我骨头被拆了不成!”毛盾还在发号施令。 
  他这一喊,除了醉天之外,全都一拥而上,且是绝招尽出以救人。 
  那黑心道人见状冷笑一声,瞧向花弄情,似已取得默契,马上将毛盾推向后头,左手阴阳镜,右手拂尘猛攻过来。 
  花弄情更为嚣张,自以为伤势已复,赤手空拳即已拦向众人,但她掌影幻亮,总有几分厉害底子。 
  段铜雀对她自是有段仇,当下也把她当目标,硬将轻易不用孔雀翎抓在手中,如扇般耍开,直如满天孔雀羽翎乱飞,逼得花弄情无处藏身,猝而花弄情幻出斜影,突破封锁,一掌即往段铜雀胸口:“老娘照样把你当小狗耍!” 
  眼看就要伤人,段君来猝而左侧切来,孔雀毒针大把打向花弄情左肋,针针蜂疾拥而至,那劲道钻得花弄情直皱眉头,不得已分出左掌打出圈圈掌影以阻挡。 
  虽然右掌其势不变仍攻向段铜雀,岂知段铜雀功夫更是了得,他志在救人,也顾不得放冷箭而有不入流之讥。 
  于是他猝而运劲抖向孔雀翎,羽针散射成网,疾如电光火石,一闪猛射那掌指,以及花弄情面身。 
  其势又急又猛,花弄情一时托大,没想到段铜雀也放暗器,至使得她双面受敌,尤其是脸面那针,简直如凶残疯狂的毒蜂拼命般冲杀过来,若被砸中一支半针,那还得了?眼看抽身已是不易,只得运出护体神功逼住身躯,干脆让出左肋以抽回左掌封向脸面,右掌照样发掌伤人。 
  猝而轰然一响,段铜雀被劈退三数步,所射发羽针也全被击下。唯独段君来之毒针却狠准噬向其肋腰。 
  纵使她有护体神功挡掉绝大部分毒针,那段君来却灵巧无比,趁机将手中翎羽猛打出去,此翎较大较重,更有专破内家真劲之能。 
  那花弄情正得意将毒针全逼震落地之际,岂知段君来仍有这一手,一个不察,硬被捅了一针,虽只及三寸,却麻疼难耐。 
  “你暗器抹了毒?”花弄情惊诧不已。 
  段君来则谑笑不已:“不但上了毒,还是万毒之毒,你死定了。” 
  原来段铜雀深怕女儿偶会碰上绝项高手而受困,他乃研究毒针以让女儿在危急时能脱困而逃。 
  这毒针和他手中之羽针相比,自是厉害数倍,花弄情该让的是羽针而非毒针,这一失察,想挽救已是不及。 
  她怒叫可恶:“你下了毒?” 
  段君来冷笑:“对你何必客气,再看我一针!” 
  她果然再展毒针。花弄情猝而厉喝,猛劈一掌,劲风扫得段君来东倒西歪。她不敢再战,抽身后退,赶忙从腰际拿药物往伤口抹去,希望得以解去毒性。 
  她一退,所有人全扑向黑心道人,且是势在必得之狠狠纠缠,任黑心道人多么了得,在强敌纠缠下,尤其老烟枪武功之高,他已经相形见拙,只顶了十余招,已是满身大汗,腹背更因用力过猛而绷裂出血。 
  眼看花弄情退却,他更吃力,一个不察,老烟枪烟杆己打得他背脊生疼,毛头拼命三郎式地又送他两掌,打得他跃退数丈。 
  毛盾见状急道:“快抢他手中阴阳镜!” 
  话方喊出,三四人暴蹿过来就要抢那镜子。 
  黑心道人眼看情势不对,猝而厉喝,猛将阴阳镜照向众人,白光一闪,众人眼刺生疼,一时失去目标,黑心道人趁机劈出真劲,轰得众人跃跃后退,他则猛抽身,扣向毛盾,像苍鹰抓兔子般往乌云倒掠回去。 
  毛盾一时焦急:“快射死他啊,笨蛋,不会先救我!” 
  “你还多嘴!”黑心道人冷斥,一掌打得他晕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黑心道人即要退躲乌云区,毛头大为紧张,猛喝“哪里逃”,一马当先冲杀过去,可惜慢了一步,黑心道人已淹入云雾中,他却煞势不住而撞闯入内,一时像被鬼魂给缠咬不放,毛头登时吓坏了,幸好他懂得法术,赶忙将半指头咬破把鲜血涂于身上,连轰数下才逼退妖魔幻象,借此滚弹雾区,逃了回来。 
  段君来还想闯,毛头却急喊:“使不得。”段铜雀更急,斜掠身前,挡住女儿,要她暂停。段君来焦急道:“他们盛怒,很可能杀了毛盾,我们岂可袖手不管?” 
  毛头道:“我也急啊,可是掉入鬼域,你根本无用武之地,岂非白白送死,一切等我师父想出办法再说。 
  醉天掌门则早已立在众人身后,静静地瞧他们表现。 
  毛头见状,急急过来:“师父可想到好方法了?” 
  众人希冀的眼光一一投来,醉天轻轻点头,含带醉意道:“方才我想过毛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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