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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雪中悍刀行-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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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程度削弱城池的意义,用好了,能够处处掌握主动。当然了,当时我在北莽腹地打,早就是这么玩的了,只不过矛头不是对准离阳,朝廷那些官老爷也就不知道肉疼了。”
  柳芽骑将揉着下巴说道:“广陵道好不容易有宋笠这么个懂兵事的将军撑场子,那离阳皇帝脑子给驴踢了,就这么直接拿去太安城问罪了?明摆着赵毅的水师也会给曹长卿吃掉的嘛。”
  徐凤年摇头轻声道:“仅就纯粹广陵战事而言,是不该动宋笠。但就全局来看,朝廷这种看似自毁根基的做法,其实是一脉相承的。当时灭掉春秋八国,分封武将,如今赵家要收拢天下兵权,才好应付将来全力与北莽大战的局势。杨慎杏和阎震春跟他们麾下私军的平叛,是事情的一面,而棠溪剑仙卢白颉,南征主帅卢升象,龙骧将军许拱,辽西大将唐铁霜,还有当下的宋笠,这些人的相继入京为官,则是相对隐蔽的另一面。朝廷有意纵容西楚复国,除了没想到西楚一开始就会给他们那么大的下马威,其它事情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发生着,甚至连现在燕敕王出动十万兵马北上支援,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别看谢西陲把广陵道陆上战场给一口气清空了,其实不过是帮着朝廷让燕敕王赵炳死更多人而已。归根结底,朝廷就是以此来削藩和抑制地方武将势力,算是阳谋吧。”
  那名柳芽骑将在痛骂赵家先后两个皇帝都不是好鸟后,马上对徐凤年笑着说道:“王爷看待问题,跟咱们这些大老粗果然不同,是高屋……咦,高屋什么来着?”
  黄来福赶紧接口道:“高屋建……他娘的,老子也给忘了。”
  褚禄山揉了揉额头,有些丢人。
  徐凤年笑道:“高屋建瓴。”
  两位校尉异口同声道:“对,高屋建瓴!”
  然后各自称赞了一句,“王爷才高八斗!”“王爷这学问硬是要得!”
  咱们北凉都护大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忧郁啊。
  徐凤年打趣道:“行了,拍马屁这种技术活,不适合你们。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带兵打仗好了,以后打了大胜仗,我拍你们马屁都没问题。”
  满堂哄然大笑。
  徐凤年在褚禄山重回凉北沙盘跟诸位将领商量完布置后,两人走向褚禄山的住处,徐凤年走入那栋逼仄院子后,感慨道:“真是难为你了。”
  褚禄山习惯性弯着腰笑道:“别看禄球儿这些年过着遮奢无比的神仙日子,当年穷疯了的时候,能有个热腾特的馒头吃那就欢天喜地了。后来是进了徐家军,这身肥膘才一点一点养出来的,说出来王爷可能不信,禄球儿曾经不说骨瘦如柴,全身上下加一起,也就是一百二十几斤的肉,不过那会儿肉结实,吃得住苦。”
  徐凤年还真不知道这一茬,看了眼臃肿如山的禄球儿,“不敢想象你瘦的时候是怎么个相貌。”
  褚禄山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连自己也都差不多忘了。”
  徐凤年今天特意捎带上了那两罐棋子,褚禄山再让人找来一副还算造工考究的榧木棋盘,两人久违地相对而坐,徐凤年执白,褚禄山执黑,开始对局。
  徐凤年输了。褚禄山终于赢了。
  因为褚禄山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不用刻意让棋,盘腿坐于一只宽大绣墩上的褚禄山怔怔看着棋局,有些唏嘘道:“今天才知道世子殿下棋力的真正深浅。原来当年禄球儿在放水,而世子殿下也从来没有用心过。”
  听到“世子殿下”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徐凤年出现刹那的失神,叹息一声,说道:“我让人去青州找那个陆诩,但是结果让人失望,陆诩带了句话给我,说他宁肯去京城,也不会来北凉。”
  褚禄山咧嘴笑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徐凤年嗯了一声,无奈道:“听说以前徐骁也抓到过许多春秋文人,但是中意的人物,绝大多数都不愿意在麾下效力,只能放了。”
  褚禄山笑脸有些尴尬,轻声道:“义父是放了,不过很多人事后都给禄球儿又偷偷宰了。其中就有袁白熊那家伙一个至交好友的长辈。”
  徐凤年哭笑不得,“难怪袁二哥说要点你的天灯!”
  褚禄山嘿嘿笑着,“与那赵先生不一样,我跟李先生是一样的贫寒出身,天生就跟世族人物不对付,我又没有李先生的雅量,当年见着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就恨不得一刀剁掉一颗头颅。如今回想起来,当年本该手软些,少杀几个的。”
  徐凤年无言以对。
  褚禄山双指微微捻动一颗微凉棋子,说道:“抛开永徽之春那帮臣子不说,棠溪剑仙卢白颉,中书令齐阳龙,国子监左祭酒姚白峰,洞渊阁大学士严杰溪,南征主帅卢升象,龙骧将军许拱,等等,这些人,是赵惇帮他儿子请去京城填补张庐倒塌后的空缺,至于宋恪礼等人则是赵惇在世时故意压制的棋子,好让下一任皇帝以示君恩浩荡。那么兵部侍郎唐铁霜,新棋圣范长后,广陵道的宋笠,少保陈望,蓟州将军袁庭山,孙寅,陆诩,这些人,则是新君赵篆自己栽培的‘新人’。”
  褚禄山冷笑道:“除了对咱们北凉每一手都很‘无理’,其余的先手,可都很符合正统棋理。”
  徐凤年感慨道:“赵惇选赵篆这个四皇子,而不是大皇子赵武继位,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迄今为止,赵篆做得滴水不漏。”
  褚禄山突然眼神玩味地望向徐凤年。
  徐凤年白眼道:“别想歪了,我跟那位皇后没什么。你当赵家皇室都是睁眼瞎不成?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严东吴跟李负真一个德行,两人当初都对我爱答不理的,其实准确说来,是视若仇寇。”
  褚禄山嬉皮笑脸道:“禄球儿可是想着有什么才好。”
  徐凤年笑骂道:“你真以为世间女子都该喜欢我不成?”
  褚禄山放下那颗棋子,伸出双手,一脸天经地义道:“王爷你有所不知,现在中原一带稍微消息灵通的大家闺秀,爱慕王爷你的小娘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褚禄山悠哉游哉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啊,天下江湖一百年,武功绝顶的,也许不少,但还得长得玉树临风,更行事风流的,可就少之又少了,数来数去,就只有老剑神李淳罡了,王仙芝?糟老头嘛。拓拔菩萨?北蛮子一个。邓太阿,剑术通玄是真,可惜相貌那一关过不去。本来齐玄帧和曹长卿也能各算一个,但一个是从不入世的道教神仙,一个是只想着复国的书呆子,所以就只有王爷你不负众望了,走过两趟离阳江湖,轶事趣事韵事无数,也去过太安城,更是堂堂北凉王,还干掉了王仙芝,更有无数被你鉴定为‘赝品’的珍稀字画在京城和江南流传,同时有大雪坪和轩辕青锋的强势崛起,等于变相为曾经亲临过徽山的王爷造势,那些小娘子怎能不为之癫狂?那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徐凤年是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自嘲道:“这样啊,那以后肯定有更多人记恨咱们北凉了吧。”褚禄山开怀大笑,“这是当然!远的不说,就拿胭脂郡那些不愁嫁的婆姨来说好了,只要有媒人说哪家男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王爷你,那行情可都是骤然紧俏起来的!”
  徐凤年只能一笑置之。
  沉默片刻后,屋内气氛似乎变了变。
  褚禄山突然正色问道:“王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凤年说道:“可以问,未必答。”
  能让禄球儿如此郑重其事地开口询问,不是徐凤年想要故弄玄虚,而是他真的没把握给出答案。
  果不其然,褚禄山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在王爷去北莽后,尤其是拎着徐淮南的头颅返回北凉后,禄球儿就知道跟北莽这场大战,会跟所有人设想的不一样。那么,褚禄山必须在今天问王爷,如果有一天,跟义父当年一模一样的抉择,摆在了王爷面前,会怎么选?”
  徐凤年欲言又止,褚禄山死死盯着他,很快说道:“王爷知道一点,到时候的赵家坐龙椅的人,不一定是赵篆,可能会是曾经与王爷一起在丹铜关的那个赵铸!”
  徐凤年没有说话,反而是问话的褚禄山继续说道:“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同样的抉择,但已经不是相同的天下格局了。比起当年徐家毫无胜算的必败无疑,以后,徐家赵家,我们最不济也会是胜负各半!大势,在我们手里!”
  两人之间的那盘棋局已定已死。
  徐凤年深呼吸一口气,苦涩道:“禄球儿,让你失望了。”
  褚禄山缓缓低下头。
  徐凤年也是低头不语,看着棋盘发呆。
  不知何时,徐凤年依旧枯坐原地,褚禄山已经站起身来到徐凤年身边,有些艰难地弯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徐凤年的脑袋,轻声道:“虽然很失望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但是,世子殿下,你可能忘了,在你小的时候,在那么多义子中,始终是你跟那个憨傻憨傻的禄球儿最亲。禄球儿我也从来都以此为荣,比打了胜仗还要开心。”
  “如果有一天,从小就孤苦伶仃的禄球儿,把这三百斤肥膘交待在沙场上了,别伤心。”
  “我褚禄山这辈子,能有个家,值了。”


第174章 今年清明无苦雨
  虎头城是北莽大军南下必要拔掉的一颗钉子。
  虎头城之巨大巍峨,素来有“边陲再无二置,西北更无并雄”之称,东西长四里半,南北宽约五里。北凉道耗时六年建成后,据传耗尽王朝西北半数巨石大木,其正南门名为定鼎门,更是饱受离阳文臣诟病。虎头城仅正北城头就置有绞车强弩十二架,矢道有七衢,箭矢大如屋椽,以铁叶为羽,疾发如雷吼,最远可及七百步外!春秋尾声时,顾剑棠攻打旧南唐,便曾以此弩射穿南唐水师大型楼船,用以彰显离阳战力。若不是这些巨型床弩的震慑和牵制,而是任由北莽步卒肆意推进攻城器械,虎头城的防御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犹有余力,拿千余架大小投石车来攻打一座城池,这种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历史上只有大奉王朝由盛转衰的中期出现过一次,那一次遭殃的城池正是规模不输太安城的大奉国都。当然,时至今日,北莽中线虽然积聚了同等数量的投石车,只是抛石重量多二三十斤而已,故而总体而言,集群威力仍是远逊大奉中期那场被后世誉为“天花乱坠”的攻势。
  虎头城除了本身易守难攻,还在于后方有柳芽茯苓两座军镇帮忙牵制北莽,使得虎头城不至于步襄樊“十年孤城”的后尘,加上虎头城内有随时可以主动出击的六千骑军,又能跟柳芽茯苓的精锐骑军遥相呼应,而怀阳关这条防线同时与更后方的重冢四镇一线相距不过百里,无一不是下马守城上马骑射的北凉边军精锐。如果不是北莽中线兵力足够充裕,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那么北凉随时会率先发动一场大规模骑战。于是祥符二年的春季,虎头城就成了唯一的主角,吸引了凉莽双方的大部分注意力。
  在北凉都护府或者说徐凤年个人决意要虎头城死守一年后,在副经略使宋洞明和凉州刺史田培芳主持下,凉州境内向柳芽茯苓两镇火速添补了万余步卒,其中流州青壮有四千人,携带了大量器械辎重,一路北上,在齐当国亲自率领白羽卫的严密护送下进入两座军镇。为此北莽象征性出动两万骑军绕过虎头城试图南下拦截,但是最终没有跟白羽卫死磕,仅仅爆发了两场小规模的接触战。在此之后,北莽应该猜测到北凉方面的战略意图,加大力度猛攻虎头城,其攻城手法主要脱胎于幽州葫芦口,只是相比卧弓鸾鹤两城的简单粗暴,攻打虎头城,多了许多新意,除了投石车,南朝匠人还为北莽大军制造出大量用作填平壕沟的蛤蟆车,和为弓箭手登高平射以及捣毁城头雉堞的飞楼,还有试图临城堆土砌山,甚至派遣穴师勘探地势,日夜不息挖掘地道以崩坏城墙或是以通城内。为此虎头城做出了各种应对,北莽步卒视死如归,前冲以茅草树枝裹土扔入壕沟,掷者如云,虎头城便将烧红的铁珠射向壕沟,钻入柴草缝隙,最终灰烬泥土不过增高数寸而已,距离北莽预期相去甚远。虎头城在城墙内挖沟邀截地穴,以火攻之,北莽近千士卒闷死其中,死相凄惨。虎头城对于北莽近千投石车的连绵攻势,亦是早有准备,刘寄奴筹谋周详,早已命人制备了四十余万块土坯,临战用以增补城墙,随坏随补,虽然不如最初夯土版筑的城墙强度,但这让北莽原本用以制胜的投石车只是成为锦上添花的花哨物件。当北莽用最笨的法子在虎头城外起土为山,万夫长以下人人负土,刘寄奴以其人之道反制北莽,挖掘地道空其地基,一举沉陷北莽敌军数千人,山崩地裂之际,尘土飞扬,连远在怀阳关的北凉都护府都能看到。
  哪怕是极少褒奖他人的褚禄山,也不由惊叹一句,“好一个攻守兼备的刘寄奴!”
  至于吃足苦头的北莽将领,对这个早就名声远播的北凉名将,则是愈发人人恨不得食其肉。
  柳芽茯苓在各自获得五千步卒帮忙守城后,两镇轻骑就能够彻底放开手脚,与此同时,徐凤年亲自下令纤离牧场在内凉州几大马场,为原本还需要兼顾长途奔袭的柳芽茯苓两镇更换或者补充战马,转为以追寻爆发力作为唯一宗旨,徐凤年和都护府给柳芽茯苓制订了一项规矩,接下来的战事应当以两百里为界线,只要找准机会,不用跟都护府禀报军情,可以自行出城寻找北莽骑军作战,要求就只有战后能够保存主力,不论胜负!这对北凉边军来说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军令,竟然还有吃了败仗都不责罚的好事情?茯苓柳芽两镇主将还专门跑去怀阳关询问此事,生怕是消息传递有误,可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肯定的,事后两名骑军主将碰头议事,都有些憋屈和愤懑,觉得王爷和褚都护这是瞧不起他们两镇骑军的战力啊。憋了口恶气的茯苓军镇骑军,很快就带着刚从几大牧场迎娶来的数千“新媳妇”,找到一个宣泄口,得到游弩手汇报后,在牙齿坡一带跟北莽一支偏骑狠狠干了一架,四千北莽骑军死战不敌,向西溃逃,一名叫乞伏龙关的骑军都尉建言军镇主将卫良不可追击,卫良不听劝阻,衔尾追杀三十余里,为八千莽骑埋伏,跟在茯苓骑军最后的乞伏龙关在关键时刻,率五百骑破阵直冲北莽大纛,而且在这之后誓死殿后,这才给茯苓骑军主力后撤赢得了宝贵时间,乞伏龙关身上铁甲嵌入箭矢多达六根,五百兵力仅存不足一标人马,此战虽然北莽战损大于北凉,但是凉州边关第二道防线上的茯苓骑军差一点就全军覆没,就算仍有五千步卒守城,但是没了骑军,原本两翼齐飞的防线也就会折断一翼。卫良为此前往怀阳关负荆请罪,不过徐凤年并未责罚这位茯苓主将,只是提拔那个被自己随手丢入茯苓军镇担任小都尉的乞伏龙关,升为都尉之上校尉之下的校检官,统领补足名额后的一千骑军,设立斩纛营,允许此营每次建功便酌情增添兵力,最终会以三千骑为人数上限。这是在葫芦口步军虎扑营被撤营和幽州骑军新设不退营后,又一件引人注目的大事,乞伏龙关这个北莽马栏子出身的无名小卒,开始在北凉边军中一鸣惊人。
  北凉都护府内,褚禄山正在和将领讨论是否应该向虎头城运输兵力,双方争执激烈,争吵的焦点在于开辟这条道路付出的巨大代价到底有没有意义,现在谁都清楚虎头城再容纳一万五千人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进不进得去,柳芽茯苓的骑军牵扯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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