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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弹琴说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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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一位?」   
    「王芳吟,芳婷的姊姊。」   
    啊,原来她就是王芳婷的姊姊,那个据说跟白谨言交情很好的女人。   
    罗恋辰咬著唇,感觉方才乍见两人接吻时那股难言的酸涩又在胸口漫开了,这一回,甚至还掺杂了些淡淡的苦。   
    「谨言对你不错啊,听说毕业典礼那天还送你到学校。」   
    「嗯。白老师……是对我不错。」   
    「这么厉害的人肯教你弹琴,你一定很开心吧?」   
    「嗯。」   
    「看得出来你很仰慕他。」王芳吟抿唇微笑。「刚才那个吻没把你吓著吧?」   
    淡淡一句轻易刺痛了罗恋辰的心。她绷紧身子,双拳一收一握。   
    「要仰慕他是你的自由。毕竟你也是学琴的人,怎么可能不仰慕一个天才呢?但是奉劝你最好不要搞错了,谨言再怎么对你好,也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学生而已。」王芳吟笑容盈盈。「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不可能喜欢上你这种黄毛丫头。」   
    罗恋辰不语。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受伤,也许还以为我在胡说八道,不过我是说真的哦,谨言……」   
    「我知道老师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罗恋辰主动接口,容色虽有些苍白,眼神却相当坚定。「老师眼里只有钢琴,我知道的。」   
    「你!」王芳吟一窒。「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的样子!你才拜在他门下几个月啊?你……」   
    「虽然只有几个月,虽然比不上你们认识这么多年,可是我——」她顿了顿,昂起娇小的下颔。「我从老师出第一张CD就开始听他的曲子了,每天每天反覆地听,每一首都听了上百遍、上千遍,所以我……我懂老师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他的琴声想表达什么。我懂的!」   
    激昂的宣称震动了空气,也震动了王芳吟。她瞪视罗恋辰,咬牙切齿、懊恼不甘,却想不出任何辩驳之词。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片刻,直到白谨言的身影再度出现。   
    「你搞什么?护手霜用完了也不会拿一瓶新的?」他拉过罗恋辰的手,看都不看王芳吟一眼,迳自伸指捻了些乳霜替她按揉手上烙红的痕。   
    他的动作如此轻柔、如此小心,像呵护著某样易碎珍宝似的,敦一旁的王芳吟妒红了一双眼。   
    她捏紧拳头,指尖用力得掐入掌心,好不容易忍到白谨言拧上了护手霜的盖子,才娇声开口——   
    「我们快走吧,谨言。」她亲密地揽住他臂膀。「再不走要迟到了。」   
    「嗯。」白谨言点头,一面被她拖著走,一面还不忘回头叮咛罗恋辰:「今晚几个朋友要帮我饯行,我会晚点回来,你没事早点睡吧。」   
    「对啊,我们一定会闹到很晚很晚的,也许要到明天早上呢。」王芳吟细声细气地接口,抛给罗恋辰的含笑眼神充满暗示意味。   
    她不禁咬牙。   
    「谨言,我以后常到维也纳看你好不好?到时候你可不许整天对著钢琴,得抽点时间陪我玩哦。」   
    「那当然——」   
    随著两人背影逐渐淡去,笑语呢喃也随之远逸。   
    罗恋辰木然冻立原地,好半晌,脑海只是一片空白。然后,她忽地走进琴房,掀开琴盖,端坐在钢琴前。   
    冷静。她命令自己,极力想排除胸口那令她郁闷不堪的复杂情绪。   
    冷静下来,好好弹琴。   
    就弹贝多芬吧。强调壮阔浩然的贝多芬,用低位触键法是很难诠释的,正好练练她的运指功力。   
    先来弹她最喜爱的「月光奏鸣曲」吧。   
    她将双手轻柔地端放琴键上,深深呼吸,一遍又一遍。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终於敲下第一个音,很快地,连成流畅一串。   
    但,不是「月光」。   
    不是她本来预备要弹的那首美丽的、哀伤的、温柔惆怅中波涛隐隐的曲子,相反地,高昂激亢的琴声几乎要掀了整间琴室。   
    一样是贝多芬,却是那个愤慨的、不平的、激动的贝多芬,他恨、他怒、他狂躁又绝望。   
    她疯狂地弹著贝多芬,整个夜晚,倾尽满腔怨怒……   
 第五章   
    罗恋辰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来,手已然发痛。   
    不许过度练习!那只会伤了你的手。   
    霸气又温柔的命令蓦地回荡脑海,她喉间一梗,颓然停止抚琴,展开微微颤抖的手,痴痴凝视。   
    这双手,若不是他日日盯著她细心呵护,又怎能如此柔嫩光滑、莹白得宛如上等细瓷?   
    她不能伤了它们,绝对不能!   
    叹口气,她站起身,倒落琴房角落的沙发。然后,她伸手取出藏在衣襟间的练坠。   
    镶著碎钻的小巧练坠是父母送她的毕业礼物,而她在练坠里,悄悄藏了一瓣紫玫瑰。   
    那日他送她的紫玫瑰。   
    至今,她仍对自己这样的举动感到有些茫然,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在暧昧不明间,她体悟自己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踏进一个粉嫩浪漫、多姿多彩的世界,虽然还只是在门口徘徊,可眼前的一切已足够令她撩乱了眼、悸动了心。   
    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呢?   
    她下意识地抚著冰凉的练坠,直到指尖的温度温热了金属,然后,整夜盘据她胸口的狂躁慢慢散去了,她忽然很想弹一首曲子。   
    「爱若瘟疫蔓延」。   
    与文学大家马奎斯名作「爱在瘟疫蔓延时』相似的曲名,是白谨言三年前的作品,当时,他还在维也纳念书。   
    「爱若瘟疫蔓延」,是他这许多创作中,唯一一首关于爱情的曲子。他的音乐创作,有孤寂、有温暖、有对生命的挣扎与热爱、对自然的赞赏与崇拜、对人性的犀利解剖……却很少提及爱情。   
    而这首曲子,这首标题中用了「爱」字的钢琴曲,白谨言弹来是那么温柔而缠绵,似涓涓细流,又热情激昂,若汪洋大海。   
    他怎能弹得这么好呢?   
    罗恋辰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平时,全身颤如风中秋叶,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   
    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弹出来的呢?他的琴声为什么能如此震撼人心?为什么?   
    「……这么晚了还不睡?」闷沉的嗓音突地在她身后扬起,拉回她迷蒙的思绪。   
    她悚然一惊,急急收起在琴键上颤抖的双手。   
    她跟白谨言约定过,在他点头许可以前,她不会偷偷练习他的曲子。没想到今夜却被他逮个正著——   
    「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想弹——」   
    「弹什么?」随著这句问话袭向她的,是一腔难闻的酒气。   
    她愕然回眸,这才发现白谨言和平常不一样,总是神情端整的俊颜泛著玫瑰红,星眸蒙胧。   
    「老师喝醉了?」   
    「嗯,多喝了一点。」他冲著她一笑,摇晃著身子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松了松本来就松垮垮的领带,右手搁上琴键,随便弹了几个音。「你刚刚弹什么曲子?听起来很耳熟。」   
    「啊,没什么。」她塘塞过去,「只是我弹累了,顺手乱弹而已。」   
    「弹累了?」他皱眉,抓过她的手细瞧。「我不是说过不许练习过度吗?手不酸吧?」   
    「还好。」   
    「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别像我一样弄伤了。」他喃喃,一面漫无意识地轻抚著她每一根手指。   
    她感觉双手像要著火了,连忙抽回。「我、我知道,老师。」   
    「这样才乖。」他微笑,伸手捏了捏她端挺的鼻尖。「来,坐过去一点。」   
    她楞楞挪开身子。「老师要弹琴吗?」   
    他没回答,双手落向琴键,琴音如行云流水,自他指尖倾泄。   
    她很快便听出是上回参加钢琴比赛时,主办单位拿来测验参赛者音感的曲子。   
    「记得这首曲子吗?」白谨言问。   
    「记得。」她点头。   
    「他们几个今晚一直追著我问,什么时候才要把这半首曲子谱完。」   
    那么这首曲子果然未完成罗。她凝视他,十分好奇接下来的答案。   
    他却迟迟不开口,只是默默弹琴,不一会儿,当主旋律的节奏逐渐加快时,他的右手却也逐渐迟缓。   
    接著,琴音戛然而止。他停下动作,垂下头,红润的脸颊贴上冷凉的琴键。   
    罗恋辰不忍地望著他。   
    虽然他没说什么,也不像以前那样发脾气,可她明白他的挫败与失落,那种侵蚀骨髓的冷意,能轻易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但他没被击倒,反而站起来了。   
    只是,这样的站立是多么寂然、多么苦涩——   
    「老师。」她沙哑地唤他一声,这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你还好吧?」   
    「我很好。」他淡然地笑,带点醉意,却又清醒得可怕。「弹得不好也无所谓,至少我还能作曲。」   
    「老师还是弹得很好的,只是——」   
    「跟以前不能比了。」他涩声接口。   
    她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凝睇他的眸莹莹然,有些发酸。   
    「我扶你回房睡觉吧。」   
    「嗯。」他没有拒绝,由著她撑起身子,慢慢走回他房里。   
    确定他安然躺落床榻后,她旋身正想离开,他却倏地抓住她的手,用力之大,流露出些许急切。   
    她回首。「什么事?」   
    白谨言不语,深沉的眸子直盯著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心一扯,看出了他藏得极深的寂寞与脆弱。   
    「我……想喝水。」他终於开口了,却是毫不相干的一句。   
    她柔柔一笑。「我知道。我正想去倒杯茶给老师,你喉咙一定很乾吧。」   
    一分钟后,她替他斟来一杯浓浓热茶,喂他喝下。「我以前听我妈说过绿茶可以解酒,不知道有没有效就是了。」   
    「谢谢。」喝完茶后,白谨言重新倒落床铺,左手搁上前额,眼眸半闭。   
    她应该离开了。望著他疲倦的神态,罗恋辰知道自己已没有理由继续留下。   
    「老师睡吧。」她一面说,一面替他解下领带。「好好休息,明天头才不会那么痛。」   
    白谨言睁开眼,看著她在自己胸前灵巧舞动的双手,嘴角缓缓一扬。「我一定会谱完那首曲子的,恋辰。」   
    「嗄?」突如其来的话语令罗恋辰一怔,握著领带的手僵在半空中。   
    「等你能弹出我的声音的时候。」他微笑,撩起一束她垂落肩旁的发把玩著,「那时候,我会为你谱完那首曲子。」   
    「意思是……那首曲子,老师要专门为我谱完吗?」   
    「嗯,我要把它送给你,因为是它把你带来我身边。」   
    「真的?」她不敢相信,一股酸意梗在喉头。   
    是特意为她谱的曲子呢,是白谨言要送给她的曲子!   
    透明的泪沾上羽睫,盈盈欲坠。   
    「怎么又哭了?」他叹息,伸手摘下泪珠。「我真的很怕你的眼泪啊。女孩子都这么爱哭吗?」   
    她摇摇头,唇角弯弯,笑了。   
    「又哭又笑,真搞不懂你。」白谨言倦然低语,半眯的眼与浓浊的呼吸,显示他快要睡著了。   
    她痴痴睇他,看著他眼睫完全掩落,忽然大起胆子躺落他身畔。深深一嗅他身上杂著酒气的体味,她心跳不禁乱了。   
    「老师,你喜欢维也纳吗?」她悄悄偎近他怀里。   
    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展臂揽住她。   
    「嗯,那是最让我快乐、也最痛苦的地方。」他朦胧回应。   
    最快乐也最痛苦?   
    快乐她能想像,但……痛苦?是指那边的课程很重、压力很大吗?   
    想著,她不禁惶恐。「老师,以我的程度,真的能去维也纳吗?」   
    「当然。」   
    「可是——」   
    「你是我的弟子,总有一天要站上世界顶端的,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我还是有点怕。」   
    白谨言转过头,拇指沿著她柔软的唇瓣抚过。「别怕,我会照顾你。」他微笑许诺,下颔抵住她头顶。   
    亲密的肢体接触教她醺然欲醉,一颗心怦怦然,全身发烫。   
    「去征服世界吧。恋辰。」   
    是她的错觉吗?她感觉他似乎轻轻吻了吻她的发。   
    那令她勇气倍增——   
    「嗯!」   
    回应她的,是沉重而规律的鼻息。   
    他居然睡著了?   
    罗恋辰哑然失笑,稍稍退离他,仰头凝望他酣睡的俊容。她专注地看著,明眸缓缓漾开连自己也末察觉的温柔。   
    征服世界啊。   
    有他的支持,她也许真能做得到吧。   
    她太天真了。   
    数个月后,当罗恋辰到了维也纳,白天在学校念书,同学们一个个部是从小就学习音乐的才子才女;晚上欣赏节目,表演者一个个都拥有绝佳的艺术细胞。她愈来愈惊慌地明白,站上国际舞台并非如自己想像那般容易。   
    她也许真有天分,也许真如白谨言所说是个钢琴奇才,但世上奇才何其多,绝不只有她一个。   
    她真的能站上世界的顶端吗?   
    想著,罗恋辰仰望清澄透彻的天空,长长叹息。   
    冬季的维也纳,空气中带著一股乾干冷冷的味道,拂上颊,凉凉的,很舒服。   
    所以她偶尔会坐在学校穿堂前的台阶上发呆,任肌肤呼吸新鲜空气。   
    一个男孩子看见了她,微微一笑,在她身旁坐下。   
    「芙蕾雅。」他朗声唤著她的英文名字。   
    她回眸,迎向一张有著金发碧眼的欧洲脸孔。「吉尔。」   
    「你好像很喜欢坐在这里。」吉尔的英文微微生硬,「不冷吗?」   
    「还好。我穿得很暖。」她拉了拉高领毛料大衣。   
    「我以为东方人会很怕冷,你从台湾来的不是吗?那里是亚热带吧。」   
    「嗯。」   
    「白教授也是从台湾来的,我看他也穿得不多。」   
    「他以前在这里念过书,可能习惯了吧。」   
    「对啊,我差点忘了。」吉尔笑声爽朗。   
    罗恋辰听了,微笑望他。自从来到维也纳后,由於她与白谨言关系特殊,不少同学因此排挤她,只有这个阳光男孩,对她跟其他人完全没有分别,都是这么和善。   
    仿佛看出了她的思绪,吉尔停住笑声,深思地望住她。「芙蕾雅,你跟白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除了你,不肯指导别的学生弹琴?」   
    曾经被古典乐界誉为拥有一双「钢琴之手』的白谨言,虽然表明已不再公开演奏,在学院里也只负责教授作曲和音乐理论等科目,可仍有不少学琴的学生仰慕他的才华,一再央求他担任指导教授。   
    只是,除了两个表明要学作曲的学生外,对於学钢琴演奏的学生他一律拒收,唯一的例外,就是罗恋辰。   
    就是这样的例外,令她今日处境难堪。   
    「……我是他在台湾收的学生,你大概也听说了,如果不是他全力推荐,我未必有机会来这里念书。」   
    「我知道。不过听说你参加考试的时候,表现还是很令院方满意的。」吉尔安慰她,「所以我不觉得你是靠关系才能进来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白教授除了你,不肯指导别的学生弹琴?」   
    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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