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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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阿雅理直气壮,“怎么就不像?我俩电脑加起来两万八呢!”
“你俩分开也就俩二百五。”
其实他也就那两下子,我们班盛传一个丁大侠修电脑的段子:电脑出了毛病,丁大侠有三大法宝:重启!重启完还不行?那重装!重装完还不行?丁大侠搓搓手,非常沉重地说:“打个车送到电脑城吧。”
这还不算,尽管大家合租一套房子,丁鑫为了避嫌从来不进我和阿雅房间,大家自觉地分了男女宿舍。距离产生美,丁鑫同学对女生寝室非常好奇。每次修完电脑都借故逗留不走,阿雅出去给他倒水,丁鑫迅速把门插上了。
“你干吗?”我问。
“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丁鑫一边上网一边侧着耳朵听外面动静,阿雅刚要推门时他蹿到门口尖声喊“不要啊!不要!放我出去!”
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撞门,“不能!我是有原则的人!你别胡来!”
又拿屁股撞了几下门,“救命啊!放我出去!”
阿雅在外面哈哈大笑,“陈默,你干吗呢?”
我一开了门就赶紧洗刷自己“我什么都没干。”
“我可有点不相信。”阿雅笑嘻嘻地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别说你们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来着。”
“你信不过我的人品还信不过我的审美吗?”
“你连张小娴都迷,没品位到极点了吧?霸王硬上弓的事你也不是干不出来。”
“我硬上……?好吧好吧你爱怎么说,谁让你拿我家元斌的照片做桌面!我就迷梁朝伟!我恶心死你!”
“你家元斌?那是我家元斌!”
“算了甭抢了,we two who and who啊?”
“什么?”阿雅没听懂。
“就是咱俩谁跟谁啊的意思!”
每次都胡闹一气,最后同仇敌忾地把气撒在丁鑫身上,“要不要脸啊你!女生宿舍你一大老爷们儿进来干什么?”
“卸磨杀驴。”丁鑫叨咕着出去。
阿雅喜气洋洋地对镜贴花黄,“我今天看见吕小倩在老蒋办公室里呢,我靠那描眉画眼儿的倒持得叫一个妖艳。”
“不许胡说!人家那是汇报思想动态呢———你又是为谁梳妆打扮?眼影少上点儿,烟熏装也就王菲化化还算好看,你化上熊猫似的。”
“你懂什么?”阿雅喜滋滋地,“我上课去啦,见了妹夫替我谢一声儿啊。”
阿雅如愿以偿地上了不花钱的霸王课,宣桦实在是个心眼儿很实的孩子,阿雅刚一开口他奔儿都不打一个就答应下来了。我心里寻思,这傻逼,辅导班是你家开的啊?给美女帮忙还真积极!心里说,嘴上也没好说什么,毕竟是我求他帮忙的。后来我们走在学院那条积雪覆盖的主干道上的时候,宣桦主动说,其实他也做不了这个主,但是刚好阿雅想报的那班的老师是他很铁的一个哥们儿,回头他跟人家打个招呼就得,所以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我想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既然能做到,再犹豫着让人领情就不厚道了不是?我也是怕你脸上不好看嘛。”
我看着宣桦故作正经的脸,撅着的嘴忍不住就笑了,“什么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哪根儿葱啊?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要脸!”
宣桦笑了,“小孩儿似的。这就不生气了?”
“生气!”
“那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第二部分: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祖传+秘方的电线杆
我左右打量,有了。指着前面一根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说,“你要是过去抱着它,喊三声‘我有救了’,我就原谅你。”
宣桦皱着眉看那根写满“祖传+秘方”的电线杆,“你还不如让我找个公共厕所,说‘这顿饭可有着落了’呢。”
“那怎么办啊?要不你给我唱个歌儿吧,我就放过你。”
宣桦警惕地看着我,“你想让我唱什么?”
“随便,什么拿手唱什么。”我把宣桦拉到一棵松树底下。“深呼吸啊,酝酿酝酿,预备———唱!”我飞起一脚踢在树干上,飞速逃离。
宣桦正在运气,眼睁睁看着积雪从天而降,然后,然后,宣博士就变成了一个小雪人……哇哈哈哈哈……
“你别生气啊我就随便开一玩笑……”我一脸巴结地抓着宣桦胳膊解释,“我还以为八十年代的孩子没有没让这么玩过的呢。”
“我家在南方,没雪,再说我也不是八十年代的孩子。”
“错了还不行么?要不你也兜我一头雪。”我可怜巴巴地对着宣桦眨眼睛,死活憋不出泪来,我一急,狠劲儿在自己胳膊上扭了一下,眼里立刻涌出了泪花。
宣桦又气又笑,“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使劲儿点头,心想:嘿嘿,下次就不拿这么简单的把戏玩儿你了。
宣桦嘟着嘴拍领子上的雪,跟个小孩儿似的特别可爱,我站一边儿看傻了。他睫毛怎么那么长呢?小扇子似的。上帝可真够不公平的。
“你看什么啊?”
“看你呗。”
“我有什么好看的?”
“谁说你好看了?自恋狂!”我一脸无辜地说,“我是看你长得跟车祸现场一样,肯定这辈子也没让几个美女看过,我就豁出去了忍着恶心看你一回吧。”
宣桦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你想要啊?你要是想要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你恶心不恶心啊?光天化日下什么想不想要的?”我红着脸瞪着周围侧目的人群。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才能说想不想要了?”
“靠!”我受不了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你怎么比我还流氓啊?”
“你不是说不和流氓说话吗?”宣桦含着吸管笑。
“破罐子破摔呗,反正一个良家女子的名节也被你毁了。再说有饭不蹭,天诛地灭。”我翻着白眼,俩眼珠看天,“天上的星星呀,你们为何像地上的人群那样拥挤呢?地上的人群呀,你们为何像天上的星星那样疏远呢?”
宣桦眼睛一亮,“你喜欢齐豫?我还以为‘八十后’的孩子们不听她的歌呢。”
“齐豫是谁啊?”我漫不经心地问,“我是觉得,嗯,你坐得离桌子太远了,离买单还早着呢,现在就琢磨着跑也太不爷们儿了吧?”
宣桦奸笑,“距离才产生美,你是想趁机吃我豆腐吧?嘿嘿,我轻易可不让别人揩油哦。”
“随便你,”我往椅子靠背上一倒,“一会儿别人骂你耍流氓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你拉链开了。”
宣桦立刻低头检查,随即火速把椅子拉到桌子边上,双手在桌布的遮挡下迅速活动。忙过片刻后羞答答地抬起头来,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故作镇定地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得干咳了两声。
我发现再拽的男生在拉链开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原来男人的尊严和内裤是联系在一起的,嗯,宣桦的尊严是蓝色的,我看见了。
第二部分: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做我女朋友好吗
“你不能这么丢下我不管”,宣桦幽怨地说,“我可是什么都让你给看了,你不能一等我拉上拉链就不认账———现在我生是你陈家的人,死是你陈家的死人。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只有咬舌自尽一条路了。”
我哭笑不得,“讲点儿理会死吗?你那拉链又不是我拽开的!没嫌你玷污我的眼睛已经很不错了,明明自己故意走光还硬赖别人,狗咬吕洞宾……下流……”突然又想起个应景的成语,我立刻兴奋起来,大声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自———曝———其———短!”
“短”字特别放了重音。
宣桦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立刻又变得通红,这次是由于愤怒,我看着他喷火的眼睛主动小声说,“宣哥我错了,下回不敢了。”
宣桦一声长叹,“我还以为大学女生都是小白兔,没想到遇上个流氓兔。”
“别得便宜卖乖啊!你上次扒着商场试衣间门往里看我不也忍了么?”我拍拍他的肩,作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鬼,乾坤何其大!流氓何其多!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
“那我多亏啊……”宣桦叹息着,“无意中看到了一个‘32A’的胸,连着作了一星期的噩梦……哪个流氓像我这么倒霉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我冲过去掐他脖子,“拜托您下次偷窥戴个眼镜儿!36D能看成32,你是不是弱视啊?”
宣桦一声叹息,拉着我的手腕子,用一种一听就是装出来的温柔语调说:“反正我的贞操是毁你手上了,成不成的,你给我个话吧?”
“别说那么严重啊”,我甩开他手往后躲,“我什么都没干,我是纯洁的孩子。少跟我拉拉扯扯的,除了我爸我还没让男的拉过呢。”
宣桦脸上有点失望的神色,他迅速换了一副脸,“陈默,我不开玩笑。”
“……”
“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
后来宣桦问我为什么会答应他。我想都不想说看也让你看了,为了使损失最小化,干脆把人也搂过来。我反问宣桦为什么要选我,宣桦说,因为你傻。
你才傻,你大傻。
你看,傻人都爱说自己不傻。宣桦安静地吻着我耳垂,因为你傻,我不放心你。
我忽然感动起来,抱着他脖子,轻轻蹭着他的脸,有种简单的快乐。
其实宣桦比我傻多了,我一想起他那傻劲来就忍不住蜷在被窝儿里偷笑,他说非我不娶的时候我简直要幸福得爆掉了,但我是何许人也?硬是憋着劲没松口,矫情了半个月才摆出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说,“那,咱交往着试试?”
宣桦简直要哭了,看了我半天煞有介事儿地深沉了一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一定!”
不是我拿宣桦开涮,恰恰出于珍惜他的目的,我才这么下狠手往死里整他。
你知道,人都多多少少有点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看得重。和宣桦相处了一阵子,我看出来,这也是个爱啃硬骨头的主儿。俊男美女往往都有很强的征服欲,很难容忍别人对他们的魅力视而不见,越不拿他们当个东西他们越上赶着要看个新鲜。其实为人处事很大一部分就是了解别人的想法,知道他想什么就好办了,古人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我拍拍宣桦的头,老宣对不住了,谁让你智商低呢?
我喜欢宣桦的味道,他身上有股淡得几乎闻不到的乳香,真奇怪,打完球或是做完什么体力活后尤甚,我经常在他一身大汗时抱着他像小狗一样抽着鼻子闻。那味道让我觉得安心。可以随便撒娇耍赖,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宣桦有个非常有趣的毛病是爱说梦话,我听说人在说梦话时特别老实,问什么说什么绝对不带掺水的,而且一觉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宣桦说他上高中时他妈就以这种办法观察他的思想动向。
我得知这一点后暗喜不已,趁他午睡时悄悄离开电脑趴到他耳朵旁边问:“认识我以前,你喜欢过其他女孩儿吗?”
宣桦微微地动了动,含糊地嗯了一声。
估计就那什么“律政俏佳人”,我咬牙切齿继续诱供,“她叫什么呀?”
他嘟囔了一声,我听不清,再问一遍,还是含糊其词,隐约听见是个姓张的女孩,我大怒,“给我大声点!”
宣桦在梦中奋力大喊:“张曼玉!”
后来宣桦为了安慰我,拼命说我长得像张曼玉。
哼,还用他说?其实像我这种天秤座,大家都知道是出了名的有气质。
第二部分: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锁上就是天长地久
每年圣诞节,都有一场或大或小的文化冲突。有家属的同学们兴冲冲过节,让部分光棍看了很不舒服。
丁鑫说,“老外生日关你们叉事?”
阿雅说,“你妈生日也没见你这么闹过。”
我和宣桦逛街买了喷漆,在窗户上喷“Merry christmas”,宣桦最近在忙着考驾照,说最新“四有”男生的标准是:有型、有款、有房、有车,想赶明年初汽车降价时买个小车开着玩。我一听也特兴奋,搜了一堆奔驰啊奥迪啊马自达啊的照片比较来比较去的,宣桦不得不善意地提醒我,咱还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看看宝来就是上限了。
我看了一下他列的待选单子特别郁闷,当时就理解那么多姐妹哭着喊着傍大款的决心了。
我有个坏毛病是一上车就犯困,无论火车汽车都是我打盹的好地方。这两天有点玩累了,睡得格外香甜。宣桦带我出城玩,我在出租车上靠着宣桦肩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记得中间宣桦把我弄醒过一次,我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啊?”看看没到地方就又睡了。下车时宣桦把我摇醒,我一脑门子在他领子上压出的红印,迷迷糊糊下了车。
宣桦兴致很好,笑着说我在车上连梦话都说出来了,司机师傅也凑趣儿:“看着挺狡猾的小姑娘啊,睡着了还是很老实嘛,问什么说什么。”
我很心虚,连声问,“说什么了?”
宣桦扬起脸抿着嘴笑,一个劲儿摇头,“不告诉你。”
自“张曼玉”事件后宣桦老想报复我,也是我一时疏忽,被狡猾的敌人钻了空子。但愿别说出什么机密来。
我们还到城外的栖贤寺转了一圈儿,人太多,烧香的还愿的挤都挤不进去,宣桦虽然马哲毛概邓论背得滚瓜乱熟,骨子里唯心得厉害,非拉着我去拜文殊菩萨,说是保佑我顺利考个好学校。我说不用,我就信一尊神,硬把他拽到门口的偏殿给财神磕了个头。
出门时看到门前的路边铁栏杆的链子上都挂满了一把一把的青铜锁,刻着情侣的名字,系着红绸条儿,满山都是,迎风飞舞,煞是好看。
卖锁的老头儿咧着嘴招呼我们,“姑娘、小伙子,过来挂个锁吧。锁上就是天长地久,菩萨看着,不能散伙儿的。”
我有点动心,青铜锁,情同锁。这个兆头可挺不错,我斜着眼睛看宣桦的表现,“咱不买一个吗?”
宣桦似乎很不以为然,“锁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啊。”
我愣了千分之一秒,“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宣桦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两个人就是感情再好也没必要把对方锁起来,感情是心里的事儿。有缘则聚,缘尽则散。你不觉得两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很无聊吗?心死了,人就是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说得不对么?”丫还有脸问呢。
“对,”我低着头说,“你说得都对。”
……
那一天我都闷闷不乐的,宣桦最后也看出不对来,“要不?你要是喜欢?那咱们也挂一个就是了。”
“不用!”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反正人家也不稀罕,我干吗死乞白赖缠着人家不放啊?”
“我什么时候说……”宣桦急得跳脚。
“我告诉你啊宣桦,”我抬起头十分严肃地说,“你放心,没人盯着你不给你自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