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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青玉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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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我休息一下。”子楚脸上带有几分疲倦,他朝主墓室的大门走去。

“子楚,你不是不舒服吧?”柳叶关心的问道,子楚本来是应该在家里养病的。

“没事,就是有些累。”子楚回头轻轻一笑,迈出了主墓室的大门。

穿衮服戴冕的是病已,而那位戴着冠,穿着官员服饰的却是藻。

没有皇后。。。

那位被后人流传,与宣帝恩爱无比的许皇后。

陆昃将车开进工地,下车前往墓葬发掘区。

他去的是工地E去,特意去看那座所谓的皇后陵。E区工地长满杂草,并无地表可见的封土。想必是千年的风化结果或是后世的取土所致。

陆昃站在杂草丛里抽着烟,他终究是记不起这个似乎大家都知道的许皇后,这个他必须去爱的女性。

仿佛恼火无比的将烟蒂丢地上踩灭,陆昃离开了草丛,朝杜陵发掘区域走去。

杜陵,自己的墓葬,每次看着自己的墓葬,就觉得几千年的时候在身后一闪而过,一闪而过的还有藻。

他前世大概爱苦了藻,却也伤害透了藻,一个自私却也理智的皇帝,确实是不可能不立任何皇后,不留任何子嗣,只为爱一个男人。

只是前世今生,有必要如此纠结吗?

陆昃朝发掘现场走去,远远看到了站在杜陵入口外的子楚。子楚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有些消瘦,这些日子他本该在家调养的,不该到发掘现场来。

陆昃从子楚身侧走过,他不想打扰到子楚。

陆昃进墓室时,并没有留意到子楚回头看着他的身影,两人就这样擦身而过。

文物工作队的大多是认识陆昃的,允许陆昃进入主墓室,陆昃也尽量不打扰文物工作队的工作。

子楚是随后进入墓葬内部,他看着陆昃在墓室里小心翼翼地走动,偶而停下来看文物工作队清理文物。

陆昃只是觉得清理工作也太缓慢了,他对考古本身并无兴趣,不过自己前世的墓葬,总是感觉比较不同。

“听说陆老板要出资帮忙修建原址博物馆,是不是真的?”

工作队里有人问道,显得很好奇。

修建博物馆都是政府出资,鲜少有企业赞助。

“那要看你们到时如何规划区域了。”

陆昃淡然回道,将藻的墓与杜陵修建在一起,他会出资的。而且也有把握说服总公司同意他的建议。

陆昃平淡地走出墓室,出墓道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一直站在墓道外的子楚。

四目相对,陆昃收回目光,打算当没看到子楚,就从他身边走过。

“陆昃。”陆昃从子楚身边走过,要出墓道的时候,子楚喊住了他。

陆昃回过头,看着子楚,掏着烟点了起来。

“我们谈谈好吗?”子楚低声说道。

“可以。”陆昃示意到一边去谈。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长满杂草的E区走去。

“你没必要浪费钱,原址博物馆政府会出资修建的。”

子楚平缓说道,陆昃这样的决定想必是会遭到总公司的反对。

昨天听严队长与柳叶说起时,子楚非常的吃惊。

“你倒是管到我出不出钱的份上了?”

陆昃显然没意料到子楚会说这个,于是冷冷回道。

子楚愕然地望着陆昃,他大概没想到陆昃会是用这种口吻说话。

“你不会认为我是想向你示好才做这种决定?”

陆昃继续说道,口吻里带有讥讽。

子楚望着陆昃,眼里满是痛苦。

“我出不出资修建博物馆与你没有一丝关系,若有关系也是张藻。”

陆昃冷淡说道,转身就要走了。

“陆昃。”子楚喊住陆昃,他不会让他留下这么几句残忍的话语就离开的。如果真是如此,两人就只是决裂了。

陆昃停住了脚步,回过了身子,他看着子楚,脸上的戾气消逝了。

子楚脸色苍白的站着,双肩微微的颤抖。如果陆昃想伤害他,那他达到目的了。

陆昃走向子楚,将子楚揽入怀中,两人沉默不语的拥抱着。

“对不起。。。”子楚呢喃,他紧紧抱着陆昃。

他没想过他会如此伤害过陆昃,也没想过陆昃会如此伤害他。

爱之深,恨之切,当年病已与藻,是否也曾如此?

之所以还要轮回转世是因为前世有遗憾,有愧疚与悔恨,无论当年的刘病已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在他与藻的墓葬里都安置了镇墓兽,保护了两人的灵魂,或许,在入殓的时候,还举行过类似的巫祝仪示,是因为这样吗?所以他们得以轮回并且相遇?

“这里,就是那位许皇后的墓葬吗?”

陆昃问子楚,子楚望着长满杂草的工地,听着傍晚的风吹拂过草丛的声音,一阵沉默。

“我反复想过,可能有点荒谬,可我记不得这么个女人的一丁一点。”

陆昃掏出烟点上,他不知道他前世是否爱过别人,但他知道子楚在乎。

“她。。。许平君死的时候,宣帝当时是怀疑张藻下的毒。”

子楚轻轻地说着,回过头来看着陆昃。他尽量用一种追溯历史人物的口吻去讲述,将自己独立出来。

前世的那些事,子楚是全部都想起来了,只是陆昃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没能想起来。

“许平君当时是被毒死的,那是宣帝登上皇位的一年后,留下了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

子楚解说道,他显然不知道陆昃有恶补过这段历史。

“许平君是中了权臣霍氏下的毒,并不是藻下的。”

陆昃很吃惊的看着子楚,他看过《汉书》,知道来龙去脉,他也不认为前世的他竟会如此的混蛋。

“张藻确实没做过,不过他当时是侍郎,跟随在宣帝的身边,确实有这个机会,所以宣帝的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子楚轻轻地说,他努力过去理解这个男人的残忍与无情。

“后来呢?”陆昃问子楚,子楚没有回答。

“他做了什么?”陆昃再次问道,心下有些紧张。很显然,他的潜意识里在保护着自我,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记忆一直回不来是有原因的。

“没什么。”子楚涩然笑道,他不想说。

其实他会上眼都还能记起那个夜晚,死在床上的女人,啼哭的孩子,被暴怒的皇帝打伤的藻,嘴角的血缓缓的流着。那是皇帝第一次打了他的童年玩伴,一个从小受一点伤都能得到对方体贴的人。

“藻不是侍中吗?”陆昃像似想起了什么,不解的问道。

“后来才是。”子楚轻轻笑道,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个侍中称谓,对藻而言,几乎是种讽刺。伤害后,再给升个小官,将对方困于宫殿里,囚在身边,想必全然没有想过对方也是个有血有肉,会痛会哭的人。

“陆昃,这些事情,就让它遗忘吧。”

子楚望着陆昃,轻轻说道。

如果他想接纳眼前这个人,如果他放不开手,那么他会努力遗忘的。

曾经有的那位许皇后,湮没于历史的尘埃里,并不在世。

“如果他人再提起这个女人,你也要相信我好吗?”

陆昃揽住子楚,那女人如何他并不在乎,即使她的墓葬出土了,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他爱的是子楚,当然也爱着藻。

子楚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我们离开吧。”子楚望了眼天际的晚霞,平静地说道。

脚下埋葬着的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位许皇后?子楚也说不准。

就算是,那又如何,他该去嫉妒或迁怒一个死去了千年的无辜女人吗?

“走这边,我送你回去。”陆昃拉了子楚的手,就要朝工地的方向走去。

“我也该跟长昊他们说一声才离开吧。”子楚笑道,也不知道陆昃猴急什么。

刘病已是否心里有藻,子楚其实并不确定。随着墓葬陪葬品的出土,却又似乎证明了,那不只是份悔恨或内疚。陵墓规格的墓葬,可当是死后的哀荣,但铭旌与镇墓兽却吐露了更多的秘密。

或许,前世并非如此,子楚有的只是藻的记忆,透过藻的目光与情感得知的,却不是刘病已的。

“子楚?”陆昃抬手摸了摸子楚的脸,子楚回过神来看着陆昃。

“饭快凉了。”陆昃笑着说道,他倒是很少见到子楚发呆。

“嗯。”子楚应道,拿着汤匙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份蒸饭。

“先喝点汤,别我叫你吃饭,就埋头苦干。”

陆昃笑着递将一钵炖汤递到子楚面前,吃米饭前,总要先喝点汤才不会感到干涩不是?

子楚抬起头看着陆昃,拿汤匙敲了敲陆昃那份蒸饭。

“别光顾说我呢,你的饭也快凉了。”子楚笑着说道,好歹他的饭菜还动过,陆昃的是一勺也没吃过。

于是陆昃将摆放在桌上的蒸饭套餐端到自己前面,拿起筷子,也用起了餐。

蒸的东西比较有营养,而且也不油腻好消化,对身体尚未康复的子楚而言,是很适合。不过,陆昃不大喜欢蒸品。

子楚喝完汤,拿餐巾纸擦了下嘴,抬头看陆昃,却见陆昃早吃好了,正托着下巴,对他笑着。

“陆昃,你傻笑什么。”子楚抬手将拨弄陆昃额前的头发,以前和陆昃出来用餐,他也常是这样笑着看他吃完饭。

“你吃得不少啊,不过还是老这么瘦。”陆昃笑着说道,他拉过子楚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子楚有点惊讶地缩回了手,瞪大眼睛看着陆昃。

他们身边坐满了食客不说,两人的位置又很显眼,陆昃确实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走吧,别发呆了。”陆昃狡邪一笑,拉起子楚,在周围人的侧目下,揽着子楚离开。

坐在陆昃的车上,子楚望着灯火如昼,人潮如涌的商业街发呆。

他和陆昃坐在车里,坐在一起,仿佛和这个世界都隔开了。

将头枕在陆昃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体味与烟味,觉得很满足。

不管是不是前世的关系,可子楚知道,他是真的爱身边这个男人,不想失去他。

“会不会觉得冷?”陆昃偏头问子楚,单手揽着子楚的肩。

“陆昃,那里有卖山竹。”子楚指着街道一旁的一家水果店说道,这是他很喜欢的水果。紫红的山竹摆放在水果篮里,摆放在黄色的柠檬一侧,十分显眼。

陆昃将车停在了水果店外,到里边买了一大袋山竹和一些柑橘。

“别嘴谗,回家洗下再吃”陆昃将山竹和葡萄递给子楚,拍了下子楚的头,子楚笑着接过。

“子楚,晚上去我家过夜,你也别回去了。”陆昃边开着车边问道,他不想送子楚回家,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单独相处了。

“可能不行,我妹会打电话去长昊那边问的。”子楚平静地回道。

“就跟你家人说在我这里过夜不就可以了。”

车子开到十字路过,陆昃一拐而过,朝自己的居所的方向开去,子楚似乎没有留意到。

“陆昃,没那么简单好吗。”子楚淡然回道。

“反正你妹早晚都要知道的。”

陆昃倒真是觉得子楚的家人都挺通情达理,如果他跟子楚坚持,若娟还是有可能接受的。

“你开错方向了吧?”子楚问道,他显然发现了。

“子楚,今晚别回去了。 ”陆昃继续开着,雷轰不动般。

“陆昃,你偶尔也讲讲理吧?”子楚抗议道,陆昃的性子有时候真是蛮横。

“子楚,我想抱抱你,好好说说话,不能只是一顿饭,再不济的朋友也会凑一块吃顿饭,可我们不一样。总之,今天晚上去我家。”

陆昃不满的说道,他现在无法容忍两人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如此之短,甚至无法有任何亲昵的动作。

“你都不想我吗?”路灯亮起,车停在人行道前,陆昃回过头,咬着子楚的耳朵说得暧昧。

“不想。”子楚没好气地回道。不过说实话,他也想今晚跟陆昃呆在一起,他们确实是有些想法有些话语,需要交流。

子楚算是有一段时间没到陆昃的家,结果一进大厅,都有些呆了。

大厅满是烟头和空酒瓶,大厅的矮桌上堆满了东西,有没吃完的下酒点心,有杂志,还有几张散落的报纸。

“你不是有清洁工吗?”子楚望着如此脏乱的大厅,显得十分吃惊。他多少知道陆昃不会收拾屋子或说懒得收拾,但没想到会乱成这样。

“一个礼拜来两次,真是见鬼了,本来应该今天过来收拾的。”

陆昃烦恼的收拾桌上的垃圾,他都忘了自己这屋子这些天都快成狗窝了,回到家打开门才想到。

“一个礼拜来两次?你三四天就喝出了这么多空酒瓶?”子楚拣着地上的空酒瓶,口吻带着指责。

将酒瓶拣起,放入空的啤酒包装纸箱里,竟是一箱的数量还多出了几支。

陆昃没说什么,只是将桌上的垃圾拣进垃圾袋里,然后去厨房拿了抹布抹桌子。

他也就这么难得的当了回酒中英雄,虽然连续喝了那么多天,胃也给搞坏了。

人苦恼抑郁的时候,确实是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子楚将装酒瓶的纸箱搬到阳台去,出了阳台,看着阳台上还摆放着两箱同样装满了空酒瓶的纸箱时,子楚愣住了。

子楚离开阳台返回大厅时,陆昃已经清理好桌子和沙发,正坐在沙发上开啤酒,桌上还摆着两人上楼前特意到附近烧烤店里买来的烧烤。

“今天晚上有杜陵的专题报道,陆续报道了几天了。”

陆昃边说道边熟练的开着啤酒,他开了两瓶,正是威尔多夫碳烧啤酒,这啤酒西安很难买到,陆昃家里到现在还留了几瓶,可以算是专门留给子楚的。

“地还是扫一下吧。”子楚喃喃说道,他手里拿着扫帚,地上到处是烟头,同一个牌子,正是陆昃平日里抽的牌子。

“你要嫌碍眼就扫一下。”陆昃回道,他知道子楚很爱整洁,大概是看不下去吧。

子楚打扫了大厅,将烟头倒进垃圾袋里,然后将装满垃圾的垃圾袋提到阳台放置。

“子楚,别忙活了,过来吃烧烤。”陆昃在大厅里喊着。

子楚关了阳台的门,走到陆昃身边坐下。

“你的是没加冰块的,你肠胃不好,就别喝冰的了。”

陆昃递了杯酒给子楚,罗嗦地说着。

“还有,这份烧肉比较辣,别多吃。”陆昃提示道,将那一盘烧牛肉串给移开。

子楚没有说什么,只是偎依在陆昃身边,安静得像个孩子。

陆昃收起唠叨,将子楚揽进怀中,他只是这样抱着子楚,嗅着属于子楚的气息,贴切着子楚的肌肤与温度。

“你瘦了不少,脸都尖了。”陆昃摸着子楚的脸,心疼的说道。

子楚握住陆昃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手掌并合的时候,可以看出陆昃的手远比他的厚实,宽大。

“看吧,手都缩水了。”陆昃谐诙地说道。

子楚微微一笑,将手伸回来,他不爱运动,平日又没干过重活,手掌确实是比较细长,单薄。

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酒杯,子楚呷上一口,熟悉的味道,带着淡淡地麦香。

子楚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陆昃唇边。

陆昃也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吻子楚,两人的唇都带有啤酒的味道。

子楚紧紧抱住陆昃,一双眸子幽深幽深的。

他一直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在梦魇里,其实同样受折磨的不只是他一人。是自己沉溺于藻的哀痛与绝望之中,却以为只有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

“你啊,不是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陆昃笑着摸了摸子楚的头,抱着子楚。那个夜晚,两人吃着紫米粥,子楚也曾这样露出这样的一对眸子,幽深得如同一汪秋水。

“看电视吧,杜陵的专题报道已经开始了。”陆昃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陆昃不知道对拥有藻的记忆的子楚而言,他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但他自己还不是到今天下午都还处于苦闷与暴躁之中,子楚感受到的是藻的悲伤,而他感受到的,无一不是病已的绝望。

“陆昃。。。我们都忘了过去吧。”子楚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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