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2 巴比伦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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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掠夺般索吻。
所以选择闭上双眸侧过头去……
“伯提沙撒。”
听到男人唤了自己的更名,疑惑地抬眼,意料之外的,瞥见一抹与往常不尽相同的温柔表情。
忽然,视线迷离,心跳鼓噪──就在这个暧昧的时刻。
这到底是……
被这般凝视,抑止不住的血液逆流,自觉潮热业已漫上脸面──
不是畏惧、不是胆怯……反倒有一股期待的感受。
好像自己变成了女人一样……
被这荒唐的念头唬得心惊!赶忙敛起神思,却听上方的男人问询道:
“你的故乡……在什麽地方?”
心脏漏跳了一拍。
怎麽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回想起来,自三月到八月,不知不觉间竟在这异境他乡度过了百余日的时间麽?
从二十一世纪的穿越时空到达两千五百多年前的古代中东,从耶路撒冷到巴比伦……不可思议的历程,也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次体验……
今次为男人提及,不觉再生旖想──直至听到头顶上方不悦的轻哼,这才回过神来──
“……在……东方。”
自男人的怀中扭转过身,指点之处,乃是那日升之处。
“是‘日出之海’麽?”男人这麽问,房廷摇了摇头。
“是更远……更东面的地方──”
於巴比伦冬宫的高台,远眺之处可以望见的便是那千年之後盛产石油的境地── “日出之海”,古时的富饶港湾──自己的故乡则比它更遥远,依靠著这海,穿过扎格罗斯山,横越波斯高地……沙漠、丘陵、群山、峻峰──直至大陆的尽端,那时隔两千五百年之後的境地,才当是自己的归属之地。
只是千年阻隔,万里遥远,时间与空间上的巨大差距,已经教自己无法溯回了……
“想回去麽?”
他这麽说的时候,完全是猝不及防冒出的一句──上扬的赛姆语音,听起来恁是古怪──
还以为是因为耳朵的关系,产生了幻听,房廷确认般蹙起了眉头,正欲确认,忽然肩膀上一紧,又被箍进了他的胸怀。
“再遥远的国度,我都会将之征服……到那时候,就送於你吧。”
“只是,再也不许说什麽,要我放手之类的话了──”
这是在……说什麽啊?
占领古中国?地域跨度如此之大,就算他是王中之王,就算他是尼布甲尼撒,恁是再花上几百年的时间,都是不可能达成的……
明明是无法兑现的承诺,却以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好像胸有成竹一般──真不愧是一代狂王呢,哪怕是信口开河,都那麽有气势……
房廷埋在男人的胸前,无奈地苦笑。不过,正是因为他近乎童言稚语般的诱哄,又被撩拨得心神不宁起来……
男人这番霸道如斯……可乍一听闻,竟像是一通情话,如同对伴侣的倾诉。
想多了吧……
自己之於狂王,怎可能是那样的存在?
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物……迟早要厌弃的,他又如何会对这样的自己动心?
房廷感受著自己同男人紧贴相联之处──彼此之间灼灼体温熨热了对方。
身体接近得,练呼吸都可以交换──
但是心灵,为何却仍旧相隔得那麽遥远呢?
这般念道,神色渐渐黯淡下来。
“啧啧,还真是如胶似漆呢。”
於宫室尽端观望著的男子,看到这暧昧的一幕,不由得发出感叹,斜眼偷睨一旁俊美同僚的脸色,毫不遮掩的妒忌与吃味,忍不住调侃道:
“沙利薛,最近你很沈默啊。”
“你管得著麽?伪君子!我沈默不沈默,与你何干?”
恶狠狠的语调,显而易见的不悦。
真是个目中无人的家夥!和自己这个贫民的出生不同,沙利薛祖辈是亚述的降将,尽管如此,仍被王御封为新贵一族,地位崇高。
据说在没有入朝侍奉成为四将之一之前,沙利薛在王都便是有名的飞扬跋扈。之後上了战场,更是变本加厉。
但沙利薛越是这样傲慢,越是想搓搓他的锐气呢──
拉撒尼玩味地扯起嘴角,痞痞地说:
“还是说,王对伯提沙撒大人如此青睐,你仍旧不甘心麽?也是呢……论姿色,我们的沙利薛将军可是全国闻名的美人呢,王怎麽就没有看上你呢?”
“你──”☆油炸☆冰激凌☆整理☆
俊脸被拉撒尼这话气得一阵青一阵红,沙利薛正欲发作,可是又忌惮身处之所乃是禁宫,只得忍气。
指节捏得“”作响,沙利薛恨恨地瞪视了同僚一眼,拂袖离去──殊不知,遭到眼杀的某人,仍旧是不痛不痒地咧了咧唇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再回望那径自相拥的二人,拉撒尼收敛了神情。
伯提沙撒,神之护佑。
百日前自己曾亲眼看著他於耶路撒冷被俘,然後作为囚徒回归王都──
现今,已一跃成为王御点的新任巴比伦行省总督及宰相。
他有释梦的能力,过人的智慧,以及出众的胆色……这样一个妙人,好像真是神施於巴比伦的恩赐呢。
虽然他的过於“善良”在迦勒底人中格格不入,不过恐怕正是因为这点,才教人觉得他是如此特别──
也难怪王会对伯提沙撒如此锺情。
而且自从那日,他於火窟中救出犹太少年之後,王似乎对之更为宠信了──
不光是如此,王都巴比伦城中亦开始盛传:“伯提沙撒”便是天使下凡这样的说法……虽然业已查明,那次事件并非神迹,可是一传十,十传百,传闻被扭曲地神乎其神,整个变了样子。
因此,被虏获的那近万名犹太人……似乎有骚动的迹象呢,趁著这机会想以神之救赎为借口,公然反抗麽?王都十万人口,两万驻军,一旦发生暴乱不知有没有能立时压制暴动的能力?那些觊觎伯提沙撒宰相之位的酒囊饭袋,个个似乎除了向上位攀爬的野望,都没有察觉呢……表面上繁荣宁静的王都,在自己看来实则处处暗藏杀机──
很危险……
拉撒尼胸中忐忑。
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即早将自己的忧心尽数秉呈。
九月初,新月沃地的河床依旧裸露。
西北的吕底亚和盟国米底之间的争斗,在旱季即将进入尾声之际,终於告一段落。双方各有损失,可是仍然互不相让,似乎标示著下次战事,已并不遥远……
巴比伦城?议事殿。
当传令官向上位的男人汇报此事的时候,诸臣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口吻,强调两个邻国间的关系紧迫,使得迦勒底人的利益也蒙受了损失……男人百无聊赖地听著,心中其实早已一片清明──
哪会有人真的关心吕底亚-米底之争?他们只是在旁敲侧击,要自己早早向阿斯提阿格斯王求亲罢了。
原本是说了明年再做考虑的事,可是偏偏有人比自己还要迫不及待──若是说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後宫中并不乏嫔妃……不过,大臣们似乎仍是希望自己能娶个地位崇高的女人繁衍子嗣,这般还可以重新稳固同米底的盟约。
米底和吕底亚,这场持久的战争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地完结,在时局再度动荡之前,得得到一个确实的保证,这点不用旁人提醒,男人自己也清楚。
只不过,正妃赛美拉丝过身之後……他对於女性的需求,似乎也越来越淡薄了呢──
知道并不是因为那亡妻的缘故,尼布甲尼撒算了一算,发觉自己已经超过三个月,鲜少驾临後宫……甚至都没有召幸过嫔妃了──这些都是在和伯提沙撒……那稀罕的异族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之後。
若是在从前,一定很难想象……一个男子怎能独得自己的青睐。
可是今次,偏偏就是为这样一个“他”所吸引──不可思议。
这般念道,男人不由地将视线转向房廷的方向,发觉他正交握著双手,一副紧张的模样──
是在在意大臣们的话麽?
近日,不少关乎他的闲言碎语流进耳内,无非就是有人不平自己将全省的制治权交於他,心生忌妒──虽说,目前只是形式之上的,不过男人确有心思,在将来适宜的时刻,由他真正掌管巴比伦的政务。
只是,伯提沙撒还不会运用权利……倒是教人担心。
实在不想见他为臣子间的明争暗斗而烦恼,而且比起温床的男宠,他的才能才是更值得重视的。
毫无背景的他,一跃成为高位者,难保不会受诸臣的敌视──是不是到时候施於一些特别的监护呢?
这般寻思的时候,那原本微颔著的脑袋忽然转动了一记,黑眸朝著自己的方向望过来,忧郁的眼神……
四目交接,瞧得男人一愣──
似乎是发觉自己也於同时在看著他,所以立即就把头转了回去。
为什麽要避开?
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模样麽!
方才听到“同僚”们的窃窃私语,尽是些愤懑之言──而後也有人盯著自己耳朵,指摘那枚突兀的金轮──
“快看,是人面有翼兽……不是王家的纹章麽?他怎麽可以戴那个?!”
“那是王亲赐的金轮,别忘了──我们的新‘宰相’可是‘真神护佑的天使’!地位自然不是你我可以同日而语的!”
“哼──说白了不过是个嬖臣……得意什麽!”
赛姆语越来越熟练了,可是相对的,自己并不想听到的话,也在此时一并溜进了耳朵。
在旁人眼中,自己的形象原来是如此不堪呢……
意料之中,可是还没有麻木到能够置若罔闻的地步──然後,又听说了,诸臣那有关甄妃的臆测:
王妃赛美拉丝数月前薨逝,王无嗣,所以巴比伦一定会再娶一个公主作为它的女主人……
这话,教房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举世闻名的传说──
相传尼布甲尼撒娶了米底公主之後,美丽的王妃因思念故国的山河而病倒了。王为了取悦她,遂大兴土木,聚集天下能工巧匠,建立了那座被後世之人誉为“世界七大奇观之一”的“空中花园”。
房廷所知,目前巴比伦并没有建什麽“花园”……难不成,是将来男人要为他的第二任妻子所建的麽?
还记得那个王妃是叫做──安美……安美什麽?
记不清楚了──
虽然还不知究竟是不是杜撰的故事,可美丽的传说仍教人憧憬──
只是,那个只会攻城略地的霸道男人……也会有被爱情俘虏的一天?
实在很难想象呢,他……居然也会有……为人付出一颗真心的时刻麽?
这麽想著,房廷鬼使神差地回首,一下就撞上了那狂王的琥珀眼──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热潮立时涌上脸面,脑中混沌一片──
第二十六章
朝会散去之後,一如往常地随女侍走向冬宫深处……男人边走边望著身侧一脸黯然的房廷,无名之火再度燃起。
结果一入无人之境,就迫不及待地将之按在石柱上,捉起他的耳朵,吻了下去──
毫无预警地遭到侵略,房廷著实被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做出什麽抵抗,就这麽恁他的舌头挤进自己的口腔……
一开始泄愤般的索求……几欲教人窒息,可……不消半刻,动作渐轻柔──男人开始用指节摩挲著房廷的喉结,口唇也跟著欲纵欲离……牵引出一道陌生的激流……漫上他脆弱的神经。
为什麽……这种狎昵的行为做得越多,越是觉得不如最初那般排斥了呢……
违和的感受愈加淡薄……自己……似乎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被亲吻,被抚摸……甚至被粗鲁地对待──
如今次这般,狂王因为一时兴起,又不分时间与场合地肆意索吻……甚至都懒得抗拒。
不过,再过不久,他也许就会对这游戏厌倦了吧──
虽然气息紊乱,可是意识却很清晰,回想起议事殿上大臣们的议论,房廷这麽寻思……
不管“空中花园”一说是不是真有其事,最晚明年……尼布甲尼撒便会迎娶米底公主作为他的第二任正妃……亦或者,传说是真实的,说不定自己还有幸能够亲眼目睹那闻名於世的神秘建筑,是如何营造的呢!
一旦有了那美貌的新娘,狂王对於自己的兴趣也会转移吧──
心头涌上一点怅然若失。理不清的情绪,房廷自己也辨识不了,那是何种感受。
就在这时……腰侧传来粗糙的触感,一怔,蓦地回魂,陡然发现不知什麽时候男人业已挤进自己的膝间,裙裾被高高撩起,而那犹自滑动的大掌正顺著那里悄悄潜进羞耻的境地……
莫不是,他就想在这种地方──?!
被唬得心中一颤……房廷急忙推搡起来,却拗不过男人的蛮力,炽热的体温,摩擦的身体,焦躁的喘息……眼看他越做越过火,忍不住惊呼──
“不……陛下!请不要这样!”
男人没有搭理他,犹自强硬地抵弄──
虽然,施行这种悖德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了,可仍旧十分抵触……疼痛的感觉,被征服的滋味──一次又一次的,碾转於他身下,仿佛化身为一名女子……折辱。
“房廷……”
狂王这般唤自己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
心跳如擂鼓。
眼睛本能地想逃避,可又不得不就这样对上了……
光影反照下的男性面孔,一如初次见识般英气逼人,可时隔百日,朝夕相对……於他琥珀眼中,窥视到的些许柔情……似乎淡去了以往的狠戾。
“为什麽……总是不肯,像这样看著我呢?”
男人这般问道,蹙著眉,掬起房廷的下巴──
还记得最早带他回巴比伦时,就是为他那倔强的黑曜石眼睛所吸引──可随著时光流逝,伪装剥落……原来那样瞪视自己的目光,亦是心怀胆怯的……
接著,知道得越多,就越想探索──直到有些失控的时候,方觉自己业已对这个奇妙的男子,产生了近乎“迷恋”的感受。
不似对於嫔妃们的垂青,那超乎自己认知的奇怪情绪……在渐渐支配自己喜怒的同时,亦使自己变得患得患失……
所以,才格外牵挂他的一颦一笑吧。
没有回答。
被绯红熨热的双颊,对视之後改而低垂的眼睫……那柔软的耳廓上,被自己咬伤、粉白色的丑陋疤痕──此时看来都是如此美好,教人怦然心动。
“陛下……迟早会大婚吧?”
久久的等待,却迎来一句不知所谓的问话,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只觉得怀中一僵──困在自己臂弯中的男子,遂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接道:
“那……到时候就──”
忽然意识到房廷会讲出什麽话来,男人立即捣住了他的嘴,一脸严峻道:
“我说过,不许再说什麽放过你之类的话!──到底要我再重复几遍?!”
又像过去那般,不由分说地抢白……狂王还真是容不得半点的忤逆呢。
不过也好……这下便不必闪烁其辞,再度招致他的不悦……那些纷杂的心思也用不著自己胡思乱想,还是统统抛诸脑後吧──
房廷这般寻思的时候,上方的男子松开了他……正疑惑今次他怎麽会那麽干脆,一只手便趁这时候顺著额头穿进了发间。
又是迫使自己不得不正视的姿态……只听得那男人用略带沙哑的声线,轻问:
“难道你是在担心……我娶了王妃,便会冷落你麽?”
露骨直白的话音,字字扣上了心弦──搅乱了一池静水!房廷瞬间屏住了气息,感到眼前一阵晕眩……接著火辣辣的炽热感便沿著脖颈漫上了脸面──
他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麽!这麽说……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是……
“很在乎那个麽?”
没有等房廷整理完心情,男人便不依不饶地追问──
“没、没有……”
口是心非。
眼看著那不会撒谎的脸孔已经透露了心思,异样的激动感受跟著迸跳出胸臆──
“那,为什麽要脸红?”
这是在戏弄我麽?
咄咄逼人的话直直冲著自己而来,房廷简直忍不住想要逃离了──可这时候,恁是挣不开狂王的钳制──
“呵。”
忽然,就这麽於头顶之上响起的一记男子笑声,霎时教他浑身一僵──那仿佛一切都被洞悉干净的感觉,让鸡皮疙瘩尽数起立!
“我怎麽可能……拿公主同你做比较?”
再自然不过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