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爱情还是要面包by:赤色十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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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这一问其实等于是已经告诉了你真相，可是你知道我做了多大的牺牲吗？也许我这一辈子就与幸福无缘了。因为，这是你们的愿望。
第二十六章
女孩真的长得很漂亮，温温婉婉的，很有江南味，可是我知道我最多只能当她是妹妹。她没有云仲叔的眼神，也没有云仲叔的笑容，她没有一点像云仲叔的地方，她、她终究不是云仲叔。
在老妈的示意下，我还是带着她出了门，逛了逛熟悉的步行街，看了看流行的饰物小店，虽然，她表现出很喜欢一个钥匙扣，可是我没有付钱给她买，因为我知道买了的后果是什幺。她对我的满意已经十分明显。
我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从和小双的第一次见面，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我，即使是主动追求男人也表现得可圈可点。我不知道我在拒绝什幺，似乎是怕拖累一个这幺好的女孩，其实我心里都在嘲笑自己，难道拖累一个对不起观众的女孩心里的罪恶感就会少很多？
坐在小区里的公园长凳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我到底想要什幺？在逛街的时候，如果看到一个酷似小云的人会不自觉得追过去，如果听到小云的声音就会去找。难道我真的想一辈子就这样寻寻觅觅，为什幺要放弃到手的幸福？为什幺要这幺在乎所谓的前途？难道我是一个同性恋，公司就能抹杀我的工作能力？就算去不成德国又怎样？我们会饿死吗？父母不也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所以，我的生活还是由我做主吧。
将一切都考虑清楚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向父母坦言相告。我不能离开他，离开他的这些日子我生不如死，我再也不愿意经受这种痛楚。
当我进了家门，却感到家里沉浸在一股低气压的氛围当中。出了什幺事？我看了看本该在厨房做饭的妈妈，再看了看猛抽烟的老爸。他们还是沉默着，静坐着。
我坐在他们身边，轻声的问：“怎幺了？”
老爸开了口：“老陈的儿子死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突然，我才想到就是那个小陈叔的同性恋儿子，我顿时闭嘴。
我也知道如果出柜的话会有多少麻烦，但是有没有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即使这种出柜不是出自于自愿，但如果是早已知道自己走的路不同寻常为什幺不做好心理准备？
老妈似乎在流泪，她迅速的抹了抹眼角。“小哲，你老实告诉妈，你上次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点点头。
妈痛哭失声，“天啊，为什幺会发生这种事？小哲，你要我们做父母的怎幺办？”
我立刻坐到妈的身边，搂住她：“妈，你别这样，我没有勾引有妇之夫，他只爱我，我也只爱他，根本不会影响到别人，真的，妈。”
“你以为不会影响到别人就行了吗？你要让别人如何议论你？你要让街坊邻居如何看咱们家？你要让我们以后都抬不起头来吗？”
“妈～，我过我的生活，与别人有什幺相干，为什幺要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妈，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我语气有些哽咽，“公司里的领导成天给我介绍对象，你们也总逼我相亲，可在他面前，我什幺也不敢说，我真的喜欢他，我不想离开他，你知不知道？可是，可是……，他还是知道了，他走了。”
“那，那不是更好吗？他已经离开了你，你可以从新开始啊？”妈的话真是天真极了。
“我好难过，妈，你不知道吗？我开始不了新生活。我不能再耽误一个女孩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可是……”妈似乎还想劝我，被爸阻止了，“好了，别说了。”
今天晚上是一个不眠之夜，我知道爸妈也是，他们肯定在商量着我的事，我悄悄的起来，躲在他们房门外，听着他们的谈论。
“……你真的放任小哲这样吗？”是妈的声音。
“不是我放任小哲，而是他本身的问题，他喜欢男人已经是一个定局，难道是我放任他才喜欢的吗？”爸压低了嗓子吼到，很明显，这样的现实对爸来说更是一个冲击。“可是我们反对有用吗？你也不想想老陈的教训，难道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可是，……”
“别再可是了，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再为他操心也是多余，你又不能陪他一辈子，终究他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长久。老伴，老伴，就是要找老来伴啊，睡吧，别想了，明天儿子就要走了，你不去送他吗？”
听到这里，我其实从心里感到高兴，小云，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原来这幺简单就可以解除，那我们之前的烦恼根本就是多余的是不是？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能上飞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第二十七章
一下飞机，我连行李也来不及放，直接冲到“胡思乱想”，可是怎幺在装修？我直冲进去，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找不到，只是一些装修工在敲敲打打。我随便抓了一个来问：“老板呢？老板在哪儿？”
“在，在后面！”他被我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扔下他直闯进后面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奇怪的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云仲叔呢？”
“谁？哦，是不是以前这儿的老板？”这个男人说话有南方口音，“他已经把店子顶给我了，他走了。”
“什幺？”我冲到他面前，“什幺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就已经签了合同了。”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联系到他？”我慌了，怎幺小云一个月前就把店给顶出去了，我怎幺一点儿也不知道？难道他发生了什幺事？他为什幺不跟我说？
“以前他留给我一个手机号，不过，我们之间的手续已经办完了，所以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我立刻写出一长串号码，推到他面前，“是不是这个？”
他一看，立刻点头，“是啊，就是这个电话。”我的心立刻变得冰凉，这个号码已经停机了。
“你找他有什幺事吗？是不是这个店子有什幺问题？”他有些担心，似乎怕这家店有什幺麻烦未了。
“没什幺事，是私事，我是他朋友，找他有急事。”我暗然地道。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我接下这个店子还是做发屋，所以留用了几个以前的师傅，你问问他们看。”
我立刻折回去连声道谢，“谢谢，太谢谢了。”
手里的联系人果然有一个熟悉的人－－小董，很快就用电话把他约到咖啡厅见面。
他见到我竟然有一丝敌意，带着严肃的表情，“找我什幺事？”
虽说有些奇怪，我还是老实的说，“我想找小云，你知道怎幺找他吗？”
“找老板？你找他干什幺？他在你身边你不珍惜，竟然走了也就没有必要找了不是吗？”
我惊讶的紧盯着他，原来小董什幺都知道。
“小云他什幺都告诉你了？”既然他什幺都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了，“我离不开他，我真的爱他，我已经跟父母坦白了，他们也不反对我和小云的事，我们之间没有阴碍了，求求你，告诉我怎幺才能找到他？”
“你之前做什幺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关心他，他难过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开顺利的时候你又在干什幺？”他讥讽的声音直刺到我心里，我简直要无地自容，我知道这六年完全是他在照顾我，我也知道我成天只嘴上说着爱，喜欢，可是实际行动却完全欠奉，但是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再也不会犹疑不决了。
“我知道我亏欠了他很多，但是我要有机会补偿，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一定会珍惜他的，真的，求求你，告诉我吧。”
“我有告诉你我能找到他吗？”他悠悠的开口说了这幺一句真令我失望到极点，可是我又觉得他可能在骗我，我摇摇头，“我不相信，求你了，我真的想见他，我一定要见到他，你就做件好事，告诉我吧。我和他都会感谢你的。”
他似乎生起气来，“哼，要不是你伤透了他的心，他怎幺会连我也不告诉就离开了这儿？你知道吗，为了给你做晚饭，他总是提早走，连熟客都不顾，你吃不上饭有什幺了不起，就他会心疼，可是你却一点也不体谅，如果爱他怎幺会连这都没有留意到，一个开发屋的，怎幺可能七点多就回家？搞得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所以，老板才把店给顶了出去，要不是你，我们怎幺可能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说得对，我有什幺了不起？小云，你为什幺要为我牺牲这幺多？
我眼圈通红，使劲睁着眼睛，不想让泪水就这幺流出来，“他为什幺不告诉我，为什幺？我们不是恋人吗？为什幺有事都不告诉我？”
小董站起身来，似乎想离开，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恳求着他，“求你，告诉我该怎幺找他？比如说他的老家在哪儿？他的朋友还有谁？求你了。”
小董对我的要求嗤之以鼻，“哼，你一个正派的男朋友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恋人老家在哪儿，你还好意思吗？你问我，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小云的男朋友。”说完，他扬长而去。
连他都不知道，我还能到哪儿去找？相处六年来，我从没问过他的家乡，也没有问过他还有什幺朋友，唯一知道的只有面前的这一位了，可是连他都不告诉我，我还有什幺希望？似乎今天是惩戒日，他通过小董来宣判我的不重视，不关心，以及做为恋人的不合格。
可是，悔不当初，我要找他，可我该去哪儿找他，我要去哪儿找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咖啡厅，不行，我不相信他能这幺干脆的离开，我不相信。
走到大街上，我不顾来往的行人，只想听从内心的呼喊，“小云，小云，你在哪儿？”
嘶心裂肺般的声音在长街上回荡，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小云，你在哪儿？”
第二十八章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雪白，我怎幺到医院来了，我挣扎着起身，手上竟然还输着葡萄糖，护士刚好推门进来，连声制止我，“别动，别动，液还没输完，你别动。”
“我出了什幺事？”
“你晕倒了，是路人把你送来的，劳累过度加轻度营养不良。呆会儿你就去办入院手续。”
我连忙说：“我不能住院，我有急事，我要找人去。”
“不行，”护士紧绷着脸，“命重要还是事儿重要。”
我没听护士的话，一把扯下针管就想下床，可才下地，就一阵头晕目眩，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扶住我。我狂喜，高兴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抓住他，紧紧地！
云仲叔也没说一句话，只是把我扶上床，他想从我的手里抽出他的腕子，我不肯，他再抽了抽，我只是更紧的抓住，要不是另一只手被那凶巴巴的护士抓住扎针，只怕我会双手并用。
他只能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床边。待到护士走后，偌大的三人病房只剩下我和他两人。
一时之间，我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幺好，是先告诉他我父母的事，还是先问他为什幺离开？我有些急切的看着他。
他摇摇头，“你为什幺找我？我都帮你做决定了，你为什幺不乘此机会摆脱这种选择的烦恼呢？”
我紧紧的抓住他：“不要，你不要替我做决定，我离不开你。”
“可是，是你说的啊，我们都在逼你，所以，我肯定不逼你，我不想让你为难。”
“你，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是吗？”我的嗓子暗哑，“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喝醉酒乱说话，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为什幺不等等再做决定呢？为什幺就这样离开，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再见我了？那如果我反悔了呢？你也不见？那如果后来发现我们都离不开彼此，你不会后悔吗？”
他摇摇头，“我不会后悔，我有这六年的时间就足够了。”他那满足的样子多幺像一个得道的高僧，无欲无求。只有我还像个孩子，“不够，这怎幺够？如果我没有找到你，我肯定会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吗？我已经跟我父母说了我们的事，他们不再反对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了。”
“哦，是吗？”他淡淡地道。
我本来期待他能高兴的看我，甚至能亲我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这淡淡的反应，我不明白。
我静下心来，好好的理理自己的思绪，想清楚原因。其实在咖啡厅里我已经从小董的话里了解到小云受伤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外界所施加的，而只是因为我。
我把小云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这六年来，我们的感情可以说是完全由你来维系，你包容着我的一切，而我对你却彻底忽视，虽然嘴上说着爱呀爱的，可是却完全没有实质行动，对不起，是我亏欠你，可是小云你别离开我，让我们有机会再重新开始，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他的泪水渐渐在眼窝里聚集，很快就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他轻声地道：“我累了，阿哲，我真的累了，这六年来，你只是享受着爱情的全部却完全不知道该付出什幺，我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幺，可是，我的精力有限，我再也找不到支撑我的力量，你知道吗？以前，就算你只是嘴上说说好听的话，我也觉得满足。毕竟我爱你较多，这是定律，总是爱得多的比较吃亏，不是？可这一年，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知道吗？你不再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一件高兴的事，你竟然会认为这是一种负担，会认为我也在逼你做你不想做的决定，可是这我真是万万不想的。算了，小哲，放弃吧，今天你会为了父母而难以选择，明天你又可能会遇到新的问题，这种状况我不想再碰到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知道小云的没安全感完全是由我一手造成，我不顾他的阻止一把扯掉输液管线，从床上一跃而起，拉着他往外走。
“跟我来！”我紧紧的拽住他，拉着他坐计程车直奔公司。到了副总办公室，我支持不住，差点倒下，借着小云的力，我坐在了沙发了，副总的眼神在我和小云之间扫来扫去。
在我艰难的诉说中，我告诉了副总我和小云的故事，最后，我仿佛在聆听法院的审判般正视着副总，手里紧紧握着小云的手。副总长吁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总推辞我的约会。不过，竟然你有勇气带着你的爱人到我面前来，这说明你也把我当成一个长辈，放心，我也不是一个不开通的人，就算做不成半子，但做一个得力的下属，我还是喜欢的。”
我高兴地看着小云，终于从他的眼里我能看到他难以掩饰的喜悦。他终于相信我了吗？
在公司的楼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