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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魔力名片-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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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相处,如何面向家庭的未来,所有这一切都从今天开始,也许等我说完  了这
一切,我们的婚姻已经不再存在,我为此感到害怕。与其被剥离了你的外壳赤  赤
裸裸地展示在人们面前,现在就离了的好,至少在我的心中还有所保留,哪怕残次
不全的生活片段,毕竟是原始的。

    我想你得想一想是吧,是的,是的,我总得想一想。你这个家伙挺善解人意的。
这样行吗,我可以写  一写给你看一看。

    行啊,那最好了,婚姻上的事在你,法律上由我,我们合作一下就行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子文感到风比先前大了,树枝摇曳,落叶在街道上滚飞。
他裹紧风衣往家走。真是神经错乱了,她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十几年了还不了解吗。
她的病怎么办。哎,我是犯了哪根神经。

    离婚不久,秋梅就走了。她什么也没说,只给我留下了一份遗嘱。

    那一天子文象闭着眼似地赶回家,进了屋,他紧紧地背靠着门。人去屋空的景
象令他感到伤感,儿子已经随他姥姥去了,家里的一切安然的仿佛看不上他似的,
没有一点温情,那个快乐的家已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溜的远远的。空荡荡
的,他现在体会到空荡荡的感觉。家庭的欢笑和快乐仿佛已经是很远的事了,虽然
只在昨天,我听着子文的话,心里也象打了五味瓶苦酸皆有,如果如果如果他不能
去想了,如果那一切都变成真,世界将不是现在的模样,他会象这样到皇亲钟来吗?
秋梅走了,真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那份真情象一缕青烟在他的心中飘飘荡荡,
也许这就是他的皇亲钟的爱,只是他不愿与出来就是了,他想,皇亲钟毕竟是养育
他的地方,他不可能把爱与被爱区分的那么清。

    我似乎还劝他了许多话。我突然意识到,情感城市与乡村简直没有什么区别。
自觉矫情的我们和扬子文同样遭受情感的折磨。年龄在变化着,而情感是没有界限
的,总与时间一样在延续着。

    到中午吃饭时,陆信和他的家人也赶来了。

    “小湮怎么样了?!”阿珍一见面就问。

    我把小湮推到他们面前,示意小湮站起来。阿珍高兴地拥住小湮的手让她不要
动。

    “她能走了,真的。这得感谢姨夫了。”我说。

    “这哪里话,我正在埋怨他呢,小湮这样,他就叫她出院了。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在医院里也许小湮永远也站不起来,但是换个环境就一定行。还真叫他说准了。”
阿珍说着笑着。看得出来,他们为小湮的康复感到高兴。我也打心里高兴起来。




 
                               第三十五章

    院子里摆上了方桌。枣树下,我们和着斑驳的阳光就餐。有说有笑的。一个话
题就是小湮的身体。我知道中正和陆燕在读大学,中正是个高材生,一定会有的好
工作等待着他。然而出我意料的是他居然没有去参加工作。

    “别管他,这孩子,就是有点别扭。”阿珍说得有些生气。

    “什么叫别扭,不听你们的话就是别扭。我这也叫事业和奋斗,只是与你们所
理解的不同就是了。我也说了,你们不要拿老眼光看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我们有我们的选择。”中正象演讲似的逗得大家乐。我明白中正已经成年了,但在
阿珍和陆信眼里,他永远是一个孩子,那些孩子的幼稚和生活空白充满了他们的满
脑子。不可改变了。

    “这就有什么好笑。我有什么错。”中正还有强词。

    “那你就说说让家里人高兴也行啊。”我说得很勉强,“你 做些什么让阿姨
生气。”

    “小关说错了,不是我生气,是他老糊涂的不是,中正哪里不好,当着我的面
说,我看中正就行得正。”伯母在护着她的儿子,“不过,我说我,你们过去就谈
得来,你有时间的话就劝劝他,这孩子,也有他的不是,你说这么大了,他一点也
不为我们当老的操心,婚事到现在还没头影。你大伯就是生他的气。”

      “我生他的气?我才不呢,我说他身上的铜臭气太浓,不接老子的班倒也
罢了,连公职都辞了,搞什么实体。”夫妇俩为此吵个不体。

      “我在干个体。”中正有中正的理由。我们都感到纳闷。中正却说,
“人生就在于一搏,什么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嘿!这话有道理,就是大了点。

      不大的农场位于省綮县城的东北角,地理位置可谓优越,选择这个位置显
示出主人的经济眼光。新开拓的公路走过农场的前边。中正站在农场的房前,当我
在了解到中正毕业分配选择的时候,放弃了城里的生活,放弃了好的职业,而选择
了到某一个小城里承包一个农场,进行他的生物工程研究。我感到非常兴奋。“你
真有魄力。”我赞叹说。

      他并不为此而动情,他的视线投向遥远的天际。他说:“我是一个奇怪的
人,无论在对人生的思考上,还是对人生之路的选择上,我的行为都不同于一般的
人,  有时我被人们认为不合情理的人,行为古怪,言语混乱,思维神经质。”

      “你不感到烦恼吗?说谁神经,肯定是对他的一种刺激。”

      “我并不这样认为。人们认为我的怪是因为我的一些行为不符合常理。但
我有时,难道符合常理的行为就是正确的吗。”。

      “我不想理性的探讨,我想说一说我的经历,只有经历了的事,你才能对
那件事发表看法,我认为应该是这样子。应该追溯到大学时期。大学一年级暑假,
我可以作为一名成绩优等生,参加学校组织的大学夏令营,活动的范围大概是去上
海某厂开展社会实践调查。当我看到名单上我的名字时,我向系主任申请撤回。系
主任对我的反常举动有些吃惊,他认为能够参加夏令营,是很多同学向往的一件事,
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誉,学校里也拿出一定的费用组织集体活动,是非常难得的。但
我不这样认为,我说我想做的是去进行社会实践,而不仅仅是调查,我们已经成年,
而且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不应再作为局外人参与社会活动。

      “我想,我应该到三峡工程工地去打工,到海南去打工或者到深圳去卖报
纸,直接参加具体的社会实践活动,感触火热的丰富的社会生活。”我说。我不知
怎么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也许是缘于昨天从报纸上看到的一则新闻,也许是觉
得三峡和其他的城市相比,三峡的景象更令人激动人心。

      当时我给系主任讲了很多,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激动。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
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是奇特的,极富有冒险性,但当时我想社会大观园会接纳
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假期一开始,我给家里拍了一封电报,毅然踏上了去宜昌的火
车。

      长江和三峡工程的壮阔我是无法形容的,也许我缺乏文思,缺乏表达能力,
下了火车,到了江边,我只感到满眼的江水和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我的心中升腾
起一种伟大的爱和壮美之感。我想,我来到这里是对的。这种劳动的场面对我的观
念和理想应该是一种冲击,当时心中有一种很强的冲击力。我直接找到工程指挥中
心,接待我的是位年长的高级工程师,他有五十多岁,讲得一口东北话,很温和热
情,对我来说在这里遇到他还是比较亲切的。他始终面带笑容,我以为只有劳动者
才能有这种坦然的笑,有一种动人的力量。我把学生证让他看,他以为我是来采访
的或者来旅游的,他把我领到一面工程图前。他说,你可  以按着这个路线去寻
找你所需要的东西。

    “我要找一份工作,我是来打工的,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在工地上。”

     我背着学生包一定让他感到很幼稚,他笑着问我,“你是说到这里来打工的?”

     我点点头:“我不要工钱,只要有碗饭吃就行。”

    “孩子,你是想到这里来淘金不是,这里不是可供开采的金矿,也不是乐园。
除了劳动量,还有质量和进度,日日夜夜地劳动,流汗甚至流血。”

      我断定他对我有所误解,我费了很大有劲才让他明白,我是一个社会实践
者。在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他说,  “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主动请战的大学
生,我佩服你。”

      他随后叫来一名工作人员,他让我到一个设计室里去工作,仅仅是参观一
些工程设计而已。 在设计室呆了半天,我感到无聊,就溜了出去。那时我就想当
一名社会劳动者。我到水泥浇灌工地,与工人们一道施工。与他们吃在一道,住在
一起。十几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有浇灌工人、开吊车的、工程师、驾驶员、和那
位指挥中心的高级工程师,还有记者。他们对我特热情,我对他们的印象也非常好,
和他们交谈,你会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无法估量的力量,一种源动力,一种无法表
达清楚的活力。火热、激情、深刻。为此我写了大量的日记,把这短暂而全新的生
活记录下来。记者想采访我,就是那位高级工程师让提议的。短暂的十几天,过去
了,我只感到繁忙和紧张,临走时,那位接待我的高级工程师,把我接到他的家中
吃了一顿晚餐,东北风味的。第二天,他用车载着我到工地的四周转了一圈。分手
时,他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我给你的告别礼,但愿你不虚此行,我会记住你
这个不速之客的。”

      这次三峡之行,不仅是精神上的收获,我还挣得二百余元的工资。这也是
我参加社会实践的支柱。

      可以说这个假期我尝到了一种甜头。第二年我又去了深圳随后又去了海南。
三年大学读下来,我分别去了东北的长春、山东的青岛,新疆的天山和西藏。去西
藏那次纯属巧合。我在新疆的天山某宾馆打工,有一天遇到了一位军官,他是带领
部队慰问团到各地慰问的。当他了解到我的情况后,他建议我随团去慰问。这个军
官个子不高,下巴铁青,说话给钢炮一样,但很平易近人,他说他几年来走过了大
江南北,到过边塞,去过雪山,可以说凡是有军人的地方几乎都有他的足迹。在接
触的官兵中对他感触最深的还是那些,生活并坚守在偏僻边远前哨的大兵们,他们
的人格和行动给你一种实实在在的人生思考。我深深地被这位军官的情感所打动,
于是我听从了他的建议,随慰问团去了西藏的某高山哨所。

    那一次我险些冻掉了耳朵。还有一次很有趣的事情。在一次去海南的列车上,
一位和尚,在给大家算命。我当然不相信这种鬼把戏,但出于在火车上无聊,我和
他逗了一回,他算命从不要钱,你可以给他一盒方便面,或者一两个苹果桔子,他
就满足了,他在武当山出家,去游四方。靠的就是他的算命鬼戏,他说他也不相信
迷信,但是命运是天定的你总应该相信。他给我测字算命,在问了我一些出生年月
日之后,他胡乱念叨了几句,我以为他是在胡皱乱语,他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两句话
递给我。我看了上面写着:人生越三奇,四海数第一。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这是你的命运,在你的人生之路,你有三大难关,也可以说是三大劫,但是
你很难逾越,否则,你就会成为人上之人。”

    “我不想成为人上人。但能不能告诉我,我将会遇到哪三大劫?”

    “天机不可泄露!”

     再问他,他却不再与我交谈。我在火车上反复地想,三劫到底是什么。我陷
入了和尚给我设置的人生迷宫里。也许人生的谜底和命运一样只可以预测,难以道
破,否则,人们会沿着上苍为之注定的人生轨迹奋斗,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归宿。
这种守株待兔式的命运之路,总会把人引向歧途。

      你听了这些总认为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其实不然。可以说是理想导引我去
实践,当在社会上打工,甚至为了吃饭不得不忍气吞声地求人,与那些卖报纸的,
饭店服务生、出租车司机交谈时,我感到生存的需要超过理想的追求。他们的理想
总是现实的,卖报纸的想着有一天他会成为报纸的批发商,成批成批地把报纸批发
出去,尽管他现在每天只能卖到几十张,赚取几十元。我认识的那个饭店服务生是
因家境贫寒被迫出来打工的,他想着把挣来的钱寄回家供他的弟弟上学,他每天吃
饭店的,住也不用花钱,但是他因为孤独,就学会了抽烟,在每天的夜晚想家的时
候,他就抽烟消遣漫长的黑夜时间。他抽的烟牌子很差,很偏宜,但他总觉得剩下
的钱太少,他甚至想着能从抽烟花费中省下一部分来寄回家去。我大学毕业之后考
了研究生。在这个理想之后,我转而走向了现实之路。象那年参加大学生夏令营一
样,我又暴了冷门,令同学和老师都感到意外。我没象大多数同学那样选择条件优
越的城市,而是我放弃分配回到生我养我的小城,承包了一个农场。

      当时的压力可想而知。这种压力也是我事先没预料到的。一开始做这个决
定的时候,我预料到人们会对我有所议论,说我冒傻气,露傻味,现在看来,远远
不止这些,他们说我的神经出了问题。家庭里还能理解我,家人知道我的脾气,认
准了的事会做到底,在规劝无济于事的时候,他们就转过身来支持我。社会上和学
校里对我这个看上去高才生的选择认为并不是出于理智,而是出风头。

      他还是毅然而行。

      他拿着档案,背着行李卷住进了农场,看到的是满目荒草的凄凉景象,他
的心里也倒海翻江了几天,一段时间里,他忙于筹备农场的生产和生物研究工作,
把这些外界的压力置于脑后。但是那一段时间里,我非常的孤独,连我的好同学江
涛也不理解的斥责。他在农场住了两天之后,临走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  
“也许你是对的,你选择的是你展翅高飞的最佳出发点。”

      我明白他在用违心的话安慰我。我们紧紧地握着手很久很久。大学五年,
回到农场,不应该是这个结局。我们都心照不宣。我不想再作什么解释。前几天我
在新闻上看到医学上有一种成功的范例叫做脑移植。  我想,人的大脑移植是非常
重要的,而且要不断地进行移植,更换旧的思维方式。几千年固有的思维模式机械
了人们的思维和情感,如果换一个角度,你会得到全新的感受。我身临其境,当然
感受最为深刻。

     我仍然有一个想法,人生之路,我不想作理性的思考,我要身行力行来实现
某种愿望。我想我们同时代的青年人也许都有这种最为现实的思维方式,只是你的
选择也许更为现实一些,而我的想法也许有失偏颇,一下子摸不开这个弯,这才有
了非议。但有的时候,对现实的问题你又不得不进行理智的思考。我的出路到底在
哪里,当时比较含糊的理想转眼间变成严酷的现实,我只是带着一副头脑而来,缺
少资金,缺 少市场和和谐的环境,要扭转局面,还得下一番功夫。好在在大学期
间,我有了打工的经验和应付困难的心理准备,对社会的现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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