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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力名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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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亲眼看过,她矜持地向经理递过名片就献媚似地笑,你猜后来怎么着。不
久她就升为办公室副,然后就是会计科科长,那以后的事我就不说了,赶到我们公
司破了产。她还在经理的身边。你说这不是名片惹得祸么?!我痛恨拿名片的女人
人,我看到过那些男人,在接女人名片时的眼神和表情无法形容,整个地下流。叫
人恶心。”

    小姨和魏殊都笑了,她们看着我,从她们的笑里能够感受到,妻子的荒唐和我
受的委屈。魏殊用眼神示意,不有说话,让我离开,我转身就要走,然而妻子突然
象遇到了魔鬼似地大叫着:“你不能走,咱今天非说个清楚不可!”

    “快撤手,这是干什么呀,我说什么说。”我非常生气,大脑上火。想转身撤
走,然而她的手抓的死硬。

    “你不说,咱今天就没完!”

    我心里感到即可笑又可气,象一个孩子。我也同时感到,一种可怕,她心胸何
时变得这么狭隘,连个女人的名片也容不下。

    我知道事情不妙,也没再挣扎着走,魏殊劝她说:“嫂子,这象什么话,有话
慢慢说不行,关哥能是那样的人么?”

    谁知,妻子一反常态,恶语相加:“你关哥是啥样的人,你当然比我清楚了,
你们同学有什么事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以为我不知道乍的,你们那两下子,咱改天
再说。”

    魏殊脸涮地红到脖子根,“你…你…!”

    我随手一个耳光,打在妻子的脸上,“你混帐,胡说些什么呀!”

    我这一巴掌起了作用,妻子即时翻天覆地地叫了起来。弄得小姨和魏殊坐也不
是,走也不是的。我挥挥手让她们都走吧,“她神经了,标准的神经病,好话歹话
分不出来……”

    事态到了这种局面,也算是生气的顶峰,小姨一边扯着妻子的手让她松开,一
边嚷我不该拿巴掌打她,千错万错,不能打她。魏殊被妻子抢白的眼泪出来的同时,
跑到了门外,她似乎明白,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跳到黄河也说不清的混沌在左右着
她。我一直有愧对魏殊的感觉,就在她跑出门去的一瞬间。

    至今我想起来还感到阵阵脸红,一个女人到了泼妇的地步,已经无法理解了。
这次名片事件之后,使我见了名片都有一种恐惧感,它令我怀疑是不是妻子附身,
还是有女人的香水味,妻子的嗅觉那么灵敏,是否得因于她接听到了魏殊给我的电
话。

    第二天,我电话劝魏殊,不要在意她,她大脑出了问题,神经了。

    然而,魏殊在电话那边哭了起来:“别说了,关哥,也许她是对的,我也觉得
这样对不住贾兴,我一听糟糕,就跑到了魏殊的家里。

    魏殊没有找开门,她的最好的理由是清醒一下,好好想一想。我站在门口,犹
豫许久,象一个失意的孩子,被朋友拒之门外,任何的幸福的感觉如烟而散。




 
                                第十八章

    医院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么糟糕,陆信让我裉下裤子时的眼神令我难堪。然而最
为糟糕的是妻子的哭闹和魏殊的鄙夷,先前看到我的热情现在在眼角里也丁点找不
到。我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感到世界的末日,心中感到伤心是男人的自尊,在我这
里变成了空白。我更象一个影子,在家里和单位里,我成了行尸走肉的躯体,唯恐
让人问到我的躯体如何,然而好象人们对我的漠视,没人问及我的病情,看见我就
象见了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

    七月底同学的约会,我这个副会长,没得到通知,到哪去,怎么通知,怎么聚
餐。许久我才得到消息,他们已经聚会过了,有一个女同学出国了,还照一张合影。

    八月初的一天,我的同学荣升为处长,他做东,在金贵酒店宴请,应该说我们
最好的朋友,他应该及早地通知我,要是在平时,我充当组织者的角色,然而我的
角色在一夜间被人替代了,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喜悦的气氛持续了许久。魏殊电话
上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说得眉飞色舞,我能够感觉出来,她们象主角在上演着人间
的喜剧,而我被抛出了生活边缘外,独个感受痛苦。

    最令人恼火的是当你不明白病因的时候,你要为此承担这种性病所带来的耻辱
和悔疚,我自责,自怨自艾,我努力地回忆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企图得到患病的原因,
然而终究没有得到答案。

    我曾经把这归因于频繁地出入桑那房,工作的便利,有人总及时地让我们享受
着,最早从西方传说的新鲜玩艺,小姐按摩有泰式和日式,马来西亚式,香港式,
无论怎么的一种方式,总有一个漂亮的女孩为你按摩,让你感受男人在时刻是最为
神圣的,在这个环境里,你的所有欲望都会在膨胀后爆泄,象充足了气的气球,你
在那种绚丽的色彩里享受,新的刺激,满足感往往是男人的期望,一切价值的品味
消失了,你玩味着,把玩似地欣赏着那种半裸着的胴体,雪白或者被香水浸泡足的
肉体,在你眼里就会成为一种快乐享受工具。你会忘记丰富的笑容和表情,也会忘
却温馨的环境,那种调情的温馨话也会被在耳后,甚至山盟海誓的表白,你拥有一
片空白地回到现实中来。

    我无法给魏殊说清楚,你在当时所作的努力,心灵的挣扎和抗争,抵卸诱惑的
无力。如果那样就虚伪的连丁点儿人皮也自个儿剥落,赤裸的白骨在人间跳动。

    “女人厌恶的就是嫖!你把她的心伤透了。”魏殊说。我想哭,并不是象她们
想象的那样,然而出入那种场合,整天不归家的时候你在做着什么呢?!

    “你呀你,好糊涂,也许最后知道的是老婆,可最感到痛苦的也是老婆啊。你
哪里晓得,上次她到医院检查时才发现,她有了病,你想她多么痛苦啊,她不怨你
又怨谁呢。”小姨象是在埋怨,又象在劝解宽慰我说。

    到这时,我已经没力量来辩解了,或者想弄清原因,只是感到对不起的应该是
妻子。

    海渊有一天邀我去喝酒,是在下班晚的时候,他狼狼苍苍地打电话让我出去一
下。

    “有什么事啊,这么急,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我说。

    “不喝也行,陪我坐坐,糟糕透了,你不知道啊,我发现了一张名片。”他现
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名片?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是罪证,罪恶的见证,我终于得到了答案,原因就是这张名片导演出来的。”

    我越听越糊涂了。

    “她跑了,不是出差,也不是跑什么业务,是跟一个男人跑了。”海渊说得是
谁我心里清楚,他老婆前几天就出差了。

    “你也太卑劣了。不就是出差了么,干么这样想。这样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她
的。”

    “伤害!”他气愤地叫了一声,“伤害!谁伤害谁啊。”就是这时我看见他手
里拿着一张名片,他递给我让我看,我接过来搭眼看了一下出什么异样来。

    “这有什么,一张普通的名片啊。”

    “对你看来也许是普通了的,可对我就不同寻常了。她就是跟着这个男人跑的。
我好糊涂,前几天她说出差去青岛,我还不当回事,以为又是她的业务需要,原来
你看,她跑到青岛去了。”

    “去了又怎的。是你的老婆啊。”我想提醒他,对老婆在没有发现证据的时候,
最好别先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她打来电话了,要离婚。和我离婚,一个混帐东西。”

    我哑然了。千奇百怪的事情,只有见证者能够印证事情的真实性,不管痛苦与
否。我能够理解这种结局给海渊怎样的伤害。记得弟一次认识海渊时,他就提到对
女人有一种敌意,还源于他的母亲,他悲哀地叙述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仿佛是枚
苦楝枝经过嘴嚼之后,时间很久也能感受到苦味在舌里打转,无法挥去。

    当年的在门口风流的一幕让少年海渊撞个正着。他衣衫褴褛,一只手捏着二毛
钱,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瓶,把瓶子伸到小卖部老板蕙香的面前。他厌恶这个女人,
如同厌恶自己的母亲一样。海渊难忘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他紧紧地裹住身上的薄
薄的衣服,狂风肆虐,黄沙横飞,随后就是大雨,整个世界陷入灰蒙蒙的混沌的雨
中。海渊抢进家门,却发现头发稀落,瘦削不成样子的父亲伏在床上作哭泣状。海
渊就想到母亲让人憎恨的母亲,再次上演了一出抛夫别子的丑剧。

    桃花盛开的三月海渊对母亲怨毒憎恨的火种就点燃了。那时秃子戏班每到农闲
季节就到皇亲钟挣钱糊口,他的角儿们皇亲钟人是比较熟悉的,于是在秃子班头不
再光顾惠香的代销点,而是到父亲家求教于父亲的花鼓戏,没有人感到惊奇。早年
从艺的父亲,因为患了一种看不出根的老年症,如今卧床在家,这对当年非常崇拜
父亲而甘愿跟随其私奔的农家女秀梅来说真正是雪上加霜,生活的重压使她失去了
往日的笑脸,还得背着风流的名声扶养少年海渊,照顾丈夫的起居,当年的风流故
事改变了秀梅的命运,但是她无法逃避艰难的生活和皇亲钟人的歧视。秃子班头的
言笑,在空寂的天空中展现一片彩云,重新唤起秀梅对美好生活向往的欲望。但是
很快秀梅感觉到这不过是一个梦。因为当秃子班头再次领着他的花鼓戏班造访皇亲
钟的时候,他现遭到了拒绝,皇亲钟人拒绝伤风败俗的眉来眼去,拒绝诱人妻女,
拒绝好人受到伤害。

    但是有人看见了在夫人桥月下相送的秃子和秀梅的恋恋不舍的情形,因为不忍
心伤害父亲这种消息只在局部传递。第二天秀梅外出探亲的举动,不光父亲,就是
皇亲钟人都惊讶不已,这时正是秋收大忙季节,忙收忙种的人们忘掉了黑夜白天,
耕种着苦涩的岁月,秀梅却抛夫别子远行。向来不曾公开评论秀梅的父亲,看着打
点行李的秀梅只作咽吐沫状,很多话只在他的肚子里打着转,他预料到秀梅远行意
味着什么,他始终没出口制止。第二天黎明秀梅穿一件花外罩披一件方花头巾,寻
找她的秃子领班去了。

    在所有关于私奔的故事中父亲最不愿读到的要数结尾。海渊不再欣赏父亲稀落
的几根发丝,半夜里海渊看着用擀面杖顶着胃部的父亲,听到他因胃部痉挛咝咝地
呻吟,不是同情而是陡生一股厌恶,那种厌恶加在连男人资格都丧失的父亲身上并
不使海渊感到痛楚。赶到他成年后,就读于某大学,他还以为处在痛苦的边缘无法
解脱,并影响了他。




 
                                第十九章

    这个秋风季节,伴随着混浊的沙尘,我陷入了无法解脱的痛苦之中。我的情绪
要分裂似的,天天忍受着折磨。我无法告诉他们现代的环境已经只是男人的世界了
:酒,贪,嫖。然而最令我不安是她不断盘问我,问这问那仿佛我是一个孩子,总
会做错什么事情。有一天,她再次发现我手包里的名片,这次光火地叫了起来,她
拿着刀子,扬言刺死我,吓得我忙按住她的手,把刀子控制在我的手上。我不断地
解释,我真不晓得不怎么回事。

    “你想气死我,故意拿这肮脏女人的名片来,……”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听,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说着呜呜地抽泣,我抓住
她的手唯恐有什么闪失,她会再次爆发她的愤怒。

    就是这时,电话铃响了,我忙跑过去,接听电话。

    “关哥没事吧。”

    “什么事啊,小会,你嫂子发现了我包里的一张名片,正在闹呢。”

    “是吗,哈哈哈――”

    “你笑什么?”

    “对不起,关哥,那张名片是我放在你包里的。我原不信,现在……”

    “你好混帐啊,你嫂子她当真了。你等一下。”我放下话筒,拉来妻子的手说,
“你听听,这是怎么回事,我给你说过,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我实话告诉你,
这张名片是小会故意放在我包里的。”

    “我不听,你们一起唱戏耍我。”

    我断定这次糟糕透了。

    当天下午,我和小会一起拉着妻子去见陆信大夫。陆信大夫建议让妻子住院。
我感到惊讶。躲过妻子的面,我问陆信大夫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患了一种布拉式综合紊乱症,需要住院治疗。”

    “什么症?”

    “布拉式综合紊乱症。”陆信没有多做解释,即着手办理住院手续。我听着象
是妻子陆拉式综合症。应该是一种奇怪的病,从来没听说的病症。但我总是想这一
定和那张名片有关。她的情绪固定在名片上,仿佛那是一个个貌若天仙的美女,更
象一只只东北虎下山而来。把她平静的情绪打乱了,一下紊乱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多么可怕啊!

    魏殊不断地到医院来看望妻子,她有时带来一些东西如水果之类的,一同来的
还有贾兴,他更大程度上认为,这病与我的一些不良行为有关,但不便说出口,但
从他的眼神里我能够感觉出,这里面隐藏着无名之火,象妻子的愤怒那样随着总要
爆发。我站在他们旁边,看着睁着眼睛一直不说话的妻子,我感到病象是加了压,
还有那白色的墙壁,整个的一个恐怖气氛。我想出去,到病区里转一转,透透气。

    在病区花园里的走廊里,我专注于人们的议论,他们毫无事事的闲聊,正涉及
到我的朋友海渊,我驻步聆听。

    “报纸上都登上,把他的妻子杀了,听说是因为一张名片耶。”

    “哪有这么笨呀,一张名片能杀人,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也许吧,听说快审了,这样人得枪毙吧?。”

    “大概得枪毙,杀人偿命,借债还钱,不枪毙还行。”

    那两个说话的人站在走廊下,他们看着并无风景的风景,说着并无故事的故事,
……

    我听得心痛,海渊真得会被枪毙吗?记得几月前,他告诉我说。

    “等我的成果出来之后,人们就晓得现代化的审判了,不用开庭,直接把有关
情况输入进去就得出结果了。”

    “会有这么神。”

    “当然,我现在正在做试验啊,一件真正的杀人案做起,要从犯罪的预备开始,
预谋,然后开始实施,这样有利于研究。”他的表情冷峻,非常自然。我以为这是
他投入太重,已经陷入到犯罪的境地。

    有一天,他向书玉提出来,“我们最好谈谈,你提离婚我同意就是了,但总不
能这样说走就走啊,你要让我明白发生这些因为什么呢。”

    “我想我们早该谈谈了。”书玉从青岛回来了,这欠她没有住进家里,而是回
了父亲家,他父亲感到女儿的表现有些异样,哪些出差回来不回家过夜的呢。

    当晚,海渊喝得有些微醉,我知道他不会喝酒,一沾酒眼睛就红,脑袋就胀,
他摇扔晃晃地进了岳丈家,书玉看见他喝酒的脸色的拙劣的动作,脸上露出厌恶的
表情。

    “我不再和你谈了”,她躲到内屋里说。

    “开开门再说,开门啊!”。海渊不想声张,他小声说,他不希望岳父听见,
也不想家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给我滚!你是故意喝酒来捣乱的。我今天不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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