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9-托普检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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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1996年12月的托普科学城开业庆典,成都冬季的连绵阴雨退避三舍,拨云见日;1997年建设西部软件园期间,拼命赶工期的施工队对夏日暴雨头疼不已,但是,雨云在接近郫县红光镇的某个位置就止步不前,驱车经过时,竟然是一边大雨倾盆,一边雷打不动,这种有趣的天气现象让宋如华津津乐道;2001年春,位于成都通锦桥的托普集团总部办公楼,固定在外墙上的托普铭牌被狂风吹掉了“普”字,企业名字变成“托集团”。消息很快传到宋如华耳中,在租期未到时,托普部分工作人员即接到搬离此处的指令……
这是托普内部一直流传着的“神秘”故事,宋如华相信它们都有“特殊解码”。
到“7·18”开业典礼时为止,托普已从3人发展到6人。宋如华是公司法人代表、总经理,副总经理是陈德利,总工程师是周抗,除此之外,李智担当了总经理助理,卢柏明、杨大让分别负责业务和开发。 每年的7月18日,以后也就固定成为托普的“生日”。
为了实现快速积累,公司赚到的利润全部用于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因为几个人在学校还有任课工资。卢柏明进公司时,由于刚刚毕业,没有生活来源,才给他每个月100多元钱的生活费。在公司正式开业的第一个月,没有发工资。第二个月,工资是这样发放的:总会计师(兼职)180元,总经理100元,副总经理150元,总工程师80元——要知道,当时一包红塔山香烟都要10元。创业之初,托普给员工发放的第一个福利用品是每人一件雨披……
在“借鸡生蛋、搭车上路”的市场战略指导下,1992年8月,托普成为福建实达公司的西南地区总代理,当时的实达刚刚在计算机终端市场崭露头角——这为托普的发展带来了比较稳定的收入及现金流。但是,这种搬运工式的业务因代理商的获利空间被厂商所控制,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利润。更要命的是,托普的业务骨干也随时面临着被实达“收编”的可能。而且,一旦合作破裂,公司就可能沦落为失去主业的“边缘公司”,宋如华越想越觉得不安。
直到有一天,一笔大买卖转手之间就创造出上百万元的利润。这是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即使宋如华本人在托普集团内部也绝少提及,只有极个别当事人至今还记忆犹新。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来自红庙子的一个电话
●“第一桶金”掘自青城山?
细心的人可能会注意到,在《托普典章》1997年版中,“企业标识”一节有一个企业注册商标——“桃花源”——该企业经营范围包括“娱乐、公共游乐场、俱乐部服务、夜总会等”。曾有托普客户好奇地问,“托普是高科技公司,下属企业还有做夜总会的?”
很快,这段内容在新版中被删掉了。但是,这个“疏漏”传递出了一个诡秘的“淘金”故事,在这个故事中,宋如华展示出的超人投机本领,足以让世人刮目相看。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华大地气功盛行,“人体特异功能”成为热门话题。当时最负盛名的“中华养生益智功”(简称“中功”)基地,就在“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的青城山,与该基地毗邻而居的曾经是某部队的一个小型研究所,占地几十亩。由于部队搬迁,研究所处于闲置状态,1992年底,宋如华等人通过朋友介绍以很低的价格取得了该所土地使用权,据说成本价不过每亩1万元,支付土地资金主要来自于拖延支付给实达的终端货款。
时隔不久,便有风声陆续传到“中功”基地:“隔壁”的新老板将投资500万元兴建一个大型娱乐场所,包括夜总会、按摩、桑拿、卡拉OK等“特色”服务。这可急坏了基地负责人——如果听任其建成,与灯红酒绿的“是非之地”做邻居,必然会极大损害基地在“中功”信徒心中的神洁形象,必须采取一切办法阻止这个“不和谐”的“计划”。
“中功”基地负责人开始希望诉诸法律解决,但是别人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搞经营活动,法律很难干涉。于是,辗转找来中间人,双方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中功”基地以数百万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块“规划”中的“娱乐城”。
宋如华此举不但还掉了实达的货款,还轻松获得近百万净利。
初露峥嵘,宋如华的“腾笼换鸟”虽然有点剑走偏锋的味道,但他那种善于发现机会,并且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能力,的确胜人一筹。也许是宿命吧,他在2004年玩的“蒸发”游戏似乎也和这“第一桶金”的故事有着某种特别的相似——托普现在遍布全国的那1万多亩低价圈得的土地,不也正等着待价而沽吗?
然而,话说回来,宋如华的青城山“掘金”,终究是一则无法求证的“新闻”。流露于外表的是,为了尽快实现原始积累,托普开设了一间叫“教授电脑”的门市部,销售计算机、打印机,并开办了一个激光照排部,不仅如此,还经营汽车配件、《电子快讯》报等。
1992年底,托普更名为“成都托普科技发展公司”。
●来自红庙子的一个电话
“红庙子”是成都的一条街道,早期是四川省证券自由交易中心的所在地,也曾经是在中国证券市场上具有特殊意义的地点——1991年底到1992年初,“红庙子”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民间自发股票交易市场——交易最盛时,人潮如海,股票叫卖声喧天。
一次绝对偶然的机会,使托普与红庙子联系到了一起。而那时的托普,正处于与实达闹分手但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的阶段。
1993年8月底,托普与实达成都办事处在业务问题上发生分歧。由于办事处内部员工的同学、亲友想做实达的代理业务,办事处想在托普公司以外再发展代理商,双方的合作出现危机。代理业务难以进行下去,托普创始人之一周抗又跳槽去了实达。就在宋如华面临着抉择的紧要关头,一个偶然却重大的市场机会在1个月后成为托普主业转型的契机。
1993年9月底,四川省建设信托投资公司红庙子交易厅要配置显示屏设备,工程项目负责人打电话到电子科大询问,希望找一家有实力的本地公司来承担。接听电话的正好是与宋如华熟识的张克起(后出任显示屏技术负责人、托普集团技术委员会副主任等职位),他很快把这个业务信息告诉了宋如华。两人对工程的可行性进行了一番讨论,认为显示屏业务合同金额大、利润高,是个比较好的项目,但托普从没做过显示屏工程,仅有的几个技术人员对LED显示屏技术一无所知。公司的成败可能就在此一举,做还是不做?
有人说,敢于挑战未知的领域,是宋如华的性格,也有人说他已经豁出去了,所以胆大,喜欢冒险。其实,宋如华只不过是更了解些“局势”而已——不接显示屏工程,托普肯定是等死;接下显示屏工程,托普可能是找死,但也可能是开创“别有洞天”的新主业。
随后,宋如华与张克起两次登门拜访了省建设信托投资公司,终于签订了正式合同,合同总金额为32万元——这是托普公司创业以来,金额最大、利润也很丰厚的一个合同。但是,工期很紧,省建设信托投资公司要求在预付款到位后15天内完成显示屏的安装调试并投付使用。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一个这么大的显示屏,包括采购组件、安装调试,即便是专业公司至少也需要20天,托普凭什么?“虽然我们目前手上元器件、印制板等什么都没有,工期又很短,但通过周密的计划,凭借托普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完成这项工程是没有问题的,我相信在工程完工后的庆功宴上,大家会证实我的话。”宋如华鼓舞士气说。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第一天,采购到货;第二天,印制板加工;第三天,鲁安利突然发现:加工好的印制板,两面全都做反了!直到第六天晚上,才又重新制作出了一批新的印制板。当晚,宋如华亲自驾驶“安驰”面包车,把电路板送到电子厂加工,30多公里的夜路,他一口气跑了6个来回,第二天凌晨,他终于把全部印制板送到组装调试地点。
工程还在继续。第11天的凌晨3点左右,整个大屏通电完毕。就在胜利在望、大功告成之际,意外发生了。一个技术人员因过度疲劳,在焊接电路时,不小心把电烙铁搭在了220伏电源线的绝缘层,导致整个显示屏短路,烧坏了大屏的集成电路。没有抱怨,没有灰心,托普员工们把集成电路块拆卸下来,一块块检查,把烧坏的元器件重新换掉。
第12天,托普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工程,比预期还提前了3天。宋如华长长舒了口气。
机会稍纵即逝,宋如华随即提出“把一件事情推向一个事业”的口号,他大手一挥,继“红庙子工程”后,托普又迅速把显示屏业务推广到四川省的广汉、绵阳、广元等地,并拓展到省外,形成星火燎原之势。托普俨然成了显示屏行业的“领头羊”。事实也是如此,当时,显示屏行业中就流传着“北有蓝通,南有同洲,东有洛普,西有托普”的说法。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托普“红旗能打多久”
●托普“红旗能打多久”?
“红庙子工程”是宋如华与证券市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可以说,宋如华改变了托普;也可以说,时代造就了托普。托普从“贸易代理公司”逐渐转型为“工程技术型企业”。
到1994年上半年,在不到两年时间里,托普的企业自有资产已达到350万元——然而,这些钱是大家一起分掉,还是继续投入发展?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人建议分掉,也有人希望用这笔资金去股市“捞一把”。一番深思熟虑后,宋如华决定对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
这里要交代两个背景:
由于需要垫支工程款,显示屏业务的高速发展造成较大资金缺口,宋如华承认:“直到我们做显示屏以后,越来越发现钱不够用。”托普解决资金的渠道:一是向非金融机构借款周转;二是吸收个人入股;三是内部集资,鼓励员工把钱存到公司,年息高达20%。
1993年,因政策要求政府部门与下属企业脱钩,成华区老龄委取消了对托普10余万元周转金的借款担保,债主登门讨债,托普差点倒闭。一气之下,宋如华转投成都市金牛区交通局,他在金牛区工商局注册了“四川托普科技发展公司”,后改为“四川托普科技发展(集团)公司”,这也是宋如华当时对外所称的“托普集团”。
股份制改造,不但可以使公司走出困境,而且还可以稳定军心留住核心员工。
在金牛区有关官员的支持下,托普改制后发行的股票分为法人股和个人股。法人股包含国家股(金牛区交通局)和集体股(公司);个人股含普通股(直接投入的现金及升值部分)和基本股(根据公司资产所分配给员工的股份)。普通股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公司创建初期的原始股,另一种是本次改制员工所认购的内部股票。
1994年5月20日,托普集团(即托普发展)第一次股东代表大会隆重召开,大会选举产生了第一届董事会、监事会。董事会成员有:宋如华、戴礼辉、卢柏明、陈德利、张克起、胡安碧、钟培松。监事会成员3人:黄志宏、张明根、张朝龙。宋如华当选为董事长。
10天后,公司面向员工发行内部股票共计350万股,每股面值人民币壹元。不久,经成都市经委审批,托普被列入成都市首批集体所有制企业股份制改造试点单位。
内部管理体制顺了,在外部,依靠显示屏业务攻城掠地,把托普搞大就摆上了宋如华“帝国”征途的时间表,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托普的经营也要多元化……
在雅安,宋如华开公司搞起了石材买卖;在成都的居民社区,他开起了超市连锁店,而且一连开了5家;在峨眉山市,他开办了生产玻璃用的硅砂厂;在集团内部,他还开了一家面向员工的美容院。此外,宋如华还计划开发雅安的周公山森林公园等。
此时的托普就像一个饥饿的小男孩,见什么就吃什么,似乎从不考虑吃了是否会拉肚子、发烧,也不考虑是否会有食物中毒的可能。直到有一天造成公司内部资金占用、资源浪费,并带来利润损失后,宋如华才决定逐步取消以上经营项目。在一次干部会上,他说,“实践证明,我们决不应轻易涉足自身没有明显优势的行业领域,这是我们用辛苦钱换来的经验教训。我们只有集中力量在计算机软、硬件、电子、通信等行业领域,才能发展壮大。”
尝试多元化经营的失败,是年轻的托普“成长冲动”所致,又何尝不是“苦孩子”出身的宋如华早早“出人头地”的想法在作祟?他以后能避免这样的失败再度发生吗?
股份制改造,为托普未来的发展解决了“路障”,但并不能解决当时业务发展的深层次问题。1993年,为了抑制过热的宏观经济,中央政府采取了一连串儿的调控手段,上证指数应声而落,从1993年2月底的1559点跌到935点,到10月底是814点,再到1994年7月就是326点了。两市股指跌幅近80%,大多股价跌到只相当于一年前的10%,两市蒸发市值达数百亿之多,一些投资者血本无归,倾家荡产,证券交易大厅前门可罗雀。
以行情显示屏为主业的托普,业务完全断档,再次面临生死考验。1994年托普两周年庆典前,内部传言增多,有员工甚至开始质疑:“红旗能打多久?”
《托普检讨》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托普检讨》 桃花村“歃血盟誓”
●1995年桃花村“歃血盟誓”
也难怪宋如华会觉得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一直庇佑着托普。就在托普再次陷入危机、再次面临生死选择时,又一个偶然且重大的机会闯入了他的眼帘。
与上次一样,这个机会同样不是宋如华第一个“发现”的。
看看宋如华在托普第一届技术代表大会开幕式上是怎么说的——“1994年中秋节时,东北的李建友、华东的卢柏明同时签下两个网络技术合同金额300万,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此进入了计算机网络市场。这为托普开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前所未有的有巨大潜力的领域。一个偶然机会,戴总听说金牛区税务局要搞计算机计税,文凌主张为他们搞联网,很快谈成。托普从此进入了计算机自动计税系统的市场。一个事业,有心这样做,却无意中走进了另一条路,我们一发不可收。托普人就是这样,总能够把一件事推向一个事业。这以后 ,我们又签下了成华区地税合同,现在我们已经拓展到全国二十余个省的金税市场。”
“戴总”,即时任托普副总裁的戴礼辉。
当时托普的税收主要交给金牛区,时间长了,托普的人与税务局的就搞熟了。1994年10月,戴礼辉在与金牛区税务局领导交谈时,局长表示了向托普买几台电脑的想法,并询问托普能否帮助税务局开发能自动打印发票的计算机软件。
上世纪90年代初的计算机,是少数有钱单位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