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宝-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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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鸡公白兴奋了起来:“阿兰姐,有什么新手艺的介绍一下?”
“当然有了,你阿白哥吩咐的,就请我们的小倩帮你按吧!”
“小倩?好好好,我们三个人,就开个三人房吧!”,鸡公白大大咧咧地说道,好象他请客似的,但是那个阿兰马上说:“哎呀,今天真不好意思呀,小房都满了,你们要在大厅洗。”
那个陈九日连忙说:“大厅好,大厅空气好,我喜欢在大厅洗,我们就在大厅如何?”他知道,大厅里每位收费要平宜二十块钱。
大厅的最角落里,阿兰给我们找下了三个位置,那里光线很不好,但是看外面却看得十分清楚,一个坐在我对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只见他抽着香烟,戴着一双墨镜,看样子,挺象一个江湖新贵。
而他的另一边,却有一个按摩女在等着一个人,很显然,那个人出去了。算了,这里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闭上眼睛,等那按摩女来给我沐足,但是,鸡公白的叫了一声却让我醒了过来:“阿瘦!你还未死啦?近来到哪儿发财啦?”
我睁眼一看,正是上次送画来的那个搞基的瘦子,那瘦子一见到我们,即刻奶声奶气地叫了起来:“哎哟!是李老板和鉴定家呀!好久不见,想必发财了,把我们给忘了!”
鸡公白笑着说:“发什么财?怎样,近来有什么好货吗?”
那瘦子看了看我说:“哪有什么好货!有好货都让人家那些搞鉴定的说是假货啦!”
我马上说:“瘦哥,上次我不也认了你那幅画吗?怎么说我会把你的东西说成了假货呢?”
那瘦子说:“哪里,哪里,我又不是在说你,现在全中国都是鉴定家,哪还有什么真东西?”
我问:“此话怎说?”
那瘦子说:“鉴定家都以否认别人的东西为乐,以为否定了别人的东西才显得他多么高明,所以鉴定家越多,真东西就越少。”
我说:“小兄弟看问题太偏激了,不过,你上次给我的那个东西倒是帮了我的大忙,今天洗脚我请客。”
那瘦子一听,连忙说:“那就多谢啦,我早就说了嘛,你是个真正的大老板。”那个一直在抽烟的男子马上摘下了眼镜,看了我一眼,此人眉清目秀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不过,倒是晒得很黑,左眼尾长了一粒十分大的肉痣,他向我笑了笑,点了一下头问:“小余,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啊?”
那瘦子说:“这位老板是个收藏家也是个鉴定家,还是个画家。”
我说:“不好意思,在下是个收藏受好者,不敢称收藏家,平时画点画。”
第二章 大西国皇帝之宝
那男子看了我一下,说:“哦?你就是那位敢进梅弄的画家周小黑?”
我说:“正是,正是在下,还有这位李大白先生。”
那男人连忙坐直了身子,连说:“幸会,幸会,周先生几进几出梅弄,早就传遍了这收藏界,在下王尚,有时间要向周先生请教。”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让那洗脚的姑娘传过来交给我,我看了看那名片,上面写着:
中国民间保护国宝行动协会
王尚副会长
下面还有手机等东西,我说:“王尚?哈哈!先生的名字真够厉害的,在下向您请安啦!”
那王尚也打了个哈哈说:“哪里话,哪里话?只是父母不识字,乱起的。”
我说:“是了王先生,你是这个什么中国民间保护国国行会协会的副会长……咦?慢着,你,你叫阿尚?”
那人说:“是的,在下就是叫做阿尚!”我问那瘦子:“上次我们去广州找的是不是这位尚哥啊?”
那瘦子象是想起来了,说:“是的,就是他,是了,你上次那幅画的事情弄清楚了吗?要不要我的这位啊尚哥帮一帮你?”
我说:“上次的事情基本弄清楚了,不过,我很是很有兴趣与你们交个朋友,要不等一下我们洗完脚我请你们去清风居喝茶?”
那瘦子看了看阿尚,说:“不行啊,等一下我们还要去南南市,有个老板让我们去的。”
鸡公白叫道:“喂,小余,他们是老板,我们就不是对不对,他们出得起钱,我们就出不起了是不是?”
那瘦子辩道:“怎么行呢?我们这一行最讲信用了,与人家约好了怎么能中途变卦?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那个阿尚笑了笑说:“不,不忙,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倒是很想与周先生他们聊聊天,他们比我们厉害多了,小余,你要虚心点啊!”
那小余一听这个阿尚表了态,马上改口了:“也是,也是,其实我对周先生的传说也挺崇拜的,今天向周先生学习一下。”
鸡公白不满地说:“变色龙!”
洗完脚,那个陈九日匆匆地走了,说是有点事,我也知道,他得了我的那些画,正想着要找人出手,所以也不阻拦,我带着王尚与小余上了鸡公白的那辆破车,这小子,在梅弄回来后买了一辆二手车,天天在我面前炫耀,想必是那佳佳给的钱。
清风居,那是我表弟开的茶庄,既卖茶叶,也开设饮茶,还卖紫砂壶,我表弟本人就是一个紫砂壶收藏家。
来到了这间装修古雅而原始的清风居,我那表弟已经开好了茶在等我们,那个阿尚连连称这真是个好地方,我说:“这里的装修是我设计的,怎么样,还行吧?”
那个阿尚说:“这里真够诗情画意的,有道是采菊南人下,悠悠见南山,我虽然是粗人,只知道掘坟,不过,这里清静,真是个聊天的好去处!”
“咦?阿尚好象识得几个字!”那鸡公白口没摭拦地说出了一句,那个阿尚也不恼,说:“哪里,哪里,这位是李老板吧?”那个小余点了点头,阿尚说:“阿白哥也是个高人啊,这梅弄几进几出,你也是个厉害人物。”
鸡公白说:“小事一桩,我从来就不把这种事情拿出来炫耀,我李大白行走江湖,只重一个义字。”
说话间,我们已经坐好,那我表弟亲自动手为我们泡茶,因为他知道,我一向对茶的要求比较高,那个阿尚小喝了一口,连声赞叹:“入口甘香,进喉顺滑,一定是上好的冻顶乌龙吧?”
我表弟说:“先生也是此道中人,是的,正是冻顶乌龙。”
我观这个阿尚,说话文雅,与一般的铲子不同,而且好象有很深的修养,于是问:“阿尚,我听小余也说过你了,上次在广州找你却找不到,这回能想遇,也是一种缘分,你哪间大学毕业的?”
阿尚说:“说起来惭愧,在下是中南大学考古系毕业的,想不到却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我说:“哈哈!尚兄,我又不会向你借钱,一看就知道你混得还不错,总比那些在单位等死的要好吧?”
“那是,那是,不过,我们做这一行,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我也不瞒你们说了,说穿了,我们就是个盗墓贼,很多人说我们是铲子,但是,我与那些到处乱掘的也有点不同,我们是要讲技术的。”
“说来听听!”鸡公白又做声了。
那个阿尚说:“东西不一定是挖出来的,有的也是收来的,怎么挖我就不说了,比如,这东西挖出后,怎么弄出去,怎么弄个好价钱,这里头,别以为只是讨价还价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我问:“此话怎讲?”
“东西到手了,利益的驱使会使一切人变得疯狂与不理智,往往会因为东西分配不匀而大打出手,而利益集团的人在背后也往往会倒插一脚,其中的复杂程度,比考古本身难多了。而且,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纠集一批人把你弄出来的东西硬说是假货,借以压低你的价,这些人的势力很大,当他们说你的东西不值钱时,那么最后,我不能不压价出手,如果不出手,那只好沦为地摊货了。”
“噢!这我倒是未曾想过,原来做铲子也有这么多的学问。不过,你遇过这种事吗?”我问。
那个阿尚说:“怎么没有?几乎每次都会遇上这种事情,比如这一次,我弄到了这件东西,明明这是从我们家乡的一个老道士那儿弄来的,他们却说我的这件东西是仿品,你说气不气人?”说完,他从自己的那个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纸团,放在我们的面前。
鸡公白想动手去解那纸团,我向他摆了一下手说:“东西是阿尚的,让他给我们看。”那个阿尚笑了笑,说:“周大哥真是行家!”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双手套,戴好在手,我在无意间发现,这个阿尚的手怎么会这么黑?好象让火烤地似的,难道,这是他盗墓盗久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一种怪手?还是他的手触碰了某些邪物才会出现的?
只见那个阿尚一层一层地剥开那些纸,最后露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玉玺!
鸡公白一个劲地赞那阿尚专业,忙不迭地拿起那个东西看,看到底下有一些弯弯曲曲的文字,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是什么字,于是说:“是个古代的东西,这些字真深奥!”
阿尚说:“大西国皇帝之宝!”
我一惊:“什么?大西国皇帝之宝?”
“是的,正是大西国皇帝之宝!”那个阿尚说道。
鸡公白装做很内行的样子说:“唔!玉质不错,应该是和田玉!”
那人阿尚说:“对!正是和阗玉,这种是软玉!十分珍贵!”
其实这个时候,我也有点不相信起来,因为这大西国是明末张献宗成立的政权,他的皇帝宝玺会落到我们的手上?这既要概率也太小了一点,不过,由于好奇,我也从鸡公白那儿接过了那块东西看了起来。
三 拿下宝玺
一接过手,竟感觉到,这东西是那么的沉,而且,微微感觉到一种暖和,那玉本身的皮壳已经十分厚,透那种已经发黄的皮壳可以看出,这是一块十分高品质的黄玉!这是我初步的判断,不过,对于玉,我并不十分在行,只是偶尔玩玩,从来没有真正下过功夫去研究,但是,我看了看里面的那些字,竟让我更加感到意外!
因为,在下画画,对于印章本身倒是十分感兴趣的,对于好的篆刻,我能一下子就判断出来,这也为我在印章鉴别上省了不少的功夫,因为平时,我自己也会刻刻印什么的,这枚大印的刻功功力太深了,一点也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痕迹,刀法如犁如桦,纵横驰骋于那印章之上,那种切刀法,正是明末流行的刀法,字体与正统的那些缘刻又有不同,而是十分随意而又不失其庄严,笔画之间气脉贯通,整体布局也出现了一种动感,与那张献宗那种反判而勇猛的姓格十分相似!
更为重要的是,我见到了“宝”字最后的那一点,特别大,与我曾经在李州市博物馆见过的那张出土于李州黄牛县珍宝山清早期大墓的张献宗大西国圣旨上面的那个大印是一模一样的!因为当时我在看那张圣旨的时候,对于那一点,印象十分深刻,所以,一直记得很清楚,现在,这枚宝玺就在我的手上,难道,这真的是天意?概率这么低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上?一下子,我还真不敢想信这是真的,当我陷入了沉思时,那个阿尚又说了:“这枚宝玺是我在四川的一个山里的一个老道士那儿寻到的,他说那是他们已经传了十几代的东西,我用上万块钱帮他买的,现在,却让很多人说是仿品,你说,我气不气?”
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心想,这件东西我得把它拿下,于是问:“他们给你多少钱?”
“他们说是假货,只能按仿品来收,只肯给一千元!我说,单就这块玉也不止这个价啊!一千现在能买什么?连路费也不够嘛!”说完,他一脸的无奈!
而鸡公白则在一旁催我,说:“怎么样,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的?”
我说:“你也知道,我不怎么玩玉的,对于玉,我也说不准,最好找人鉴定一下。”
那个阿尚叹了一口气说:“不用了,这东西我已经拿给很多人看过了,十个人中有九个说是假的,说是真的那一个却不想买。那班以前同我拿货的人现在正等着我降价,他们想捡漏呢!”
我说:“你去南南市想必就是想把这一件东西放出去是吧?”
阿尚说:“是的,那儿有一个玉器收藏家,以前也曾与我拿过些货,不过,他也不会出什么大价钱,唉!这是什么世道!”
我问:“你想卖多少钱?”
阿尚说:“现在也不敢要太高的价了,只要能收回成本我就满足了,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不论是什么宝物留在身上都是一个祸!”
我说:“如果我要,你能多少钱卖给我?”
鸡公白说:“你要?小余是我认识的,应该是我要。”说完,他从我的手里把那玉玺拿了回去。他知道,一旦是我要的东西,那必定早好东西。我心里暗骂,这小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捣乱,这种时候如果两个人在抢着买一件东西,他还不坐地起价吗?
那个阿尚说:“好说,好说,如果是你们要,我只要两万块钱就是了,你知道,我已经花了一万块钱在这东西身上,而且跑来跑去,还请人吃饭,旅费就用了不少,两万块钱,也仅够成本而已。”
鸡公白看着我,因为,花这么多钱买一件东西,他还真的没买过,他平时一般只是买些百来二百块钱的玩玩,一下子要用二万块钱买一件东西,他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一下子把那玉玺放在桌上,我也不做声,只是笑着看那个阿尚,说:“喝茶,喝茶。”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这种人,不论如何,也会把自己的费用夸大了来说的。
阿尚见我不还价,知道我是嫌贵,于是便说:“周先生,你是个敢进梅弄的人,应该也知道,要弄一件真东西是多么的不容易,这件东西要不这样吧,我与你交个朋友,一万五算了。”
鸡公白这时出声了:“贵,太贵了,一万多块钱,现在也不好找,如果真的是好东西,怎么会没有人要?”
小余争辩了起来说:“一万块钱很多啊?现在人家包个二奶一个月也要花上一万多!”
鸡公白说:“哪你们去找那些包二奶的吧!哈哈!!”他笑了起来。
阿尚仍在看着我,他也知道我在盘算着,这个时候,正是考验双方耐性与智慧的时候,因为这讨价还价实在很讲技巧的,我不喜欢女人的那种吱吱喳喳般的讨价还价,而是喜欢与对方达成一个默契,找到双方都可接受的共同点。
终于,那个阿尚忍不住了,说:“算了,这东西我还是给南南市的梁老板算了。“
说着,用那些纸一层一层地把那东西包了起来,然后放进他的那个皮包里。一边包,还不时用眼睛瞟了我几下。他想看看我的的应。其实,他是低估了我,因为,这讲价钱,讲的就是斗智斗勇,所以,我也只是笑了一笑说:“不要紧,喝茶,喝茶。”说着给阿尚倒了一杯茶。
“周先生,咱虽然走了这一行,但说到底也算是个读过点书的人,你一直没还价,你就回个价,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吧?”
阿尚包好那件东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看来,他确实急于要出手。
我看着时机也快成熟了,说:“好吧,我刚卖了几幅画,手头上只有一万块钱,如果你认为行,就拿去用,如果认为不行,那就算了。”
那个阿尚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也不瞒你说,一万块钱真的只是个成本价,不过,这件东西让人说臭了,我也只好赔本卖,给钱吧。”
鸡公白这里又跳了出来,说:“阿黑,你手上怎么说也有几件见得众的东西,这件就给我吧,你也知道,上次的那幅画让那个阿路给拿走了,这一次,总得让我有件象样的东西镇一镇门庭吧?”看到鸡公白总是在这种时候捣乱,不过,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