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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金光大道第3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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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故事,他们也记不齐全了。他们说,每一颗星星,都是在人世间做了好事的人,而后升华到那里,光垂千古,永不熄灭。他们说,那光芒,是那些杰出人物的明亮的眼睛,火热的心胸,伟大的生命里他们的光,是神仙给的。那神仙,就是太阳。他们说,因为月亮给人类做的好事最多,得到的光芒也就最多。月亮跟星斗们分享着光竺,互相辉映,组成天灯的海洋,继续给人世间那些日以继夜奔波操劳者照亮前进的路途… … 
  这会儿,党支部书记高大泉在繁星投下来的光辉中走着。他被照亮了,他变成了明亮的人口他是战士,又是获胜者。他的心里也如同干军万马在欢腾.
  他把~天里要想的事情都想过了。他又想到很远很远的战斗和胜利。
  把把一天里要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他又做了许许多多关系到很远的战斗和胜利的事情。
  他很平静地朝前走,继续地考虑着前边的步子。
  夜晚,本是收工后吃饭和休息的时刻,但芳草地并没有间断白天的那种火热的生活气息。
  广播喇叭正在报告一天的麦收战果。
  场院里正在热闹地扛口袋入仓。
  竞赛社正在集合参加夜战收割拔麦子的社员。
  近处传来喊喊喳喳的声音。那是人们正整理绳套,准备明天往天门镇送公粮。
  远处闪动着点点灯光。那是人们正修检水车,准备起早提水灌溉满地里的棉花苗和青庄稼。
  高大泉走上了高台阶。
  周忠和朱铁汉两个人正好从里边急匆匆地走出来。周忠开口就问:“找到张金发了吗?〃 
  高大泉点点头,
  朱铁汉说:“还挺粘乎,谈这么久?〃 
  高大泉笑了笑。
  周忠汇报说:“我到地头忆给竟赛社的社员开了个会。大伙儿看着麦子蹲在地里,急的不得了,真像干柴烈火.到那一点就着了,一个总动员,估计两夭能全部拔上来。”
  高大泉说:“要接着抓打轧。”
  朱铁汉也汇报说:“我跟永振、小山都谈过了。他们的积极性满高。白天干活儿,对那几个坏家伙,带眼看着就行了;晚上,我们三个轮流,每人配备两个民兵,在街上巡逻。”
  高大泉说:“一定要记住,只观察他们的行踪,不要轻易地动他们。”
  周忠说:“我估计上级会很快有新的指示,不能让他们这样打着合法的招牌,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
  高大泉说:“我也是这样想。”
  朱铁汉说:“政府应当规定个管理粮食问题的新法令,要不然,还不让地老鼠闹翻天哪户
  高大泉说;“放心,领导上会比我们想得周到。”
  三个人又蹲在高台阶前边的大槐树下,详细地交换了具体的工作部署意见,高大泉把他在张金发家见到苏贵俭换粮食的那件事情说了一遍。根据这个动向,他又提出两点建议:一个是在下个集日之前,让姜波组织学生挨门挨户宣传一遍,劝大家尽可能忍一忍,不要到市场去换粗粮;另一点,把东方红社库存的粗粮清理一下,暂时借给急需粗粮的农户;用这两个办法堵住漏洞,解决一时的间题,等待上级的新指示。
  周忠和朱铁汉立刻就同意了高大泉的主意。
  周忠说:“为了抓紧时间,我看可以组织东方红社的人,帮着竞赛社收一天麦子,赶快弄到场上就保了险,免得遇上坏天气。”朱铁汉说:“我组织男女民兵,抓个早就行了,还省得耽误这边的农活安排。”
  三个人详细地讨论了几件急迫的事情,就又满怀信心地分头进行工作了。
  高大泉上了高台阶,拐到保管室。
  朱占奎独自坐在灯下,粗大的手指捉着一根小小的针,正缝补布口袋。
  高大泉进门来,看一眼,笑着说:“看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急等用,就找个妇女缝吧。”
  朱占奎手不停地说:“我转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全让秦恺给扣到场院了。管它缝得好赖干啥,结实不漏,能装粮食就行了。”“你先停停,打开仓房,我看看还有多少小米。”
  “咱们社啥时存过小米呀?〃 
  “春天弄来的谷子种,不是剩下一些,碾了吗?〃 
  “你到区里开会那天,铁汉让我给赵玉娥送去了。她刚搬出那个家,啥粮食也没有,光吃邓三奶奶的那一份儿,根本熬不到现在。”
  “还有什么粗粮呢?; ; 
  “有几斗豆子,还有两口袋棒子,都是去年社员投资的。周忠大伯说先别动,等有困难户的时候顶急用。”
  高大泉弄明白这个帐底儿,迟疑了一下,转身又往外走,一直奔到他的家里。
  钱彩凤刚从场院回来,锅里舀上水,灶里点着火,一边看着,一边洗着那满脖子满脸的灰土。她见高大泉走进来,就说:“哥,您帮我烧烧火,听着屋里的孩子别醒了。我去帮他们推碾子。”高大泉说;“我在家呆不住,还有事儿。”
  “等一会饭就熟了。”
  环不急,我这会儿没有工夫吃。”
  钱彩凤把泥汤似的洗脸水泼到门外,进里屋放盆子,见高大泉手里端着油灯,揭缸掀盆地满地转着照看,就问:“哥,你找什么哪?' ' 
  “自家不是还有谷子吗?〃 
  “我嫂子他俩刚背走碾去了。”
  “在哪个碾子上?〃 
  “就在高台阶前边。”
  高大泉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
  钱彩凤挺奇怪地看着高大泉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拿过答帚扫几下地,就听院子里传来说笑声。
  “你那肩膀子肿没肿?〃 
  “肿什么?我过去常背庄稼。”
  “对啦,你是小算盘训练出来的棒牲口!
  “该死的! 〃 
  钱彩凤探头一看,是春芳和赵玉娥两个人手扯着手,一边说笑,一边走地进了院子。
  春芳说:“彩凤,明天早上咱要帮着竞赛社收麦子,领导动员青年参加突击,你去不去呀?' ' 
  彩凤说:“废话生凡是有你,就有我。我比不了你?〃 春芳说:“好。你到冯少怀那长条地去拔麦子。”
  “呸,我凭什么给他拔互”
  “对那块地你最熟。你不是净在那儿卖命突击了吗?〃 “这个该死的,你怎么老揭人家的秃疮痴疤?〃 
  赵玉娥在一旁帮腔说:“这个黄毛丫头可坏啦,总欺负我。半路上还说了你好多坏话。”
  钱彩凤装作吃惊地瞪起眼珠子:“真的吗?啊?”她说着,梅胳膊挽袖子,奔上来,又招呼赵玉娥,“来,咱们今个收拾收拾她,报报仇!〃 
  春芳一边朝里屋逃跑,一边笑骂着赵玉娥:“你怎么跟冯少怀学,净造谣言呀!我看要是论劲头,你们俩都过来,也不是对手。我要不把鼻子给你们打歪才怪”
     
  赵玉娥不服气.要动手抓春芳的胳肢窝。因为春芳最怕这一手,非笑倒在地上不行.
  钱彩风想帮一把,忽义停住,拍着手喊:“姑奶奶,别把孩子给我闹醒搂!〃 
  春芳故作惊讶地喊叫一声:“哟,没见你那肚子大,怎么就生了?〃 
  赵玉娥接着话茬逗笑说:“他跟二林两个人,变戏法儿变出来的。”
  钱彩风冲着她两个骂道:“真不害燥,说这种话丁要是让进来个愣小伙子听见,立刻就得传个满天下,我看你俩把脸往那儿搁。”两个人笑得更厉害了口
  钱彩凤央求着:“同志,同志,修修好吧! 那小丫头要是醒了找她妈,我可抓瞎了! 〃 
  两个人这才停住嬉闹。
  她们把明早突击拔麦子的事儿议论几句,钱彩凤灵机一动,说:“你们二位先生在这儿坐会儿,给我看着孩子看着锅。”她说着,就往外走。
  两个人连忙喊她:
  “哎,哎,你干什么去?〃 
  “我们还有事哪!〃 
  钱彩凤已经在街_[回答他们了:“马上就回来!”她怕被拉回去,急忙往前走。她想到碾棚把吕瑞芬换回家.吕瑞芬白天一样跟着众人下地干活,夜间还要带孩子,这样长久干下去就怕身子受不住。她想,自己年轻力壮的,又没孩子,撂下脑袋就睡,多干一点也不要紧,应当多替嫂子做一点事儿。
  高大泉被周善拦在半路上,跟他说开柳编小组的事情,还没有赶到碾棚。
  周善最后问支书:“你看 麦子也打完了,我们明天能动手编起来,行吗?〃 
  高大泉说:“这件事情,您跟秦恺一叔商量;最近几天,尽量别占用整劳力,等把竞赛社的麦子抢完再上副业。”
  周善说:“那好,我们拿个谱再跟你汇报。”
  高大泉说:“不用了,你们酌量着办吧。”
  钱彩凤这会儿赶到跟前,听他们说什么话。
  高大泉问她:“你也出来,孩子谁管哪?〃 
  钱彩凤忍不住笑着说:“让我抓了两个保险的宫差理”“你嫂子他俩为什么急着碾谷子呢?〃 
  “上顿下顿的白面,都吃腻烦了。”
  “不是有棒子面吗?〃 
  “小龙他叔想吃小米干饭。大忙时节,我没工夫弄这个。我嫂子呀,偏由着他的性子!〃 
  他们一块朝碾棚走,老远就瞧见从那里透出来的黄澄澄的灯光,听到那边有人争论的声音。
  大个子刘祥站在碾棚外边,说:“套上牲口,转两圈就行了;你们两上哪就骨碌完了?〃 
  吕瑞芬在门口堵住刘祥,不让他进来,说:“陈谷子干,碾得快,一会儿就完,您就别费心了。”
  刘祥说:“瞧你这个人,咋这么死板?反正使社里的牲口,从你家拨工分就是了,也不是找集体的便宜。”
  吕瑞芬解释说:“工分倒是小事,别人也不会说闲话,就是这一程子农活忙,牲口太累,万一使过了劲儿,病倒了,可是集体的损失
  高大泉听见媳妇这句话,心里挺满意。可是,他想到要跟在场的几个人商量的事情,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犯难情绪。他走到跟前,把苏贵俭要换小米、而社里又没有小米的事情,跟吕瑞芬、钱彩凤和刘祥三个人讲了一遍。
  这二个人,老的不算太老,年轻的又不算太年轻。他们都是走过来的人,而被甩在背后的那个过去,并不是很遥远的。他们所走的小路不同,乒{结起来又是一条道儿,他们每个人从脱离娘胎来到人世间,哪‘天不是为了往嘴里填点粮食奔忙、愁苦,以至于咬着牙借债,忍着痛苦去当牛做马?到头来,哪一代不是闹个家败人亡字眼「,他们立脚处身的是新时代,走的是组织起来的路,全都跟着沾光,全都时来运转,再不是单纯地为了顾嘴巴肚子而奔忙了。但是,当他们听到仍然有人为填肚子而愁苦,还有人为了剥削人而趁火打劫,就意识到,旧社会留下的老病根并没有彻底除铲掉;他们除了为自己庆幸,也不能不为别人担优。
  刘祥愤怒地说:“这冯少怀,真能敲竹杠!〃 
  钱彩凤咬牙切齿:“他跟张金发勾着干的。一个村长,不替老百姓算算,也够黑心的!〃 
  高大泉看看碾棚里边的高二林。
  高二林正不声不响地往碾盘上摊撒着金黄的谷子。高大泉看看吕瑞芬b 
  吕瑞芬静静地听刘祥和钱彩凤说着怨恨的话。
  高大泉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多凑巧哇,当时的当事人,都在场了。那时候,高大泉为了拿家里的粮食,周济面前这个遭了难的大个子刘祥,引起怎祥的家庭风波.就从那一次,他才开始感觉到,面前这个本来淳朴、厚道的亲兄弟变坏了,变得不淳朴、不厚道了。“得约约分量”; “三十八斤半,抛皮,三十八斤”,这两句刺耳痛心的话,又一次响在他的耳边。他相信他的兄弟,在资本主义的小路上撞了个头破血流,转回身来,迈上社会主义大道,有了很大的进步。如果这会儿,芳草地再发现一个像刘祥那样的频临破产、亡命绝路的贫雇农,他的同胞兄弟会热心相助,绝不会旧态重视。可是,眼下的苏贵检,并不是这样的境地。高大泉为了不让他给破坏国民经济的投机人升方便之门,才决定不惜一切地帮助他。  。 
  而且,那个苏贵俭,不仅是个中农,还是个对农业社抱着怀疑、躲得远远的中农。高大泉是为了不让这个劳动者吃亏受.损,才想方设法成全他。… … 时代前进了,道理深刻了,对每个人要求的尺码也高了。这一次的这种支援,已经超出了一般庄邻亲友的同情,扶帮的狭小的范嗨;不是直接、而是间接地联系着国家的经济命运的大事。党支部书记应当让自己够得着这样的高尺码,那么,他能要求兄弟这样一个普通的农业社社员,也通此情、达此理吗?如果高大泉遭f!! 高二林的拒绝,他能用那样的标尺,来批评高二林吗?高大泉想,只可另想办法,绕开走,免得使一个好不容易圆满起来的家,再闹出裂缝。
  这时候,高二林已经把碾盘摊满了,把谷子口袋放到靠墙边的地。
  吕瑞芬大概跟高大泉想到了一起。尽管在高度和深度上相差很大,他们夫妻是心心相印的。她像平时一样,嘴上没说一句话,心里边却很急火地想着办法,想着怎么着能够帮助男人减轻困难的分量,把要做的事情做成。她朝男人的脸上看一眼,试探地问:“咱家还有棒子,多借给苏贵俭点不行吗?〃 
  钱彩风插言说:“他要用小米,哪能给他棒子呀!〃 
  高大泉说:“对,要给他小米。他是在跟张金发、冯少怀借小米的时候撞的钉子,也许要在小米子的问题上边钻套上钩。这是一口气,咱们农业社得争芝这是一个救人的机会,咱们农业社不能袖手旁观!〃 
  刘祥见高大泉这样为难,叹口气说:“真是一步一磕碰,他们专找难题给你出! ”
  高大泉说:“难不倒咱,眼下不是去年,更不是前年了。我们不会眼看他们吃人害人,张着手丫子没办法。这个空子,绝不能让张金发和冯少怀钻;这个当,绝不能让苏贵俭上。”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觉得道理是对的,可是办又想不出,就沉默起来。
  碾棚内外,一片寂静。只有挂在里的灯盏在跳动,外边的星光闪耀。
  远处传来社员们的欢笑声和呼喊声。
  这时候,高二林拍打着手上的谷糠,凑过来,丝毫没有激动的神色。他看哥哥一眼,用平平常常的声调说:“算了吧!用得着这么嘀咕吗?〃 
  高大泉没有回答。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
  吕瑞芬没有开口。她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了眨眼睛。
  到了这个时候,不要说吕瑞芬和刘祥,连钱彩凤都明白了高大泉急着奔到碾棚来的用意。她还理解了高大泉这会儿的为难之处。她想,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出面试一试,或许能成功。
  她随便抓个话茬儿对高二林说。“你又没听见我们说啥,就插一杠子!' ' 
  高二林不笑也不怒地说:“你咋知道我没听见?〃 
  钱彩凤说:“听见了,干吗不让我们嘀咕?不嘀咕,坎子就蹦过去了?〃 
  高二林说:“这有啥难的呀!〃 
  钱彩凤带着生气的调门儿说:“你这个人,不担轻,不压重,倒会说轻巧话! ”
  高二林扭身冲着他的哥哥说:“你去忙吧,这个事交给我们办
  高大泉盯着兄弟那仍然是平静的脸孔:“交给你们办,你们咋了结?〃 
  高二林伸手朝碾棚里一指:“把咱们这谷子借给苏贵俭,不就完了― 总能够一斗吧?〃 
  这个声音在这古老的碾棚门口响起的时候,尽管是夜间,却如同太阳破云而出,大放光芒。
  高大泉,这个硬棒棒的汉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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