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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陈青云毒手佛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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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织成了一首疯狂而恐怖的乐章。
  徐文的目光四下扫掠了一遍之后,弹身朝斗场奔去。
  猩红的血!
  残缺的尸身!
  断刀,折剑!
  绘出了一幅不忍逼视的奇惨画面。
  凶恶的拚杀,如火如荼,谁也不曾注意到这位煞星的来临。
  徐文直朝斗场欺去,只见上官宏夫妇双战“五方教主”。满场中,数这一对最酷烈。其余“轿中人”杜如兰、“丧天翁”、“痛禅和尚”、“崔无毒”……一干高手,或一对一,或一对二,迎战一批锦袍锦衣人。
  剩下的二三流弟子,形成混战。
  差不多的人,都是双目赤红,浑身浴血。
  徐文特别注目的,除了“五方教主”之外,便是大母“空谷兰苏媛”与“横天一剑”魏汉文一对,两人备迎战了一名“五方使者”。“横天一剑”,剑势如虹,迫得对手险象环生,而“空谷兰苏媛”却被对手打得手忙脚乱,招式不成章法。徐文心念疾转,看情况这拚斗,“卫道会”方面稍处下风,但一时还不致有多大变化,自己最紧要的是先救出父母。
  心念之中,穿越战圈,向那片房屋射击。
  当身形穿过“空谷兰苏媛”身侧之际,顺手向她的对手攻出一掌。
  “哇”的一声惨号,那名锦衣少年弃划而倒。
  “空谷兰苏媛”被这猝然的情况惊得一呆,徐文已穿人群而过,她没有看清是谁助了她一着。
  徐文一路穿行,凡顺手的,就赏他一指,穿过斗场,死在“毒手”之下的,在十余人之谱。
  他一心悬念父母的安危,直闯入屋。
  他搜完了一间又一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来教徒已全部参战了。
  突地,他发觉自己的行为近乎愚蠢,“五方教主”经营这地方,必然有秘室之类的建筑,父母亲被他劫持,定然囚禁在极隐秘的处所,似自己这般搜寻,等于白费气力,还是先解决“五方教主”为上。
  心念之中,他掉头奔了出去。
  只这片刻工夫,场中情况又起了变化,“五方教徒”个个骁勇耐战,“卫道会”
  已居于劣势。
  一声暴喝夹惨号俱起,“痛禅和尚”劈了对手。
  接着,“丧天翁”也告得手。
  两名拔尖高手突入人群,劣势又告扳转。
  徐文冷阴阴地欺到了“五方教主”这一组圈子边。
  “‘地狱书生’!”
  “‘地狱书生’!”
  一人呼,数人应,杀气蒸腾的现场,加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五方教主”如非练成了“佛心’所载玄功,他决无法在上官宏与“云中仙子”
  这对夫妻手下,颉颃如此之久。
  在惊呼“地狱书生”的声音中,“五方教主”目光朝徐文扫了过来。
  高手过招,丝毫不能分神,这一来,等于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砰!砰!砰!”
  挟以一声愁哼,“五方教主”连中三掌,身形踉跄之下,一股血箭射了出来。
  上官宏与“云中仙子”一左一右,杀着跟踪出手……
  “五方教主”身形玄奇至极地一旋,竟然脱出上官宏夫妇的威力圈外,一个倒射,疾逾星火地向总坛房舍方向泻去。
  同一时间,一条人影凌空射起,弧形划落,一道狂飓从空卷压而下。
  “嗯!”
  闷哼声中,“五方教主”被迫回地面。
  人影疾泻而降,他,正是“地狱书生”徐文。
  两人面面相对,“五方教主”惊悸地步步后退。
  徐文满怀怨毒,目爆杀光,亦步亦趋地亲迫着毫不放松。
  “云中仙子”娇躯一挪,玉掌从后切向“五方教主”的后心……
  “住手!”
  “云中仙子”不期然地收手后退,困惑地扫了徐文一眼。
  “五方教主”停止了后退之势,眼中尽是惊怖之色。
  徐文咬了咬牙,厉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该认命了!”
  “五方教主”嘿地一声怪笑道:“徐文,如果你要父母的命,现在履行诺言还来得及……”
  徐文目眦欲裂,暴喝道:“住口,你在做梦!”
  “你以为本教主败了么?你以为‘五方教’就此冰消瓦解么?告诉你,小子,如果你这样想便错了!”
  “家父母究竟被你囚禁何处?”
  “你想和他们见面么?容易得很,立即践约!”
  徐文恨不能把他生撕活裂,目前“毒经”业已从少林寺中得回,剩下的便是救出父母,然后按门规执法了。
  场中拚搏仍然继续。
  上官宏夫妇紧盯住徐文与“五方教主”这一对。
  “桥中人”老尼杜如兰,这时解决了对方,欺了过来,冷厉地道:“‘五方教主’,你该交出‘佛心’了?”
  “五方教主”狡黠残狠的目光一瞟杜如兰,道:“当然,如你有本领,便可取回去!”
  杜如兰一扬掌,向“五方教主”劈了过去……
  徐文横身一拦,道:“谁也不许出手!”
  杜如兰收回了手掌,愤然道:“徐文,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文眼都不转地道:“他应该由在下处置!”
  “为什么?”
  “这一点尊驾可以不必问!”
  “卫道会主”接口道:“徐文,你当知他对整个武林的威胁?”
  “这点在下明白!”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徐文当然不能泄露本门秘密,心念一转,道:“上官会主,在不认为阁下等该先行结束拚战,再及其他,方为上策?”
  “卫道会主”迟疑地道:“本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在下亦然!”
  “你能笃守武林公义么?”
  “人格担保!”
  “好,暂时交给你!”
  说完,一挥手,与“云中仙子”、“轿中人”齐齐向场中央欺去。
  “五方教主”阴森森地道:“徐文,你竟然与仇家伉瀣一气,置血仇于不顾……”
  徐文不屑地一哼道:“那不关你的事!”
  “你可否想到他们在利用你毁了本教之后,将如何对付你?”
  “这是我个人的事!”
  “你情愿牺牲父母之命么?”
  “你讲什么都是空的,今天你必须在门规之下伏法!”
  “五方教主”倏地后退一步,栗声道:“你开口门规,闭口门规,怎么回事?”
  徐文回顾无人,抑低了声音道:“叛徒,本人已受命为‘万毒门’第十五代掌门弟子,明白了吧?”
  “五方教主”双目圆睁,激越地道:“你……受伍尚之命入门?”
  “你错了,本人受师太祖之命清理门户!”
  “你……奉师……太祖之命……”
  “现在先说出我父母囚禁之处?”
  “还是不说为妙……”
  “为什么?”
  “上官宏夫妇、横天一剑’、‘空谷兰苏媛’,这些人会放过他俩么?”
  徐文为之一窒,这确是实话,母亲倒无所谓,父亲只要一现身,这些仇家与之不共戴天,后果实在堪虞,但,难道让父母仍陷于不明的情况中么?在没有露面之前,谁能保证他们是否真的安全呢?
  心念之中,一咬牙道:“别人寻仇,是另一回事,现在你先说出囚禁处所!”
  “那处所十分隐秘,除了本座之外,无人知晓……”
  “要你说?”
  “说出来你也找不到,除非本座带路。”
  “事到如今,你还想弄玄虚么?”
  “信不信由你。”
  徐文窒了片刻,道:“现在报出你真实姓名来历?”
  “办不到!”
  徐文七窃冒出了烟,切齿道:“你当真至死不悟么?”
  “五方教主”阴恻恻地道:“谁说本座会死?本座如死,在场的将全部殉葬!”
  这话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徐文厉声道:“今天如果再让你逃出手去,我自决当场!”
  “那你准备自决好了。”
  “你……还有人性吗?”
  “哈哈哈哈,小子,人性兽性,其间又相去几何?”
  徐文按住将要进爆的杀机,狠声道:“我们先算算私帐也好,你以不同形貌,数次暗算本人……”
  “不死是你命大!”
  “你奸污‘天台魔姬’使她羞愤自杀……”
  “不能做本座夫人,是她福薄!”
  徐文狂叫一声,一掌劈了出去。
  “五方教主”双掌一圈,竟把徐文雷霆万钧的一击,消解于无形。徐文心头大骇,看样子在这不长的时间里,他似已恢复了全部功力,这使徐文警惕大生,心一横,施出了“毒手三式”。
  徐文明白,只有这“毒手三式”还可制得住对方,一二两式根本莫奈其何。
  这一击,他用上了十二成真力,劲势之强,招式之辣,世无其匹。
  “嗯!”
  闷哼声中,“五方教主”身形一个踉跄,退了三四步,陡地倒射而起……
  “哪里走!”
  巨喝如雷声中,数道如山掌力,把“五方教主”震回原地。
  出手的,赫然是上官宏夫妇等七八名顶尖高手。
  徐文这才发现拚斗业已结束,遍地非死即伤,“卫道会”的高手们,业已围了过来,在三丈外各占一个方位,把自己与“五方教主”圈在中心。
  “五方教主”目光环扫四周,惊怖之中不失残狠。
  徐文心知对方太过凶狡,如不制住,难免再生变故。那父母的下落与师门严命可能又将落空了。
  “躺下!”
  暴喝声中,他再次攻出了“毒手三式”。
  “哇!”
  惨号夹着闷哼同时传出,在场的无不悚然变色,只见“五万教主”连退四五步之后,“砰”地坐了下去,口血汩汩而冒,濡湿了整幅衣襟。徐文在对方拚命反击之下,闷哼出声,倒撞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
  “丧天翁”怒哼一声,口里道:“好歹无废了他的功力再说!”
  徐文大喝一声道:“不许动他!”
  “丧天翁”横眉竖目地道:“什么意思?”
  徐文咬紧牙关道:“你们谁也没有资格动他!”
  “小子,你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阁下不信就出手试试看?”
  “老夫不信这个邪……”
  “卫道会主”沉声道:“护法且请退下。”
  “丧天翁”究其实真不敢与徐文硬碰,藉此收蓬,气呼呼地收回脚步。
  “五方教主”喘息了片刻,一抹口进血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徐文向前一欺,“五方教主”惊悸地向后一退。
  场中的空气仍然紧张得令人窒息。
  “五方教主”栗声道:“我们的事不能当众解决!”
  徐文沉重地一点头道:“这我知道!”
  一直不曾开口的“痛禅和尚”凝重十分地道:“徐少侠,你们不能私相授受,必须对武林同道有合理的交代?”
  徐文心中大感为难,论理,“五方教主”肆虐武林,同道受害不计其数,是该有所交代,但清理门户是派内私事,不能公开……
  心念数转之后,毅然道:“对武林会有明确交代的!”
  “如何交代?”
  “此刻言之过早!”
  “这话什么意思?”
  “在下不拟解释,但保证必有交代。”
  “五方教主”残狠的目光一扫“痛禅和尚”,厉声道:“周大年,背主叛门之徒,还逞什么口舌?”
  “痛禅和尚”惊怔地退了数步,他想不透“五方教主”何以也知道他的底细?
  他的目光瞟向了“卫道会主”上官宏。
  上官宏开了口:
  “阁下知道的事不少?”
  “五方教主”恨声道:“上官宏,本教主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多。”
  “阁下指的是他当初没有执行徐英风的命令?”
  “当然,你最清楚这一点。”
  “阁下可知‘大义’两字何解?”
  “知与不知没什么分别!”
  “对了,这便是正邪的分野……”
  “上官宏,你现在得意还嫌过早,你以为胜败已成定局了么?哈哈哈哈……”
  笑声有如荒山狼嗥,使人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丧天翁”声如沉雷地道:“会主,请当机立断,勿贻后患!”
  这话引起了全场共鸣,齐把目光射向“卫道会主”上官宏。只有徐文例外,一张俊面,其寒如冰,栗声道:“在下郑重声明,谁也不许动他。”
  场中传出一片怒哼之声,徐文的话引起了极大的反感。“五方教主”为武林公敌,受害者不计其数,“卫道会”付出如此高的代价,而徐文未表明立场,一味独断独行,自然令人不服。
  “卫道会主”上官宏力排众议,道:“徐文,本座相信你会有交代,不过,对方必须先说明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他的姓名、来历,务必先行交代!”
  这并非苛求,徐文又何尝不极想知道这一点。当下,接口转向“五方教主”道:“你阁下想来已听清楚了,答复吧!”
  “五方教主”阴阴地道:“本座不拟答复!”
  所有在场的闻言之下,无不勃然震怒。
  徐文也怒不可遏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方教主”不愧一代枭魔,蛮无所谓地道:“徐文,这对你并无好处!”
  这话使徐文莫测高深,猜不透言中之意,无奈之下,转向“卫道会主”道:“会主且先说出第二件事?”
  “卫道会主”窒了一窒,才沉缓地道:“再交出‘七星堡主’徐英风!”
  徐文俊面一变;尚未答腔:“五方教主”已呵呵怪笑道:“徐英风如果现身,怕不被尔等撕为碎片?”
  话虽实情,但极富挑拨性。徐英风与徐文是父子关系,一旦上官宏等展开索仇,他自不能袖手。如果情况。演变至此的话,后果极难逆料,因为“卫道会”虽人多势众,但对徐文的身手是存有顾忌的,而徐文也不愿在一未解决门户私事之前,掀起另一争端。
  其中仍然顾忌的是“五方教”除了现场死伤的人外是否另密状有高手,殊难逆料;如果徐文与上官定等动上了手,无疑的给“五万教”以反噬之机。
  在场的,差不多都是老江湖,这些利害关系,是知道衡量衡量的,所以“五方教主”话落之后,没有人随便开口。
  场面显得诡谲而沉闷。
  久久之后,徐文才开口道:“在下先与他易地解决另一问题,会主所提出的两个问题,在下会有答复!”
  “横天一剑”魏汉文与“空谷兰苏媛”并肩而立,面色铁青,几番欲言又止。
  徐文故意不把目光转向这一对,因为那使他心痛,他受不了父亲当年的令人发指的行为。
  就在此刻——
  两条人影突然到了场中,一个是江湖郎中装束的怪人,一个是仙露明珠般的少女。
  来的,正是“妙手先生”蒋尉民父女。
  蒋尉民的身分,除了徐文与“空谷兰苏媛”之外,无人知道。
  “五方教主”突地纵声狂笑道:“好哇?当真的群贤毕至,少长威集了。该来的,都来了!”
  照情况,“五方教主”已成了瓮中之鳖,而他竟能笑得出来,这使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系上一个老大的疙瘩。
  蒋尉民凝望了“五方教主”半晌,突地惊呼一声道:“你……”
  你什么,他没有接下去,但这声惊呼,业已引起全场注意,包括徐文在内。
  “五方教主”双目射出凶光,厉声道:“本座怎么样?”
  蒋尉民先瞟了徐文一眼,心思沉重地道:“的确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易容之术,虽无门户之别,但有精粗之分;教主虽改变了声音,但区区仍能从易容术方面,判断得出教主的来历!”
  这等于是告诉众人,当前的“五方教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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