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腹黑菊 by 碧玉麒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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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说我年幼，不宜知道过多；而如今，我以快12，算是小成年了，今日一定要向师父问个清楚！
“师父！徒儿龙玖求见。”
敲开师父位于世外园内的书房，见他正在书写着什么。见他的表情非常沉重，难道事情非常糟糕吗？
“玖儿你来的了！为师有话需与你一说。”
师父起身引我做到一旁的椅上。
“不过，在我说之前，我先问问你2件事，这第一嘛，就是这三年多来，是否有人蓄意接近过菊儿？”
“嗯……玖儿按照师父的指示，派了人日夜轮流观察小菊儿，有时徒儿也亲自留意过，果然如师父所料，的确有人蓄意接近小菊儿。”
“哦？是谁？”
“那些嫖客们。”
“……”师父的眼角抽搐了几下，“除了嫖客外呢？”
“尚无发现。”
师父听后，略微思索片刻：“那我再问你第二件事，你是否还记得慧德王？”
“慧德王？父皇胞弟，我的十六叔父？”
“嗯。不知玖儿对慧德王了解多少？”
“嗯……慧德王叔勇猛善战，曾以一千残兵击退敌军3万精兵，堪称史上第一战；为人正值，刚正不阿，深受百姓爱戴。先祖皇也因此封他‘慧德’这个称号。他本是父皇获得帝位的最大敌手，只是后来的他过于自满自负，又被奸人所陷，与帝位失之交臂；此后抑郁而终，由于慧德王叔膝下无子，又是龙国勇将，深得民心。于是父王特赦让其在西王陵入葬……师父问这是干什么？”
“这便是今日我要告诉于你的原因之一。”
师父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9年前，慧德王虽然最终因为自负自满而错失帝位，可他手下却有一批忠实的勇士，个个有勇善谋又对慧德王死心塌地。慧德王归天后，那批勇士便一夜间全部失踪，我曾想尽办法寻觅，却不得其踪。
7年前，江湖上成立了一个叫青木会的武林组织，其成员几乎个个身手敏捷，手段残忍，经过我的暗查发现，其中心成员均为当年慧德王手下的那批勇士。
为了调查他们出现的原因，我不惜重金买通他们的其中一人，又花了3年多的时间明察暗访，才得知一天大的秘密。原来那慧德王并非真的没有子嗣，而是曾在湖边与一女子私定终身。那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后不久，慧德王因错失帝位而自尽，女子为了保护其腹中胎儿便隐姓埋名躲在一个叫墨家庄的地方。7个月后生下一男婴，却因为大出血而死亡。
哼哼，你说巧不巧，8年前，我买下菊儿的地方就是那个墨家庄，而菊儿的娘则正是为那女子接生的稳婆……”
师父再次饮口茶，满脸的笑意，却令我赶到不安……
“师父你能肯定……小菊儿真的是慧德王叔的遗孤？”太好了，那样小菊儿不是就能脱离娼籍了？……等等，为什么我会那么开心呢……
“哼哼！我已经问了他们的村长以及那稳婆本人，不会有错！”师父垂眸压了压茶杯，叹口气道，“其实呢，这样的身世对小菊儿来说本因是好事，他可以借此脱离娼籍……只可惜……”
“只可惜？可惜什么？”
“只可惜那个青木会的出现正是为了他……居那线人说，青木会首领打算以慧德王的遗孤为名，举兵谋反，拥小菊儿为皇。”
“什么！谋反……”惊讶的站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师父……
“没错！慧德王本就拥有极高的民意，关于他的死至今都存在非议，民间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当今皇帝因惧怕慧德王夺得皇位，所以设计将其毒害。随后为笼络民心才故意将其葬入西陵……”
“加上父王近些年来不思朝政，流连后宫……所以若他们以此为由，举兵造反……”
“朝必改。”
身体不禁向后倒退数步……改朝换代……不！绝对不能让青木会的人得逞……
“那师父告诉玖儿是想让玖儿继续留意小菊儿，掩盖其身世吗？”
“掩盖？为何要掩盖呢？你在想想有什么比掩盖更好的吗？”
“更好的？”还有什么比掩盖身世更好的吗？“难道师父是想剿灭青木会？”
“啧啧……玖儿啊，这些都是下诏啊……如今之计只有‘杀死菊儿’才是上上之举”
“什么！？不！不可以！不能杀死菊儿，他是无辜的！”
“哎，玖儿啊……你可是九皇子！将来要干大事的人！怎能如此心慈手软？记住了，凡成大事者，皆不可心慈手软，举棋不定，不然定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可是……小菊儿他……”
“无辜？的确，菊儿的确无辜，可惜命不好……再说，近些年来，云国屡次来犯，大小战役连绵不断，边关百姓饱受流离之苦。若在有个青木会引起内乱，到时内外夹击，那龙国必亡……为了龙国，必须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小菊儿……必须……为了龙国，必须……小菊儿……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慧德王叔的遗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心痛……
“……师……师父……打算现在就……就动手吗？”
“怎么会呢？我是一个商人，怎会做亏本买卖？我养他8年，花了数百两银子呢，岂能一刀下去，血本无归？”
“……师父的意思……”
“哼哼……自然是过些日子，让他开苞，把本钱赚回来后……告诉众人，菊儿乃慧德王的遗孤，让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随后……暗杀之……嫁祸给青木会，这样一来，青木会既无法以遗孤之名造反，又成为舆论焦点，随后让太子龙展带兵将其剿之……”
“一石……四鸟……吗”
“哼哼……玖儿可要多努力学习啊，这可关系到龙国的将来啊……”
“…………是……徒……徒儿知道了。”
就在此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小菊儿的声音……
“干爹……你找我？”
师父示意让我先避一避，随后叫他进了屋……
不想就此离开的我，站在师父书房外，不愿离去……没多久，吟雪上楼叫走了师父，随后小菊儿也出了书房。
“师父找你……”习惯性地想和他说话，却在开口后不知该说什么。
“哼……还会有什么事情呢！就是接客咯！”他一脸天真地地向我吐了吐舌头
“接客？”那么快？
“嗯！小倌长大了自然要接客咯！”他又向我做了个鬼脸，“哼！你放心！咱那么可爱，一定有人要的！”
“……什么时候？”师父……能不能不要他死……
“5天后……你打听这干什么！”他皱眉不满地看我。
“……”5天……师父，你只肯再给小菊儿5天的生命吗？“我……”我该说什么……我好想告诉他：快逃！逃离龙国！“我那天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倒霉，买了你这么个臭脾气小倌！”
哼哼……结果还是说不出口吗？……这不是很好吗？师父说了，成大事者不可心慈手软……
望着他蹦蹦跳跳地下楼离开……泪……居然流了下来……该死！我哭什么啊我！他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小倌而已……
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还是让泪水冲走我对他的感情吧……
番外二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音乐：《十二国记》…【夜想月雫】
番外二修完，卷二彻底修完，
请期待卷三，谢谢 四周水雾连绵，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东西。
“呵呵！”远方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声音甜腻似是儿童。
一阵暖暖的微风吹过，眼前的雾气似乎吹散了一些，看见脚下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向未知前方。
好奇地向前走去，不多久便看见前方有一巨大的湖泊。再走近些，发现湖泊边上的巨石顶端，坐着一身穿粉紫色衣服的孩子，4、5岁上下，摇晃着下垂的双腿，似是在看湖中的鱼儿嘻嘻，不时地发出甜甜的笑声。忽然间，他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笑问：“小哥哥在找谁？”
惊愕……那孩子……居然是小菊儿……
“小……小……小菊儿……”
“小哥哥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他睁大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忽然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小心！”想要伸手接住他，却发现他早已安全着陆。
“小哥哥是在担心菊儿吗？哈哈放心啦！在菊儿的长期饭票没来之前，菊儿绝对不会有事！”
“又是长期饭票！你就不会想些现实点的事情吗？”
“现实点的事情？比如什么？”
“比如想想如何做一个好小倌！如何伺候好客人……比如……比如……比如你的身世……你不想知道吗？”
“身世？”小菊儿突然停止了笑脸，身上开始散发出一阵强光，我不得不遮住眼睛以免刺伤，当强光退却时，小菊儿已长大到7岁大小的孩子了。
“那又如何？菊儿我就是我！身世只不过是虚无的东西！我只想找个长期饭票幸福生活而已！小哥哥真是怪人！”
他不满地继续坐回巨石上，然后咬唇看向远方。
我就是我，身世只是虚无……是啊……小菊儿就是小菊儿，永远都只是那个脾气臭臭，死要面子，不服输且又缺心眼的小傻瓜，那个一举一动都容易牵动我情绪的倔强孩子……他是慧德王叔的遗孤又如何？不是又能怎样？他只想要一个平凡幸福生活……
周围忽然一晃，湖水巨石瞬间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一个深邃的走廊。
再次沿着走廊向前走去直到尽头一间古朴的房间前停下。房门似乎锁着，推不动，只能透过镂花向内望去……
“干爹！你找我什么事？”小菊儿此时9岁的样子，一身淡黄｜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形态各异的菊花……就像当年那样……只是……他正与师父……我的心不禁漏跳了半拍……难不成……
“呵呵！小菊儿~干爹今儿上街，正巧看见有人卖小口酥，于是带了些给你，喜欢不？”
“太好了！干爹真好！”小菊儿兴奋地接过干爹手中的小口酥……
等等……师父……小菊儿！不要吃啊！
我拼命叫喊想要阻止悲剧，可是徒劳无功，他们丝毫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菊儿打开了油纸包……冲着师父傻笑……然后……拿起一个小口酥……放入嘴内……
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小菊儿，味道如何？”
“嗯！很好……唔……咳咳……干……干爹……我肚子痛……肚子好痛……”
“小菊儿，你可别怪干爹我呀……要怪，就怪罪自己命不好，投错了胎……”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我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抬头望了望师父……只见他冷漠地看了看我，然后离开了……
我冲入房内，抱起小菊儿因疼痛而拱起的身子，擦了擦他嘴角流出的血丝……
“小……小菊儿……”
“为……为什么……”他紧紧地拽住我的衣领，喘着粗气。
“因为……因为……你是慧德王的儿子……”
“龙玖……”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咬着双唇皱着双眉，眼角流着眼泪，“我……恨你……”
“小菊儿……对不起……小菊儿？……小菊儿！”
“小菊儿！”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回顾四周，依旧是我延承宫内，“刚才……只是梦吗？”
“九皇子你怎么了？”几个宫女提着灯进来，“九皇子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继续喘着粗气。噩梦……的确……太可怕了……
“奴婢去点些安神香……”
“不！不用了……我要沐浴……”刚才的梦使我出了一身汗……
小菊儿……怕是这世上唯一从不把我放眼里的人了吧，记得当初他问我，为何总是带着卫甲卫乙行走时，居然还傻乎乎地相信我说的：他们是师父派来照顾我的打手。
哼哼，如此傻乎乎，呆头呆脑的人，怎么可能成得了龙国的威胁？……其实，只要断绝他与外界的联系，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下，不就可以免于一死了吗？那些青木会的人，既然是衷心于王叔，那必然不会随便找人代替小菊儿的身份……只要他们找不到小菊儿，那这反岂不无从造起？
对啊！只要不让青木会的人找到小菊儿，那岂不不用牺牲小菊儿！？……只是师父会同意吗？若他不同意……要不找人代替小菊儿去死？……又或者是……
小菊儿……怕是这世界上，唯一会如此对我的人吧……若他死了……不！他不能死了，我不会让他死的……
睁开眼，起身跨出浴盆，示意宫女给我更衣。不知为何，从刚才起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给我更衣！我要出宫！”
“什么……九皇子……现在已是三更天了，宫门早已关闭……”安儿（玖的贴身小太监）上前劝道。
“你我到底谁是主子！给我通报去！就说我有急事，谁若耽误了我的事，我拿他是问！”
“……是！奴才领命。”安儿噗通跪下，颤抖地磕了几个响头后，匆匆起身离开。
离开宫门，骑上马向世外园的方向赶去。
……咦，前面不是小菊儿吗？他不是应该在世外园吗？怎么三更半夜坐在树下，而且穿着还如此地单薄……嗯……不会是逃跑吧！……等等……逃跑……哈！我有主意了！这样一来小菊儿就不用死啦！而切也不阻碍师父的计划！嗯！
想到这，心情顿时晴空万里，见他坐在树下喘着气，不禁起了逗弄一下的心思……哼哼，小菊儿啊小菊儿，你害我三更半夜被噩梦惊醒，又让我千方百计地想尽办法救你，你总该表示表示吧，给我逗弄逗弄，舒缓压力吧……
轻轻的拔出佩剑，将它搁在小菊儿的肩上
“什么人在那！”突然大声问他。
成功地看见他身体一僵，哈哈，吓到了吧。嗯……心情越来越舒畅了。
“快说！半夜三更不在世外园好好呆着睡觉，瞎跑出来干什么！”
他僵硬地转过头，睁大眼睛看我。
笑嘻嘻地收了剑，向他靠近：“你在干什么？看你这行头，怕是想逃跑吧……怎么？害怕接客，所以打算溜之大吉？”
本期待他再次犟嘴地扯理由，却看见他突然又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真是的，他怎么这么爱哭啊！难道又受委屈了？还有……看看他那衣服，都快可以看清整个身子了，现在虽然是夏天，可也不能在夜里穿那么少的衣服在大街上瞎逛呀！万一着了凉怎么办！瞧瞧！身子以及开始发抖了！
“你怎么又哭了？”坐到他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肩上，“想逃跑也不多穿写衣服，瞧瞧，人都抖成什么样子了！想生病吗？……还是说想色诱你未来的小攻？”
见鬼，我后面那句说的是什么呀！
“不！不要！我不要回去！”他流着泪呆呆地看了我许久，突然间说了这句话。
放心啦小菊儿，我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了。不过这计划必须在世外园进行！
“哼哼！你以为我会答应吗？我还等着看你2天后的开苞献丑呢！走！跟我回去！”
“不！不要！我不要死……”
“放心，悄悄回去，没人知道的！死不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在嘛！”
“不……我不要……不要！”
“不听话了不是！臭脾气又犯了？回去！去晚了，被人撞见，我可救不了你！”
真是的！什么时候他的脾气那么倔了？你在闹我可不救你咯！拽住他的一只手，起身向世外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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