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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6065-大清遗梦   :原名"却下水晶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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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微忙又捡了块红豆糕递过去,问道:“静妃怎么说?”    
    薄晶吃着糕点,眼神闪烁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希微不解道。    
    薄晶沉吟片刻,瞧着她的眼睛道:“谧贵人……”    
    “谧贵人?”希微一时觉得耳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是哪一个。    
    “咱们初见宫给各宫主子请安时见过一面,白净净的,也姓个董鄂氏……”薄晶好心地提醒。    
    “哦,”希微依稀有点印象了,她皱眉道:“不太说话,眼睛怯生生的那个,夏天的时候,太后说她有佛性,让她替太后去万安寺祈福,怎么回来了?”    
    薄晶小心地瞧着她的神色,低声道:“回来了,而且……就要临产了。”    
    “什么?”希微一按榻面忽地站起来,差点跌倒也不顾,伸手抓住薄晶急道:“胡说什么……临什么产?”    
    薄晶被她抓得直喊疼,推开她道:“原来她去寺里,就是太后让她去安胎了。”    
    “得了吧……”希微心里着慌,嘴上却道:“依太后的脾气怎么容得下她肚里的孩子,还有静妃……”    
    薄晶斜她一眼道:“你平时最冷静的,今天是怎么了……既然你肚里的才是康熙,那管她生什么生不生呢。”    
    希微沉思道:“太后为何让她去万安寺,我记得她身家也非极富极贵,陈妃的孩子都是在宫里生的……”    
    “因为她肚里是个小阿哥…”薄晶心里其实有几分幸灾乐祸,“她身份低微,太后又怕皇上真的无子,开始是防静妃,后来,就不知道是防谁了。”    
    希微没空理会她话里带刺,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事的?”    
    薄晶伸手向窗外一指,笑道:“冷泉殿呀……谧贵人和静妃都在,亲热着呢,瞧样子呀,谧贵人肚里这孩子是要送给静妃养了。”    
    原来如此……    
    清宫的规矩,生母不得养育自己的孩子,怕是母子情深造成外戚专权,孩子是交给旁的嫔妃养,而依太后的权势,把谧贵人的儿子交给静妃养育,谧贵人肯定愿意,而太后这边,就算将来乌尤和那德玛万一生不下阿哥,也可以借这孩子维持博尔济吉特的权势了。    
    希微转念就明白了,也因此而忧虑……    
    她之所以一斗再斗,无非是赌历史能够改变,可如果历史真的能够改变,那谧贵人的儿子就也可能代替康熙,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    
    薄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暗喜,面上却关切道:“姐姐也不用太担心了,这孩子还没生出来,谁知道是男是女,就算真是个阿哥,谁知道能活多久呢。”    
    希微目光如电刷地看过去,两个人一时目光交会,薄晶眼里是半带戏弄的笑,希微却是冷酷的坚定。    
    “妹妹说的没错……”希微垂下眼帘瞧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嘴角缓缓露出个笑:“就算是个阿哥,也未必能活多久。”    
    薄晶满意地站起身,不见外地在房里四处瞧着,眼瞅着希微的产期越来越近,除了惠妃等人,其他嫔妃都好言好语好礼地送着,在后宫,生下一个儿子,有时恐怕比受宠还要重要。    
    “妹妹喜欢哪个,自己拿。”希微见她薄晶新鲜有趣地翻翻这个,动动那个,忍不住笑道。    
    薄晶不客气地喊声好,慢慢踱到书案边,瞧见一个碧玉狮子滚球的镇纸,雕工细腻可爱,小狮子憨态可拘,她忍不住拿起来细细看着,希微见了便道:“那是谨答应送来的,你喜欢就拿去玩吧。”    
    薄晶刚要答话,可书案上的宣纸因镇纸被拿开,被风吹起,薄晶忙伸手去按,却眼尖地瞧见几张宣纸下压着一幅画,不是山水花草,像是……人物。    
    “啊……”希微也瞧见了,情急之下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喊道:“肚子好痛。”    
    “姐姐!”    
    “主子”    
    屋里屋外的宫女并薄晶都吓了一跳,薄晶也顾不得细认了,忙不迭地跑过去扶住希微。    
    一阵混乱,太医也吓得一溜烟跑来,魂飞魄散地跪在地下请脉,几只手指抖了半天也把不出个所以然,好容易静下心来了,才甩着冷汗道:“希主子一切都好,脉象平稳。”    
    别人听了还罢,薄晶听了心里一动,趁纷乱时悄悄走到书案边掀起张张宣纸……    
    那张画……果然不见了。    
    希微靠在知书怀里,接过宫女送上的奶茶小口抿着,从杯沿上悄悄地望向薄晶,舒一口气,她含笑道:“妹妹,在找什么?”    
    “没什么……”薄晶忙把那个镇纸拿在手心,转身笑道:“这镇纸我可真拿走了,姐姐别心疼。”    
    “我的不就是妹妹的……”希微温和地道:“只要妹妹喜欢。”    
    “可是,如果妹妹不喜欢……”希微忽然语调一转,眼睛正视薄晶道:“就别跟姐姐抢了。”    
    “这个?”薄晶一派天真地挑起眉梢,把手里的玉狮子轻轻放回案头。    
    “你说呢?”希微轻哼一声,也学她侧头天真的样子笑道。    
    满室寂静,薄晶希微都沉默了,只有书案上憨态可掬的玉狮子咧嘴无声欢笑,    
    “主子您可回来了……”芳草一溜小跑惶然地迎上来,“不得了了,秋兰她出了事了。”    
    薄晶也隐隐听到院里有哭声,不悦道:“才来半个月,生出多少事了,我说撵了她你又不肯。”    
    芳草见她生气,窘得脸通红道:“奴婢也是瞧她家里可怜,又是同乡……”    
    薄晶恼怒地瞪她一眼,皱着眉往院里走,芳草忙跟上去,怯怯地小声道:“她闯了大祸了。”    
    一进院门,就瞧见秋兰捂着脸坐在地下痛哭,玲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瞧着,见薄晶进来了,忙跑过去搀住薄晶,尖声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快瞧瞧这秋兰闯出天大的祸事来了。”    
    “主子,主子。”秋兰疯了似的扑到薄晶脚边,紧紧抱着她的腿不放,哭嚷道:“我娘生病了,主子求你了,救救奴婢吧,求你了。”    
    薄晶厌倦地踢开她,怒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把茶水泼到惠妃身上,又险些撞了希妃,你给我添的乱还不够吗?”    
    玲珑得意地瞧瞧芳草,这个洗衣房的宫婢竟能占尽主子宠爱,处处压住自己,她早就在盼这一天了,要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叫秋兰的笨丫头呢。    
    “秋兰出宫的时候衣服里竟藏了主子的几串珍珠链子。”玲珑兴头头地说道。    
    “主子,求您救救我吧,是奴婢一时贪念该死,如果您不救我……”秋兰头也不敢抬,只是不住地哭嚎。    
    芳草看在同乡的情面上,明知道薄晶不悦也不得不跟着劝道:“主子您就帮帮她吧,好在……”    
    说到这里,芳草凑到薄晶耳边轻声道:“好在今日是杰爷轮值,我方才去求了他,他说……最好能由主子出面,方能压住此事。”    
    杰书?    
    原以为已经尘封的记忆,长好的伤疤又被硬生生地揭开来,薄晶一时说不出自己是恼,是恨,还是喜。    
    “主子……”芳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咬着唇不好再劝,只有小心地瞧薄晶的神色。    
    “你这次太过份了,”薄晶沉着脸向秋兰道:“看在芳草的面子了,我且去给你瞧瞧,若是你福大命大,我玉宁宫却也容不下你了。”    
    这话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秋兰惊喜得涕泪横流不住叩头,玲珑气得直跺脚,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这么偏护芳草。    
    “芳草,”薄晶强压住心里的万般情绪,却不知自己的指尖在发抖,“准备更衣。”    
    “是,主子。”芳草满面喜色地去了,她一来是为了同乡情谊,二来却是想弥合薄晶和杰书。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薄晶不由得又想起这句诗,为得宠而妆扮的心情和为喜欢的人妆扮的心情,相差的何止万里。    
    连月来的辛苦操劳让面容憔悴多了,薄晶也并不奢望什么,但想到要去见杰书,还是忍不住细细描画。    
    “主子,您瞧瞧这身鹅黄苏绣的旗装可好?”芳草伶俐地挑出件黄色的衣裙,她隐约知道两人是因桂花结缘,这黄色不就是桂花的颜色?    
    “主子,咱们就松松地挽个一字髻,再簪上这根白银桂花簪可好?”这白色一点不就是桂花的蕊?    
    许是心情作怪,镜里的花颜明明已经明艳无瑕,薄晶还是挑剔地照了又照。    
    “胭脂是不是太艳了?”    
    “主子,刚刚好。”    
    “这头发会不会太散乱了?”    
    “主子,您瞧瞧,一根掉下来的头发都没有,您还信不过奴婢的手艺吗?”    
    薄晶惴惴地对着镜子细瞧,董鄂妃的美她是见过的,她绝不要在杰书眼里输给董鄂妃。    
    “主子,方才我瞧见杰爷吓了一跳,可是比以前瘦多了。”芳草看在眼里,忍不住道。    
    “是吗?”薄晶冷冷地道。    
    “也难怪,听塞力说这个月来杰爷都没怎么回过家,耗心费力能不瘦吗?”    
    薄晶知道芳草是故意这么说,也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心里一松,董鄂妃呀董鄂妃,你总有输于我一项的,我至少还曾经拥有过杰书的爱,而你……    
    “主子,内务府何总管求见。”玲珑沉着脸有气无力地禀道,顺便横芳草一眼。    
    薄晶深吸一口气,侧身坐在花厅里,紫赤色的花梨木椅映着她月白色的衣裙,更衬得容颜如玉。    
    “给琳妃娘娘请安。”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冷淡至斯地行礼,还不如不见,至少想象会比这个好一些。    
    既然如此,薄晶也干脆心一硬,冷冷地坐了,像是面前没有这么个人,专心致志地打量着四周,就是不喊起叩。    
    “主子……还有旁人呢。”芳草见场面尴尬,忙轻声在薄晶耳边道。    
    房里除了杰书,还有内务府一个首领太监何公公,何公公多么精明的人,见状立刻哈哈笑道:“杰爷没管好手下,竟不认得那是琳妃娘娘宫里的人,罚罚跪是应当的。”    
    他说者无意,却是听者有心,薄晶脸刷地红了,幸好拿喝茶掩饰过去,只好抬手道:“起喀。”    
    “是那帮奴才们不懂事,琳主子调教出来的丫头也敢拦,奴才和杰爷已经商量过了,这事全怪西华门的守军没眼色,回头奴才们就去教训他们。”似乎看出杰书的窘相,何公公干脆一个人出头说道。    
    薄晶不语不笑地冷冷听着,半晌才懒懒道:“内务府向来勤谨,何公公你不必替人代过。”    
    何公公悄悄一伸舌头,知道今天这琳主子是不肯善罢了,心里也有些奇怪,明摆着是玉宁宫的宫女铸错,琳妃出来护短倒也也正常,按理说点到即止才对,怎么她却纠缠不放,莫非和侍卫有什么过节?    
    想到这里,何公公心里一个寒战,心道自己没必要参入此事,干脆就陪笑道:“前日主子吩咐岁织羽纱之事,奴才还在查验中,查好了就来回主子话。”    
    薄晶心道这人还算机灵,脸色也就柔和了些,点头道:“你忙你的吧……这位侍卫大人,我倒有些话要问问。”    
    何公公听她这么说,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颇为同情地瞧了瞧杰书,磕头出去了。    
    “玲珑,送何公公去。”芳草见状,立刻支走了玲珑,自己侧身站在门处,有人来也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琳主子有何训斥……”杰书有些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道。    
    “自别后……忆相逢……”薄晶眼圈微微地红了,唇角却仍带着笑意,曼声吟道。    
    “忆相逢?”杰书温文的脸庞忽然一刹那变得狰狞,他噔噔噔向前几步,手指捏得骨节发白,强压着声音怒道:“但不知琳主子是在乾清宫的龙床上忆相逢,还是在运筹帷幄大权在握的时候忆相逢?”    
    这句话比杰书亲手给薄晶一刀还要厉害,是……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你若是真爱我,真想我,又何必费尽心思搏得恩宠,你既得了恩宠掌了大权,才又想起要忆相逢吗?    
    薄晶哑口无言,也只能哑口无言,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人抽空了,之前所想的软言温语全都被杰书的这一句话击得粉碎。    
    “主子。”芳草见薄晶脸白得吓人,整个人像是稳稳地坐着,指尖却是簌簌地抖得停不住,她同情杰书,但也心疼薄晶,忙飞跑过去扶住她。    
    “杰爷,您何必如此?琳主子也有自己的苦衷,您只想这个,却不想想琳主子的阿玛因为瓜尔佳大人一事险的受牵连,琳主子难道能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阿玛受苦吗?”芳草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她所知道的琳妃,就是救过自己和塞力,温柔和顺天真聪敏,待自己亲如姐妹。    
    这句话和杰书那句话一样,让薄晶震惊到了极点,她整个人成了座泥雕,傻傻地看着芳草,泪珠已夺眶而出。    
    “主子,您别哭了,杰爷也是太想念您了,他也是……他也是嫉妒。”芳草见薄晶哭成个泪人,忙安慰道。    
    薄晶心底知道理亏,却偏偏不知从哪生出股力气来向杰书怒道:“不错,我就是爱权爱势,你懂得什么?你自生下来就是高楼软枕,睡在金堆上的公子少爷……你懂什么你?”    
    “主子,您别这样。”芳草越劝,薄晶越觉得心虚,就似乎越要为自己辩护。    
    “父母抛弃孤灵灵一个亲人没有的感觉你知道吗?还是日日只为三餐奔忙,不得不低三下四陪笑脸,好容易找了个以为可靠的人,却原来被他卖被他耍……”    
    薄晶也顾不得后果了,只是一味地哭嚷:“不错,我为了夺得上位,诡计阴谋背弃良心我都做过,即使这样,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妃子,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就被废被弃,像淑妃琦妃一样莫名其妙的暴毙?”    
    “你当我不想像你一样,悠游自在可以善良宽厚,可我在这个鬼地方,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善良宽厚,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仁义这些东西,你姑奶奶我养不起,也赔不起……”    
    谁说眼泪像水晶珠子般晶莹剔透,薄晶痛苦地把脸埋在芳草怀里,她知道:自己的泪水,已经没有干净的……权利。


《大清遗梦》第三部分风起

    “主子,您醒了。”薄晶从昏睡里醒来,朦胧中见芳草坐在床沿上焦急地瞧着自己。    
    “怕再生出什么事来,奴婢没敢传太医,婷儿帮主子把了脉,只是七情攻心,倒没什么大事。”    
    芳草小心翼翼端碗参汤给薄晶小口喂着,低声道:“您没见杰爷当日急的,满头都是黄豆粒大的汗珠,要不是我死推活拉的,怎么也不肯离开这儿呢。”    
    薄晶哭闹完这场,再听到芳草这么说,心里松快些了,喝了半盏参茶抬头问道:“别的没什么事吧。”    
    芳草思忖道:“希主子派人来传话,说过几日她的寿宴布菜选酒都列好了单子,让送来。”    
    “是吗?”薄晶心不在焉地从芳草手里接过来展开瞧了,瞧到酒单处,不禁一愣,不解道:“这玫露奶香酒是什么?宫里有吗?”    
    芳草皱眉道:“知书倒是特别说了,这玫露奶香酒不用咱们操心,由她爱元宫供给。”    
    “真是麻烦。”薄晶厌烦地把单子一松,任它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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