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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黄金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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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以后下海庙历经兴衰,一直沿续到上海解放。    
    上面的传说都可能是民间的虚构,但有了下海,才有上海,这段传说可以作证。    
    说了半天上海,也该言归正传了。    
    1880年,黄炳泉举家迁到上海,在南市张家弄猛将堂侧购屋安下家来。而且黄炳泉用所积之钱盘下住宅东侧三牌楼的沿街房子,开了家小茶楼。    
    这时的黄金荣还只有12岁,黄炳泉曾出钱让儿子继续在城内猛将堂内的私塾读书,但小小读书郎耳闻目睹灯红酒绿的上海滩,渐生好逸恶劳之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多久黄金荣就停止了他的学生生涯,所以在黄金荣自己填写的两份履历中,一份的文化程度填的是私塾三年;另一份填的是“粗识”。    
    此后便在家里混混。他最感兴趣的是看大人搓麻将,在这方面好像颇有天赋。    
    黄家所居的张家弄里,居住的大多是退役武官和捕快差役,黄金荣很快对这些人的生活熟悉了。读书不行的他头脑却灵活得很,由于从小耳闻目睹这些捕快的言行,头脑中印下不少江湖诀窍,所以,后来进入法租界捕房当华籍巡捕时,他能很快地进入角色。    
    再说黄炳泉开的这家小茶楼,取名叫“悦来”。两开间的门面,堂前放了六张八仙桌,充作茶客的座头;靠壁垒起个老虎灶,雇来的两个小伙计提着把紫铜大茶壶,前前后后忙着招待客人。    
    黄炳泉是相信“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的哲理的,他在苏州府衙门当差,捞着两票横财,才有一些局面。当他的捕快饭碗将要敲掉的时候,就来上海碰碰运气,发点“洋财”。    
    经过一番苦心筹划,选中靠近法租界的南市三牌楼,开起了小茶楼。    
    自从黄家父子在此“歇马”以后,这儿便成了风水宝地。    
    天蒙蒙亮,那些孵茶馆的老客,已经手捂一把宜兴紫砂壶安坐在这悦来店的八仙桌旁,眯着双眼,品着香茗,神在形外。    
    靠后堂一点的两桌,占据着些弹眼瞪珠凸肚扎裤腿的人,几个脑瓜碰在一起,叽喳喳在策划些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上海的地痞流氓。    
    当中两桌是些等早工的苦力,他们随身带着几个芝麻大饼,各自泡一壶粗茶,边吃边喝,填饱肚子好去黄浦江码头背货箱、挨鞭子。    
    不到九点,这悦来茶馆已是座无虚席了。在前堂和后堂之间,有个屏风隔着,屏风上竖着一块长方匾,上书:壶中日月长。在匾的下方,挂着门帘。    
    其实,不用掀开门帘,便知后堂是干什么的了,因为屏风并不隔音。从后堂中不时地传来“天知”、“毙士”、“胡了”、“清一色”的嗓音。这个小天地里摆着两桌麻将牌和两桌牌九,这里的“战斗”往往要持续到深夜。    
    黄金荣最感兴趣的地方就是这里,他每天一早便来到后堂,到傍晚甚至深夜才回家。    
    这黄金荣,一本《百家姓》,得花年把时间,还背不周全。可是对于打麻将和推牌九,却天资聪颖,一学就会。什么长三啦,红人啦,至尊啦,天门地角啦,一听就懂;麻将中一百多张牌,他不用看,只要用中指在牌面上一摸,便知是几筒几万几条什么“风”,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黄金荣就是从这时起与麻将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认识了后来赫赫有名的大亨杜月笙的师父——陈世昌。    
    


第二章 学徒生涯沾上吃喝嫖赌二、少年赌徒不怕丢丑(1)

    干做假这一行,要看准时机,赶快下手……否则你肯定没戏。    
    一个人在人生之路上,遇到另外一个人,是祸,是福,全要看自己是否能把握自己。且说,黄金荣碰到这陈世昌,一生何如呢?    
    陈世昌,乳名福生,绰号签子福生,也称“套签子福生”,江苏苏州人,上海青帮“通”字辈头目,在小东门(现中华路、东门路一带)地方称霸。他是青帮“大”字辈老头子张仁奎的徒弟。张仁奎,号镜湖,山东人,北洋军阀时期当过通海镇守使(驻南通),以后来上海居住,招收了数百名徒弟。当时,他在青帮中辈分最大,威信也极高。他还组织过“仁社”,许多军政要员和工商界头面人物都加入其中。    
    陈世昌早年是个白相人,以套签子骗钱为生。他经常手拿三根竹签,其中一根下面系有红线,让路人用制钱来猜套,凡套住系红线的竹签,可得一包香烟或糖果等物。凡套不住者,其钱归他。有时,他也将三根竹签插在地上,每根旁边放有一件物品,使路人用竹圈抛套。套一次付若干钱。套中者可拿走下面物品,套不中者,只好自认倒霉。这一种赌博的买卖,主要是骗那些过路的小孩。陈世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点小买卖赚的钱是不够他花的。    
    这几年,陈世昌又强包了天后宫一带居民婚丧嫁娶的吹鼓手与仪仗队,人们又称他为吃“红白饭”的。    
    陈世昌这家伙精通赌术,麻将、牌九、押宝样样高明,在上海赌博大军中小有名气。    
    黄金荣是怎样认识陈世昌的呢?当然离不开麻将桌。    
    有一天夜里,黄金荣站在一个赌客后面看打麻将,到了中场,赌客的牌已经放听。他前面的牌是三个一万;三个九万,其余则是两个九条,三万,四万,五万,六万,七万各一个。    
    这副放听的牌是二五八万。    
    赌客好不得意,心想二五八万三家都不要,谁抓谁放,说不定来个自摸。但站在后面的小金荣可急坏了,他在心里直嘀咕,这可是一副好牌,千万不能糟踏了,要胡就胡清一色。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嘴里直嘀咕:打九条,打九条。这小声的嘀咕被前面的赌客听到了,心想:后面的小子心里野着呢,我本想打一副小牌胡了算了,可他却要我往清一色上凑,好,就听这小子的话吧。    
    当上家打出一个二万时,这赌客没有把牌推倒,伸手在母牌中捞出一张,一看喜不胜收,也是二万。于是,这赌客毫不犹豫地打出一张九条。    
    及至下家抓牌时,抓了一张一万,放了出去,没等赌客伸手,黄金荣在后面喊了一声“碰”。赌客回头看了看他,便把两张一万放了下来,又打出一张九条。    
    赌客的大牌已经做成,并且放听,放听的牌是一四七万外加八万。    
    黄金荣看到如此情况,嘴里又在小声嘀咕:自摸,自摸。前面的赌客点头会意,真的自摸。    
    赌客大笑着回过头来说:“真想不到阿荣还是行家哩!”    
    黄金荣此时并不知道这个赌客就是上海滩地痞流氓陈世昌。    
    不多时,陈世昌站起来,两手向上一举,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张开大口打了个呵欠,又向黄金荣点了点头,说:“来,阿荣给我代几副,我去抽几口。”    
    双手发痒的黄金荣听了这邀请,真是受宠若惊。可是到底没有上过正式台盘,与这些门槛贼精的赌棍对垒,也有点儿胆怯。陈世昌看出黄金荣心思,便给他壮胆:    
    “你只管放手打,等我回来,在你后面看着,我们做几副清一色,赢的铜钿归你。”    
    有了这一番鼓励,而且又有后盾,黄金荣精神抖擞地上阵了。手气不坏,旗开得胜,连和几副两三抬的大牌,赢了七块龙洋,外加三只角子。陈世昌将银元全数放进黄金荣口袋里,附在他耳朵边说了句“明朝十点,荣顺馆见”,便走了。    
    原来陈世昌经过几次与黄金荣的接触,觉得他虽然一脸麻子,但头脑灵活,孺子可教,便决定好好调教一番。这一调教不要紧,不但教会黄金荣如何赌博,如何玩女人,而且同他一起抢劫分赃,甚至出面替他报仇。把黄金荣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引入了一个十足的流氓地痞的世界。    
    荣顺馆酒家坐落在老城隍庙九曲桥西边,上午十点不到,黄金荣穿着长袍戴顶瓜皮帽有些胆怯地走进饭店,看看楼下没有几个食客,不见陈世昌的影子,便在红漆楼梯口迟疑了一下,终于走上楼去。    
    楼上是雅座,临窗的几张桌子已坐满了人,只有中间还空着些位子。在这些食客中,也没有陈世昌的影子。    
    一个伙计跑过来,问道:“小师傅要吃点什么?要不要酒?”    
    黄金荣的麻脸因充血而变得更黑,不好意思地说:“我找人。”    
    “找人?哦,你是寻陈先生吧?”伙计脸上堆起笑来。    
    黄金荣点点头。    
    那伙计随即向一个挂着门帘的小间唱了一句:“陈先生,你的小客人来了。”又轻轻地从地板上滑过去,抢在黄金荣之前,左手撩起门帘,身子弯成四十五度,右手向前一伸,嘴里甜甜地说:“你请里面坐。”    
    黄金荣哪里经过这些场面,正不知所措时,陈世昌从一张圆桌边站起来,招呼道:“阿荣,来,来,来。”    
    黄金荣机械地走了进去。    
    “认识一下,几个要好的朋友碰碰头喝几杯,这是老刀,这是虾头,这是三保。坐吧。”陈世昌介绍道。    
    这是一小间雅座,一张桌前已围坐着三个年轻人,他们听陈世昌介绍后,都站起来点头打招呼。伙计连忙过去拉了一把空椅子,用搭在肩上的白毛巾掸了掸,黄金荣也就大模大样地坐了下去。    
    “上菜吧!”陈世昌向伙计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端上桌来,几个人风卷残云,海吃豪喝了一顿。几杯绍兴花雕酒下肚,黄金荣的脸上已泛出红光来。    
    陈世昌笑眯眯地侧过头,关心地问:“阿荣,你麻将打得好,牌九呢?”    
    “也会的。”黄金荣不假思索地回答。    
    “会?怎么会法?老弟呀,你知道啥叫会吗?”陈世昌把“会”字拖得很长,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黄金荣莫名其妙地望了望陈世昌。    
    陈世昌边笑边从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副骰子,放在黄金荣面前,说道。    
    “来,老弟,你给我掷个九点。”    
    黄金荣两眼瞪着这用骨头做的一厘米见方的立体小块,傻了。他想:这个立体小方块,庄家向牌桌上一掷,它们滚成几点便是几点,怎么会要几点就能掷到几点呢?莫不是在唬弄我小孩子吧。    
    陈世昌看出黄金荣的心思,便用下巴朝坐在黄金荣下手的一个满脸粉刺的青年翘了两下,那青年便用筷子将自己面前的鱼刺骨头往两边一推,理出块空地来。    
    随后,那满脸粉刺青年右手抓过黄金荣面前的一副骰子,捏在手掌心里,向陈世昌请示道:    
    “大哥,要几点?”    
    “九点。”    
    “来啦!”那青年站起身,向右手心里吹了口气,又瞟了一眼黄金荣,意思是说兄弟这会儿要露一手了。    
    只见他右手摇了几摇,然后五指向桌面一张,两粒白色的骰子落在红漆桌面上骨碌碌地转个不停。那青年在一边轻轻地叫:“九点,九点!”    
    说也怪,两只骰子好像通人性似的,先是一只停了下来,顶面是一朵梅花:五点;另一只多转了几下,便在四点面上停了下来。    
    黄金荣见了,张大嘴巴子,奇怪地“哎”地一声惊叫起来,可是在座的其他几个人,都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觉得稀奇。    
    黄金荣捡起那青年面前这两只骰子,左看看,右瞧瞧,怎么也看不出异样来。他向这青年说:“老哥,能掷出个红心五吗?”    
    “行!”那青年很干脆地应道,说完,便把黄金荣手中的骰子拿了过来。只见他把两只骰子捂在两个掌心之中,上下左右摇晃几下,然后,右手伸了伸,嘴中吹了几口气,五指钳住骰子,向桌上一掷。那骰子在桌上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好一会儿骰子停了下来,是四点面;剩下的一只骰子刚要在二点面上停住,忽然遇了桌缝,一个趔趄,跌出个红红的一点。    
    “神了!”黄金荣不禁大叫道。    
    


第二章 学徒生涯沾上吃喝嫖赌二、少年赌徒不怕丢丑(2)

    这时,陈世昌对黄金荣说:“阿荣,这才算是会。要说会这一手也不难,你跟老刀学学,门槛会精的。”刚才掷骰子的青年得意地向黄金荣点点头。    
    接着,陈世昌又把打麻将时如何偷牌,怎样“轧板”;推牌九时,用啥办法做假等“赌经”介绍了一番,说得黄金荣嘴里直咽口水,手发痒。    
    他霍地站起来,双手往左右一拱,央求道:“各位大哥,这套本事教教小弟。今天我请客,行吗?”    
    他边说边从自己的内衣袋里掏出昨晚打麻将赢来的七块白花花的龙洋,往桌上一放。    
    “够朋友!”陈世昌大声喝彩,其余几个人直点头。    
    黄金荣觉得自己仿佛长大了许多。    
    “阿荣,喝酒,喝酒,咱们边喝边谈。”陈世昌招呼道。    
    “阿荣,”陈世昌夹起一块烤鹅往嘴里塞,“你知道我做假时,除了人家配合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黄金荣摇摇头。    
    “眼快,手快!”陈世昌又抿了一口酒,“你知道小偷是如何练偷东西吗?他们是把一块肥皂放在刚出锅的开水里,然后用手去夹,直到把又滑又湿的肥皂夹出锅来。你知道,用手去夹肥皂的难度吗?如果手快了,夹不起肥皂,如果手慢了,手被烫坏,所以夹肥皂要不快不慢,不急不躁。总而言之一句话,要掌握好火候。”    
    “干做假这一行,也是一样,要看准时机,赶快下手,既能做到假,又不能让对方发现。”    
    陈世昌“谆谆”诱导着。    
    这一顿饭直吃到下午一点多。饭后,他们离开荣顺馆往西,穿过两条小弄堂,摸进一间暗洞洞的亭子间后,陈世昌让几个好手给黄金荣传授“赌经”真谛。    
    经过半个月的精心传授、指点,加上黄金荣这方面的天份高,又刻苦学习,终于掌握了全套赌术。他在自己家的后堂赌桌上,悄悄地运用了几通,真灵。    
    有时,家里牌桌边出现三缺一的局面,黄金荣自告奋勇地凑一家。他那当捕快的父亲先是不放心,而后见他次次大获全胜,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点头,是觉得自己的阿荣机灵,在这些老赌棍面前也不怯阵,反而应付自如,赢了他们。摇头呢,他觉得小小年纪对赌博这一行便这么精了,这不是好兆头。后来,父亲就不让麻儿上桌了。    
    有了赌瘾的黄金荣只得向外发展,他与陈世昌等几个跑到小北门隆盛里一家赌窝里去显身手。    
    一次,黄金荣与老刀搭档搓麻将,他俩坐对门,用原来练好的“轧板”技术赢钱。    
    所谓“轧板”,是当时上海滩赌桌上串通作弊的专门术语。譬如对方已听张,是单吊麻将头“一筒”,就用左手小拇指在鼻孔里抠一下,对方会意,在适当的时候,掼出一张“一筒”,于是和倒。    
    要是听的是“万”呢,那就是用脚去踏对方,如果是“条”……总之,每一种听法都有一种暗号。    
    他们去的第一、第二次都很得手。    
    第三次去赌的时候,对方轧出苗头了。小北门不是张家弄,也不是三牌楼,那儿不是陈世昌的地盘,有它自己的“土地”管辖者。    
    这次和上两次一样,仍然是黄金荣和老刀搭档搓麻将,陈世昌和虾头去推牌九。只是,牌桌底下放了只大的烤火炉子,说是寒冬腊月搓麻将,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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