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色猫渡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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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
「我不知道你会明白的。」克子冷不防用力捉住片山的手臂。片山好不容易才忍住不把「救命,杀人哪」这句话喊出来。
「呃,我……」
「请你救我!」克子直直地望著片山的脸。
「救你?怎样……」
「有人想杀我。」克子说。
炽天使书城「第三章」
天空开始 亮时,负责泳池准备的小国的工作开始了。
由于付出昂贵的住宿费,有些客人一整天都在游泳──过份的时候,从早上六点钟就下水了。
在那之前,必须先把泳池周围清扫收拾乾净。即将五十岁的小国时常觉得,还是从前的客人比较好。
大家都很稳重,不会为一点点小事就埋怨。而且,酒店方面也努力做好服务。
可是最近为了节约用度,连泳池的水也不常换,人手减少了,服务也差了。像小国这样的老员工,当然觉得没趣。不过,员工即是员工,他没资格干涉酒店的经营方针。
出到泳池畔,小国不由深深吸入清晨的凉爽空气。夜的凉意还能微微感觉得到,不久后太阳照进来,一下子就转热了。
「唉,畜牲!」小国无意义地低声骂一句。可是,有个符合这句话的光景在等著他。
有人浮在水面上。
已经有人在游了吗?小国吃一惊。水色看起来有点发红,他以为是朝阳的关系。
但──仔细一看,那是个穿男侍应制服的男人,俯面漂在水面,怎么看都不是在游泳。
然后,当小国察觉男人周围染红的水是扩散的血时,他才知道事态严重。
男人死了。
在小国漫长的酒店工作生涯中,这种事是第一次碰到的。在觉得恐怖之前,小国先生气了。
你在我的泳池做了甚么?要死的话,躲在房间死好了。干嘛死在泳池里……
可是小国也知道,必须把这件事通知上司才行。
小国跑去柜台,副经理揉著惺忪睡眼跑出来。
「泳池浮著尸体啊!」小国说。
「嗯?那就赶快收拾吧!被客人见到又要抱怨了。」
「但……可以吗?」
「怎么啦?是昆虫?还是蜥蜴?」
「男的。是人啊。」
副经理打量了小国将近一分钟之久,然后说:「那就不能从排水孔流走啦。」
「受害者是中根弦一,这间酒店的住客。为何他穿著男侍应的服装呢?」
说话的是当地警署的刑警,年纪和石津差不多。没石津那么大块头,中等身材,标准尺码。
「那个不知道哇。」片山厌烦地答。
那名年轻刑警──名叫桥口──得悉片山是警视厅搜查第一科的刑警时,就唠唠叼叼地问起这个那个来。片山因著难得的假期泡了汤,拚命装著甚么也不懂。
「我没有意见。现在我正在渡假,所以决定甚么也不想。」
「别这样说嘛──」桥口刑警还在纠缠不休。
在酒店大堂离远观望的是晴美、福尔摩斯和石津。
「哥哥真命苦啊。」晴美微笑。「我们做我们的吧。」
「是呀。那就先去吃早餐──」
「不是吃的,是案件呀。」晴美带著福尔摩斯往泳池方向的楼梯走下去。
「我是说,肚饿了无法作战……」石津嘀嘀咕咕地跟著她。
泳池当然封锁著,现在是由监证科员、记者阵等取代泳装美女占领了池畔。
晴美以好奇心旺盛的客人的姿态走过去。
中恨弦一被杀了。男侍应装束的中根为何被杀?
有三个人跑去找片山,投诉说可能被杀。
平尾、中平早苗,还有平尾的太太克子。
但实际上死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而是中根。演变成意外结果。
「哎,福尔摩斯,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晴美对福尔摩斯说:「中根的死,纯粹是偶发事件,凶手的目标是别的甚么人?抑或从一开始目标就是中根,他们为了蒙蔽众人耳目,才跑去找哥哥提起那些事……」
福尔摩斯「登登登」走过去。
因它身体小不引人注意吧,它走到用布盖住的尸体旁边,窥探似地在布底下看了一圈。
然后看看晴美,「喵」一声。
「喂,好家伙!跑开跑开!」刑警发现,要赶走福尔摩斯。
「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说带它走!」晴美奔上前去。刑警不以为然的样子,走去另一边。
「甚么?福尔摩斯。」晴美在尸体旁边蹲下,掀起白布,窥望中根的脚──没穿鞋子。
「晴美。」声音说。片山和桥口一起走过来。「干甚么?」
「哥哥,你不是在渡假中么?」
「片山兄决定协助我们查案啦。」桥口刑警说。
片山沉著脸说:「不是心甘情愿的。」
换句话说,他输了。
「瞧,哥哥,没穿鞋子哦。」
「傻瓜!我好端端穿了鞋子的。」
「我不是说你!是尸体呀!」
「哦?这么说起来……」
「可能是掉下来的当儿脱掉了。」石津倏地探脸出来说。
他的嘴巴在咀嚼著甚么。
「吃甚么?」
「汉堡包。」
「好会吃的家伙。」片山吃惊地说:「──若是那样,起码鞋子会浮在泳池上呀。」
桥口把其他刑警叫来,问起鞋子的事。他们说到处都没找到鞋子。
「奇怪。只穿袜子不穿鞋子?」晴美说。
「的确奇怪。还有,中根这样装扮的理由也令人在意。」片山说。
「那点还不清楚。不过,先要记住鞋子的事才行。」
「死因是甚么?」片山问。
「后脑被猛烈撞击。」桥口说明。「血管断了,应该大量出血才是。」
「泳池的水也染红了些。」晴美说。
片山慌忙移开视线。因他有见血就贫血的麻烦毛病。然后,他抬眼去望对面的酒店建筑物──「喂,桥口君。」
「甚么呢?」
「中根有没有可能是从那儿的高处跌下去撞到头部的?」
「我也想过了。可是,如果是从高处跌到泳池的话,大概碰到泳池的边缘或其他地方吧?但是这里完全没有那些痕迹。」
「是吗?如果是从酒店房间的露台跌下的话,应该会掉在这里吧?」
「高度是足够了,但不可能。由于途中有一段通道凸了出来,外边才是泳池,若是从露台跌下的话,应该掉在那条通道上才对。」
「原来如此。」
片山耸耸肩。哎,我的想法通常都不被接纳……
片山正感气馁时,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你在安慰我吗?」
片山俯视时,福尔摩斯的眼睛却往别的高处看。
抬眼一望,露台上有中平早苗的身影。她的两手搁在栏杆上,一直俯视著泳池这边。
「是早苗女士哪。」晴美说。
「有问题的女主角呀。」桥口蛮有兴致地说。
「那是……」晴美喃喃自语。
早苗的身边出现一名男士。从远处看也看得出他比早苗年纪大──比平尾还要年长,予人六十多岁的感觉。
「他是谁?」石津问:「是她父亲吗?」
「他一定是中平。」晴美说:「是早苗女士的先生哪。」
大堂里,聚集了平尾和克子夫妇、中平和早苗夫妇,以及片山等人。
中平是众所周知的大富豪,却没有半点铜臭味,是个老绅士。
他和平尾郑重地打招呼,而且没有任何隐藏的敌意,令人觉得他心底充满和蔼的感情。
「我是突然决定来这里。」中平对平尾说。
「真的吓了一跳。」早苗说:「因为我一心以为你还在伦敦──」
「我的性格是一想到甚么就要马上做的。」中平愉快地笑。「偶尔就想放下一切,跟妻子私下在一起。难得娇妻来了这里渡假,如果不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就死去的话,太对不起自己啦。」
「你有了不起的热情。」平尾说:「居然从伦敦赶回来与妻子会合。」
「我从成田机场直接过来,昨晚一点钟左右抵步。」
「昨晚半夜电话响起来,接听时才知道原来外子已来到楼下!吓得我。」
中平握住年轻妻子的手。「途中花时间挂电话实在太可惜了。」
晴美本以为,中平用金钱的力量娶得年轻女子为妻,肯定是个讨厌的老头子,现在她不得不改变对他的印象了。
当大家得悉他已年近七旬时,都吓了一跳。因他仍有不输给年轻人的热情,叫人羡慕不已。
「呃……在这里集合的各位,你们都认识受害人中根弦一吧。」桥口正色地说。
「我不直接认识。」中平说。
「那当然,我的意思是──」
「不,他的名字我是知道的。以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内子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我。」
「是吗?」桥口假咳一声。「那个──即是说──我们初步认为中根先生是被杀的──」
「那种人,没必要加「先生」二字。」早苗说。
「有同感。」平尾点头。「他偷人妻子,事后还想勒索我。」
「勒索?」
「怎么一回事?」晴美忍不住插嘴。
「即是他来威胁我,说要向医生协会宣扬我老婆偷汉子的事。」
「那你怎样做?」
「当然拒绝了他。于是他气起来,放出流言。」
「所谓的流言──」
「说他诱惑早苗是受我所托啦,我和克子从以前起就有关系之类。其实一查就知道,我和克子是在我跟早苗分手半年后才认识的。」
平尾的话是不是事实,要考证实在很困难,片山想。因为当事人中根已经死了。
但总不能完全否定平尾的话。因为中根那种类型的人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来。
「总之,中根被杀了。在这间酒店投宿的客人之中,跟中根有过密切关系的就是各位。」桥口继续发言。
「然后?」
「初步推定死亡时间是半夜──十二点至三点之间。那个时候,各位在做些甚么?」
平尾和克子相视而笑。
「正确的时间我不清楚,不过,其中三分之二的时间,我和妻子在床上。」
「有甚么证明吗?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那种情形,通常是没有其他人在场的。」
桥口终于领悟到平尾所说的意思,脸一下子红到脖子里去。
「失礼了──中平夫妇呢?」
「刚才说了,我在一点钟左右抵步。花一小时整理行李和洗澡等。然后──跟平尾先生夫妻俩一样吧。盖因有段时间没见老婆了。」
「哦哦……」看似单身的桥口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以请教一件事吗?」晴美说:「平尾先生和太太,以及早苗女士,你们似乎都在担心「被某人杀掉」的样子,到底你们觉得自己会被甚么人杀掉?」
所有人面面相觑。
「你……」早苗转向平尾。
「不,我──以为你真心相信了流言,这次是为向我报复而来的。」平尾说。
「我怎会──我是有事找你商量啊。」
「商量?」
「嗯。」
二人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我……以为你想杀我。」早苗说:「你当然知道我在说甚么的。」
「甚么事呢?」
「那个……我想私下再谈。」
「我懂。」晴美说:「为了幸代的事吧。早苗女士想把幸代接回去──」
「咦,你怎会知道?」早苗诧异。
「我常和幸代一起玩,所以知道。」
「原来如此。」平尾点一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克子,你怎么想?」
「这……我们只能让幸代自己决定了,不是吗?」
「克子女士,你为何认为有人要杀你?」晴美又问。
「我……有点害怕,因为聚集在这里的全是关系复杂的人嘛。」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晴美点点头,看著片山。
「哥哥,还有甚么想问?」
究竟谁是当差的?片山有点生气起来。
炽天使书城「第四章」
大堂里,剩下片山和晴美、石津和福尔摩斯这「四巨头」。
「伤脑筋哪。」片山代表大家说出共同的感受。
「对呀,被杀的虽是个窝囊的混蛋,可是有杀人动机的人却好多咧。」
「谁是凶手都不足为奇──问题在于为何在这个时候杀他吧。」片山说。
「哥哥偶尔也会说出好意见咧。」
「真的,偶尔。」石津照例讲一句多余的话。
「就以早苗女士来说,现在杀了那种男人,甚么好处也得不到哇。至少,她要领回幸代的梦就破灭了。」晴美说。
「说的也是。」片山同意。
「平尾先生的情形也是,他刚娶了年轻的妻子,纵使中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