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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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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呶,回去的功课,连写个折子都歪歪斜斜错字连篇还想一步登天,也不怕摔散你一身骨头,明儿起,给本王专心练字。怎么?还不肯起来?你喜欢跪是吧?那就多跪会儿。”南王讥诮着将一摞装帧整齐的字纸扔在了卢若铭的跟前。 


原本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打定主意采取非暴力抵抗行动的卢若铭在听到南王那样的冷嘲热讽时鼻头还是酸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一肚子委屈全化成了无声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在纸上。 


“唉——”隔了一会儿,随着一声长叹卢若铭泪眼朦胧地被蹲下身的南王托高了下巴:“真是个孩子。不想吃饭了?肚子不饿?”擦拭他泪水的动作轻缓柔和,虽然隔着易容的材料但是肌肤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温暖干燥的触觉,卢若铭的心被一种莫名的酸胀所充斥,以至于连连悸动起来,他难堪地抽噎着偏转了面孔,南王以为他还在赌气不由轻笑出声,“得了,不想吃就不吃,正好你的侍婢过来接你,让他们把红烧肉给你带回去可好?” 


当我什么?三岁孩童?打一掌揉一下的伎俩对我不管用,你还是省省吧,卢若铭腹诽着低头在袖子上抹了把脸,鼓着气爬起来往外走。他故意没行告辞礼但是那本字帖却没忘记紧紧攥在手里。 


难怪南筇南筠过来接他,原来外面下起雨来,微凉的湿气让他惊觉,已经一年了吗,他来到这个世界? 





被南筇南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卢若铭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做什么这么看着我,饭好了吗?” 


“哥儿,王爷他——”大约是听说了南王的发作,两人想出言宽慰他。 


“不要提他,”依然憋着口气,卢若铭悻悻地整理着带回来的笔墨纸砚,发觉那本泛黄的字帖竟然是南王自己临的帖,端正的笔法细看来一派风流洒脱的况味,很像他的人,一想到他卢若铭又开始赌气,明知他写的中国字与他们的在写法上有些不一样,却拿这个非难他,不是挑刺是什么!不就是练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保证你写什么样我就写什么样?让你分都分不出来。 


“吃饭吃饭!陪我吃饭!” 


“哥儿,早些睡吧,很晚了。”看了看沙漏,南筇打着哈欠劝说挑灯夜战的卢若铭歇息。 


卢若铭却是神采奕奕:“你们若困了就先睡吧,我再写会儿。”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笔,“对了,我教你们识字可好?”见两人朦胧的睡眼突然来了精神,卢若铭接道:“说好了,你们以后每天晚上跟我一起写字。” 


卢若铭说到做到,之后的日子从早到晚废寝忘食地练字,除了孜莱那里的事情他还略分分心神外,其余时间都用来练字,对南王他基本有搭不理,南王也不介意,只是不住嘲笑他小孩家心性,但同时对他的坚持也颇嘉许,一边着意圈点指正一边开始将许多需要誊录的公函奏折交予他来做。 


当然卢若铭并非照葫芦画瓢,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国家政务的运行轨道他渐渐了然于胸,有时他觉得这其实也是南王的目的,不过他更愿意认为这一切与南王无关,他的收获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用心。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气,但面对南王他就是欢喜闹闹别扭,喜欢看他刻意消解他的小脾气,喜欢看他转弯抹角提点他的政治素养,喜欢眉梢眼角地追随他的身形,更喜欢暗自揣度他的沉默他的思索他的忧国忧民他的运筹帷幄。 


那份心有所寄情有所牵的悸胀,那份含蓄宛转若有似无的快乐,直到多年以后他仍然会怀念到心如刀割。 





07 





“旋哥儿,这么晚了,有事?” 


“怎么,吓着你们了?弄脏什么了?碍事吗?” 


“碍事!那是王爷珍藏的字帖,你满意了?”卢若铭自浴间出来看见南筇南筠正手忙脚乱拂拭桌上溅了洗笔水的字纸,知道是战如旋潜进来吓着了在收拾当晚残局的两人,前仇旧恨立时被勾了出来,“战翎,你神出鬼没的又想干什么?” 


“对不起,铭儿,我只是,我只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儿同你去跟王爷解释。”因为之前的事情战如旋一直自觉理亏,总算找了个由头想来修好,谁知又惹出卢若铭的火气,一时进退不得,涨红脸呐呐地忘了来意。 


瞧着他那副受气包的模样卢若铭一时也没了脾气,那件事他其实很清楚有没有战如旋掺和最终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气的只是他的诓骗,想起他送自己入虎口火坑时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就泄气,可怕的文化差异啊,要他如何同他做朋友呢? 


“我在教南筇南筠识字,但是我们没钱买塾书。”无能为力地叹口气,他决定让这家伙好过些,毕竟他让他笑过,虽然之后的代价让他痛了很久,但他这一生还从来不曾那样子与人笑闹过。况且他的确没钱,而南筇南筠因为也是奴隶所以同样没有丝毫收入,既然有人送上门挨宰,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好好,我明儿就去书楼,买整卷的给你们。” 


战如旋如蒙大赦的样子令卢若铭忍俊不住,挨宰挨得如此兴高采烈的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旋儿见他虽然摆出和好的姿态又有了笑模样,但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无奈与隔膜,不由得心有不甘,不,他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谅解,他要的是——,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了,当日他在他的热情下不知所措一点点冰消雪溶的纯真模样他是再也见不到了。 


“铭儿,我今天是来道别的,这一阵你忙得紧,早来怕碰不上你,所以才挑了这时候来。”痴痴看着他的笑靥,战如旋苦笑着道明来意,“如今你有王爷亲自照看着,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噢,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避重就轻卢若铭表示了适当的关心,谁知道呢,这世界,多个熟人多条路。 


“不知道,总还要准备两个月吧,如今我同师兄都没了父母,只好亲历亲为了。” 


“那多好,丰俭由人一切可以自己做主,日子定下了吗?”见他有些伤感,卢若铭礼貌地出言宽慰。 


“想选年初二,师兄说正好是我的生日,可以一块儿庆贺。” 


卢若铭于应酬一道不大精通,说到这儿便有些辞穷。 


“对了,铭儿,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快一年了,也没听你说起过。”战如旋也在没话找话。 


想起那一轮山间早升的明月,卢若铭有些恍惚:“八月十五,我的生日是八月十五。” 


“和月节呀,那不是才刚过了?” 


“是。”和月节类似现代华人的中秋节,不过是换了叫法而已,那一晚他记得南王的情绪并不是很好,只略喝了几口便不胜酒力早早歇息了,孜莱的神情也很阴沉,吓得他晚饭都没吃饱就回去了,幸亏南筇南筠叮嘱厨房做了些名为月食的可口小点心给他消夜。 


“晚了,铭儿,你早些睡吧。”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战如旋终于落寞地告辞。 


“旋儿,”看着他遽然回身时眼中的企盼,卢若铭轻声道,“祝你好运。” 


眼眶红了红,战如旋突然扑至近前用力抱紧他:“铭儿,你以后有任何烦难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我发誓。” 


任何烦难?真会说笑。但他阴冷已久的一颗心抵御不了这曾令他感觉温暖的热情,他终是迟疑着与他拥抱了一下。 


“知道吗?铭儿,”抽了抽鼻子,战如旋略略退开身体认真端详着卢若铭,“你扮成任何模样都非常漂亮。” 


“但是对于男人而言,智慧才是最重要的。”卢若铭静静回视他,眼中闪烁的是不肯妥协的坚持。 


避开他的注视默然转身,战如旋悔愧之外的悲悯神情卢若铭在那个时候并不没有看懂。 





“这是什么?”第二天晚上回去,卢若铭看见屋里放着两个半米见方的木箱。 


“塾书。旋哥儿亲自送来的。” 


“不是两卷?怎么这么多?”帮着南筠将箱子起开,看见里面方方正正码着两摞书,清新的封蓝色十分悦目。 


“旋哥儿说整卷塾书有24册,这里一共两卷。可是哥儿,这么多字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学得完啊?”南筇南筠有些敬畏地说。 


原来这就是这里的基础教育课本,虽然易容后已换穿男装,卢若铭仍是习惯成自然地跪坐在地上翻阅起来,只不知这24册要学几年? 


“哟,铭儿你打算在家里开塾馆吗?哪儿弄来的这许多书?”孜莱进来时看见卢若铭跪在书堆里不由奇问。 


没想到这里人的初级教育还包含了天文地理自然科学,卢若铭十分惊讶,原以为他们也跟古代人一样只学习八股文章,“孜莱姊姊,这些书你们通常分几年学完?” 


“六年,当然如果学得快也可以提早结业,之后根据各人情形选择进入不同类型的书院业场,”虽然不明白卢若铭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孜莱仍是知无不言,自从她将卢若铭建议的理家方式陆续付诸实施发觉的确节省不少时间精力以后,她对他的态度便有了些微尊重方面的改变,“再以后就可以参与各类会试,或入仕,或业术,若想专心学问也可以进入学士堂继续精修。” 


“是不是只有正规书院业场出来才可以参加各类会试?”慢慢收拾起书本,卢若铭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好奇。 


“不一定,无论穷家或是富户子弟为了种种缘由没进过塾馆书院业场的若是可以通过会试一样有机会安身立命,也有些人虽然不曾参加会试,但机缘巧合得人栽培推荐的话也是可以获得一席之地出人头地的。但是,在咱们安槐所有这些人都必须是自由人,奴隶是没有资格做这些事的,再就是女人,必须在父兄丈夫或族长的担保同意下才能够出去抛头露面,如有违背奴隶会受黥刑,女子则要被拉上公堂当众施以家法,而且咱们安槐的这些规矩已是诸国中最为宽大的了,在甘棠奴隶或女人不经同意擅自读书习字是要被判挑刑夺去目力挑断脚筋的,并且各家可以不经过官府自行行刑,而在大簇,无论是否擅自行事一经发现一律抄家没籍满门为奴,而奴隶和事主则斩立决。” 


一番话直听得卢若铭全身冰凉,这个女人的敏锐真不是他能抵挡得住的。 


看着卢若铭发白的面色,孜莱自觉已经达到了恐吓的效果,“不过,铭儿,如今在安槐,奴隶变为自由人已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并且女人外出谋事也不再新鲜,至于读书习字这类事更早在咱们王爷当上监政以后便是民不举官不究了,所以,铭儿,你是个聪明孩子,不要再想着干傻事。来,时候不早了,你帮我看看这几项开支应该放在何处?” 





08 





“铭儿,这几份折子的内容你都看过了?” 


“是的,库部仆首褒济大人的折子王爷您不妨仔细斟酌,他的观点虽然保守,但比较不容易被王族院的长老抓住辫子。虽然按他的办法,税制改革的速度会放慢,然而那总好过被绶王否决得逞吧,这样子大王也好做一些。” 


“唔,”嘉许地点点头,南王缓缓翻阅手中的公函抄本,“铭儿,你模仿我的笔迹已可乱真了。” 


那还用说,好几个月了,起早贪黑地练,为的就是这句话,偷偷地笑,卢若铭眼角轻轻睃着那个伏案批注有些嶙峋的背影。这时南王桌上的灯蕊突然爆了两爆,他连忙取了剪子过去剔亮,之后又帮着换了杯热茶,回来发现砚中墨汁将涸便在一边浓淡适宜地细细研了一缶,这之间南王却是头都没有抬一下。卢若铭突然有些心疼,这样子日复一日地操劳,如何胖得起来? 


其实监政之职说白了就是国王的首席助手,帮着国王制定国策,督导整个政府即执政司对这些政策的运作,反过来执政司所有上表的公文报告也都先交由监政司批复之后才转到王上手中。但与此同时,东园王室还有一个王族长老院,由数个王族近支成员组成,在国家重大决策中也拥有一定的发言权。这个长老院是太祖开国时就成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协助国王更好地管理国家,但由于历任大王都努力地加强王权,外加西氏王后篡权多年,所以早已名存实亡。然而在与外戚争斗的那些年里绶王又重新将其建立了起来,并且随着他自家势力的崛起长老院的能量也相应加强,到如今已经有了与国王同等的下情上达权力,与朝廷并连分支的体系令得国中各个机构的政治斗争错综复杂,是以南王有很大一部分精力都被牵扯进了这类王权争斗中。 


卢若铭看得出南王为此深深烦忧,他真正的政治抱负并不是王权争战的工具,为此他与他曾有过一段谈话—— 


“王爷,这个衮蒙私吞朝廷赈灾粮款导致定襄饥民暴乱不杀何以平民愤,我不明白您为何还要绞脑汁为他开脱?” 


“首先,粮款是在中途被劫,谁能证明盗匪的供词不是诬陷?第二,当地富户已经开仓赈灾,为何仍然出现了饥民暴乱?” 


“第三,为何人证俱在,仍然不断有人上表上书为其喊冤?” 


“铭儿,你既然已经分析出来了又何必明知故问?” 


“因为我觉得有很多时候牺牲是必须的。此事再闹下去,难免就遂了绶王的意,您也知道他已上奏大王推荐左孤允梁接替衮蒙做定襄郡守,左孤允梁是武将出身,而定襄是穷山恶水之处,泼妇刁民极易生事,只需略加挑唆东园怀便又会有一份军政权力到手,您若再不速战速决尽快安插自己人,此事就成定局了。” 


“的确是这个道理,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想得到。但你可知衮蒙为官清正,做定襄郡守期间引水灌渠躬耕垄亩大大缓解了当地十年九旱讨饭成俗的情形,虽然在当地深得民心,但他却从不曾居功自傲与朝廷讨价还价。铭儿,做大事者不可以有妇人之仁是没错,但是也不可以随意牺牲忠臣良将,此事的结局若是平常的丢官削爵倒也罢了,侵吞赈灾粮款可是诛杀九族的重罪。他至今未曾替自己辨白一句,并非信我能脱罪于他,而是信我以黎民苍生为重的心与力,若我随意便弃他不顾,你说我这监政还做不做得下去?” 


“都是那个东园悦,若非他有意拿绶王来制约你,又怎容得东园怀如此嚣张。” 


“但是制衡之术原就是帝王之道,更何况这安槐国原就是他东园家的。” 


“您真的这么认为?我是说这天下乃是一家一姓之说?” 


“又想说我愚忠?不,铭儿,我其实并不信这个。事实上当年太祖文昌公开天辟地之时就曾经说过‘这天大地大孤王要与众兄弟共享’,他所谓的众兄弟指的是我们西南北三家的先祖,他并没有食言,立国之首便以他东园姓氏首字为例将我们几家的姓氏改作了西南北,并分封为王,意即东南西北共安天下,并且最初的王族长老院里也有着东南西北四个姓氏。你瞧,你所谓的民主在我们这里也并非无迹可寻不是吗?事实上,铭儿,很早以前,那时还是西后专权,我就曾经问自己为什么无论承继者愚钝残暴这天下非得是一家一姓的,为什么只能以阴谋与武力才能实现朝代的更迭,就不能有一个更加温和的办法吗?” 


“您想说什么?禅位吗?” 


“或者照你们的说法,选举?” 


“但是,你们这里尚无这个民智基础,你们的意识形态完全是封建甚至是奴隶社会时期的。” 


“又想说你那套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铭儿,你不也说过我们这里已经很有你所谓的资本主义经济的萌芽,你既然已经穿越时空,何不也打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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