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激情电子书 > 黄粱 >

第36章

黄粱-第36章

小说: 黄粱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很厌烦,但看在南筇南筠为了伺候他过节特地从牧庄赶回来的份上卢若铭还是乖乖地坐了一早上任由妆扮,好在俩人知他心意没有替他描眉点唇,仅仅将他已经长及肩背的乌发好好梳理了一番,然後简简单单配了副镶有珍珠的白缎抹额。在乐螽的时候卢若铭以为这里的男性女子都不化妆,如今才知道那只是因为山野简陋,莫说是过年过节,就算是平常日子,大凡家境过得去的人家,妇人女子也都会做些头脸妆饰,虽然少有宫粉猩唇的夸张,举止行为也没有因之变得妖形怪状,然而对於卢若铭来说还是能免则免,好在一直没人这么要求他,就连女子必有的右侧耳饰南刻南制也不曾叫人给他弄过。 





“哥儿,您的头发总算是长回来了。”仔细地将一绺卷翘的额发别入缎带,南筇的声音透著快慰。 


“能不能再帮我剪短一点?”卢若铭趁机旧话重提,前段时间因为发质变差,南筇南筠常常会替他修剪发尾分叉,他总是希望他们能索性替他剪回现代社会的男款短发,然而每次都被他们以不合习俗为由拒绝,今次自然也不例外。 





“哥儿,您的头发好不容易才留了这麽长,再剪短的话姑娘该让咱们替您戴假发了,那样夏天多热啊。瞧,这样多漂亮,再长长些就可以梳花髻了。” 





听他们搬出了孜莱卢若铭立即偃旗息鼓不再吭气。 





其实凭心而论这里女性喜爱变换的几种发式并不难看,且不说婚前女子多爱梳理的男性辫子样式,就算其它花色也不象现代古装戏曲里的旦角那样高耸繁复,倒是颇有点象流行武侠影视作品里的男装造型,若是样貌再生得好些便很能显出些风流潇洒的味道。 





“好了,哥儿,站起来试试。您这几个月还真是长高了不少呢,瞧,这身去年的衣服短了这麽一截子。”穿戴整齐南筠顺带将柜中的旧衣拿出来整理,“照这样,咱们该趁新年替您添置些衣裳了。” 





“嗯,只做几件替换的男装便可以。非要戴面纱吗?吃东西都不好吃。”抱怨了一句,卢若铭仍是将面孔遮了起来。 





“哥儿,知足吧,我们已经将您的裾摆放宽了不少呢,当心待会儿见了姑娘吃教训。” 


相处日久,南筇南筠已经摸熟了卢若铭的好性子,时不时的也会开他两句玩笑。 


卢若铭无可奈何地叹气:“你们不也很怕她,做什么还老拿她来吓唬我。” 








14 





歆儿住的院落栽种著许多名唤花楸的树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依然挂满了串串红果,宝石般晶莹璀璨,一众姬妾侍婢彩衣豔妆嘻笑其间,的确是一派节庆气氛。 


卢若铭一贯地沈默寡言,独坐一角静观众人游乐,翔儿因为不良於行则在另一边轻轻抚琴,面上淡淡的笑意融於音韵,为周围平添了一抹喜乐。 


面纱下卢若铭一双眼睛始终在追随著南王,他的面色已经没了病中的灰败,眼中也洋溢著政务以外的和悦,众人最初的拘谨很快便被他猜无不中的灯谜技巧驱散,就连孜莱也不再是平素的冷面厉色,良久卢若铭才发觉自己的唇边一直噙著抹笑意。 


欢中日月短,丰盛的晚宴吃得卢若铭几乎拿面纱当餐巾,南王的眸光在掠到他的吃相时总会显出丝爱怜的笑意。众人都喝了不少,渐渐显出狂态,卢若铭则是完全醉在了那丝笑意里有些腾云驾雾般的轻飘。当歆儿第不知几首曲子唱罢,南王一边叫著好一边唤孜莱适时退席,给大家留下了恣意尽欢的空间。 


酒照例是蕤儿所调,劲道如同口感般腻人,是玟儿率先抗议:“蕤儿,今儿这酒恁甜,换点清爽口味的可好?” 


蕤儿也已有了几分醉意,摇晃著当席调弄起来,几种几滴酒水果汁进去後,他笑眯眯地请大夥儿品尝。 


“哇,怎麽又苦又涩。” 


“好,有味道,我喜欢。” 


“怎麽好像变烈了。” 


“皎皎白驹 食我场苗 絷之维之 以永今朝 所谓伊人 於焉逍遥 皎皎白驹 食我场藿 絷之维之 以永今夕 所谓伊人 於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连下数杯,玟儿的歌声在酒盅轻敲的脆响中悠扬而起,知他又想起故土故国,卢若铭心往下沈,看来今晚的合欢氛围要到此为止了。 


果然,随著曲调的一路高昂,玟儿声音渐见苍凉,趁他停下灌酒,歆儿上前劝慰:“玟儿,你喝醉了,要不要进去躺一躺?” 


“醉?歆儿,醉的人是你。”以手撑头,他的目光转向卢若铭,“铭儿,你那麽有学问,可听过一句歌:可怜无定河边骨,犹为春闺梦里人?” 


卢若铭缓缓摇头,感觉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不,你当然不会听到过,你是要做名将的人,怎麽可能听过。可是,可是,可怜无定河边骨,犹为春闺梦里人啊……”紧闭的眼眸泪水汹涌,昭玟消沈的语气神情有种锥心刺骨的酸楚。 


隐约明白他的心意,卢若铭语声沈稳:“但是,战争中牺牲是难免的,而战争有时是终极和平的必须,我不做,或是你不做,总会有人做。” 


“呵呵,是啊,”玟儿抽噎著深深吸气,面孔在竖起的臂间用力挤擦,“王者,王者只看见建立的东西,但是,我不是王者,我不是,”停下动作,玟儿的眼睛痴痴地看著灯影深处,黑瞳里一片火光耀动,“我所看见的是被摧毁的东西,是婴儿的啼哭,是母亲的血泪,是天翻地覆的屈辱与疼痛。……” 


看著昭玟在烛光摇曳中益发深刻的眉目,卢若铭再度打破了屋中的沈寂:“所以,如果有机会可以安抚婴儿的啼哭,清洗母亲的血泪,找回失去的尊严,用你的智慧与能力帮助人民治愈疼痛,在废墟里重建家园,你就应该牢牢抓住。昭玟,人的命运要靠自己把握,比起这里,那里将有更多的可能,甚至是你渴望的爱情与尊重,以及,安乐。” 


直觉自己的一番话在座诸人都已入耳进心,卢若铭起身走出了屋子,也不知是谁的目光如此威力,锥得他後背一片火烫。打发了南筇南筠,他独自来到内书房,廊柱回旋的建筑里隐隐有吆喝暴笑传来,南王的屋里一灯晕黄。 


值夜的小厮见他过来微笑拜年,他也裣衣回礼道:“王爷可是已睡下?我瞧瞧就走。” 


轻手轻脚移至榻前,南王的睡靥安详,只微微皱起的眉心透出了心中的万千思虑。 


“修,但愿我还能够帮你更多。”那一夜,滚滚烛泪里卢若铭在南王床前默默守到天明。 





“想不想去参加旋儿的婚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时,南王起床的动静惊醒了伏在床沿刚刚眯著的卢若铭,抬头看见南王神清气朗地倚著床头冲自己微笑,他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懵懂迷惘中身不由己地怔怔点头,但是下一刻他便清醒过来,面上红了红开口道:“可是仓!如今是什麽武林盟主,您这样贸然前往是会授东园怀以勾结江湖势力的口实的,为了边境战事他如今正巴不得有机会明枪暗箭呢,王爷您的目标太大了,我看还是派个代表得了,不能为了世子基於江湖意气的要求陷入更加被动的情势,大王可正在猜忌的关口啊。” 


“战轸是我的旧部,他的後人我理该视同子侄,若非当年政事纠葛又岂会让他流落江湖,总算这孩子自己争气,运气也还不错,那个仓!配他也使得了,他们既然已经没了长辈,我出面主持婚礼也很应该不是吗?” 


“而且这些江湖势力也许会成为世子日後的强力助援是吗?”卢若铭的语气酸味十足。 


“铭儿,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以後会明白的。来,打起精神来,陪我吃了早饭再回去补眠可好?这一阵累坏你了,我身子现也好了,今儿又是初一,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记得明天要起大早随我去仓远镖局。” 


整夜未眠,卢若铭回屋的路上有些头重脚轻的犯晕,阳光非常好,空气更是现代社会少有的清透,他眯了眼仰起头感受著这份滴水成冰的明亮。 


他该怎麽办?如果有一天南王开口要他身心与共地辅佐世子?这个用意早已显而易见,问题是到时候他该如何答复?如果选择在那之前逃离呢?但是逃离以後他就能获得安宁吗? 


毫无征兆的,母亲血淋淋的死状清晰鲜明地出现在眼前。 





15 





  “拜见王爷。”虽然事前知道南王会去,但这对新人的面上仍是难掩兴奋感念之色。 





  “铭儿!”行过礼旋儿立时扑上来搂住了卢若铭。 





  那份喜出望外的热情也感染了卢若铭,微笑著道声恭喜他将目光转向仓暅,比起当日的仆仆风尘仓暅此刻的模样清爽轻松许多,只是面上的笑意温暖如昔。 





  “铭儿见过仓爷。”卢若铭想借叩拜大礼答谢他当日的扶助,但身形降到一半便被一股力量阻遏再也跪不下去。 





  “铭哥儿不必客气。王爷里边请。”不以为意的态度依旧是江湖男儿特有的豪迈。虽然心中有著大多数男孩子都有过的那个武侠梦,但是卢若铭明白,他这一生都做不到那样子的洒脱与气慨。 





  被战如旋拉挽着,卢若铭第一回见识了此间中国式但又不是百分之百中国式的婚礼。 





  看著战如旋一袭大红的嫁衣满身流动的喜悦,卢若铭尽忘前嫌,这世上花好月圆何其难得,喜帕挑开的瞬间他由衷祝愿这对患难夫妻能够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因为年内应酬交际繁忙,南王待两人行过礼喝过交杯酒便起身告辞,卢若铭也以随侍为名跟着离去,他一向不惯这类觥筹把盏的场合,但是旋儿不干,仗著人多势众不依不饶地拉扯纠缠着还央请南王将他独自留下。在座的多是江湖豪侠,而且太半同南刻南制有交情,听说他便是两人新近的宠姬俱皆响应着起哄玩笑,只把卢若铭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洞钻下去。看这架势恐怕那两人平素就习惯于将女人同众兄弟分享耍乐,卢若铭心中一时惊怒交加,又见南王只在一旁拈须微笑作壁上观他更觉气苦不已,原来在他眼里他终也不过是他儿子的玩物而已,一念及此面色便渐渐惨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南王才出言解围,因得知晚些时候孜莱会带著歆儿他们过来道贺旋儿这才放过了他。 





  看出他情绪不对,南王有些莫名其妙,只得在车上不住逗他说话,他却只是冷著脸对牢窗外。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斯达城的街景,然而眼前的车水马龙花月春风於他却是那样的遥远,熟悉的无助感令他的整颗心在喧嚣中抽缩成一团。 





  轻轻叹了口气,南王吩咐车外:“南桓,我还有点事,你陪铭儿四处逛逛,顺便去恩砚斋替我取两样东西,晚饭前回去就行。” 





  陌生的街景陌生的风物陌生的面孔,卢若铭的异乡感今日格外鲜明,身边的南桓倒是出笼般欢畅,不住往路边摊档驻足观望,一边还不忘跟他解释些吃的用的玩的,又不断拿出钱买些节日零食教他享用。随着手上东西的增加,卢若铭的心情益发郁郁寡欢,周遭的繁华衬得心头那份孤寂无援直透骨髓。 





  “嗨,永明!永明!薛永明!南桓!” 





  “总算听见了,你。” 





  “今儿怎么有空出来?” 





  随著几声招呼,南桓被几个熟人勾肩搭背的扯住了。 





  “咦,是你们,这么巧,过年好啊。” 





  “是啊,真巧,兄弟几个好不容易凑一块儿,有时间吗,一起乐乐去?” 





  “我得跑一趟恩砚斋,王爷在那儿定了东西。” 





  “那之后呢?” 








  “铭哥儿,拜托了,王爷很少看上什么的,想必是爱极了才会买下,你可千万仔细了。 





  这是车钱,说长御街南王府车夫都知道的,你若喜欢就再逛逛,记得早点儿回去,免得府里头担心,路上留神些。”急急忙忙跑去恩砚斋取出一副玉制的纸镇笔架,细细包好南桓一边交予卢若铭一边不住叮嘱着。 





  心不在焉地看著南桓与平素老成持重截然不同的活跃模样,卢若铭点头接过,一众人立时欢呼著把臂而去。 





  一个人低著头缓缓而行,卢若铭对街边摊头热闹的叫卖吆喝声充耳不闻,不知不觉便行出了闹市,觉著有些累了他方才驻足张望,南桓教他坐的是那种类似出租车的招手即停马车,但抬头间他看见附近有个公共马车站,没想到这时代的公共设施还有如此规模,他很快便找到了写满地名车次的醒目站牌。 





  不断有马车过站乘客上下,基于某种好奇心他仔细问明辨清标示以后登上一辆可以乘坐20多人的大型马车,许是刚刚走得累了,又或者是一早到现在被折腾得不轻,他渐渐觉得头脑昏沈沈的,虽然怕漏听车夫报站坐过地方竭力维持著清醒,然而在昏暗闷气颠晃不已的车厢内实在有些不易,等被一阵刺鼻的味道惊醒过来他发觉车已停下,外间的对话声十分嘈杂。 


  …… 


  “兵爷,咱这车上都是出城访亲的客人,不用查了吧?” 





  “少废话!这天要暗不暗的时候最容易漏了逃奴,不想耽误功夫就赶紧下车,听见没有!” 





  听到这话卢若铭心中一惊,他睡了多久了?都已经出城了吗?不对呀,这车明明不是走出城路线的,看看周围的人都已不是刚刚的几张面孔,不知为何卢若铭有些忐忑起来。 


  16 


  故意留在最后,卢若铭发现每个被检查的人都会出示一块刻有字迹的小木牌,看样子似乎是这里的身份证明。轮到他时一个军官装束的人自一边走上前,许是见他的衣饰颇为齐整华贵所以开口十分客气:“这位小哥儿是要上哪儿啊?” 





  “南王府。这是哪里?”卢若铭努力令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紧张。 





  “南王府?这可已经到了城外了。坐错车了吧?”那人严肃的口气里有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意味。 





  “可是,刚刚车夫明明报的是木字寅乙号啊,而且我看了车上贴牌的。”卢若铭惊疑起来。 





  “哟,这位哥儿,我什么时候这么报过呀?各位客人劳烦做个见证,我这车明明是土字午丁号,车牌不就在那儿挂着吗?”听见他的话车夫立刻喊冤嚷嚷起来。 





  “是啊。” 





  “没错。” 


  …… 





  众人七嘴八舌的印证声里卢若铭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看错,而且细细想来他这一路的昏睡醒觉过程也不是很正常,尤其是刚刚那股子刺鼻的异味,只怕是嗅盐类的东西吧。没再开口申辩,他静静等待那名军官的下文。 





  “小哥儿,有身份牌牍吗?”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军官的神态不大自然。 





  没有任何迟疑地卢若铭伸出右手亮出了那个皮圈。 





  有些做作地抻头看了看,军官打了个哈哈:“原来是南王府里头的。这天也晚了,不如我们备辆车送哥儿回去?” 





  原来这皮圈真的是南王府的标志,还从未被如此正面确认过奴隶身份,卢若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