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北音梦兰陵 by 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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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于大哥！”肉放在嘴里，有咬劲却不干，肉汁鲜美而丰富却又不觉得油腻。“真好吃！”在九真观里，他这三年吃惯了素斋素饭。就算离开这半个月多他也没有吃什么好东西。平日里都是粗茶淡饭，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财富都来之不易，而且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
宇文邕看着高肃一脸的陶醉，他的心情也随着好了起来。本来他还很担心，担心高肃会不会发现了自己刚才的下流的想法。现在看起来他不需要担心。“好吃就多吃点。”
宇文邕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肃儿喝酒吗？”
高肃摇头，“我从不喝酒。师傅说做大将不宜嗜酒。”
“你学成下山之后……打算回到齐国带兵打仗吗？”宇文邕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尽管肃儿小时候在后宫被受欺辱，可是他毕竟是齐的王子，张大之后就一定会有兵有马有权。
高肃点头，“这是父亲和斛律丞相对我的期望。”尽管他的父亲只和他说过那么一次。他思虑了片刻，“于大哥是周国的将军吗？”
宇文邕也摇头，“我不是。”因为他是大周的皇上。
听到回答，高肃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我不想和于大哥成为敌人。”如果他的于大哥是周的将军，那么将来不是要他们对阵沙场？他不想那样。
“我也不想！”宇文邕的酒杯又干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低头吃饭，一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于大哥，你酒喝的那么急对身体不好。”他好象有心事，高肃那么觉得。
宇文邕放下酒杯，“酒是最好的解愁良药。”尽管他也没觉得这酒有多管用。他苦笑着看着高肃。我的肃儿啊，你怎么知道，你那么坚持要做齐的英雄，齐的将军，就注定会和我在疆场对敌。到那时你叫我情何以堪。宇文邕的心揪在一起，看着身边的高肃，长叹了一声。
“于大哥你有很多愁事吗？”看到宇文邕的眉头锁在一起，高肃的心也觉得很不舒服。
宇文邕摇了摇头，“我没事。”他思虑了片刻，“肃儿，我问你句话，你不要介意，也可以不回答。但是……我想我今天不问以后就很难有机会问你了。”如果他没有喝下这么多酒，恐怕也没有这个胆量问，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高肃看着宇文邕，“于大哥有话就问吧。我听着呢。”
宇文邕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然后一口饮净。“肃儿，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高肃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于大哥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我说过你可以不回答。”他又替自己满了一杯，刚想喝下去，却被高肃的手拦住了。
“我喜欢你！”这是高肃十六年来说过的最大胆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勇气。从小在被兄弟们调戏的生活中张大的高肃对男人有着本能的抵触。可是这种抵触却从没在于纹的身上出现过。高肃一直很不想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男人，可是当他知道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说了出来。
“肃儿！”这个回答让宇文邕欣喜若狂。他拉过高肃的手把他拉进自己的怀中，“你知道吗？我每天都会梦到你说你喜欢我。今天我终于等到你亲口对我说了。”对一个帝王来说，一见钟情的事根本就是个笑话。可是如今却真实的发生在他宇文邕的身上。
高肃坐在宇文邕的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于大哥……”他找不到下一句能说的话，现在他只想唤他的名字。尽管这让他觉得很不正常，可是在他怀里的感觉真的很好。
宇文邕站起身，把高肃抱在怀中。“肃儿，我知道你讨厌这样。可是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你愿意给我吗？”他吻着高肃的额头，那么轻柔，像是怕弄坏了他的宝贝。
高肃此时的心剧烈的跳着，脸红好像成了他能给宇文邕的唯一表情。“如果是于大哥……我愿意！”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他没有喝酒，但是他还是说了这样大胆的话。他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他只是很本能的去答应一件他不反对，甚至有些期望的事。哪怕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念头是羞耻的。
但是这句话对宇文邕来说，简直就是天下大赦一样震撼人心。
宇文邕把高肃抱上床，急不可待的吻上高肃的嘴唇。
这吻像是要掠夺掉高肃所以的力气一样激烈而疯狂。很快宇文邕除掉了两个人所有的衣衫。
高肃闭上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身体。距离那么近，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没有一丝阻隔。
宇文邕贴到高肃的耳边轻声的说，“肃儿，你不想看清楚我吗？”他可不舍得闭上眼睛，他要把他最心爱的人看个够。不，他永远都不可能看够，可能他能看到他的机会恐怕就只有这么一次了。
“好丢脸！”高肃紧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正常。
“我的身体很难看吗？”宇文邕的手抚在高肃的胸前，轻轻的拨弄着那两点突起。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高肃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也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于大哥……不……不是因为你难看……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被抚摩着，高肃实在觉得很难入目。
“这样的肃儿最美了。”他的手划过高肃的小腹握住他的下体。“在我的眼中，肃儿的身体是天下最美的宝贝。”他的力道不大不小，不急不缓，让没有经过人事的高肃难以抗拒。“肃儿，答应我，你一定要记得今晚。永远不要忘记。”
“肃儿一定会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
两个人之间再没有对话，有的只是无尽的缠绵，和那在缠绵中一个人心中的痛。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而眠。
这一夜，他们是彼此的，一切都是彼此的，没有一丝隔阂，没有一点猜忌，没有一刻停止过给对方的感情。
这一夜，对他们来说如此的短，短到还没来得急品味就已经天亮了。
五【试炼】
第二天，宇文邕没有带着高肃游览义洲风光。
高肃浑身瘫软的躺床上。初夜的激｜情加上一身的淤伤让他体力不支。“于大哥……今天不能和你去游览义洲风光了。”他红着脸有些歉意的说。
宇文邕起身穿好衣服，吻了一下高肃的嘴唇。他很舍不得离开这个床，可是他的肃儿很累了，他不想再骚扰他。“好好休息吧。我吩咐人那饭送进来。”他知道高肃现在要坐起来恐怕也比较辛苦。
高肃连忙摇头，“不要！我不饿。”他不是不饿，而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宇文邕笑了笑，“好吧。我亲自把饭给你端进来。”他的肃儿太可爱了。也对，怎么能让别人看到肃儿现在的样子！那是只有他才能欣赏的美景。
“我不饿！”他坚持。
“不饿？”宇文邕把手伸进被子，“你不饿我就……”
“我饿！！给我饭！”高肃大叫。尽管他不是不喜欢，可是他现在又饿又没力气，而且他觉得混身都好疼，原来那些药膏舒筋活血的副作用就是伤不疼了骨节疼。
宇文邕收回手，大笑着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香喷喷的早饭端到了高肃床边。
这顿饭吃的很是艰难，他要在宇文邕热情且专注的目光中一口一口吃下去。至于这粥香不香，这肉嫩不嫩，这菜鲜不鲜，他是一点都没有吃出来。他只知道自己可算是吃饱了。
“睡吧。醒了就叫人喊我。我和王将军有些事说。”宇文邕一边把碗筷收拾好一边说。之后他给高肃掖好被子，刚想离去，却转过身思虑了片刻，然后说：“肃儿。你能为了我留在大周吗？？？”
高肃摇了摇头，“我有我想要完成的事。我有我的愿望。在周我不会实现我的愿望。”他要成为齐的英雄，他留在周怎么能成为齐的英雄？
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那么……你能答应我不再把身体给第二个人吗？”宇文邕很艰难的问了这句话。以后的人生，那是多么漫长而久远的路啊。他的肃儿也会娶妻生子的吧？他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剥夺他正常男人生活的权利，可是他很嫉妒，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很嫉妒。这种嫉妒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高肃皱着眉，“在于大哥心中，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他咬了咬牙，很想发火。这个问题让他觉得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难道他高肃是个任何人可以的人吗？尽管他从不觉得他的于大哥会不尊重自己，可是这个问题实在让他难受的很。
宇文邕连忙解释，“肃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将来你可能会娶妻，或许你会碰到比我更好的人……或许……”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高肃的吻封在口中。许久之后……“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于大哥对我更好！”高肃重新躺枕头上，他很认真的看着宇文邕。他的心也很痛，他之所以肯把身体给了他的于大哥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他不会一直在一起。不管他们是不是两个国家的人，但是他们都是男人，或许都要娶妻生子。所以他宁可放纵自己这一次把自己给了心爱的人。
宇文邕笑了，“我不吵你了。睡吧！”这是天下最美妙的夸奖，虽然不是什么承诺，可是他至少知道在他的肃儿心中，他是最好的。
“皇上为何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将军上前询问。他们这个英勇不凡、处事果断的皇上可是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宇文邕摆了摆手，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王将军。那几个士兵如何处理了？”他还是很在意。
“按照皇上的吩咐全部军杖八十。不过有两个挺刑不过被打死了。”王将军没见过皇上如此残忍的对待过自己的兵士。当他昨日听到要皇上要把那些人挖去双目，断到双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害怕。那个姓高的少年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会让原本爱兵如子的皇上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宇文邕咬咬牙，“死有余辜！没死的算他们便宜！”如果他没有巡视边关，也就不会知道他手下的军兵竟然敢当街调戏百姓，而且被调戏的还是一个男子。就算受伤的不是高肃，他也不会轻饶了他们。“明天我就会和高公子起程回长安。侍卫和下人统统不许跟着。”
“皇上，您乃是万金之躯，一国之主。身边怎么能没有侍卫守护，没有奴才伺候？”尽管王将军知道皇上的武功非凡，可是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怎么向满朝文武交代？
“在我的国土上，难道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如果在他的国家他都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那么他这个皇帝做的不是太窝囊了么？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王将军忙想下跪。
宇文邕摆手，“罢了。你只要让那些人远在两里之外偷偷的跟着好了。”即便自己不这么吩咐，他们也一定会那么做。“只是不要让高公子看见。如果哪个敢曝露我的身份，我就要哪个脑袋！”或许这是自己和肃儿最后单独相处的时光了。
“老臣尊旨。”
高肃一直睡到未时才醒。整整大半天，他做了很多个梦。他只记得每个梦里都有他的于大哥，所以哪怕是噩梦他都没觉得害怕。
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宇文邕正坐在边上盯着他。
“于大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能被自己喜欢的人一直看着，虽然觉得很幸福，但是也觉得很尴尬。
宇文邕笑了笑，“好看！”他就是觉得好看，而且怎么看都看不够。
高肃的脸又红了。在这两天里他都已经不知道红过多少次了。“我饿了。”睡了大半天当然会饿。
两个人吃过晚饭，回到房中。
“于大哥你回房休息吧。”高肃准备睡觉了，尽管他已经睡了大半天，可是还是觉得很累。师傅说的真对，人越是休息越是觉得累，越是拼命就越觉得有干劲。
宇文邕挑了挑眉毛。“这就是我房间。你让我回去哪里？”说着他把高肃搂在怀里轻轻的抚摩着他的头发，“你还想和我分开睡么？”这将军府当然有的是房间，可是有他肃儿的地方就只有这里而已。
“可是……”
“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会做。”有一次就够了！尽管这一夜他可能会忍的很难过，可是他不会再放纵自己。不单单是因为肃儿年纪还小，也因为他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下去……会更加无法自拔。到时候他说不定真的会忍不住把高肃软禁在自己的后宫之中。他也本想睡到别的房间，那样可能会自在点，可是他就是舍不得。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这么一点点了。
这一夜高肃在宇文邕的怀里睡的很香，但他不知道抱着他的人承受的是什么样的辛苦。
次日天亮，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
王将军按照宇文邕的吩咐备下了马车。
“要坐马车？”高肃问。
宇文邕点头，“现在就让你骑马有点勉强吧？”他笑着看着高肃。
高肃尴尬的咧了一下嘴角。确实。就算休息了一天一夜，可是要骑马的话……恐怕还有点难度。
离开镇边将军府，宇文邕没有带车夫，而是自己赶着马车，让高肃坐在车子里。马车边上跟着两匹战马，这也算的上是一景了。
其实坐在马车上也没有比骑马强多少，高肃干脆就躺在了坐位上。不过两天之后他就再也受不了马车的颠簸了，速度又慢，还很憋闷。走了这么，久路边的风景他也没看过几眼，真是浪费啊。
索性宇文邕把马车给卖了，两个人一边骑马赶路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周国的面貌果然和齐大不相同。听当地百姓们说，他们大周的皇上年纪轻轻却治国有方。在其登基之后就释放了所有的奴隶，并给他们土地叫他们自食其力。高肃觉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君主好象很不一般。
“于大哥，你们大周的皇上真的如百姓口中说的那么好么？”高肃问。
宇文邕笑了笑，“百姓说是那可能就是了吧！”他可没有那种自己夸奖自己的勇气，治理一片江山可不是一天两天，一件两件的事。好与坏也不是他自己说的算的。
高肃点了点头，“如果我的叔叔和兄弟们也能有你们大周皇上那么好就好了！”哪怕有一半那么好，对百姓好点，最自己好点。虽然听说六叔开始整顿朝政，可是斛律丞相的信上说，九叔和高纬又在伺机而动。唉！连个龙椅都不稳定，再努力又能有什么前途呢。
宇文邕笑而不语。其实他这个大周的皇上对待百姓好与不好他不能保证，他连能不能一直一直对他的肃儿好他都不敢保证。只是他不能说出来罢了，这个秘密能隐瞒多久就多久吧。况且即便他正一步一步的将政权稳固，但他的叔叔宇文护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身为一国之君，尤其是少年之君，他所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不只是儿女情长。
过了洛洲眼前就是长安城了。
城门外，一队人迎了出来。
“少爷，奴才们恭候多时了！”一个语调阴柔的男子迎了过来。
宇文邕紧锁着眉，他知道，马上他就要和他的肃儿分开了。
“肃儿，你真的不肯为了我留在大周吗？”如果他能答应自己，那么他愿意和他共享这江山。
高肃摇头，“虽然我很想留在于大哥身边，可是我毕竟是有家有国的人。如果有机会……两国不交战的话，我会来看望于大哥。”他不舍得，因为他不知道再见面是什么时候。如果他不是高澄的儿子，如果他不是齐国的皇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