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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寂寞烟花-第15章

小说: 寂寞烟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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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梓绮小姐……”
  付见雄的叫声还在身后,梓绮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这是一个自己早已想到的结局,不知为何仍止不住心痛。
  自从那次离开后,梓绮再也没有见过摩卡。她和摩卡的歌迷一样,所有关于他的讯息都来自大大小小的花边新闻。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与这样一位令人厌恶的男人交往的时候再次遭遇摩卡。
  梓绮回到“玛雅”直接提交了辞呈,她打电话给沈其泽,她同意到他的公司上班。
  离开原来是这样一件容易的事情,梓绮想,自己以前把一切想得太复杂了。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和在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告别,回到住处天色已晚。熟悉的道路变幻着每日不同的景观,远远地,梓绮就看到家里透出的亮光,像茫茫黑色大海上那唯一一点生的希望。推开门,屋子里烛光摇曳,摩卡修长的身影映在地上,怀中抱着那把梓绮熟悉的吉他,轻声吟唱,几缕碎发在额前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摆动。
  优美而熟悉的音符温暖地抚摸过房间的每一寸角落,梓绮有些神思恍惚,她站在门口,竟一时不敢进入。
  “你回来了?”
  摩卡注意到驻足门旁的梓绮,停下了手中的吉他。他轻轻站起,修长的身躯依然充满诱惑。


第十五章末世烟花(3)


  ”今天是怎么了?你居然在家里?”
  梓绮匆匆错开摩卡温柔缱绻的眼神,她害怕,害怕自己经受不住这样的眼神。
  摩卡放下手中的吉他,温柔地把梓绮揽入怀中,一束鲜艳怒放的红玫瑰奇迹般地从身后出现在梓绮胸前。她愕然地看着摩卡,几乎不能呼吸。
  “生日快乐!”
  ”生日?我的生日?“梓绮喜极而泣,一切恍然若梦,自己都忘记的生日,他居然能记得。
  难道他们的爱情又重新归来,梓绮忍不住紧紧抱住摩卡,生怕从眼前的梦境中醒来。摩卡只是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女孩的长发,轻轻地吻她,仿佛怀中是千金难买的珍宝。
  红酒、烛光、蛋糕、悠扬的音乐、娇艳的鲜花、迷离的气氛,梓绮几乎忘却的生日在恍然如梦中缱绻进行。
  一场浓烈的春梦,就在北京冬夜里的某个公寓里,如火如荼地进行。
  只是没有人知道,浓烈的欢爱之后,是那个重新披衣坐起的男子,他的脸上显出复杂而痛苦的神色,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燃尽了整整一包烟。烟燃尽的时候,决心似乎也下定……
  摩卡打开卧室的柜子,从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轻轻放在熟睡的梓绮枕边。他俯下身去,最后一次,亲吻那张如玫瑰花般红润的脸庞。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摩卡轻轻地吐出八个字,转身离去。
  摩卡所不知道的,是他轻轻关上房门的那刻,床上熟睡的女子,眼角间滴下一颗晶莹的泪,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幸福就注定不会真实。梓绮缓缓从床上坐起,打开那个信封。一张蓝色的信用卡从信封中坠落。
  梓绮看了看信用卡,不由自嘲地笑笑:”艺人里面,大概你也算是个善良的人了。“话说得冰冷决然,可神色中的痛楚却掩盖不住。
  北京的夜里,一个长发的女子呆呆地坐在窗台上,她的腕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那似乎,是用迟钝的刀具割划出来。
  不久之后,各家媒体就爆出了摩卡和影坛一位大姐大级的人物搞姐弟恋的新闻,而这时,梓绮已经在沈其泽的文化公司里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梓绮偶而会想起软软,那个有着弯弯的眉毛,像猫一样慵懒狡黠的软软,自从上次Ben被那个香港老板找人痛打,软软得知Ben喜欢的只是男人以后,梓绮打过几次她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任何伤口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痊愈,这个过程没有人能够代替,梓绮知道软软需要这样一个时间和空间来自我疗伤。她偶尔还会想起摩卡,一个曾经在地下过道里弹奏吉他的男子,一个在江湖中随风打转的男子,一个让自己心痛的男子。
  圣诞悄然降临,宣告着一年即将走向尽头。西方这个盛大的节日已经完全被北京这个国际化大都市融入自身,商店的橱窗里都奔跑着圣诞老人,五彩的雪花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许多人看圣诞老人站在大街上,行人能从他那里得到微小却喜悦的祝福。在南方小城的家乡是不会有这样的情景的,那里难以见到雪花,更不要说是五彩的雪花。想起家乡,想起父母,梓绮的心中又涌上隐隐的痛楚。
  公司里也在忙碌着为圣诞舞会做准备,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但梓绮却在这样的日子里愈发感到淡淡的孤寂。
  沈其泽进来说:”梓绮,今晚能否屈尊做我的舞伴。我不太会跳舞,不好意思让别的女孩嗤笑,只能麻烦你包涵我了。”
  “没问题。到时别嫌我跳得不好就行。”梓绮淡淡笑道。
  迷离的灯光中,平日里忙起工作风风火火的同事们,这时都在音乐里变得优雅从容。沈其泽带着梓绮在舞池中款款起舞,沈其泽的确不是很会跳舞,动不动就踩住梓绮的脚,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一曲舞罢,沈其泽带着梓绮走出舞池,脸上还有几分尴尬。
  “实在抱歉,踩了你几次。”
  ”沈总很少跳舞吧?“梓绮淡淡地笑笑。
  ”在剑桥学习的时候要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天天都很匆忙,很少有时间出去玩。回国后,忙着在医院站稳脚跟,后来又辞了职自己干,更是没有那样的闲暇了。”
  第一次听沈其泽给自己提起他的生活,梓绮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贯狂傲的男人,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心中生出几分感慨。
  “有时间的话,在跳舞方向还要多向你请教呀。”沈其泽走出回忆,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请教不敢当,大家都只是跳着玩玩而已。”
  二人说着话已走出了人声鼎沸的屋子,阳台上有风有月,热闹的节日气氛驱走了冬日的寒冷。
  ”新年快要到了,你回家吗?”
  沈其泽的提问勾起了梓绮的回忆,不由有些黯然神伤。沈其泽没有注意到她神态的变化,继续说道:“公司会放五天假,如果你要是回家的话,可以再调休几天。”
  梓绮默默摇了摇头。
  ”还是回去一下吧。你也出来一年多了吧,该回家看看父母。我前几年就因为忙于事业,总是没时间回去,没想接到的第一封家信,竟是父亲身患绝症的噩耗。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无法挽回。”
  沈其泽的声音在夜色里渐渐晕开,形成梓绮眼前蒙蒙的雾气。她眼前又出现了父亲扬起的巴掌和“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的怒吼,幽幽地开了口:“沈总,你可想知道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第十五章末世烟花(4)


  沈其泽点点头。
  ”我有个朋友,生在南方的小城,做着不切实际的文学梦,但生活中她只是个电台的小小编辑,有一天,机会来了,她得到了一个去北京作家班进修的名额。但她的家人极力反对她做不现实的文学梦,后来为了争取来北京上学的机会,她与家人彻底决裂了。
  梓绮的眼神渐渐黯然下去。
  迷离的黑夜中,沈其泽看到梓绮脸上晶莹的泪光。他没想到这个要强的女孩子,心中有着那样一份坚强,泛起无尽怜爱。
  他递给梓绮一张面纸,梓绮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时人群里传来喊声:“放烟花了。”
  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绚烂如云霞,把天空装点得五彩缤纷。
  这时梓绮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一阵沉默之后,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梓绮,我是Ben。软软……软软她……跳楼自杀了。”
  梓绮眼前一片漆黑。软软那美丽轻盈的身影从天空一跃而下,灿烂如末世烟花。今夜星空多遥远有一只船在那儿留恋它忽然给了我渴望已久的完美那是我的星星船带着幸福迷醉眷恋没有你可今夜的星空那样美我的星星船带着你越飘越远我大声叫你却听不见你是烟花吗?你红着脸庞火改变了你的形状一瞬间就飞向比海更远的地方你变了模样爱是烟花吗?又忽闪忽现燃烧时照亮我双眼一瞬间就飞向比海更远的地方



第十六章好马不吃草(1)


  当梓绮和沈其泽赶到软软公寓的时候,北京的上空正是漫天烟花绽放,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流转着各种各样的臆想。旁边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长长的通道,几个穿着白衣的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跑下救护车。梓绮看到了软软,她仰面躺在正对凉台的地上。
  鲜血染红了她的长发,她瘦弱的身躯裹在一袭华美的大衣里,裙子下细细的腿传达着一个女人美丽而虚弱的传说。此刻,生命犹如一袭华美的袍。人群外,Ben抱着脑袋,一脸铁青地坐在路边。
  梓绮几乎疯了一般地挤开人群,要冲到软软身边。沈其泽强而有力的臂膀为她撑开一条道路。梓绮踉踉跄跄地走向她在北京唯一的朋友,泪水已模糊了视线。
  ”请让一下。“医护人员走了过来。
  梓绮拉起还在啜泣的Ben,他的脸上还留着惊吓过度的痕迹。
  ”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梓绮本是咬牙切齿地赶来,看见Ben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之间,她软下心来。
  “她给我打电话,说希望在圣诞的夜晚最后见我一次,于是我过去了,她坐在窗台边上,她冲我微笑,她问我,你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得那么美,她说,我想也是真的,以我的性格,不能弄明白的事情总会求助于私家侦探,我现在还真得明白了。”Ben的眼里充满惶恐,“我太傻了,居然还傻傻地笑着说,那也好,你明白就好。她又一次笑了,我忘不了那样的笑,太绝望了,全是绝望。她说,我明白了,我就想再看你一眼,Ben,再见了。她就那样向后仰下,我根本来不及,我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Ben浑身颤抖,梓绮在那一刻,知道自己已经原谅他,不是谁的错,只是爱上不该爱的人。
  爱与被爱,没有谁对谁错。
  沈其泽跟在梓绮身后,看见Ben,一时惊讶得几乎不能自持,1997年的秋天再一次浮现,这个五官精致的美少年忧愁地步入”沈式私人心理诊所“,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当下某位出名的红歌星。只是1997年的秋天,红歌星还是浪迹街头的流浪歌手。如果命运拥有性别,大概他抑或是她,是心理学上所谓的”多重性格分裂症“吧。沈其泽苦笑着摇摇头,在梓绮身后感叹命运的古怪和暴戾。
  沈其泽带着梓绮来到医院,医生摇摇头,告诉他们软软已经离开了。这是早已料到的结局,但梓绮仍然感到恍然如梦。
  沈其泽一直将梓绮送到她的住处,送她进门的那刻,沈其泽神情古怪,欲言又止。
  ”梓绮--”
  “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沈其泽终究没有说出那个秘密,斯人已逝,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故事,似乎有些卑劣。梓绮看着沈其泽远去的背影,心里浮过隐隐的疑惑。可软软突如其来的死亡已经叫她心力交瘁,她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忍不住失声痛哭,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如此虚弱不堪。
  软软在北京没有一个亲人,所有善后的工作都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梓绮肩上。能为软软做这一切,她是快乐的,悲伤地快乐着。
  当软软远在家乡的父母哭天抢地地出现在梓绮的面前时,梓绮的心又一次经受了破碎。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辛辛苦苦供女儿上学,以有一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女儿为傲,却根本不知道女儿在这里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不知道女儿为何选择了轻生这条路。梓绮只能以好朋友的身份,简单向他们解释,软软因为生活压力过大而自杀。这世上,有些真相,还是永远隐藏的好。
  看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哭成泪人的模样,梓绮一次次想起自己的父母。
  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有沈其泽一直在身边陪着她,梓绮觉得实在难以支撑下来。这个男人,默默地给她以温暖和力量。
  软软的遗体告别仪式如期举行,也只是一个仪式吧,像软软这样的女孩,生前风光旖旎,死后却免不了的凄凉悲惨。稀稀落落地来了几个人,好在软软的父母早因悲伤过度,已经无法在这样的场合站立太久,梓绮索性将善意的谎言编造完整。
  ”伯父伯母,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软软的朋友们同事们来了很多,他们,都很伤心。”
  ”是啊,是啊。”
  在疲倦的谎言之下,幸亏依旧有着沈其泽的守护,这个男人,不但给自己的下属放了不该放的长假,自己索性也旷起工来,时不时地帮梓绮料理些事情。
  “差不多了,就让软软安静地去吧。”
  看着梓绮日渐瘦削的脸庞,沈其泽很有些不忍。梓绮冲他轻轻地笑了,”我还在等一个人,我想,软软也在等这个人,总要他来了,她才安心。”
  这听起来模糊的言语,沈其泽却一下明白。
  空旷的告别厅里,沈其泽默默无语,只是陪着梓绮一起等待。北京的天空渐渐染成黄昏的颜色,梓绮默默地坐在软软的遗像前,看着照片上那个似曾熟悉的软软,那个曾经如烟花般美丽的女子。这样的灵堂,其实,只为了一个人而设,而这样的等待,也只为了给那不瞑目的女子一个瞑目的结局。



第十六章好马不吃草(2)


  也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皮鞋声敲打在地面上,门被轻轻地推开。梓绮从沉默中惊醒,抬头,沈其泽也从困顿中抬起眼来。
  是他么?
  两人同时感到惊诧。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外套,戴着一副墨镜,似乎要把自己整个儿地隐藏起来,只是怀里那一束颜色素雅的黄白菊花略略勾勒出一些亮色。他缓缓地走近,走近到遗像前,摘下眼镜,弯下腰去,深深地一躬。
  一时之间,梓绮泪盈于睫,她翕动着嘴唇,终究说不出话来,只是缓缓地弯下腰,还礼。
  那个黑衣黑裤的修长男子看着梓绮,眼里是复杂的神色,他的眉眼浓黑而富有棱角。
  “摩--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倒是你,瘦了很多。我在报上看到新闻,没想到她的性格如此刚烈。“摩卡没有多余的话,眼中的神色如此复杂。
  很多个日子过去了,梓绮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刻重逢。
  ”好好地照顾自己。“摩卡勉强地笑笑,眼光滑过梓绮肩头,突然看见那个陪守在她身边的儒雅男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沈其泽同时也在打量摩卡,那一刻,没有人知道沈其泽心头的苦笑,命运,命运,心理学博士的脑子反反复复转动这样的词语。
  --好好地照顾自己--梓绮蓦然心惊,何等耳熟的话语,似乎曾在哪里听见,似乎不久之前,另一个男人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语。
  摩卡的嘴唇翕动,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把花束塞进梓绮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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