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枫红-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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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澄道:“原来如此,施主这一解说,老衲就放心了,相府内果有个养心斋。据报,相爷的机密就藏在那儿。”
白艳红道:“这极有可能,‘养心斋’在府内东北角上,那儿有围墙围着,自成天地,相爷既然去那儿静思朝中大事,收藏些机密书信也不足为奇。但据晚辈所知,相爷多半在书房里处置政务,恐怕也留有机密,不能放过。”
严壮行道:“姑娘此言有理,我们应兵分两路,凌姑娘马上就到,再作商议。”
雷霄道:“两处兼顾,万无一失。”
正说着,房头上接连跃下十几个人来,是凌晓玉、宣如玉、四星女、四星卫、羊操、风尘二怪,大家又分别见礼。
如澄说了白艳红兵分两路的主意,凌晓玉想了想道:“周熊副主事知晓相爷将机密藏于‘养心斋’那是他从别人口中探知的,白姑娘在相府住过,比外间人更熟个中情形,兵分两路的主意不错。但书房上次已去过,人不须多,‘养心斋’既是机密重地,恐有高手护卫,可多去几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东野焜心细,道:“白姑娘所说相府调遣复仇山庄高手一事,定是有了什么谋划,我们恐怕不能等闲视之,应仔细斟酌。”
凌晓玉询问了白艳红后道:“彼等调集高手,不外两种图谋。一是准备近日举事,二是再设个圈套,引我们上钩,好一鼓歼之。因此今夜前往相府,要多加小心。
无情刀娄敬道:“今夜我们是倾巢而出,不怕他们调集人手,最好是在今夜就获得凭证,纵有千难万险也置之不顾。因此在下以为,担负卫护之责的要拼死将对方阻住,担负室内搜索的,不管外间如何,务必不要心慌意乱,要细心查找,直到找着了谋反凭证为止。因为今夜无疑会打草惊蛇,再去就不知其将机密藏到何处,那就搜查无门了。”
如澄道:“施主说得极是,今夜若不成功,只怕再无指望,事不宜迟,分好人手就走。
请冯施主、如愚师弟、娄施主、三娘、四姑、逸鹏、皮施主师徒、郎施主一共九人前往书房,其余人则去‘养心斋’,按原议分头行事,各位以为当否?”
众人并无异议,准备动身。
白艳红道:“我也去,给各位带路。”
凌晓玉道:“不妥,今夜极有可能大动干戈,白姑娘不能泄露身份。”
雷霄道:“说得是,白姑娘请回吧。”
众人都说她不能去,白艳红只好回家。
如澄又道:“不论谁先得手,都要尽快知会,马上撤出,若情势险恶,无法得手,请各位接到号令后撤出,不可恋战!”
此时已近二更末,众人分批出动。
不到顿饭功夫,已达相府。
冯二狗等八人直往书房方向,其余人分批直奔东北角,从相邻房顶上悄悄接近。
第一拨十四人,由东野焜、雷霄、严壮行、严仁君担任护卫,吴小东和凌晓玉、宣如玉、四星女、张劲风、张劲竹、田毅刚进屋搜索。第二拨是羊操、四星卫、风尘二怪,他们停在院墙外伺机而动。第三拨由如澄、杨忍率领,潜伏在另一个方向,以接应众人。
东野焜等人伏在邻家屋顶上,朝黑洞洞的相府内张望,依稀看出靠东北角上有一座用围墙隔起来的小院,也不知是不是养心斋。这座小院与相府中其他房舍相距二三十丈,独处一隅,除巡逻的兵丁经过小院前外,似乎并无专人看守。若说他是胡相爷隐藏机密的重地,就不该如此粗心大意。因此,极有可能是设有暗桩,而且是护院高手,不是一般兵卒。
东野焜把想法对凌晓玉说了,凌晓玉也以为然,商定东野焜先入内查探。他纵身一跃,到了大院墙上,此处离小院还有七八丈远,便跃到墙内一株树上,仔细朝小院端详。
小院内只有一幢平房,黑沉沉并无灯火。
他再展身一跃,轻如飞鸟,落在紧靠小院围墙的一株树上,居高临下,看得更清楚。只见一进院门,有条灰白小径直通小屋台阶,小径两边是草地,砌有两个长方形花坛,花坛边沿置放着一盆盆花卉,别的再无其陈设。他从树上掠到门口,见是两扇黑漆大门,门上有锁,门坊上有块横匾,上书“养心斋”,心中不禁窃喜,这里幽静安宁,看来并无人守护。于是又蹿进院中走了几步,直走到小屋石阶前,只见小屋共有三间,中间门上有锁,门楣上有字,写着“养心堂”。于是他跃出墙外,回到大墙外凌晓玉等潜伏处,将所见情形说了。
凌晓玉道:“如此机密重地,怎会无人看守?莫非只是胡相国静思之处,并无机密。”
严壮行道:“进去看看再说!”
吴小东道:“两位张兄还有田兄随我先进院,凌小姐和五位妹妹稍后再进。”
凌晓玉道:“那就吴兄先请,小心了。”
吴小东打头过了大墙,几个纵跃进了养心斋的小墙,沿砖砌小径小心翼翼走到屋前,低头看看三级石阶,并无古怪,便走了上去,掏出开锁工具,片刻就将锁打开,轻轻一推,两扇镂空木门应手而开。遂又取出松木片制成的发烛,蹲在地上一擦,引着了火,望室内打量,只见是间客室,靠两侧墙边支放着太师椅和茶几,中间靠墙有张长条几案,案上光秃秃什么也没有,他便跨越门槛,边从百宝囊中摸出根蜡烛点上,几余三人也随之走进。
吴小东轻声道:“两位张兄去左室搜查,我与田兄去右室,这蜡烛给你们,要是有箱柜不能开启的,叫我便了。”说着又从囊中摸出一只蜡烛引了火,递给张劲风,四人分别行事。
凌晓玉和宣如玉四星女此时进了大墙,正值有一队巡丁走过,便伏在草丛中等候。巡丁走远,便飞身掠入小院内。只见中间一室门开着,黑洞洞的,两侧二室却有昏暗的烛火,知道吴小东等人在里面翻找,便率五女进入客室,让宣如玉和黄梅汤燕、青梅杨杏去左室,自己和紫梅何凤娇、白梅乔玉珠去右室。
东野焜等她们走后片刻,和雷霄、严仁行、严壮君先后掠进小院把风。雷霄和严仁君守在大门边,东野焜和严壮行则站在两座花坛前。只见两间侧室有烛光,却不听到一丝动静。
东野焜向对面站着的严壮行打个手势,意思他进屋去看看。严壮行点头,让他快去。
东野焜迅速走了过去,还未上石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凭他的功力,怎会查觉不出两间屋里有人?凌晓玉和吴小东等男女共十人,不管他们有多小心,就是闭住气也瞒不了他,怎会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呢?
他于是一步跃入客室内,闭住气往右间内室探头一看,果如他在外边意料,只见一只蜡烛在一张桌上放着,里面除了靠墙置放的大木柜和几张椅子外,竟不见一人。他又连忙向后一跃,探头左边卧室一窥,除了一张大木床和几张桌凳外也了无一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凌晓玉他们明明是进了小院的,若是遇敌也该有个响动,怎会无影无踪了呢?
他心念转动间,人已从客室掠出。
严壮行忙从花坛迎出,东野焜低声把屋中情形说了,并无打斗痕迹,人却不见了。
严壮行一惊,道:“屋中有无暗室,他们会不会进暗室去了?”
东野焜道:“不曾查看,知会雷严二兄,一齐进去查看如何?”
严壮行遂将二人召过来集议,雷霄也认为极可能有暗室,既然胡相爷在此存放机密,又不用人把守,便是依靠密室来保安全。但一点令人生疑,若吴小东他们发现了暗室,就该派个人出来知会一声,怎会只留个蜡烛?依他之见,两人进去查找暗室机纽,两人在外接应。
严壮行便让他和儿子在外,自己和东野焜进屋,一人在左室,一人在右室。
四人遂走到石阶上,雷霄和严仁君留在走廊上,严壮行和东野焜进屋。
东野焜进的是左侧卧室,他一踏进室内,就感到有人潜伏,但却不知潜在何处。他慢慢向大木床走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四处查看。离床还有七八尺,他觉查出有人藏在床后,有慢帐遮着,便停下站住,想弄清有几人。就在这时,突听对面室中有重物怦然落地声,同时听到严壮行的惊呼声:“不好!”便赶忙转身出房。他刚迈出脚步,又听严仁君、雷霄“咦”
了一声,赶紧奔了过去,只见两人站在客室朝里窥望,挤过去一看,是间书房,并无异状,而严壮行却没人影儿,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雷霄倏地回身,口中道:“有机关,走!”
蓦地门外有个阴沉的口音道:“还想走么?只怕插翅也难飞了!”
雷霄顺手操起墙边的座椅,“呼”一声抛了出去,人也随后蹿出,却并无人阻拦。他扯出惊魂笛,面对花坛前五个黑影。
东野焜和严仁君随后跃出,与他并列而站。刹那间,小院三面墙边忽然闪起了一朵朵火花,片刻间从墙脚站起了一排排人,每人手中用竹竿挑起一只大灯笼,把小院照得通亮。
再看前面的五人,竟是胭脂四尊者和一个高大鹰鼻老人,直把目光对准四人打量。
中间的鹰鼻老人冷笑一声:“你三人鬼鬼祟祟到相府来偷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相府官邸,岂是尔等鼠辈肆虐之地!”
话刚完,从墙外跃进了风尘二怪惠空和尚、玄灵老道,羊操和江湖四杰,他们一跳进墙,便连忙走向东野焜,对方都不加以阻拦,任凭他们会合一处。
胖僧惠灵道:“司徒天鹏,你抖什么威风,做贼的是你不是别人……”
话未了,司徒天鹏便喝道:“贼秃,死到临头还敢张狂!”
瘦道玄灵喝道:“要死的是你,老道就是赶来超渡你的,让你的灵魂儿下地狱!”
司徒天鹏突然换成了一付笑脸,道:“玄灵,你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赶上念经,为凌晓玉、宣如玉等人尽点孝心!”
玄灵等人在外突见小院灯火通明,情知已被发觉,便连忙赶来助战,进小院只见东野焜等三人,不见凌晓玉她们,心中本就存疑,听司徒天鹏话中有话,不禁大惊。
羊操喝道:“你胡说八道!小心老夫拔了你的舌头,凌小姐福大……”
司徒天鹏呵呵笑道:“福大还会短命么?她已在本总管掌心之中,要杀要剐那只是相爷的一句话,羊老儿,你能奈何?”
羊操不信,问东野焜道:“真的么?”
东野焜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他并未见到凌晓玉等十人,而严壮行老前辈是刚才失踪的。
羊操大怒,骂道:“凭机关暗算人,你这没出息的老东西,快把凌小姐放出,否则我掏出你的五脏六腑!”
司徒天鹏面色一变,喝道:“羊操,你与凌晓玉贱人身为钦探,不去为皇上效力,却如盗匪般夜入相府为非作歹,今日要你们来得去不得,一个个身首异处!”
羊操吼道:“老夫先劈了你!”
司徒天鹏忽又转为笑脸,道:“羊老儿,莫慌莫慌,老夫知你有几分能耐,故尔张狂已极,待老夫请出几位高人,让你老儿见识见识!”一顿,扬声道:“有请总护法!”
声音一落,小院门进来了一伙人。打头的是秦玉雄、东岳三少君,后面跟着三君子和天魁二魔还有余沛。
东岳三君子中的老大王斯平道:“大管家,这班盗贼都到齐了么?”
司徒天鹏道:“禀告总护法,除了活捉凌晓玉等十人外,还有一拨在大墙外接应。”
王斯平点点头道:“这里太窄,不妨到外面去动手,把他们全都拿下!”说完,他倒背双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羊操冷笑道:“很好,今日就见个高下!”
他当先朝小院门走去,其余上尾随而出。
东野焜出了小院一看,只见十多丈外,有上百名弓弩手,把弩箭对着他们。那些抬灯笼的士卒井然有序鱼贯而出,围成了个大圆圈,将他们围住。东岳三君子等人面对小院而立,他们则背对小院。
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灯火,使如澄等人再也呆不住,急急忙忙跃进大墙,和东野焜等人会合一处,这情形使三君子等人十分满意。
只听王斯平又道:“大总管,他们这班人该到齐了吧,可别又有人成漏网之鱼。”
司徒天鹏道:“启禀总护法,听秦堂主说,没有如愚老秃驴和集贤庄漏网的手下败将无情刀娄敬,他们大概还躲在外边观风守望。”
柳南秋岔言道:“那也不要紧,先把这伙人拿下,其余的也走不脱。”
如澄轻声对东野焜道:“看来人家早有准备,我等不必恋战,凌施主她们呢?”
东野焜把情况说了,如澄不禁有些着急。
“这便如何是好,待把她们救出……”
如澄话未了,只见对方又来了不少人,看清是奚玄机、张天龙、普济、龚强等人,跟在他们后面的竟是严壮行、凌晓玉等十一人,只见他们被绳索捆着,每人身后有两名硬弩手把弩箭对着他们的后背,只要他们试图挣断绳索,弓弩手只要扳动机扣,弩箭就会穿心而过,任你身手多高,也不能在尺余距离躲过一击。
这实在是妙的押送方法,难怪严壮行等人只能听命而行,无法反抗。
东野焜等人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严壮行等人明明是进了养心斋的,为何却从相反的方向被押了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严壮行等人进了灯火圈内,奚玄机命护卫将他们排列成一排,依次把十一人治了穴,然后才走到三君子等人处来。
司徒天鹏故意高声问道:“奚会主,那十一个死囚都治了穴么?”
奚玄机道:“不错,只要一声令下,弓弩手就能将他们刺个透心凉,刀斧手则会砍下他们的脑袋,当着这班贼囚行刑,足以吓破他们的胆,大总管以为如何?”
司徒天鹏笑道:“好极好极,就请会主向这班贼囚晓之以理,敦促他们投降吧!”
东野焜果见凌晓玉等人身后,除了三尺外有两名弓弩手把弩对准他们后心,又有一名壮汉手持鬼头刀立在身后,明晃晃的刀叶映着灯光,高举在他们颈上,寒光闪闪,好不怕人。
东野焜又怒又急,心中转着救人的念头,却想不出个好主意来,一时心急如焚。
奚玄机道:“尔等盗贼听了,本座奉劝你们束手就缚,听候发落,若及时省悟,本座捐弃前嫌,既往不咎,收纳你们为部属,从此忠心效命相爷,保你们前途似锦,若是自以为武功高强,妄想负隅顽抗,那将是自寻死路!”
东野焜怒火万丈,大步走出,道:“青衫客在此,你有什么话说!”
奚玄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叱道:“无知小儿,竟敢充人字号,小心割你舌头!”
东野焜沉声道:“你见过青衫客么?”
奚玄机不理,兀自喝道:“青衫客,休做缩头的王八,有种的出来了断!”
东野焜未及出声,雷霄斥骂道:“奚玄机,你有眼无珠,我们东野兄是不是青衫客,你问一问秦玉雄便知,如此瞎嚷嚷,真是丢人现眼,不怕辱没你那会主身份么?”
秦玉雄连忙道:“会主,这小子就是青衫客,一点不假,平日蒙面……”
奚玄机恼羞成怒,又不好拿秦玉雄出气,但这口气又咽不下,终于忍不住斥道:“你怎会知道他就是青衫客?这班人狡狯无耻,分明是以人顶缸……”略顿口气一转:“好,他既然说他是青衫客,就拿下他治罪!”再一顿,对东野焜等人喝道:“今夜与你们一对一见个高下,比一场,杀一个!”说到这里,他侧身指着被治了穴的凌晓玉等人,续道:“听懂了么,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