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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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他们还能给我们机会逃掉吗?即便他们不能肯定那是我们偷的,但也绝不会放我们走了吧。’
‘这样啊,说的也是喔。’
‘所以,你明天也走吧,你不是我的人,你和瑞华只要分开走的话,应该不会被怀疑的。’
‘呃,虽说我们不是你的手下,但那些人至少也清楚我们和你有关系吧,一下子两个都走掉了,不怀疑才有鬼呢。’
‘那你要留下来?’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那也好吧,’他盯著我,笑了,‘目前,他们应该还不会有什麽行动的,我们只要装作事不关己,他们也不敢轻易对我这个瞻阳王下手,只希望张辅能带兵快些赶过来就好了。’
‘嗯,希望如此了。对了,你还可以烧烧香啊,说不定可以多一重机会呢。’
‘你。。。’
第21章
在此後的日子里,为掩锋芒,朱瞻景他们倒是清闲了下来,也不出去,整天就只在王府里乱晃,这下可高兴坏了王公公,一天到晚说个不停,拎著个茶壶到处走,反正跑了这个听众,不几步就能逮到另一个。而我这个闲人却奇迹般的开始忙了起来,其罪魁祸首就是我给茵姐的时珍正容散。
刚开始时还只是茵姐的那些左邻右舍来讨药,然後就发展成为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外加他们的三姑六婆,再然後三姑六婆的三姑六婆、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的左邻右舍也纷纷涌了过来。。。。。。而且每次我把它的方子开给他们要他们自己去弄时,他们竟还都众口一词的说出要从我这里买药才会有用的这句足够让我吐血三日不尽的话。
看著门口的长对,我极其无奈的说:‘喂,这位大叔,这药,您就不用了吧,您脸上的那不叫斑,是痣。’
那位大叔脸红了红,细声细气的道:‘这是给我内人带的。’
‘那请问神医,他脸上的痣能不能除掉呢?’後面的那位研究了一下大叔脸上的满天星。
‘这个,可是可以了,不过。。。。。’
‘哇,太好了,原来这个也是可以除掉的阿,明天我就叫我那五姑六侄女的都来。’
‘对阿,我娘脸上的那两颗痣也可以去掉了。’
‘感谢上苍,这下我的女儿有救了,终於有希望可以嫁出去了。’
‘。。。。。’
‘。。。。。’
。。。。。,我想,在这里我就用不著再描述在这片此起彼伏延绵十里不绝的欢呼声中我的模样了吧。
‘你还好吧?’朱瞻景笑著走出来搀住我的胳膊。
‘你看呢?’
‘气色不错,满面红光,一脸走桃花运的样子。’
‘嘿,我也这样觉得,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现在好像桃花早谢了吧,都烂成泥了。’
他笑出声来,‘好了,走吧,我帮你研药去。’
‘真的?’
‘反正我也没有事做。’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太好了。’我欢呼一声,乐颠乐颠的就跟著他进到院中。
。。。。。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
‘还有没有完阿?’这位满头大汗的瞻阳王终於发彪,一拳下去,研钵中的几味药便成了粉末。
‘你现在也是满面红光了罗。’我高兴得收集著这些粉末。
‘你。。。。’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了,看你成天憋闷的,这不是给你发泄一下的机会吗?’
‘这。。。’他看了看我,突然叹了一声,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了一些?’冲他笑了笑,我端过来一大簸箕药材,‘那就再把这些磨了吧。’
‘秦鸣焱。。。’他又怒了。
‘嘿嘿,别生气,想在几天前,你还把我硬逼著去寺中丢脸呢,这下,我们就算是打和了吧。’我吐了吐舌头,自己都觉得自己仁慈的过份,那可是一次很严重的精神折磨阿,不过,让一个堂堂的瞻阳王陪著我磨了一个下午药粉,也不算太亏吧。
‘哼。’他擦了擦汗,突然看了一眼庖厨那边冒起的青烟,想了想,转身走了。
然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满桌的菜里面竟没有一样不是放了苦瓜的。
‘来,来,这可是在我朝初年才从天竺传过来的凉瓜,很不错的。’朱瞻景热情地招呼著。
我动了动筷子,然後恨恨的刨了一口白饭,这个家夥,看准了我还不是一般的讨厌苦瓜,甚至於任何沾了苦瓜的菜我都不会碰的这点。
不过,转过脸去看看俞指挥他们,却也都是吃得一脸苦瓜样。
接著,到了晚上,‘来,大家来吃夜宵了。’我摆上满桌甜的腻人的蜜饯黏糕、绿豆蒸包、芝麻枣饼、洗沙汤圆、银耳甜汤。
这下可换作朱瞻景在那里狠狠的磨牙了。
‘很好吃的喔。’我对他晃了晃黏糕,一口咬下去,看得他是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结果第二天,饭桌上换成了羊杂全宴。
晚上的夜宵也自然成了麻辣牛肉、红油抄手、红油饺子、辣子兔肉的天下。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够了。’钱指挥面对著一桌肥肠,把竹箸一放,然後,‘我吃饱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一脸委屈的跑了。
‘我,我去安慰安慰他。’俞指挥跟著也跑了出去。
‘我放心不下他们。’李护卫一脸严肃地走了。
‘他们不会。。。不行,我要去看看。’牛护卫急急得溜了。
‘我们也不能只顾著吃饭不管兄弟了。’於是,剩下的四个护卫也前涌後挤的不见了。
‘唉。’我叹著气,乘著朱瞻景一脸痛苦却偏偏要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嚼著一块肥肠的时候,咽尽了口中最後一粒白饭,‘摊上了这麽一个主子,他们还真是叫人同情阿。’
然後在他还来不及把它吐出的时候,我就蹦起来跳著跑掉了。
嘿嘿,他还真是傻得可爱啊,不过,现在我应该到那里去逛逛呢?我站在王府大门口正到处观望,至於那些求药的人嘛,我已经把他们都交给茵姐去处理了。
‘请问,秦鸣焱秦神医在这里吗?’一个打扮很是得体的小厮走上前来。
‘哈哈,’我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眼睛铮亮的看著他,‘你所说的那位秦神医就是在下。。我。。了。’
‘喔,原来您就是。’他看了看我穿著虽不怎麽样,但神采飞扬,不禁流露出很是敬仰的表情。
咦?还真是个好玩的小孩。
‘我,我是龙安王府的六夫人派来找您的,夫人想请您去龙安走一趟,给她看看。。。’
‘这个。。’我接过他递上前来的请帖。
‘还有,夫人说最好不要让王老爷知道这件事,因为王老爷这些日子来都不准客人上门的,所以。。。’
‘你说的王府可是龙安王土司大人的府邸?’
‘正是。’
‘那,这就恐怕得让夫人失望。。’
‘就转告你家夫人,说秦神医一定会去的。’
‘你。。’我转过身去,瞪著不知何时走出来的朱瞻景。
‘这样吗?真是太好了,那请问秦神医什麽时候动身呢?’
‘就後天吧,你不用等我,先回去给你家夫人报个信好了。’朱瞻景说。
‘好的,我这就先回去了。’那个小厮顿时满心欢喜的牵了拴在旁边的马跑了。
‘你这是干什麽啊?’进到府中之後,我忍不住开始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什麽情况,那可是敌人的老|穴阿,搞不好。。’
‘那里被传闻为深山龙宫。’他很平静得说。
‘什麽?’听听这名字,还真是个龙潭虎|穴的地方。
‘所以我想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麽秘密,王熹当初竟会不想让我去。’
‘要去的话,等三师兄带了兵回来再浩浩荡荡的杀去也行啊。’我很无奈的说,至於王焕嘛,等三师兄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他逃过这一劫,毕竟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单靠我手上的这些东西,还不是万无一失,王熹说不定会有办法推托掉,所以,我才会想去龙安看看。’
‘这。。。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摊摊手,反正再说他也是不会听进去的了。
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明天就让我代你去好了。。。’
‘你会什麽?再把她的脸包成个大蜂窝?’我没好气地说,对这种总爱没事找事的人我就是毫无办法。
‘可我不想让你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开什麽玩笑,那个小厮都认识我了。再说了,去一趟怕什麽,不就是个深山龙宫吗?它的虾兵蟹将我都吃过了呢。不过,你恐怕就得委屈当我的下手了。’
‘不行,鸣焱。。。’
‘别说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没事的,刚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现在想想,这些天不都没事吗?而且我们可是偷著去的。’
他看我一眼,还想说什麽,但见我直冲他眨著眼睛,就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後,却又回过头来,低沈的说:‘鸣焱,我会不会做错了?’
‘呃?你少学我一惊一诧了好不好?会有什麽事?’我对他笑笑,‘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吧,不管怎样,我神医总要有个神医的样子,你这个学徒也得有点学徒的样子才好啊。这样吧,’我心里一阵坏笑,‘我就教你些小学徒应该做的事,来,来,我们先学如何研药怎麽样?’
‘这个,’他的脸色又沈了下来,‘我已经会了。’
‘多多练习,有好处的。’
‘。。。。’
‘。。。。。’
第22章
第二天,我们收拾妥当後,便意气风发的整装向龙安行进。
一路上,我不知是第几次的狠狠地看著他这张非大众脸。为著他这脸,这身材,我不知借了多少套衣服,从钱指挥的便服,到原大哥的家服,再到原大哥雇的那个小夥计的工作服,然後是王婶丈夫下乡穿的装穷服,张老头做馒头时的破烂装。。。等等等等,最後我连王公公的太监服都罩在他身上了,可看著就不是那麽一回事,无奈之下,而且在准备将他装扮成一个女子的建议又被无情的驳回之後,我捂著脑袋,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自己不反省一下,装什麽什麽不像的,竟然还动手打人,你当我去找来这套五大三粗的女装容易啊。’我嘀咕著,见他脸色又要不好,忙道:‘不过,目前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改称你是我的师弟了,高兴了吧。’
‘还高兴呢,为什麽我要是你师弟?’朱瞻景一脸的想得寸进尺。
‘因为我是师兄,因为到时候给王夫人看脸的人是我,因为不久之前你的身份还被定为一个打下手的,而现在虽然等级提高了,你还得给我打下手。’我严肃的向他指出来,他还真是迟钝,这点都想不通。
‘啪’的一声,我的脑袋又挨了一下,接著他便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喂,现在可是。。。可是。。。’现在可是我在帮你办事呢,所以我才敢这麽嚣张的,你。。你竟然。。。我费劲的咽了一口口水,最终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忍了。唉,对於这种不是迟钝,而是非一般迟钝的家夥,再说多少也是废话。
接著,在注意到他跨上马背的样子後,我突然又想,需不需要给他换一头驴子呢。不过,看到他瞪著还在一边磨蹭的我的样子,我决定保持沈默。
於是,我们就这样骑了大半天的马,穿过纵横的水道,最後沿著清河,翻过龙门山,北上到了龙安。
这里是一个不算小的城镇,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剑拔弩张,人们在城中悠闲的做著买卖,还有一些农人担著新鲜的蔬菜谷米在路边吆喝,三三两两穿著普通的妇人和男子游逛街头,喧杂而不拥挤,倒颇有些太平盛世的感觉。
‘其实,这个王熹把这方治理的好像也还不错的样子。’我东张西望後,小心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惜他不该不知足。’朱瞻景压低了声音,冷冷的。
‘嗯,’我心不在焉的随声附和,良久又道:‘听说这里产的骑火很是有名,我们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带些?’
‘你喜欢喝茶?’
‘不是,我是想那天真冲突上了,这里肯定是乱成一锅,没有了货源,那骑火必定价格翻番,到时绝对大有赚头,你觉得呢?’
他转过脸来,瞪著我,开始对我咬牙。
切,他们为著自己的利益打他们的,把这里搞乱了,还不许我们这群外乡的平头老百姓乘机赚上一笔?我在心中颇有微词。不过说真的,我倒并没有真想发这笔财。
接下来,我们打听到王熹的府邸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就决定先找个不起眼的小店住下,明天一早再去。
本来这是个月朗星稀、夏初幽凉的晚上,而我却一直都没有睡好。不是什麽英雄主义作祟,这种虎口拔牙的事,我还没那麽傻,要乐呵呵的去为国当个良民而充了肉牛;也不是这里太过於脏乱的缘故,想当初游黄山的时候,草地泥坑里都睡过啃过的,还怕这灰不溜秋的被罩床单?至於真正的原因嘛,你看看在我身旁翻来覆去的朱瞻景就知道了。
我磨著牙,柳下惠这三个字可耻的不停在我的脑海中转圈,真是考验我定力啊,我努力闭上眼睛,仔细的描绘著如果此时我扑上去的话,被他狠揍到乱没形象的场景。於是我反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我怕痛,我怕被揍,我怕痛,我怕。。。。’。但我越是念叨,心中却越是火大。
然後,就在我想掀被而起,怒斥他选了这个只剩下一间单人房的客栈而不愿再多走走看看时,他腾的坐起身来,翻过睡在边上的我下了床,瞪我一眼,道:‘叫你多走几步看看有没有别的客栈你不愿,这麽小的一张床怎麽睡?’他一脸的恼怒,脸色绯红。
呃,我张大了嘴巴愣看著。。。喂,老弟,要颠倒黑白、栽赃嫁祸、血口喷人也不是你这样的吧。。。我清了清喉咙,正要出口成章的辩白,他却已经披上外衣,!的一下关上门出去了。
听著远去的脚步声,我开始庆幸起自己的耐力还胜过他那麽一点点,不然现在在外面的人可就是我了。看了看略有些泛白的窗外,我笑著大大的一个翻身,抱了被子霸占了整张床,他睡的那边还残留著他的余温,热热的,‘柳下惠阿,柳下惠,’我喃喃的对自己道,‘我鄙视你。’然後我就呼呼的睡著了。
而後还不到辰中,我就被一个执著的阴寒眼神冻醒。
‘看来你睡得还蛮不错的吗?’他见我醒来,便开始恶狠狠的冲我笑起来,那表情就活像是我把他赶出房去的一样。
‘。。。。嘿嘿,还好,除了有点担心你在外面受冻之外。。。’我不得不讨好的笑著,这可是个性命攸关的时刻。
‘所以担心得梦中都笑著流口水了?’他继续笑著,露出了那白森森的牙齿。
‘哪有可能,’我迅速的穿上外衣,‘你看错了,’然後悄悄的向门口挪动,‘那其实是担忧的泪水。。。了’
‘你。。。’
我没有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因为此时我已经夺门而出,安全的离开客栈抵达了热闹的街面上,‘真是很不错的一天啊。’我沐浴在暖暖的晨日下,感叹了一句,精神矍铄,而接下的事情自然就是要先填饱肚子了。
在我们用过早餐之後,时候已不算早了。於是朱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