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风流枉少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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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经过吕小方身边时,发现吕小方也抽烟。她微微皱皱眉,用手挥挥烟雾。吕小方很细心,总是将烟迅速掐灭,又用手挥动几下,替她赶走烟雾。陈晓涓对吕小方渐渐滋生好感,于是每次见面时她总是很主动地打招呼,吕小方也由过去的点头改为出声问好。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吕小方主动邀请陈晓涓一起吃饭,两个人很快就在校园里出双入对,课堂上也坐在了一起。吕小方又把他的同学介绍给王伊竹,也很快谈成,于是土木系这两朵美丽的系花终于落在了别系的土壤上,让班里的男生唏嘘不已。
“丫其实早就看上的是建筑系的男生,根本就没打算跟咱班的男生好。”杨跃一针见血地评论使大家更憋了一肚子闷气。
因为爱情的失落,土木系的男生与建筑系的男生在心里结下了挥之不去的仇结,自认为受伤害的一方总想找机会出口恶气。于是找茬和建筑系的学生打一架成了土木系(3)班男生这学期最想做的事情。
第二部分第13节 灭他簧塘?
春季最后一个月到来了,也给土木系(3)班带来了一个向建筑系报“夺花之恨”的机会。
5月份学校组织传统的系足球联赛,土木系和建筑系分在了一个小组。许昆和肖潜都是系队的成员,许昆踢后卫,肖潜踢前锋。
和建筑系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土木系的足球队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制定了比赛方案。许昆的任务就是负责盯死对方的前锋吕小方。
回到宿舍,班里的男生都觉得这是报仇的大好机会,异口同声地嘱咐许昆:“铲丫的,为班集体报仇。”
上不了场的同学个个义愤填膺,用集体的力量感染着许昆。
许昆说:“哥们儿,就等着胜利的消息吧。”
比赛在学校球场进行。球场布置得像过节,主席台上红底白字的巨大横幅列出这次比赛的队列,看台上插满了各色的彩旗,在徐徐的微风中不时地舒展着耀眼的姿容。
双方将上场的队员名单交给场边的裁判席,对方排出的阵容果然和预料的一样,吕小方踢主力前锋,与许昆的位置正对个正着。
比赛还没开始,双方的拉拉队在看台上就开始了叫阵。建筑系的女生还从没和土木系的拉拉队对过牙,一上来就习惯用谐音谐语对土木系进行宣传围攻。她们尖声地高喊着:“建筑系,见谁灭谁!土木系,土人系!”
这边场上肖潜向土木系的拉拉队一挥手,众人一起喊:“建筑系,傻X!土木系,牛X!”
建筑系的女生立刻臊红了脸,她们还从没见过这么糙的男生,一下子声音就散了,再也不敢提土木系一个字,只敢为自己的系加油了。
陈晓涓也在看比赛,她没坐在班里的位置,也没往建筑系那边凑,而是找了个不偏不中的地方坐下。
比赛开始,对方就仗着校队的吕小方一个人在前场不断突破过人,所有的球都传给他。他的技术确实不错,过人很熟练,土木系的后防多次吃紧。他一拿球,对方的拉拉队就一阵狂喊:“吕小方,加油!吕小方,进一个!”
操场没有草皮,大的铲断动作没人敢做。吕小方就仗着这点,加上自己的技术确实不错,在人群里不断地突进。
土木系的拉拉队有些着急,对着许昆喊:“铲丫的,铲他!”
许昆早就对吕小方在场上作秀似的来回倒脚过人看不下去,只是场地太硬,铲球下去容易受伤,尽管他今天有备而来,穿了条长裤上场比赛,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下不了决心。因此,一开始他还一直跟吕小方玩技术。玩技术他可是有点吃亏,毕竟对方是校队的,于是他横下一条心要给吕小方来个飞铲。
吕小方又一次接到球,带球向前冲,晃过一个队员,来到许昆面前时,许昆看准了他脚下的 球,一下子飞身横着就铲了过去。吕小方打死也没想到对方会奋不顾身来个铲断,来不及做动作,脚正别在许昆的身体上,一个前滚翻就跌在了地上。
建筑系的女拉拉队见状大喊:“犯规!犯规!”她们还没见过这么踢球的,这分明就是野蛮。她们脑子里的足球应该是跳交谊舞一样优雅,即使有身体接触,也是上半身互相推一把,扯一把为止,双方队员就应该站着踢,不能倒地,更不能把另一方的队员铲倒。
裁判作了个继续比赛的手势,许昆这个动作非常标准,因为他先铲到了球。
建筑系的女拉拉队又喊:“换裁判!换裁判!”
此举招来土木系又一阵“建筑系,傻X”的哄叫。
吕小方从地上站起来,脚有点受伤,他到场边看了一下,见没什么大事,又接着上场。
他以为对方不过想在场上表现表现,才做了那么个非常规的铲球动作,没在意,接了球,又要过人、突破。也许受了许昆的感染,场上几个后卫都对吕小方采取了犯规加铲断的动作,吕小方又连着在场上摔了几个跟头,他坐在地上,不住地示意裁判要求判对方犯规。裁判也十分给他面子,毕竟是校足球队的前锋,就吹了几次土木系的犯规哨。不过他的袒护却招来了土木系的不满,他的“黑哨”刚刚吹响,就招来土木系的一片骂声:“裁判,傻X!”害他不断“享受”着校园里的京骂。校园里怎么会有京骂呢?其实就是一个气氛造成的,成百上千的人在一起,没人会因为说了脏话脸红,况且是一方先开口骂阵,当然另一方也要还嘴,只不过在骂阵的语言表现上更原始一些罢了。
场上火药味越来越浓,建筑系几个队员见本队的前锋成为对方重点攻击的对象,找个茬就和土木系的队员动起了手,这下正激起许昆心中的邪火,就势和建筑系的队员交上了手,裁判和吕小方忙拦着双方的球员。吕小方大度地拍了一下许昆的肩:“哥们儿,不就一场比赛吗?别伤了和气。”
第二部分第14节 面子
劝开了混战的众人,比赛接着进行。建筑系的进攻速度和频率降了下来,吕小方缩回了后场,不再在前场孤军奋战,他接到球就大脚向前开,土木系后防线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上半场双方打了个平手,谁也没进球。
下半场,吕小方改踢后卫,这下球一直在建筑系的半场内飞来飞去。肖潜带球突破时,技术比不过吕小方,被断了几回。他想在吕小方面前玩技术可没便宜可占,就得来硬的。想好了,就到接到球的吕小方跟前突然起脚,球直接打在吕小方的正中部位。吕小方以为对方会过人或者传球,身体没做躲球的反应,球一下子正中要害部位,当时吕小方就躺在地上捂住肚子打起滚来,比赛不得不暂停。
陈晓涓不忍再看下去,含着泪悄悄地从看台上退了场。
吕小方被土木系男生的“苦肉计”算计了,不能继续上场比赛。建筑系整个队伍顿时像群龙无首一般,踢得毫无章法,连着被灌进了三个球。土木系的男生终于在足球场上捞回了“花落他家”的面子。
许昆是今天的英雄,他也付出了代价,铲球时身体与地面发生大面积摩擦,破了一大片皮。
“值了,值了。”他自我安慰着。
众人又夸赞肖潜那一脚定乾坤的大力射杀,肖潜说:“惭愧,惭愧,就一脚。”
众人又打着哈哈:“丫肯定一星期挺不起来。”
“哎,看见陈晓涓了吗?丫看球了吗?”又有人提起陈晓涓。
“看见了,后来走了,我见她哭了。”
“哭去吧,下次我铲废了他,让丫嫁个残废。”许昆还在对没能得手的事耿耿于怀。
以后学校系与系之间的足球比赛,土木系和建筑系再也没分到过一个小组。
1币晃杓情
进了大学大部分男生都有一种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离开了家庭,尽管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毕竟没有父母的直接看管,他们体验着人生第一次自由飞翔。那兴奋自由的心,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在高空盘旋,重新用自己的视角审视脚下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特别是想对异性了解和接触的渴望占据了每个男孩子的心。
几十年来我们都是被这样的传统教育熏陶着,男孩在幼儿园里就知道女孩和他们的不同是女孩可以留长一点的头发,梳辫子,自己不能。老师和家长告诉自己要让着女孩,因为你是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自己是男子汉,因为自己站着就能撒尿,女孩必须蹲下,不然就会尿裤子。上小学了,女孩可以向老师打小报告,老师总是相信她们,自己不能。男生向老师汇报某人做了坏事,或是自己受了欺负,你不仅不会得到同情,还会受到老师的批评,说男子汉的事自己处理,可女孩的家长却可以带着女孩去学校,当面教训欺负她的男生。中学了,女孩总是爱哭,老师批评男生不该惹女孩子哭,其实男孩子自己没做错事情,而是那个女孩天生就爱哭。想和女孩说话,周围同学起哄;想和女孩来往,老师像个老母鸡,咕咕咕把女生全部护在身边,说不行不行。其实你不过就想和女生说说某个老师讲课水平差,或者给她唱首流行歌曲,老师和家长却异口同声地说“不行”,轻则斥骂,重则拳脚。为什么女孩碰不得,为什么女孩像火苗只能远看,不能用手触摸?大学了,没人看管你了,你忽然想把憋在心里十几年搞不明白的事想要一夜之间搞清。我要找个女朋友,几乎是所有男生一入学就想做的事。这种对女生强烈了解的愿望在大学里化作行动,尽管家长千叮咛,万嘱咐,要以学习为重,上大学不能谈恋爱,可就是没人能控制撩开异性神秘面纱的冲动。
与肖潜和许昆等有一些“见识”的男生主动向女生进攻不同,大学一年级的大部分男生对女生还都是处于秘密观察属于自我心理满足的状态。
大学里男生对班里或学校里的女生外表的了解可以在每天睡觉之前男生宿舍里的调侃中获得。
第二部分第15节 天生
班里的五个女生按年龄大小被排成老大至老五,老大是陈晓涓,老二是王伊竹,老三徐嘉,老四张淑平,老五胡东芳。将女生排成一系列符号,为的就是提起时方便。杨跃还根据每个女生的特点,给每个女生起了个外号。老大叫小天鹅,老二黑天鹅,老三黄毛,老四村妇,老五胖冬瓜。后来因对陈晓涓不满,又改为“狐狸精”,他的理由就是陈晓涓瘦瘦的脸和细长的鼻子天生就是一副“狐狸”样。不过这个外号没人认同,大家仍叫陈晓涓为老大。
陈晓涓总是宿舍里男生谈论的中心,从长相、发型、服饰、袜子,接着就是袜子里的腿。有人说陈晓涓的腿太细,走路像圆规似的戳着地,有人说就喜欢她瘦长的腿,长成胖冬瓜那样的腿就白瞎了那张脸了。天天那么多的男生在宿舍里对她大发感慨,陈晓涓不知是不是睡觉之前总打喷嚏。
宿舍里聊天过的是嘴瘾,有的男生还想过过眼瘾。男生宿舍对面的房间正对着女生宿舍的后窗,每天熄灯前,男生宿舍里有人就架起望远镜向女生宿舍观望。观察女生脱衣睡觉,要不就是观察女生在水房洗脚时撩起裙子时露出的大腿。这个不知是本校的传统还是恶习的举动一直被男生宿舍,特别是一二年级的男生保持着,时间都跨入新世纪了,据说还有一班“草样年华”的新生人马在乐此不疲。
“你说学校怎么不一上来就给大家开设青春期如何了解异性的课啊,放点VCD,稍微有点黄色镜头,省得大家天天关上灯挤小黑屋里,没事看女生洗脸洗大腿。”朱一民不停地感慨。他把自己仍看作是501宿舍的一员,每天睡觉前必定来此聊上一会儿,不然他说他睡不着。许昆和杨跃就同时挤兑他:“你丫不怕看了,夜里跑马。”
“啥叫跑马?”朱一民对501的新名词有时闹不太懂。
“跑马就是你丫做梦骑马,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杨跃才懒得理他呢,就顺嘴胡诌一个答案。
“不会,我床边有栏杆。”朱一民一根筋地接着说。直到大家没人出声,才回自己宿舍,临走还轻声说:“我走了,别忘了关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带着对新名词的疑问回宿舍接着想答案去了。
他一走,大家一阵大笑,又黑着灯接着说下一个女生的趣闻。
学校虽然明文规定禁止男女生谈恋爱,可实际上管理很松,只要你不为学校增加人口,不增加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工作强度,老师和学校员工还是对男女生谈恋爱显得很宽容,没人会在你牵着女生的手在校园里游荡时像中学老师一样粗暴地干涉你,相反没准你还能得到一个充满祝福的微笑。
学校为促进学生之间的沟通和了解,尽可能地开展活动让大家参加。除了传统的体育联赛、看电影,办舞会是最常见的业余文化活动。先是系里的学生会办舞蹈班给大家扫盲,然后又四处寻找场地开专场。朱一民是系学生会成员也是班里的班长,于是,他把普及交谊舞当作自己的职责,不遗余力地把大家聚集在一起,跟着系里的一对学生会干部学舞蹈。他还自己身体力行,带头学,充分发挥他“见啥学啥,学啥啥不像”的特长。大家看见他跳舞就想笑,胖乎乎的身体带着硕大的头颅,而且总爱闷头看自己的脚步是否准确,让人常想起巩汉林演的小品人物,把探戈跳成了“鬼子进村”。
肖潜的身体好像是专为跳舞而生的,学得快,姿势也标准,没几天就成了系里的舞星,有时还当当业余的舞蹈老师指导大家跳舞。许昆喜欢热闹,不喜欢循规蹈矩,他最拿手的就是迪斯科,他在场上扭动着身躯满场狂跳,还颇有几分性感。
学校里能够提供标准舞会场地的也就是工会下属的礼堂。最早土木系的学生会收集各班的班费,以100元一场4小时的标准去工会租场地。后来各系纷纷效仿,都去租场地办舞会,工会的干部们更是乐于“助生为乐”,反正场地闲着也是闲着。场地少,系又多,一周七天都排不开,许多系轮不上租场地,直冲工会负责出租场地的工作人员急眼。
“该轮到我们系了,我们上周就定了。”
“你上周定了,这是上上周定的,你说该谁了?”工作人员反问道。
“我们出200元,加倍,可以先租我们了吧?”
“不行,还有出300元的呢,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得按规矩来,再说了上面规定的就是100元,我们也不能违反规定多收钱。”
于是,许多系就在教学楼里找个大的教室,把它布置成舞会场地。各个班也一窝蜂地组织舞会,这样不仅能满足大家学跳交谊舞的热情,还能省100元的租费,只是音响是用录音机代替的,不能挑曲子,只能把一盘磁带从头放到尾,又翻过来重新放。于是学校里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某个教室彩灯闪闪,乐曲声声,一片莺歌燕舞的光景,仿佛一夜之间工科学院成了舞蹈学校。后来,有人指出这不像个学校,因为到了已经严重影响大家学习的地步。于是学校紧急出台了举办舞会的管理规定,主要内容是禁止在教室里办舞会,舞会只能由工会操办,时间是每个周末。后来又有人提意见说场地太小,容纳不下全校好几千人,学校于是又在周末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