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部若樱 落红 by 绫部若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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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的笑容依旧刺眼。
相思脸皮薄,他想说,你让我死吧。
以后府中要养几个不懂成|人之事的孩童,让他们做小厮,这样以后再出现昨晚的情况,便不会再被玉灵看的浑身不自在了。昨晚的情况……偷情……相思又忍不住红了脸。
颀相思低着头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前面迎面走来同样不看路的人,两人瞬间便是满怀。
刺耳又尖锐的声音响起:“程程,你没事吧,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颀相思被巨响震得半天才回神,抬头正好对上同样对过来的视线。愣住。
钱程喝止那泼妇骂街:“陈缘!不得无礼!这位是……”
相思阻断:“钱老板,别来无恙。”
钱程意识到相思是不想暴露身份,大笑道:“好的很,颀老弟呢?”
颀相思笑答:“无恙。”
钱程感叹,就是这种笑容!
察觉到钱程打量自己的视线,平日漠然的颀相思忽然想起什么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要紧,红霞浮面,甚是诱人。相思慌忙回身看向玉灵,将玉灵拽至一旁,硬着头皮,红着脸小声问道:“我,我脸上,颈项上,没,没什么,印记吧。”
玉灵原本还为主子这超级奇特的异常担心,却听他问出的话,恍然知道了是什么事,嘴角忍不住便要上扬,还要顾全主子的面子,轻咳了两声,憋着笑表情痛苦道:“主子一切都很正常啊。”
相思觉得今日出行前真该看看黄历,到底还是被玉灵看全了自己的糗样子。
平静了好一会,却见钱程还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悦。刚才若不是他平白无故直直看着自己,也不至于后来丢脸。镇定道:“后会有期!”略一抱拳,便拂袖而去。
一阵淡淡的清香拂过,钱程随之回头,看向那个渐渐融入人群的背影,出神。
陈缘娇声唤他元神:“程程,你怎么这么不专心,我们还没到一个月呢。”
钱程转身搂着他,哄着,“缘缘吃醋啦。”
接着便是钱程特有的大笑,传遍十里八乡……
颀相思,不识货。
他捡起小摊上的货品,便会对着太阳仔细看看,看光泽,看岩性,看原生色,看结构。看了半天,鉴定道:“二氧化硅。”其实他想说水晶。
小老板见他琢磨了半天,竟然起了这么个难听的名字,打趣道:“这位爷,您真逗,您拿我这上好的羊脂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啊。”
颀相思笑了,什么羊脂玉,一块石头我还看不出来?转身望向玉灵,玉灵遗憾的点头。
相思拿着看了又看,这就叫羊脂玉?
颀相思,心太软。
一个小孩从他身边蹭了过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未等他反应过来,玉灵一个回旋踢,把小孩撂倒了。三下两下便从小孩身上掏出了几个钱袋。
颀相思突然怀念十多年前曾经瞪过自己的那个小乞丐,他现在应该比自己大吧,或许混出来了,成为了丐帮帮主,或许早见官了。相思更希望是前者,相逢既是有缘,若能用身上的钱袋换与那人再见面,未尝不可。
冲玉灵摆摆手,相思蹲在小孩身前,小孩很坚强,拽着相思腰间的流苏不松手,相思说:“你叫什么?”
小孩不答。
“今年多大?”
小孩不答。
相思指向旁边巷口露出的一个小脑袋说:“那是你兄弟?你若不乖,一起抓了见官。”
小孩哭了。
相思丝毫不介意的摸了摸那个脏的不像样子的小脑袋,叹息道:“玉灵,找人带他们回去,这俩孩子,我养了。”
颀相思,习惯怪。
同样是红萝卜,颀相思吃生的,呛的,炒的,抄的,不吃炖的。因此桌上只剩了一盘炖菜。
相思吃东西,第一注重口感,其次才是味道。若口感不好,味道再好都不能引起他的食欲,当然是在有食可挑的情况。
颀相思吃东西前,习惯先闻闻,皱皱眉,小小的尝尝,然后才会慢吞吞的一点点的吃。并且会将喜欢的东西留在最后吃。他吃完一顿饭,隔壁桌已经换了两拨人。
他吃饱了,不愿动,说法奇怪,饭后半个时辰不宜运动。
颀相思,喜欢听曲看舞。
据不完全统计,在一下午,颀相思逛的三条街上,凡是出声的地方他都进去过,每次出来都很不情愿。
颀相思,好男色。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绝色男倌无尘打场子的清华楼。
钱程听着手下的汇报,越加对颀相思这个人感兴趣了。他倒真的不像一个王爷,只像个纨绔子弟。
算了算日子,还有不到十日与陈缘也到一个月了,那么,钱程夹了一块红萝卜塞进口中,下一个就他了。
颀相思今日逛街大有收获,心情很好,虽然下身又痛又累还不能说出口。但是,早上想要的小厮,现在有了。看着收拾完白白净净的两个小孩,相思问道:“这次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吧。”
那个偷人钱袋的小孩,硬着胆子答道:“我俩没名。”他才知道,下午竟然偷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身上,他有这么大一座宅子,以后自己与弟弟要好好伺候他,这样便不用再挨打了。
相思为难,想了许久提议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那你就叫玉契阔,弟弟叫玉成悦。”转头望向玉灵道:“他们俩以后由你们玉阳宫教导,半个月后带回来,交一些基本礼仪,若能识字最好。”
相思回房后,玉箫好奇问玉灵:“今日主子心情很好?”
玉灵瞪他一眼,“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玉箫又问:“为何?”
玉灵见左右无人,附在玉箫耳边:“你那几日还不是心情很好?”见玉箫没反应过来,玉灵退了几步大声道:“与你无尘佳人相好那几日!”
玉箫下意识的便要追着玉灵打,奈何她早已料到,跑的无影踪了。玉箫又想了一会,终于明白玉灵的意思,后知后觉的笑了出来。
从那日过后,颀相思发觉自己总是无意识的,或者潜意识的,又或者深意识的在等着半夜窗开的声音。然而每日皆是寂寞。怪不得别人,谁让他明明原谅颀肃清的疑心,却从未表现出来,两人平日接触本就很少,这种冷战许是要持续一阵子了。
那日之后,颀相思好久没再逛街,无事可做,便会陪玉隐聊天。没事帮他活动活动胳膊腿,以免他肌肉萎缩,并告诫下人,以后类似的活动,要加强。若是再发现玉隐瘦了,便要下人都陪他躺在石床之上。
相思渴望奇迹能够发生,或者蛊虫许久未动,先玉隐一步肌肉萎缩。或者蛊虫哪日大发善心,自己出来。或者玉隐精神力强,战胜蛊虫。
这么琢磨着,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急急叫来玉灵,“玉灵,若玉隐失忆,蛊虫可会发作?”
玉灵眼睛一亮,这确是一种不是方法的方法,只要玉隐失忆,忘了主子,也许就不会使情蛊发作。
玉灵开始四处筹集‘忘忧’的方子。
‘忘忧’药如其名,让人忘记忧愁,然而这忧愁是指一切由爱情引起的忧愁。无论谁服下,之后都不会再产生爱情。
相思也充满希望,尽管玉隐的蛊毒发作到最后一个阶段,但是那枚银针既然能阻止蛊虫,那么只要让他回复到没有感情的时候,也许可行。
颀相思从来没想过,玉隐真的还能复活,尽管他在想尽办法寻找蛊笛,然而这半年过去事情没有丝毫进展,自己也许都绝望了。因此在玉灵喂玉隐喝下‘忘忧’后,相思觉得自己的手有些不稳,不若那日插下银针时决然。
轻轻抽出银针,玉隐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第三十七章:入冬
玉灵说还要回复一阵子,玉隐才可能醒来。
秋末东初,冷风一日寒过一日,秋风扫落叶,严寒飞雪花,时光的脚步匆匆,路上行人的嘴边尽是白色雾气,也有路人呵着暖气到手中取暖。
颀相思穿着奢华的雪貂皮,坐在院中的秋千上。这件雪貂,遍寻齐国,也只得两件。父皇下旨赏的,他不得不收。平日只在自家院中才穿,暴殄天物。
裹了裹衣服,相思荡着秋千,看着光亮不足的太阳,一会眼便花了。
起身去书房,拿了东西,又回内室换了件白色裘绒,对玉灵说:“去明王府。”
许久未来,上次还是颀越病重,今天来看看这小孩怎么样了,顺便看看他爸。
颀肃清看来没有再纳妾的命了,上次那个内务府的大臣,刚推荐自家闺女没几天,他闺女一日上街便被匪徒抢了,现在吓的有些神经质,还一个某臣的妹妹,据说对颀肃清颇具好感,让哥哥提亲,结果还没等男方同意,女方身上得了怪病,浑身过敏,现在不知道还是否‘闭月羞花’,此事不了了之。
相思很是怀疑自己是否有梦中发号施令的怪癖,为何这两件事发生的让自己觉得巧合的很,却又很符合自己心意,并且又不过分呢?
颀相思等在中厅,与颀肃清见面竟然要如此正式,而他想见自己时,却那么低调,以至于除了自己,不会有别人发现。这就是习武的好处么?
颀肃清有些见外,冲着外面吩咐道:“还不奉茶!”下人退走。
颀相思说道:“慢!茉莉花茶。”
颀肃清柔声笑道:“开始挑嘴了?”说着将手中的手炉放到相思怀中,“冷么?”
相思摇头,真的不冷。
“这是什么?”颀肃清翻了翻桌上放的一本书,里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画。
“送给越儿的。”相思见他好奇的样子,感觉很可爱,忍不住又说,“我亲自画的”
自从玄国回来,颀相思发现了自己的画画天赋,将《七龙珠》发扬光大,这本书中,当然少了许多情节,更通俗易懂些,一直画到悟空第一次参加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为止。画了许久。
颀越过生日自己恐怕来不了,因为同时太子的小儿子抓周。要去那边。今日提前将生日礼物奉上。
相思尝了一口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水,问道:“茉莉茶有泛着甜香的么?”
颀肃清想了想回答:“不曾听过。”
颀相思道奇。
颀肃清哼声,“许是父皇特意为你准备的。”
相思望着颀肃清,勾起嘴角。
颀越正在院中拿着小木剑比划。看着长相越来越像颀肃清的小越儿,相思开心唤道:“越儿!”
小家伙已经忘了自己吧。
颀越抬头看到颀相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磕磕绊绊的朝着他跑去,看的相思步步惊心,忙向前迎了几步。
颀肃清笑骂:“越儿见我都不曾这般着急。怎么好似越儿父王是他!”
颀越扑到相思怀中,软糯糯甜滋滋的童声响起:“七皇叔,越儿想你了。”
相思开心问道:“皇叔以为越儿不记得皇叔了,越儿好乖啊。我也有你这样儿子多好!”
颀肃清站在他身后,挡住后边人视线,醋声问道:“想与谁生啊。”
颀相思扑哧笑了出来,前仰后合,眼泪都聚在眼眶,被挤了出来。
颀肃清还是第一次看到颀相思笑的如此开怀,眼睛笑的弯如新月,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竟然还有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声比越儿的童音还要柔软可人。
颀肃清转身对后面的人吩咐道:“去中院候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便独自享受着颀相思的笑容。可惜他忘了,下边还有一位小朋友。
颀相思没想到自己孩子缘这么好,越儿一直吵着要他抱抱,颀肃清黑着脸抱起颀越,将越儿伸出去的两只手弯在了自己脖子上。
相思拿出那本‘漫画’递给颀越道:“这是皇叔亲自画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颀越接过小书,还未打开,就急切的说:“喜欢。”
又惹来相思一阵轻笑。
颀越倚在相思腿上,翻开了小书,仔细看了起来。
颀肃清看着相思,忽然没头没脑面露担忧的问:“相思知不知道父皇新近纳的男妾?”
颀相思一边帮越儿翻书,漫不经心的回答:“知道。”
“可见过?”
“不曾。”
颀肃清放心,摸了摸颀越绒乎乎的小脑袋,又揉了揉相思的发丝,说道:“我小时待你若像你待越儿这般好,就好了。”
颀相思接着翻书,时不时掐掐颀越水嫩的小脸蛋,仿佛没有听到。
并未久留,相思便告退。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吧。待到第三场雪,无尘又可以酿他的桂花酿了。颀相思伸出莹白的手,看着雪花落到掌中,慢慢融化,渐渐消失,享受着几不可察的冰刺肌肤的感觉。
手上,不再沾染雪花。颀相思抬头看到一柄墨绿两岸水色江南的油伞,沿着伞柄上的指尖微厚有一层黄|色薄茧的大手向上望去,看到穿着一袭黑衣的——钱程。
钱程看出颀相思眼睛亮闪闪的透着疑问,却并未问出口,心道还真是个怪人,张口说道:“颀——公子,看来我们还满有缘的,竟然三番两次在街上遇见。”
颀相思回头,看着不远处的明王府,红门虽敞,人已不见。推开身旁的油伞,漫步走出。
钱程也不在意,收了伞,紧随其后。清澈透亮的声音时时响起:“颀公子,相逢既是有缘,可否赏脸陪在下品茶呢?”
相思不语。
“在下可怀念江南的芙蓉糕了。”
相思听闻,驻足想了一会,“那有劳钱老板带路。”
眼前是一座二层的茶楼,尽管今日天气不是很好,里面也聚集了不少人,小声说着话,不一会便会爆出哄堂大笑。相思看了一眼不知何事如此好笑。便随着钱程转上了二楼。
像钱程这样有身份颀相思这样有地位的人,竟然没人选择雅间,像是暗中说好的,同时坐在了靠窗的中间座位。
钱程要了一壶龙井,边喝边摇头叹气,这龙井不正宗,这水也不是泉水。相思只点了一盘芙蓉糕,捏在手中,细细的品,慢慢的尝。对钱程不时飘过来的视线恍若未闻。时而看看窗外远处的皇宫中最高的建筑——祭祀塔。银色的塔尖年复一年的消磨,现在已略微泛白。
传闻塔中是有祭司的,只是谁也未见过。相思只当是传言听着便忘了。祭司?风调雨顺的国家要祭司干嘛?
听闻钱程叹了一口气,相思终于抬头,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钱程道:“没想到我与你第一次见面竟是充满了误会。”
“我当时可不知堂堂七皇子会独自出去玩耍,还好死不死被我碰见。我当时说过什么?好像没说什么不好的吧!”
“不过是痴傻孩童,难成事”相思慢慢说出那年钱程说的话。
钱程那口茶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在口中,猛然呛住了。玉灵递上一块绢帕,又咯咯笑了出来。
相思实在不想与他耽误时间,只好说:“钱老板有话不妨直说。”不用再套近乎了。
钱程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刚才丑态的影响,哈哈大笑出声,“颀公子还真是爽快人啊。实不相瞒,钱某确有一事。”
“不知颀公子对‘官商勾结’可有兴趣?”
颀相思又捻起一块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