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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非常情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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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宿舍里。她一身素装,头发散在她的肩上。她的笑将启未启,她的泪欲滴未滴。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张维,张维蓦地将她搂在怀中,泪水就从他的眸子里滚下来。他们都无声地哭着。张维多么想吻一下她那纯洁的脸庞啊!他慢慢地噙着泪把那张同样噙着泪的娇颜捧着,就那样默默地望着。突然,他放下她,说了一声“谢谢你!我走了”,就拍门而去。
  卢小月眼中的泪水终于扑簌簌地往下打,而身子一直立在那儿,仿佛一尊塑像。
比丘尼(1)
  所有的人都觉得,再次回到校园的张维,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的眼睛里既没有仇恨的刀子,也没有了多情的忧伤。他的眼睛里满是温暖与感激。他不再与人争了,既使有时忍不住争几句,他也会说:“反正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他虽然仍然昂着头,无法改变那睥睨一切的神情,可是他总会在心里默念:上苍的造化是多么精妙,你还有什么值得狂妄的呢?你在人世间可以傲视一切,但却无法傲视造化。所以,他总会下意识地把头平一些。他也常常听人谈论他,尤其是听一些不认识的人说他多么勇敢,把那些学术败类治得很惨,他却总是淡淡地说:“也许对他们的确太惨了,但他也并非勇敢,只是本性使然而已。”总之,他的诸多变化使那些和他相熟的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难以接受。人们宁可相信,他去的是一座寺院,而不是一所医院。
  有人说:“一个疯子走了,一个呆子又来了。”人们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张维,总觉得张维的大脑可能出了问题。
  但是,张维从内心深处愿意这样呆下去。他知道,这是一种感恩。现在,他觉得自己那些不幸的遭遇都成了命运的恩赐,正是它们考验了他的正义感和善性,也是它们培养了他敏感的心灵。他深深地感谢所有爱过也让他恨过的爱人们,是她们,用那温柔锦绣之情怀,用那晶莹之泪水,也用那残酷的爱铸就了他青春的心,是她们让他洞见生命之本质,是她们让他瞥见了真理的影子,也是她们让他品尝了生命之苦难,把他送到了生命的彼岸。是的,是她们,用爱把他送往生命的彼岸。
  现在,他来到了彼岸。他觉得自己应该跪下来,感谢一切有恩于和有恨于他的人。是的,还有那些他的敌人。是他们,把他那颗英雄的心磨得更红更亮,闪耀着善的光辉。对,是这善引领他来到了彼岸。
  然后,他觉得自己应该起来,重新踏上寻找光明和弃恶扬善的道路。寻找光明是要进一步磨亮那颗纯金做的心。他现在多么愿意做一个僧侣,拿着一个破烂的钵盂,去拯救世人。他不再苛求别人,只愿意默默地做,一点一滴地做。他不再贪求功,也不再为名。他只愿意做一粒善念。
  再次回到北方大学校园里的张维,却受到了大学生的热烈欢迎。他们也一如张维从前想的那样,天才就应该像张维那样,不畏强暴,不畏权贵;天才就应该像张维那样疯狂,必须要真正地疯狂;天才就应该与常人不同,应该有传奇的命运。张维完成或者说实现了他们心中的理想,并且把这理想渲染到了极致。张维出现幻觉而住进医院的事,在张维不在的这半年里,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再也没有人怀疑张维的天才,再也没有人敢于和他一搏。于是,在张维论文答辩完的第二天,在北方大学文学社的多次要求下,张维登上学术报告厅的讲台。文青已经毕业了,即使她不毕业,张维也不愿意再和她计较。此时的张维已经不是彼时的张维了。
  张维登上讲台的时候,台下一片欢呼声。张维向大家点头示意。他觉得应该向各位施主双手致意,觉得自己应该剃一个光头,脖子里应该有一串佛珠。他只给学生们背诵了泰戈尔的一首叙事诗《比丘尼》:
  当时,大灾荒的室罗伐悉底城里,
  到处是一片灾民嗷嗷待哺的悲啼。
  佛向自己的门徒一一低声问询:
  “你们谁愿意负起救济灾民的责任?”
  珠宝商人悉多合掌顶礼佛陀,
  他沉思了半晌最后才低声说:
  “全城在饥寒里,
  主啊,我哪有救济它的能力?”
  武士胜军接着说:
  “为执行您的命令我愿意赴汤蹈火,
  甚至于剖开胸膛献出鲜红的热血。
  但是,我的家里竟没有粮食一颗。”
  法护是个大地主,
  他对佛叹气诉苦:
  “赶上了这种荒年,
  我的黄金的田园都变作荒芜一片。
  我已是这样穷苦,交不上皇家税赋。”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佛的弟子们默默不语。
  释迦佛殿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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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那受难的灾城,
  佛大睁着黄昏星似的一双明亮慈悲的眼睛。
  孤独长者的女儿低垂着头羞红了脸,
  眼含着痛苦的泪水匍匐在释迦的足前,
  谦恭而坚决地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无能的善爱比丘尼
  愿满足世尊的心意。
  哭喊着的那些灾黎
  他们全是我的儿女,
  从今天起,我负责救济灾民供应粮食。”
  这话使大家全都惊异——
  “你比丘的女儿比丘尼多么狂妄,不自量力!
  竟把这样艰巨的事业揽在肩头想出人头地。
  如今你的粮食在哪里?”
  她向大家合掌致敬说:
  “我只有个乞食的钵盂。
  我是一个卑微的女人
  比谁都无能的比丘尼,
  因此完成世尊的使命
  全靠你们慈悲的赐予。
  我的丰满的谷仓设置在你们每个人的家里,
  你们的慷慨会装满我这个取之不尽的钵盂,
  沿门募化得来的粮食
比丘尼(2)
  将养活这饥饿的大地。”
  张维背诵完这首诗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讲台,出了学术报告厅走了。文学社的负责同学赶紧把张维追上问道: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啊,我非常高兴。”张维说。
  “那你怎么走了?”负责同学问。
  “我所有的一切言语都包含在这首诗里面,你替我谢谢同学们,感谢他们听了我的朗诵。”张维说完含着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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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应该到茫茫大地,走进那深邃而神圣的黑夜。这样想的时候,他又笑了。他想,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精彩的报告。他得意地回到了住处。在方教授的帮助下,张维在校内租住了一套房子。实际上也不叫租,那是一个副教授的家,因为爱人在国外读书,自己又要到云南去进行实验,孩子寄在他岳母家,家里就空了,走的时候,想找一个人给他看房子,正好让方教授碰上了。张维只是把人家屋里用的水电费交上就可以了。
  第二天,有关张维讲座的事传开了,被传得神乎其神。学生们刚开始时愣了,都以为张维是生气走了,没想到是讲座办完了。大家便愤愤然回宿舍。回到宿舍,便把这件事给别人讲,别人就问朗诵了一首什么诗,就把内容讲了,倒是没去听的学生听出了端倪,说:“人家不是把一切都讲了吗,而且这个讲座好就好在出人意料,把空白留给了学生们自己,让学生们自己争论自己去想。”学生们都觉得现在的张维看不见狂妄,却比以前更加狂妄了。
  在纷纷扬扬的传言中,张维毕业了。毕业的时候,刘全贤本来是要难为张维的,因为张维没有给他交作业,老方就说了:“人家不是把作业都发表了吗?”刘全贤气得无话可说,只好作罢。然而,张维找遍了北京的所有大学和研究所,就是没有一家单位愿意接受他。
  其时,方教授的一个在西北某所大学当校长的同学,到北京来开会,来方教授家做客。方教授就谈起张维的事,那位校长问方教授:“他愿不愿意到我们学校去?”方教授就把张维找来问,张维一想,既然北京容不下他,这儿也是他的伤心之地,就到西北去吧。
  张维要到西北去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又成了传奇。
他发现了诗(1)
  张维来工作的这所大学也是所名校,地处黄河岸边。学校校长姓李,是留洋回来的学者。志向远大,可惜难以施展。学校对他格外优待,给他分了一套很大的房子,给了他三万元安家费,还另给他拨了一万元的科研经费。张维很感动。
  张维住的那所大房子在六号楼四楼,是极好的楼层。楼与楼的距离很宽,楼下绿化得也很好。在楼的两侧,种着高大的杨树和梧桐。张维的房子正好在边侧。晚上的时候,他关了所有的灯,打开窗户,坐在阳台上,就能听见秋风吹拂树叶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夜深了,张维还在那儿坐着。其时,月亮挂上树梢,静悄悄地张望着他,他也傻傻地望着月亮。耳边传来沙沙沙的声音,这声音仿佛进了他的身体,进了他的历史,一直进了他的童年。他看见自己童年时从梦中醒来时的张望和倾听。那时,他从梦中醒来,看见月亮洒满了半间屋子,盖在他和父亲的身上,听着风走过树梢的声音,他迷惘了,困顿了。这声音让他孤独无助,但也让他平静似水。他呆呆地听着,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长大,出去看看。他的确出去了,不仅看了,但也厌倦了。在失眠和产生幻觉的痛苦的夜里,他听见的只是稠密的人的打鼾声和汽车隆隆驰过的声音,还有警笛声,那时,他多么想回到童年,回到那幻想与奇妙丛生,欢乐与宁静相守的童年。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月亮走过了树梢,走进了明静的虚空中。张维的脸上挂着一串月光的泪。
  他到这里来的时候是八月,正值秋天。天气已经不怎么酷热了。他买了一套沙发、一张写字台、一张双人床和一台二十五寸的电视,把厨房收拾了一下,挂上了窗帘,最后买了地板革把地简单地铺了一下。他还给自己买了个躺椅,可以躺在阳台上看书,听风在树梢上的声音。那天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自己的新家,自己把自己感动了。一年前,甚至三个月前,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会有这么好的一套房子,有这么多东西供他使用。他虽然赚了大名,可是他仍然一无所有。他在北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和尊重。他第一次发现,其实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对物质的向往。
  这个发现使他惊慌,使他非常地吃惊。他不是状告了欲望吗?他自己不也是有物欲的满足感吗?
  从这一点,他发现了很多从前没有发现的内心。他觉得过去对一切都太偏执,以至于把自己都禁锢起来了。深夜里,他叹道:人的世界真是太广阔太神秘了!
  刚来到这儿,除了那风声、树声和月亮外,一切都还很陌生。李校长知道张维的病还没有痊愈,特意给中文系主任交待,第一学期就不要给张维安排课程了,可以让他当个班主任,跟学生们接触接触。所以,张维在第一学期很闲。他除了隔一天到系上去看看文学类杂志和信件外,就在家里闲呆着。
  他每天都在家里翻看那些古老的诗篇。早晨,他一般起得很迟,大概要到十点钟时,他才起来,洗漱完后,他就躺在那张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晒太阳。张中医曾说他晒的阳光太少,现在他要补上。中午的时候,他穿上衣服,打扮得精神十足,然后慢慢地散步到校门外的小饭馆里去吃饭。他去的时候要么在十一点半之前,要么就是一点钟后,因为那时吃饭的人很少,很安静。吃完饭后,他就绕着学校转一圈,算是消食。北方的秋天实在太美了。学校西侧有一条马路通向黄河,马路的两侧都是高大的杨树,马路很宽很宽,路上车辆又很少,杨树的叶子稀稀疏疏地似乎要把这道路隐去。秋风微凉地吹着,阳光暖暖地晒着。恰是午后,路上行人更少,有时连一个人也没有。阳光很亮,秋风却很清,吹亮了他的眸子,忧伤了他的心。他一个人在那条路上常常留连忘返,久久地徘徊着。有一天,他突然诗兴大发,随口吟诵道:
  北方的枫叶红哟,我的心荡漾
  北方的落叶厚哟,我的心忧伤
  上苍啊,你的造化朴素,我的神思迷惘
  大地啊,你把胸膛敞开,我的爱情太浅
  他蓦然回首,向北山望去,就见远远的山坡上一片火红的枫树林在向他笑着。他笑了,彻底地感动了。他想起陶潜,陶潜的生活也就如此罢!
  下午的时候,他常常去黄河边晒太阳。由于学校地处郊区,这段黄河还是被遗忘的角落。没有什么规划,也没有多少污染。黄河两岸,种满了桃树,穿过那片广阔的桃树,就看见了黄河。但这段河面很宽,裸露在外的河床很大,必须走过将近两三百米的石子铺成的河床,才能将手插进清凉的黄河里。在黄河的中央,有一片小岛。说是岛,当然不算岛,但到这里的人都把它叫岛。在那片小岛上,长年生长着一片高高的芦苇。平时是到不了那儿的,只有等到水位退下去后才能到那儿。也不知是哪位有心人,用石头垒起了条通往小岛的石路。张维常常踏过那条小路,到芦苇岛上去游玩。在那个巴掌大的小岛上,有好多小动物。不仅仅有野兔,有水鸟,还有蛇和好几种他叫不上名字的生命。一般的大学生都不敢到那里去。一来是怕那里的蛇,二来是因为在那座小岛上,曾经死过好几个大学生,其中有一对恋人,所以很少有人去。张维不怕。张维偶尔在黄昏时分会去那儿。因为在黄昏时分,那儿是最美的。黄河在那时不仅仅有“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愁容,还有“长河落日圆”的壮阔,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分的芦苇丛也是最美的。夕阳斜照着芦苇,风轻轻摇动着它的身子,远远地看上去一片金黄在抖动,一片金黄在流淌。那个时候的黄河看上去是最清的,似乎没有了白天的浑浊。一群水鸟低低地从水面上掠过来,落在不堪重负的芦苇之上,荡着。眼看着芦苇弯下了身子,它们就会马上飞起,又荡起另一枝芦苇来了。往更远处看,就看见黛色的青山和浓雾中的广厦。黄河的雾气和附近农家的炊烟以及城市的污染在黄河上渐渐堆起浓浓的雾幕来。等夕阳落下之时,整座城市就悄悄地被掩盖了起来。在那个时候,一股愁情渐渐从心中升起,悲从中来。得回去了。张维便又穿过那块长长的河床,又一次顺着那条清冷的马路回到住处。
他发现了诗(2)
  更多的时候,张维在那张躺椅中度过。到了深秋,下午五点左右,张维就会坐在那上面,静静地看书,或者写作。那时候,阳光还是暖暖的,但不是很热,披着那阳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屋子里往往放着一盘平和的轻音乐带子,音乐是那种很容易将人带入平静和古老的气氛中的那种,有弦乐,有钢琴声,有轻轻的口哨,有大海的呼吸,有鸟鸣。到六点左右,阳光染红了天穹,在西边天上,静静地飘浮着一大块一大块彩色的云霞,渐渐地,它们变成青色,最后与天色融为一体。他常常静静地贪婪地看着落日一点点地落下山去,那落日像是小时候冬日里烧红的炭,红得让人欢呼,红得让人惊奇。太阳都落下去了,他还是久久地注目于西天,因为他想起了无边无际的童年。
  天还没凉的时候,张维还是会坐在那里,等着秋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等着月亮出来走过树梢。一到天凉的时候,张维就会离开那儿。去了哪儿呢?去踏秋,踏落叶。在楼下那条路上,秋风会把杨树发黄的叶子送到地上,把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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