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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国的婚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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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他的尊严。    
    John用他有力的手臂环绕着我,他用唇封住我:“天哪!上帝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的谜一样的女人,你把我的心夺走了,我知道你还沉浸在失去亲爱的人的悲痛中,我理解,我怎么会不切肤之痛呢?但是人要在废墟里寻找辉煌,我会用自己全部的爱让你获得新生。”    
    我似小鸟一样依偎着他,一只楚楚可人的受伤的小鸟。在中国的除夕之夜,在远处不时传来的鞭炮声里,我向这个美国人讲述了我的许多童年往事,我少女时代的情怀,那些如此遥远的温馨往事本以为早就留在岁月的沟壑了,未想它竟这么清晰,清晰的恍如昨天的事。    
    我们就这样缠绵无尽。通夜,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了宝山的农村,John像格兰姆一样疯狂的一次次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们在腾云驾雾中一次又一次地抵达了高潮,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使格兰姆回来,在瞬间真实的拥有他。但John只能是John,我不爱他,或者说我根本不可能像爱格兰姆那样去爱他。    
    大年初一的清晨,当我回到家时,两只脚像踩在半空中软绵无力,我如一朵云轻盈的飘坠在母亲的身旁,我凝视着母亲熟睡的脸,轻轻说了一声:新年好!


第一部分血色玫瑰(1)

    我们的身体第一次这么舒展,像两片土地覆盖在一起,激越的占据着,我在恍惚中出现的是法国作家左拉笔下牛交媾时的疯狂和激情,我想人一到了床上,怎么就像牛一样有着强有力的欲望?兽性是不是最真实的人性抑或人性中最真实的。    
    那是年初四的黄昏,我穿上了一件玫瑰红色的连衣裙,精心化了一个妆,我擦了粉,抹了胭脂,涂了也是玫瑰色的口红。外面披一件黑大衣,头戴一顶黑毡帽,还是背那只GUCCI的黑色小包,瀑布般的黑发凌空飞扬,我对母亲说我去陪陪那个美国人,在他那里吃晚饭,也许今晚不回家了。    
    “下雨了,明天再去吧”,母亲正在关窗。    
    “已经说好了,妈,他是个难得的好人,看他挺孤独的,这么远的来趟上海也不容易。”我心不在焉地答着,心里在不断地重复着:明天,明天……    
    母亲便没再说什么。    
    我的眼睛不敢正视母亲,胆战心惊的我从穿衣镜里窥探她。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把自己颈上的白金钻石项链解下来,“妈,这条项链我不要了,送给你。”    
    “妈这么大年纪不要这玩意,你自己戴。”    
    “妈,你一定要戴着它,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项链。”我边说边将这条留有我体温的项链亲手给母亲带上,我没有提到这是格兰姆一掷千金为我买的结婚礼物。    
    我把母亲拉到镜子前,“妈,你看看,多漂亮。”镜子里是一对母女的脸,母亲有点茫然;而我尽管在牵强地微笑着,眼神却有些慌张躲闪,它像一帧永恒的合影,留在了最后的瞬间。    
    “妈,那我走了。”我鼻子一酸,一骨碌的疾步而去,连再见也没有说出。    
    “孩子,给你雨伞。”    
    “妈,不用了,我出门就叫出租车。”    
    我像风一样冲出大门,逃也似的只管在雨中往前奔跑,我的心扑扑乱跳,如同一个逃劫犯。“早些回家,”母亲的叮咛尾随着我,像警察的追捕令。    
    跑了一大段路,我才停下来歇口气,我情不自禁地又慢慢折回去,在离家十五米的拐角处站定。我扶着一棵树,在水泥墙上靠了下来,倾听心中那声惊骇。    
    我偷偷的伸长脖子看我们家的窗口,那一刻,我如灰如死的心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一股悲情溢满了我的心,从眼中流出。我哭了,这最后的割舍让我疼痛难当,我的脚像淌在沼泽地,四周的雨水令我一无抗拒的被卷在一条河上漂浮,我取下我的大毡帽,轻轻的在故乡风雨黄昏,向我在世上最爱的亲人挥别,“再见了,妈妈,再见了,妈妈,我爱你,原谅你的女儿不能再陪你了……”我的喉咙一阵哽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吞噬着自己又苦又涩的泪水,随后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嗨,我望着这风雨,还担心你不来了呢?”John一见到我就露出欣悦的表情,我们紧紧拥抱。    
    天哪,我越来越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格兰姆,那种男人的气息,那种野草与晚香玉揉合起来的味道,令我闭上眼睛,久久消受。    
    “John,很多年以后,你老了,走路也蹒跚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这次旅行,记得上海有个叫和平饭店的地方,记得我,我的模样,记得一个叫旅人的人?”我在他的怀里梦呓般的说。    
    “记得,死也不会忘的。到时,你就是我的拐杖,我们搀扶着在海边晒太阳,落日里一次又一次地追忆我们当年邂逅的罗曼史,说不定我们还会有个女儿,女儿又给我们生了一个外甥女,随后我就把我们的爱情故事喋喋不休地讲给外甥女听。不过,我要与你一起慢慢的变老,我们要走一段长长的路呢。”John低柔的嗓音娓娓道来。    
    “你真是一个幻想家,不过使我感到很温暖,我一直想有一个女儿,一个窈窕的,美丽的,笑起来有两只深深的酒窝,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取好了,叫“草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好啊!现在看来,她成了一个我永远的梦了。”我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不会是梦的,你会有的,一定会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儿的。”他摸娑着我的肩背和长发。    
    一丝哭意爬上心头,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John,你难得来一次中国,不要老呆在上海,去北京,西安,桂林等地玩玩,我问过楼下服务台了,他们代办旅行服务的。”    
    “那我们一起去,好吗?我早就这么想了。”他显得格外兴奋。


第一部分血色玫瑰(2)

    “我陪你到今天为止了,从明天起你把我藏在记忆里吧,我们本萍水相逢,我会祝福你的。对了,送你一件东西,留个纪念。”我说着就离开了他的怀抱,从放在沙发上的小包里拿出一款手链,给他戴上。“John,这条粗拙的纯金手链是我家祖传的,你看上面刻的中文字‘长命百岁’,那是我祖父出生的时候,他的祖父买来后特意请人刻上了这吉祥的字。嗨,你算算有多少年了。”    
    John一把抱过我,不容我多说什么就把我整个儿抱了起来,我温顺的攀住他,双手环绕着他的颈脖,“告诉我,今天你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告诉我,无论你有多大的悲痛都说出来吧,我来替你分担,孩子,坚强些,要挺住。”    
    我凄然一笑,面色苍白,“你会知道的,你一切都会知道的,John,你真是一个好人,不,不,是亲人,”我梦呓般的说。    
    我们亲吻,在穿衣镜前缠绕着,起初,唇与唇柔得像一片叶子轻抚另一片叶子,湿的像一朵浪花滚入另一朵浪花,渐渐的风来了,雨来了,狂风暴雨袭击着我们,我们发荒般地吮吸交融,沉溺在海洋的气息里。    
    他的吻滑向我的脖子,火一样的灼热,泉一样的温湿,他突然有力地替我褪去红色的连衣裙,随后他的吻像一场大雨那样侵袭着我的全身,“哇,真是美不胜收,像破壳而出的仙女从云朵里飘出来,丝绸般滑爽细腻的肌肤,简直天造地设,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啊!”他赞叹道。我仰着头闭上了眼睛,陶醉地沉浸在他的热烈之中。    
    欲望这东西真是垂死还会挣扎的,无论此刻,我的脚步已从痛苦的深渊在向天国的车站步步迈进,眼前的这个男人竟还能让我的女儿身激动起来,令我神奇地感到新生细胞带来的活力,我微微睁开眼睛,他目光痴迷,仿佛是重拥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从双眼里喷射出火焰,要把我熔化掉。    
    “你真是一个让人吃惊的女人。”他轻言低语,“你看看,你自己从镜子里看看自己。”    
    对,最后一次再好好看看自己吧,我想。    
    我睁开眼睛,我从他的怀里走出,在镜前站定,这是一个我多么熟悉的女人裸体,这具燃烧过疯狂爱情的女人身体,似乎是为情人天造地设的,“白玫瑰”,我轻轻地嘟哝,这是我大学时代的外号,一个久违的称呼,多么淡淡温馨的纯情年少,唉,后来,男人的爱情将这朵白玫瑰染成了浓浓的红色。我的双眸透过这丰腴,窈窕和白璧无瑕,像汉白玉一样的人体,看见的是过往男人们那迷醉的眼神,像波光粼粼,像繁星点点,跳跃,闪烁着。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阿根失去我之后发疯了,被送往精神病院的惨状,我东洋小情人海天因为最终失去了我,而从富士山峦纵身跃下,遗书里写下对我生生不息的爱情,我最爱的华尔街未婚夫每一次那闪过惊叹的目光,每一次小别,甚至朝暮相守的晨别,也是缠绵再缠绵,痴迷再痴迷……我远去的目光就这样最后一次为他们湿润。    
    我含泪从上到下审视着自己:肩饱满,脖子长,丰硕的双乳像成熟的果实,高高挺立,宛如经夏日烈阳催熟之后的白瓜,散发着甜蜜,透着柔软的弹性。我侧过身,那是我纤细的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白嫩的脚趾,曲线滑得让男人的触摸无法停留,而男人的心却不由自主地在此停留了……    
    眼前的John活脱是个丢了魂魄的人,我一闭上眼睛就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他怦怦的心跳声。忽然我从镜中看见了身后床头柜上有一大束红玫瑰花,那一定是John为我买的,我的心里漫过一阵凄楚,血色般的玫瑰,在夜色中它是那么刺眼,那么鲜嫩,仿佛是一个女人,那最后沉默的嘴唇,忧怨的想说什么,终以生命的无言凭吊自己的花葬。    
    “John,对不起,对不起!”我重又深深埋进他的怀抱,我替他解开衬衫的纽扣,用我的乳房轻轻磨蹭着他的胸膛,我们一步一步朝床边挪着,相拥倒在了床上。    
    我们的身体第一次这么舒展,像两片土地覆盖在一起,激越地碰撞着,我在恍惚中出现的是法国作家左拉笔下牛交媾时的疯狂和激情,我想人一到了床上,怎么就像牛一样有着强有力的欲望?兽性是不是最真实的人性抑或人性中最真实的东西?    
    “我爱你,我爱你!”John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是你的,今晚我属于你。”我攀着他说。    
    天哪,我的格兰姆又在我高潮的巅峰欲来时,飞奔到了我的身旁,“真希望有一天在你的怀抱里死去。”我曾对格兰姆说。    
    “亲爱的,对,我们有朝一日死去的话,一定要在最后一次的做爱中死去,曾经有人问过我,‘假如生命还剩最后一天你干什么?’我想也没想就说:‘和我最爱的女人做爱。’因为生命是在父母做爱中诞生的,所以我们要在自己做爱中泯灭,如果有一天你死在我的怀里,我也会陪你一起走的,如果我先你离去,你要挺住,要试着活下去,试着再爱一次,最后与别的男人在做爱中死去……”    
    “去,去,才没别的男人呢,你死了,我还能活吗?”我捶着他的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的亲爱的,我永远的格兰姆,一切真的被你言中了,我已到了最后的时刻,我正在与别的男人做爱,因为只有你知道,这一刻你离我最近,在极致的狂热里我才能更真实地触摸到你。    
    亲爱的,亲爱的,我已经看见了你向我挥舞的手臂,将那条染上我口红的领结抛向空中,我张开双臂狂奔起来,“格兰姆,格兰姆,”我们终于在天上和人间的过道相遇了,我们紧紧拥抱,又哭又笑,又笑又哭,你拉着我的手,在你的承托下,我似一朵云一样的飘了起来,载我去一个永恒的时空吧,从此,我是一朵云,我是一朵浪花,太阳是我的微笑,雨是我的眼泪。    
    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诞生一样    
         都是温馨时光    
         最后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一样    
         都是太阳的辉煌    
         让风吹散了年华    
         撒给飞鹰    
         让云托起了身体    
         交给苍穹    
         ……


第一部分血色玫瑰(3)

    在一夜狂欢之后的次日早晨,那男人进入了睡梦,半梦半醒的女人悄悄地把那一束红玫瑰一瓣一瓣地剥下来,撒在了身上的每一处,她的脸上留着甜蜜的倦慵,玫瑰色的唇红散发着淡淡的干涩,她微笑着,她看了一下时间:8点50分,随后取出早已放在枕下的瑞士产的军用水果刀,划向了左手手腕处,她看见了殷红的血汨汨地流出,染红了一个血色的早晨,随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黑色的小包里有两封遗书,一封用中文写的,是给母亲的,很短;另一封用英语写的,是给她身边这位男人的,也不长。    
    亲爱的妈妈,    
    我走了,穿上您亲手为我织的玫瑰红连衣裙又一次离家了,您不要难过,您不要哭泣,因为女儿只是起程去另一个异乡漂泊而已,女儿活过,爱过,也辉煌过,已无怨无悔,唯一放不下就是妈。妈,你要坚强起来,淌过这沼泽,终有一天,在超越某个时空的地方,会将我们迎入永恒,那时我会大声呼唤着妈妈,哭着奔向你。    
    妈,我饮恨的是我没能报答您,早早地嫁人,早早地浪迹天涯,我当时太年轻了,不懂事,不知道走错了一步棋,会全盘皆输,也不知道漂泊了一次注定要漂泊一生。不过,这是命运,在冥冥之中身不由己。    
    妈,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我的灵魂才能安宁,这十15年的海外漂流,我真的累了,所以女儿回家了,母亲在的地方就是女儿的故乡,我在故乡永眠,再走的是灵魂,一样带着对你的依恋,牵挂和祝福。    
    压在我枕下的那一切,是女儿微不足道的心意。妈,我爱你。    
    你永远的女儿    
    于凌晨6点36分    
    另一封英语信写道:    
    亲爱的John,    
    我深深地感谢你陪伴了我生命的最后时分,莫为我悲伤,我得到过生命终极的欢乐,死亡对于我不过是一种解脱。    
    你没法感受到我的锥心之痛,你不曾经历过也永远体会不到。我生命中最爱的格兰姆,我的华尔街情人在“9·11”中丧生,那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本来可以避过这一劫难的,因为是他的婚假休息日,但是我们在去教堂的途中激情难抑,拥吻时我的口红不小心染上了他的领结,他这才独自去了他在世贸102层的办公室,想取另一条新的领结。天哪!最幸福的一瞬转眼成了最哀伤的一刻,我能不疯,我还能安然活着吗?请回忆一下,你可曾从电视上看到过,'那天的很多频道反反复复在播放' 一个扔走高跟鞋,穿婚纱的发疯了的华裔新娘在世贸废墟旁失声恸哭的特写镜头,那个美丽的,全世界最不幸的女人就是我。    
    美丽也许是一种灾难。    
    John,我和你匆匆相遇又匆匆诀别,也是命中注定。那天在黄浦江游轮餐厅里你问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要是15年前的那个除夕之夜我们在旅途中邂逅相爱。我的命运就全改变了,也许我们真的会有女儿,暮年时在黄昏的海边晒太阳,我是你的拐杖……你昨晚的描述温暖了我好久。    
    这一切只能留在我的梦里了。    
    对不起,John,让你面对这惨不忍睹的场面,谢谢这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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