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清-先生借过-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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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小姐毛病多1 文案:从昨晚到今早,不过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这中
间她醉了,她睡著,她醒来,世界大改变!她忽然从未婚变已婚,嫁给了一个
叫阎旭予的陌生男人,变成了“阎太太”?!妈呀~~真要命,过程中她到底
做了什么?还是这男人做了什么?她根本记不得。早知道被衰神附身会倒楣到
这种程度,她就吃斋念佛求耶稣去了,现在可好,她爱情完蛋,豪赌大输,连
婚约都赔给一个怪男人,最惨的是他当真了……天啊,女人最想要、最重要的
婚姻与幸福就这样被她给玩掉了,她可不可以不要负责啊?他说不行,还说希
望她履行妻子的义务,想享受当丈夫的权利。他真的要逼她负责就对了……
小说系列小姐毛病多 1男主角阎旭予女主角戴芙宁第一章阎旭予不是第一
次注意到这个女人。
端坐在赌桌的一端,他的注意力只有三分留在桌上的赌注上,反正输与赢
只有听天由命,跟技术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正是他此时需要的,麻痹自己,不要去使用脑袋瓜子。
既然无须花费太多心神在赌博上面,他就有很多时间跟空档可以观察对面
那个女人。
他从来没见过有比她更背的赌客。
从她抱着那堆筹码坐进这一桌开始,她一次都没有赢过。赌运背到这种程
度,还死不肯离开,也算是一种奇观。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直直地披放在肩膀上,没有任何人工的过
度渲染。柔软的发丝围绕着她精巧的脸蛋,让她脸上的白晰看起来有几分脆弱。
她的眼底隐隐闪烁着一种决心,一种怒气,仿佛明知道自己在做意气之争,却
仍义无反顾地投入。
是那双眼睛,那张脸上的不服输,攫住了他的目光。
「庄家通杀。」发牌员声音平板地宣布,引来众人一片哀嚎叹息。
阎旭予没有叹息,那是因为赢钱根本不是他上赌桌的目的,他只是需要麻
痹自己的脑袋。
而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她比这桌的任何一个都有资格叹息,但她
只是紧抿着嘴,不断地将一个又一个的筹码押注下去。
在她坐进这一桌之前,他就见过她。那时她手里拿着一迭百元美钞,脚步
坚定地朝兑换筹码的柜台走去,她将现钞推出去的模样,就像玩梭哈的玩家,
笃定地要赢这一把。
可是小姐的运气不大好,今晚恐怕要输了这一局。
果然没多久,她连最后一个筹码都落进庄家的口袋中了。只见她面不改色
地滑下赌桌,正式退离开这场只输不赢的赌局。
「先生,借过。」她的声音打断了阎旭予的神游。
他猛一抬头,仅能捕捉到她飘过眼前的轻柔发丝。
不知着了什么魔,他收起桌上的筹码,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后面走。毕竟赌
博从来没吸引他的注意力过,而现在她却吸引了他。
阎旭予不想分析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他过去的岁月都花在努力地经
营家族企业,忙到不知道何谓空闲,而这一切在前两天有了巨大的改变,让他
这循规蹈矩的三十年,看起来像是一场笑话。
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再也不要回去过去的生活模式了。
「啊,我记得还有一些零钱的。」戴芙宁喃喃自语地掏着包包里面的零钱,
果然掏出几块钱。「就玩吃角子老虎吧!」
正当她找了一台机器,一屁股坐下去时,阎旭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挑你左边那台机器。」
戴芙宁听到一个低沈的男声响起,马上转头过去,剎那间她就呆住了。
一个男人,又高挺又俊朗,穿着三件式西装的模样像个模特儿似的。他看
起来属于劲瘦型的,举手投足间却有说不出的优雅。那张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仿佛他并不习惯这么柔和的表情,线条显得有点僵硬。他的眉眼间有着抑郁的
痕迹,沈淀在眼底不易察觉的落寞吸引了她。
「你说中文?你是台湾人?内地人?」戴芙宁好几天没听到中文了,不禁
雀跃了起来。
看着眼前女子的兴奋情绪,阎旭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是刚刚那个输了一
堆钱的人,她似乎很能调整情绪。
或许他该跟她学学,那么他心里头那个很大的空洞或许可以慢慢填平。
「你坐的那台机器稍早才开过大奖,所以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令人期待的
好结果。」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再度重复了刚刚的话题。
「喔!」她回过神来,掩饰掉自己的失态。虽然这是拉斯维加斯,很多人
是来这里狂欢的,但像她这样紧盯着一个男子猛瞧,还是很不礼貌。「无论我
坐哪里都没差别啦,反正我横竖是要输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听话的挪动了一个位子,坐到他建议的左边那台机器前。
「横竖都要输?那干么还赌?」阎旭予早该走开去,却发现自己竟在她旁
边的位子坐下。
「因为只要牵扯到运气的东西,我从来没好运过。抽奖没中过也就算了,
赌博更不可能赢,自从我小学时把压岁钱通通输掉之后,我大概十几年没赌博
了。」
戴芙宁将零钱投进机器,随手按了一下,没想到机器哗啦啦地叫了起来。
「哈哈哈!」阎旭予大笑出声,这几个礼拜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出来。
戴芙宁则是手忙脚乱地跳了起来。「怎么办?机器被我玩坏了吗?惨了啦,
我的钱通通输光了,我赔不起……」她东张西望着,仿佛正在考虑畏罪潜逃。
阎旭予却笑得更大声了。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要笑得这么夸张,或许我可以找机会偷
偷的离开,而不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这男人是跟她有仇吗?他长得那副尊
容已经够引人注意了,还这样大笑,只怕老板很快就会派人过来逮她了。
「小姐,你赢了。」他笑着拍了下她肩膀。
「赢……赢了」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个小桶子,把机器里
面的零钱扫进桶子里面。
她足足呆滞了好几秒,这才醒了过来。「你是说我赢了?刚刚那是零钱的
声音?」
怎么可能?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交过这种好运。
她是出了名的衰耶!以前就连系上公告考试日期错误,助教虽然在五分钟
内就更换了正确版本,她都能在这五分钟之间去看到公告,继而缺考被当,成
了系上的年度笑话。
还有就是她很少跷课,但是每次跷课都会遇到教授点名,所以她的室友们
每次发现她要跷课,就赶紧争相走告同学要去上课,看得她都快要吐血了。因
为这样,她大学再也无法跷课了。实在不是因为她格外认真的缘故,她是被逼
的啊!
就连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都能莫名其妙地飞了,卷走了跟她借去的二十万,
消失无踪。这就是她为什么看破一切,拿出她打工多年的积蓄,直奔拉斯维加
斯「堕落」的原因。
这样的她,居然赢了?
「有这么难以置信吗?」看着她瞪大大的眼睛、张开开的小嘴,阎旭予忍
不住动手将她下巴合回去,以免有没长眼的蚊子莫名其妙葬身于此。
「你不会相信的,这跟天下红雨的情况差不多。」戴芙宁抱着他帮她装好
的那桶零钱,感动到差点没热泪盈眶。
倒楣了二十三年,她终于也交了一次好运啦!
甚至还遇到一个友善的帅哥,这不是交好运是什么?倒楣的她也有这一天
啊,说不定老天爷终于良心发现,要把她以前缺乏的好运通通补回给她。这样
一来,她岂不是要比别人幸福很多倍吗?毕竟她过去是比正常人衰很多倍呀!
「这是你为我带来的好运,走,我请你吃饭。」戴芙宁抱着那桶零钱,义
气地说。
「先去把零钱换掉,你总不会要抱着这桶子出门吧?」阎旭予笑着指指她
手里的小桶子。
看到她开心的模样,他竟然也被感染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情绪一扫而
空,让他有种自由了的感觉。
「啊,对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阎旭予斜靠在座位上,闲适地看着对面吃得很起劲的女人。
「你怎么停了?这里是算人头的,吃多一点才划算。这个生蚝很新鲜,还
有牛排也煎得很嫩,你都吃过了吗?」戴芙宁一手拿刀子,一手拿叉子,叉子
上面还有一块切好的带血牛排。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说话时,他的嘴角不禁含着一抹笑意。「看你
吃饭也是一种享受,感觉很……振奋。」
「振奋?」戴芙宁瞪大眼睛。「我是满开心的,你不知道我今天是破天荒
的无敌好运。你多吃点,还想吃什么,等一下我们再去,我还有钱。」
不去管她把十几万的积蓄输光光的事情,她光想到她刚赢的那五百多块美
金,嘴巴就合不拢了。
不是为了钱,而是那给她一种人生出现曙光的感觉。这二十几年来,她的
那口鸟气终于有出来的一天,光想到她就爽翻了。
「你真的要请客啊?可是我看你之前在俄罗斯轮盘那边输掉不少钱。」阎
旭予还是觉得这女孩乐观得过分,虽然如此,他现在可是非常欢迎她的开朗与
乐观。
跟她在一起,他常常都忍不住不断地微笑着。
「十几万啊,嗯,不多不少,刚好是我的总财产。」她拍拍口袋说。
「总财产?」他挑起眉毛。「你是说你输掉了所有的钱?」这样还笑得出
来?
还吃得下吗?
「我还有刚刚赢的五百多块啊,所以我请你吃饭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帮
我带来好运,我连晚餐都没得吃。」看到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忍不住补充。
「当然回程的机票跟酒店钱我都付了啦,不用怕我流落街头。」
阎旭予瞠目结舌之后是大笑着摇摇头。
这女人真是让他见识到了。如果她破产了都还笑得出来,没道理他要这么
忧郁吧?充其量他也只能算失业了。
「没有人说过你很乐观吗?」他从来没有认识像她这样的女人。
「乐观?也还好啦,如果你从小衰到大,不乐观行吗?你不知道,我的衰
是上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衰了二十三年,也习惯了啦!」戴芙宁当然也
会哭也会难过,只是日子总是要过,不能因为天生倒楣就要自暴自弃,天天在
脸上画阴影过日子吧?
「喔,妳一直说你很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刚刚也亲眼见证
过她在牌桌上的可怕霉运,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个要说清楚就很困难啦!就拿最近的来说,嗯,存了几年的打工费用,
本来要跟男朋友一起出国玩的,结果被男友以创业为由借走,然后这个交往三
年的男友忽然移情别恋,卷款潜逃,这样算不算衰?」
「所以你才会破产吗?」他不敢相信地问。
「到这里还没破产啦,是因为本姑娘大大不爽,哭了两天之后决定要大肆
挥霍。于是把我剩下的财产全换成美金,买了到这里的机票,就飞到拉斯维加
斯来堕落了。反正横竖都要败光,那还不如我自己来败。」想到那个没用的前
男友,她真的不知道是气自己多,还是恨他多。
「听起来确实满灰暗的,那这样吧,为了回报你的晚餐,我请你喝酒。」
他想到要回到冷清的饭店房间,忽然觉得难以忍受。
「真的吗?」她眼睛一亮。「你看,我今天真的满幸运的,现在还有人请
我喝酒呢!」她笑着把盘子里面的食物扫干净。
阎旭予大笑起来。「听起来是满幸运的。」
两个人说走就走,很快结了晚餐的帐,找了家热闹的Pub 就喝酒去了。
「喂,我说阎……」戴芙宁喝了两杯酒,人微醺,身体很轻松,脑袋瓜子
却连他全名都记不得。
「阎旭予。」他冷静地介面,看起来比她清醒,实际上也喝了好几杯烈酒
了。
「我说了我这辈子发生的那么多糗事,你还不敢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吗?
难道你比我更惨吗?」半摊靠在桌上,座位间相隔的热带树林隔起了隐私,让
她更放松了自己。
她觉得脑门热热的,身子轻飘飘的,原来喝了酒的感觉这么赞,她早该尝
试的才对。
「我?」他眼神一敛,自我调侃地一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跟她比起来,他要处理的只是自己心态的转变,倒不是遭遇到什么倒楣透
顶的事情。
「你看你,眉头又皱了。」她伸出手去揉开他的眉。随着他眉头被抚平,
她的唇边也泛起了一抹梦幻似的笑靥。「这样才对,眼睛里面不要藏有那么寂
寞的神色,至少我现在在这里吧,可以陪你喝酒解闷哪……」
看着她晕红的脸蛋,温柔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目光无法移开。
她是个陌生人,却关心他眉头皱不皱,眼底的寂寞有多深。
他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同,拚命工作了这么多年,把公司经营得这般出色,
但是他的父亲却从来不关心他脑子里面的想法,或者是他心里头的感受。
相处了三十年的家人,远不如眼前的善良陌生人。
他心里头一阵温暖流淌,一个伸手将她连人带椅的拉了过来。
「怎么……」她一个重心不稳,趴靠在他肩膀上,一抬头,却跌进了他眼
眸的深潭中。
她的头更昏了。
他靠她很近,近得她看得到他下巴的胡髭,闻得到他身上的刮胡水味道。
他的气息吐在她脸上,一个转头,他衔住了她的唇。
四片唇贴靠在一起,没有人动,没有人出声。
她仰着脑袋,感觉到他退开一吋,然后他修长的指滑过她光滑的脸蛋,扫
过她的肩膀,穿过她的肘,末了停靠在她手腕内侧的脉动上。
她的心跳加快,眸色慌乱。
他的指扣住她的,用一种亲密的方式握住她。
她喘息,但喘息未竟,就连着唇瓣被吞噬进他的热情之中了。
她看不到东西,只觉眼前一片花白,接着多种缤纷的颜色在眼前争先恐后
的冒了出来。他席卷着她口中的温暖,带来一波又一波奇妙的感受。
直到他放开了她,她还无法让自己坐直。
「喔,天哪!」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那是他的,就直接喝了下去。
接着就呛咳了起来。
「妳喝到我的威士卡了。」他拍抚着她的背,赶紧给她一杯冰开水,这才
解救了她。
「天哪,这种东西你也可以喝这么多杯?」她不可置信地指着眼前的杯子。
「你酒量真好,要是我喝这么烈的酒,大概早就醉了。」为了掩饰那个吻
带给她的莫大影响,她话多了起来。
「我是不怎么清醒。」他拉开一抹性感的笑容。如果是平常的他,才不可
能这样吻一个刚认识的女人,还吻得不想放开她。
「是吗?」她捧起他的脸想要近一点仔细研究,却发现这是个蠢主意,她
一看到他的唇就又整个人热了起来。
她仓卒地放开他站起来,却脚步不稳地跌坐回去。
「你动作慢一点。」他握住她的肩膀,以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