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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情与荣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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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布瓦侯爵站在我的身边;我把脑袋凑近他,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尽了最大的努力要秘密地进城的。” 
  他扬起眉毛,笑了,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仿佛我们俩共有一个秘密似的——而实际上我们俩确实有一个秘密。“派一个先锋在前头报告你们到达的消息,这样你就等于告诉了所有的人!” 
  “什么先锋!那个送信的?我是叫他向你们报告我们的路径!秘密地报告!我原来打算不显山不露水地进城的!” 
  “上尉,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无知了。你利用那个送信的人来获取荣誉,现在如愿以偿了。我们俩都值得祝贺,”杜布瓦说着,脸上带有会心的笑容,仿佛他要表示他不仅预见到了我们这次旅行的一切,而且这一切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爱情与荣誉》第十九章(2)   
  看到他这副神情以及他对我的指责我很生气,扭头看了看戈尔洛夫,他扬起眉毛,脸颊因吸气而下陷,露出嘲弄的神情,仿佛他对眼前的事情早就料到了,如今不知该是吐唾沫,还是打瞌睡。以前遇到惊奇的事情他总是这样的神色。这时米特斯基拉着每一个女士的手,包括比阿特丽斯。他拍了拍泽普莎的脑袋。“哦,亲爱的小姐们,亲爱的小姐们,”他用法语说。“我听到你们安然无恙的消息真是太高兴了!我含着眼泪读了你的信,告诉你,我真的是含着眼泪!”他不是冲我而是冲他女儿说的。 
  “你写了信?”我问娜塔莎。“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别连契科庄园里!”她说。“就在你派人送信的时候!我飞快地给我父亲写了一封信,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 
  “发生的……的哪一件事?” 
  “那场战斗!车夫!损坏了的雪橇!所有被你杀死的哥萨克人!那个骑在马上被你砍了脑袋的家伙!”她说“所有的”仿佛有上百个似的。我猜测不出在她看来死在那条河上的人究竟有多少。 
  听到娜塔莎那么大声的一番话,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她父亲激动地举起双手。“‘一个俘虏!’你信中说。‘一个俘虏!’” 
  公主举起一只手臂,她的手和手指像是一条鞭子,鞭梢突然指向雪橇顶部。车夫的跟班看到她的手势,傻笑着——我这时发现了以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一个细节,他长着满嘴的绿色牙齿——在车夫座位上站了起来,抓住那个哥萨克人的肩膀,把他举了起来。人群为他的勇气感到惊讶,断断续续地议论了一会儿,然后大声笑起来,喊叫着,朝那个哥萨克人冻得发青的脸愤怒地嚷叫着。为了防止他冻僵我当时叫人把他的两只手臂交叉跟身体绑在一起,这样他的双手可以动弹,而双脚膝盖以下没有捆住,这样他的双脚可以活动,血液可以流通。此刻我以为他的身体会因为反抗或者恐惧而抽搐一下;可是他没有这样,而是一动不动地悬挂在仆役的手上。 
  我明白了人群为什么要冒着严寒来欢迎我们,那是因为我们给大家带来了流血和死亡的讯息,而这个消息就像一只空玉米袋子扔在路上让人践踏,没有丝毫的血腥味。 
  我转过身来看见谢特菲尔德勋爵已经走到了女儿的跟前,父女俩见面时很拘礼,尽管内心是同样的激动。他们俩保持着很近的、可以说是相互尊敬的距离站着,她的手伸向父亲,她父亲拍了拍她的手指以示安慰。我在一旁观看时都楞住了;谢特菲尔德回头瞥了一眼蒙特罗斯,仿佛他欢迎女儿,却让女儿怠慢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人物;他从安妮的跟前走了过去,蒙特罗斯迎上前来,把手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嘴唇亲了亲她的前额。他跟在安妮的身边走着,用一只手挽着她的腰,把她引领到马车跟前,安妮顺从地跟着他,仿佛她真的需要蒙特罗斯的保护。她只是回头看了我一次,那眼神里有渴望和懊悔,随后他们俩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我扭过头来寻找比阿特丽斯,发现她仍然站在敞开的雪橇门边。她看到了我望着安妮的情形。现在我极力想用眼神对她说点什么,可是她把头扭到了一边,忙着收拾贵族小姐们扔在车板上的帽子和披巾。 
  一个宫廷官员反复用俄语喊叫着两个词。周围的人也跟着喊叫。“女皇的骑士!女皇的骑士!【原文为俄语。――译注】” 
  “戈尔洛夫!”我大声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转过脸来,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只是眼睛眨巴了一下。“女皇的骑士,”他说。 
  我从一张羽绒床上惊醒过来,有人轻轻地用指关节叩击着乌木房门。“谁呀?”我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很清醒,虽然我刚才睡得很死。看样子不起床是不体面的了。 
  门推开了一英寸宽的一条缝,一个花白头发的英国男仆——他低着头所以我只看得见他的头发——说:“先生,八点了。您的早餐放在客厅里了。” 
  “呵,好的。谢谢。” 
  “要我给您打开百叶窗吗?” 
  “好的。” 
  他无声地走过房间的木地板,拉开两边分的窗帘,推开百叶窗,让阳光照射了进来。我眯起眼瞧着窗外,看着寒冷的蓝色天空。男仆又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站住了,仍然低着头,说:“先生,我想,米特斯基亲王九点钟要跟您会面。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就这些。” 
  我走到跟我那间卧室毗邻的客厅,戈尔洛夫已经坐在了桌子旁。显然这顿早饭是我们俩共享了。他拿着一个溏心蛋,敲着蛋壳的一端,笑着抬起头来。“呵,我知道了,你这次喝酒后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说。昨天晚上米特斯基亲王在舞厅里为我们举行了庆祝宴会,我一口烈酒都没喝,戈尔洛夫则和往常一样喝了一夸脱的伏特加;每次宴会后的第二天早晨,他的心情总是比我好,这也是让他感到自豪的事情。 
  “亲王只是给你几个仆人,还是连房子都给了你?”我说。一个女仆刚刚给戈尔洛夫送来一盘削了皮的苹果,我从敞开的门里看见另一个女仆走进他的房间去给他刷制服的上衣。这时,一个男仆拿着擦得锃亮的靴子送给他。戈尔洛夫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套在羊毛袜子上,然后对我说:“一个伟人的重要特征就是善于使用他手下的士兵。”   
  《爱情与荣誉》第十九章(3)   
  “是的,我知道。”我坐在那里,从一个女仆手里接过一块热乎乎的糖蜜面包。女仆出去后,我往面包上涂黄油。戈尔洛夫把面包切成薄片,塞进打开了一个洞的蛋壳里头,蘸上蛋黄。 
  “你的胃口真好,”我说。 
  “我的胃口一直很好!” 
  “你在路上是怎样得病的,有什么线索没有?”我尽量装着随意的样子问他。 
  他把另一个褐黄色的士兵埋进他那坟墓一般的嘴里,舔了舔手指,说:“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很认真地思考。我想是樱桃引起的。” 
  “樱桃?什么樱桃?” 
  “安托瓦内特——就是贝耶芙鲁尔伯爵夫人——有樱桃。是从法国带来的。涂着巧克力。她给了我一些——偷偷地,因为她没有那么多分给大伙儿吃。” 
  “我明白了。” 
  “糖果是败胃口的。我可以肯定是那几个樱桃。当然,也可能是白兰地,那白兰地不合我的胃口——白兰地很少合我的胃口——你注意到了吧,昨儿晚上我一口都没尝。” 
  “是的,我知道你把自己的健康照顾得无微不至。” 
  “嗨,我对这些东西很着迷。只有纯伏特加才对我的口味。再也不喝白兰地了!我发誓戒掉!呵……不过,只是吃了点小亏。” 
  “很小的亏,”我说着,把一块餐巾塞在下巴下。“今天早上米特斯基亲王要见我们有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想是关于给我们报酬的问题。那个女仆告诉我谢特菲尔德勋爵要来。” 
  我低下头去吃饭。   
  《爱情与荣誉》第二十章(1)   
  米特斯基亲王坐在客厅内,椅子上垫着绣花丝绒座垫。前一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为我们举行了庆功会。当时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烟草的浓雾,到处是喝酒的男人——那是一个男人的聚会——到处是大声的议论,更大声的欢笑,而最响亮的还得数干杯时的祝酒声。晚会结束的时候,壁炉后面堆着一堆玻璃碎片,在耐火砖上闪闪发光。在我们护送几位女士离开圣彼德堡之前,大家都绝口不提哥萨克人的活动,而哥萨克现在却成了大家议论的唯一话题。在我们离开圣彼得堡的几天里,政府宣布哥萨克人为叛军,决定进行镇压。几支军队正在朝南开拔。就在大臣们为尽早消灭哥萨克首领举杯祝酒时,人们得知军队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对这些人采取非正式的军事行动了。 
  客厅现在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毯刷洗过了,烟灰缸擦干净了,壁炉掏空了。在其他场合一向很拘谨的米特斯基亲王在自己家里显得很自如。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慢慢地合上书本,站起身来,朝我们伸出手。“早上好,两位先生!看样子睡得很好!请坐,请坐!” 
  我们坐了下来,米特斯基邀请我们尝一尝弗吉尼亚烟叶。烟叶装在一个巨大的锡罐里,是前一天晚上谢特菲尔德带来给晚会预备的。我谢绝了,但戈尔洛夫他想尝一尝。米特斯基接过戈尔洛夫递给他的烟斗,很节省地添上一点点那种珍贵的烟草。“谢特菲尔德勋爵随时都会来的,”他说着把烟斗还给戈尔洛夫,仿佛是要道歉烟草添得太少了,又仿佛是向他暗示更多的橙色金子已经在路上,就要来了。“哎,睡得很好,是吗?哦,我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是吗?瞧我的脑子都哪儿去了?”米特斯基高兴地自嘲着。“呵!谢特菲尔德可来了!” 
  一辆马车在外面辘辘地驶到了门口——天这么早,路上的冰就开始融化了,结果车轮碾过冰雪压在了鹅卵石上。谢特菲尔德下了马车,把手套扔给惊慌的仆人;仆人还要拿他的帽子和大衣,有点忙不过来的样子。谢特菲尔德让仆人在门口笨手笨脚地忙乱着,自己走进客厅,说:“早上好,先生们,”然后坐到米特斯基旁边的椅子上,与戈尔洛夫和我面对面。 
  米特斯基看到谢特菲尔德如此唐突的行动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快乐情绪,说:“戈尔洛夫伯爵,塞尔科克上尉,杜布瓦侯爵让我转告你们,他很抱歉今天早上不能来参加我们的会面,因为他觉得他是你们在俄国的保人,别人可能会觉得他说话做事对你们有所偏袒,所以就由谢特菲尔德勋爵和我两个人来接待你们二位。我们忘记感谢你们为我们立下的功劳了吗?你们一次又一次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来保护我们的女儿。我们当然不会忘记的。我们一直都在感谢你们。现在我再次感谢你们。谢谢,二位先生。谢谢你们。”他分别冲我们俩笑了笑,又跟我们分别握手。谢特菲尔德连连点头,挥着手表示同意,他那神情好像是想让米特斯基继续感谢下去。 
  不过,米特斯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感谢是一回事,先生们,你们已经得到了感谢。而感激则是另外一回事。感谢是很愉快的事情,但感谢买不了食品和衣服,买不了房屋,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就是你们的,你们可以任意在我的家里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绝对没问题!因为你们为我挽救了一件比房屋珍贵得多的宝贝!” 
  谢特菲尔德瞥了一眼米特斯基,我相信他并不是怀疑米特斯基对他女儿的高度重视,而是觉得他这个人在确定给我们报酬数额之前话说得太多。 
  “不过,”米特斯基继续说。“给个人事务的车轴加润滑油的是感激,而不是感谢!”他对自己的这个比喻感到很得意。“是的,感激才能给车轴加润滑油!” 
  谢特菲尔德可受不了了。“他想说的是,”他插了一句。“我们欠你们钱。他不想说的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支付这笔钱。” 
  米特斯基的眼皮颤动了几下,但是他僵直地坐着,对谢特菲尔德的归纳没有进行反驳。我瞥了一眼戈尔洛夫,想看看他听明白了没有,我自己给弄得很茫然。可是戈尔洛夫的眼睛盯着墙角——那可不是什么好迹象。“那么……先生们,你们是想干什么呢?”我问。“你们是为我们的报酬讨价还价,还是准备晚一点再支付?抑或两者都有?” 
  “都不是,”谢特菲尔德抢着回答。我望着他,可他的眼光游移了。 
  “请别误会,请!”米特斯基笑了。“你们一定是误解了!我们是想告诉你们,在过去的几天里,你们勇敢的表现已经传到了女皇本人的耳朵里!她希望你们明天晚上进皇宫。我不想就这件事情做任何的猜测,一点也不想。我决不能猜测女皇的意图。但是并不是没有可能,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她本人想向你们做一点感谢的表示,甚至是感激。而我们,谢特菲尔德勋爵和我,只是不想……不想用我们微薄的感激来玷污那样一件荣耀的事情,这件荣耀的事情就是,女皇会用某种方式表达她的感激。” 
  我还是茫然不解,朝他皱了皱眉,戈尔洛夫用他那嗡嗡的声音说道:“他们两个人的意思是害怕给我们付钱。”米特斯基和谢特菲尔德瞪着戈尔洛夫,而戈尔洛夫怒视着他们俩。“就是这么回事,”他继续说。“政府已经承认自己正面临来自哥萨克人的威胁,而碰巧就在这个时候我们杀死了几个哥萨克人!现在谁也不知道女皇会如何赞许我们,等他们知道了,他们又害怕了,不敢表达自己的赞许。他们只能感谢我们,而不能感激我们!”戈尔洛夫看了看我。“如果他们的感激过于慷慨了,而女皇只是揪着我们的脸,夸我们是好孩子,那他们就办了一件傻事——甚至更糟,就像那些在军事问题上表达个人强烈愿望的人那样,那是危险的。如果他们太小气了,而女皇很大方……嗨!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在俄国拥有的一切财富都直接或间接地来自女皇。女皇如果知道他们在卢布问题上很吝啬,会不高兴的。她会的,对吧,绅士们!她会知道你们支付了多少钱!听人家说,叶卡捷琳娜什么都知道。”   
  《爱情与荣誉》第二十章(2)   
  “戈尔洛夫伯爵,你——”米特斯基想插话。可是戈尔洛夫不让他说下去。“你明白了吗,斯威特?现在就是这么个局面。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女皇!债务是还清,还是欠着;礼物是送出去,还是收回来,是接受,还是退还。订好婚约,买卖女儿——” 
  “你太过分了!”谢特菲尔德喊着,想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说得还不够!”戈尔洛夫不甘示弱地嚷道。瞧他那架势,如果谢特菲尔德胆敢站起来的话,毫无疑问他是要把他打翻在地的。那个英国人看到这副架势,坐在了位子上,可是他的眼睛里冒着愤怒的火光。 
  “哦,我什么都明白了,”戈尔洛夫继续咆哮着。“我知道所有的游戏规则了。可以出卖任何人,任何东西,因为你们已经出卖了你们自己。什么也不说,哪怕你的女儿跟傻瓜订了亲,只要他富裕就成。什么也不说,即使牧师是个鸡奸犯也不管,因为他可能是女皇的男宠!即使你的妻子找野男人也不反对,因为反对是礼仪最忌讳的事情!那就是……”戈尔洛夫讲得太快,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的拳头在空中颤抖着,脸涨得通红;过了一会儿,他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才渐渐熄灭。他慢慢地放下了拳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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