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是擦肩而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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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躺着,默默的承受着司马希晨关注的目光。
不是已经将这个人当成了一个陌生人了吗?那就是陌生人吧。
可是,司马希晨一直静静的痴情的看着她,看得她实在是无法坚持下去,就这样安静的躺着,却躺得心如乱麻,只得静静的睁开眼睛,看着司马希晨,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若是你已经醒来,又实在是闲得无事,麻烦你去别处坐着,可以让我好好的再休息一会吗?”
叶凡突然睁开眼睛,突然开口说话,还真的把司马希晨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原来你已经醒来了,我以为你还睡着,是不是我的动静太大,惊醒了你?”
叶凡干脆坐了起来,淡淡的说:“若是你也如此睡着,我这样瞧着你,只怕是你也睡不安稳。”
“为何?”司马希晨让开身子,让叶凡起身。
“如果眼睛可以吃了人,我此时定是已经入了你的腹。”叶凡淡淡的说,“你这样专注的看着我,我如何睡得安稳?”
司马希晨微微一笑,呵护的看着叶凡,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如何都好,只要她肯面对他,肯与他讲话,就好。
叶凡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好,什么也没发生。她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希晨,淡淡但温和的说:“我们去吃饭吧。”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
何明看到他们二人的时候,无法从叶凡脸上看出任何喜或者悲,她看起来相当的平静,就和他昨天看到她的时候一样,这一夜,不论发生了什么,对叶凡来说,也许都不代表什么。何明突然在心中对自己的主子生出一份同情之心。陪了司马希晨那么久的时间,清楚的知道着主子对叶凡的思念是如何的深刻,可,叶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甚至对于这次的重逢也表现的如此平淡。
“您好。”何明心中有些犹豫,想着,要如何称呼叶凡,刚遇到她的时候,一直称呼她为少夫人,按照以前的称呼,如今,皇上依然没有放弃她的打算,如果按照皇上的意思,叶凡应该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应该称呼为‘娘娘’,可,他实在是有些犹豫,心里头非常的清楚,叶凡对这个称呼好像完全的不在意,甚至是抵触的。
叶凡点了点头,安静的在桌前坐下,看着司马希晨一脸的开心,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要这种混乱的情绪,她只想安静的躲开所有的人,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所以,她想要离开,从这个人面前消失。
昨夜的酒意还有些头痛,她心里有了烦恼之意。
“你准备去哪里?”她看着司马希晨,突然问。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温和的说:“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全是期盼,全是希望,他希望叶凡可以点头,可以答应他的请求,和他一起回到皇宫中,做他此生唯一的女人。
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叶凡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来平静,“这样吧,目前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若是办完了,我一定去皇宫找你。”
她说话的时候,神情看来平和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好像是真的有事情没有处理妥当。
司马希晨微微一愣,表情有些苦涩,轻声问:“是不是不想拒绝的令我太过难堪?所以才会有如此解释?”
叶凡微微抿了一下唇,低下头,想了想,才抬起头来,看着司马希晨,轻声说:“有些话,我不知要如何说出口,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四年分离的时间,——”
“我知道,”司马希晨突然开口,制止了叶凡的话,轻声说,“我知道,知道你已经学会忘记我,忘记旧事,可,如今你仍是我的妻子,我只想请你和我在一起。”
“我前面说过,我手中有你写的休书。”叶凡努力平静的说。
司马希晨苦笑了一下,说:“我也是作茧自缚,那所有的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是计划中的,当时休书放在莫绿衣手中,由她放在你随身的行李当中,你当时仓促起意离开傲林山庄,原本也是在我们计划当中的,所以,休书就悄悄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原以为,叶王府的一场大火,已经烧掉啦。”
“在回京城的路上,我就已经发现了。”叶凡轻轻的说,“我当时是临时起意离开傲林山庄的?难道也在你们计划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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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轻声说:“你的离开比我们想像的要突然些,而且一路上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踪迹,但毕竟,娇荷是我们的人,所以她在路上有留下的记号,我们一路跟着记号,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发现你们的踪迹。”
叶凡淡淡一笑,说:“她那些伎俩如何骗得过我,我只是不说罢啦,她留下记号,我会悄悄的修改掉,误导你们的追踪,所以你们一直就在我们的附近却无法找到我们。”
司马希晨点点头,轻声说:“和我想的差不多,在我知道你就是范晔,而且掌握着流云剑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在计划你的时候,你也在计划着我们。那休书本就是假的,你何必当真。”
“但是,这休书却是我可以离开你的最大理由和原因。”叶凡淡淡的说,“在路上发现休书的时候,我就下了我要离开的决心,我厌倦你们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我,就算你们的出发目的是为了复国,但这目的与我叶凡何干,所以,我就趁着叶王府的大火选择了离开。没想到,骗过了许多的人,却没有骗过你。”
“但是,就是在你消失的瞬间,我却终于明白了,你对我来说的重要性。”司马希晨叹了口气,“在你消失前,我只是觉得我喜欢你,喜欢看到你,喜欢你在我的周围,可爱而聪明,虽然陷于我们的计划中,却每每令我们手忙脚乱,我喜欢这种感觉。但,你消失后,我感到一种蚀骨的痛,仿佛生命突然没有了颜色,活着也变得负累,唯一的念头就是可以再见到你,寻找你,成了我此生最重要的事。”
叶凡眼睛看着远处,有些茫然,过了好半天,才慢慢的说:“司马希晨,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学会忘记你,忘记那短短几日的与你相处的时光,你难道还要用感情再让我陷于混乱中吗?你如今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你是一个不必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而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心对我的男人就好,何必彼此都难过?我想,杜姑娘一定还在等你,你不可辜负了她,若是没有我这个棋子的出现,如今,她一定是你的贤妻,陪伴在你左右。你应当学会忘记我的存在——”
“我想要什么,我自己非常的清楚,若欣在我眼中心中,只是一个乖巧的妹妹,就算我娶了她,一样不会令她幸福。”司马希晨轻轻的说,“我不理会她,其实只是希望她受的伤害可以轻一些,如果我娶了她,她交付的会是一生一世的痛苦,若我不肯娶她,也只是这几年的痛苦,我会指给她一位合适的夫婿。就算你再不出现,她,也不会成为我的皇后。如果大兴王朝一定要一位子嗣继承成我的皇位,我会娶的也只可能是一位陌生的女子。”
叶凡愣了愣,想了想,半天才说:“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杜姑娘伤害不得,一位陌生的女子就可以伤害?”
司马希晨轻轻一笑,忽然说:“如果你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那就不要再劝我另外再娶了,而且还麻烦的很,干脆你跟我回宫得了,如何?这样利人也利己。”
叶凡盯着司马希晨,半天没说话,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可爱而嗔怪,咬着嘴唇思忖了半天,突然转开话题说:“对啦,我昨晚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他根本没有中毒,他只是假装中毒?”
司马希晨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笑了笑,说:“饭菜都凉了,快吃吧,一边吃,我一边说给你听。”
叶凡心不在焉的吃了口菜,想了想,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叶芯的母亲虽然只是父亲的偏房,却为父亲添了一位女儿,应该也是有感情的,她从心底里自然是想要帮着父亲的,给他事先服下解药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他确实是脚筋给挑断了,而且还面色苍白,无有出气之声?”
“你似乎一直只关注你父亲脚筋被挑断的事情,却忽略了为何他的脚筋会被挑断吧。”司马希晨淡淡的说,“当时的皇上,也就是你的哥哥,为何要让何兴斌挑断你父亲的脚筋,知道理由吗?”
叶凡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父亲他曾经是我母亲的侍卫,他原本有着相当不错的武艺,只是后来为了他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才甘心追随李强,李强临死前曾经留下一封遗书,里面写着,有一天,一定要除掉你父亲这个人,因为他觉得你父亲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总有一天,会染指他的江山。但李强没有想到的却是,继承他位置的人就是你父亲的儿子,而非李强他自己的亲生子。”司马希晨轻声说。
“与你相识开始,你给了我太多的解释,我现在已经弄不清楚,你的解释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叶凡无可奈何的说,“你总是在给我解释,我觉得我始终是个被欺骗的角色。”
司马希晨一愣。
叶凡看着司马希晨,说:“从一开始,我们一开始认识交往,你就在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不喜欢尚秀丽,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杜若欣,为什么我父亲与你之间有些关联……反正我一直在听你不停的说呀说,说着让我越来越糊涂的事情。事情其实本来很简单,只不过是,你是司马容垠的儿子,回来找李强的后人复仇,夺其江山,同时,也要除掉我父亲,以报当年他出卖你父母的仇。是不是?”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轻声说:“然而你是个例外。”
“让我们把事情弄得简单些好吗?”叶凡淡淡的说,“我吃饱了,我们可以上路了,如果我觉得我应该留下,我会留下,我不希望我父亲与你父母之间的仇一代一代的顺延下去。如果我觉得我懒得去过问此事,反正他们——叶芯与我其实并无姐妹之情,退位的皇上也只是一个所谓的哥哥,我自然会远走高飞。若我一定要离开,你留不住;若我想留下来,你也不必请求。至于休书,当时是真,此时也是真,公平的讲,你确实是已经休了我。我如今与你不过是路人。”
司马希晨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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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纵身上马,风吹动她的头发,既然司马希晨已经认出了她,她吃过饭后就回房换回了女装,着男装只是为了行路方便,并不是为了躲避司马希晨,如今和司马希晨并驾而行,两个男子谈笑风声,而且其中一个表情暧昧,不引起路人侧目才怪。
得佳人相伴,司马希晨的心情立刻好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愉悦起来,叶凡本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他实在是非常的珍惜这份意外,能够有这样一个意外,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他是一个以复仇为目的生存的人,他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复仇,但叶凡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固有模式,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他完全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出卖了自己父母的人的后代。
他发誓,今生再也不会欺骗叶凡!
他要好好的爱着这个让他放不下的女子。
“小凡,”司马希晨笑着喊。
叶凡偏头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问:“什么事?”
司马希晨摇了摇头,只是微笑,一脸灿烂的阳光,看起来出奇的帅气。
叶凡心中叹息,这真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家伙,就算自己不愿意再接受他,却仍是恨不起来。
两匹马一起纵马前行,风吹在脸上,微有些寒意。
“小凡。”司马希晨看着叶凡轻声唤。
“什么事?”叶凡转头看着司马希晨,困惑的问,心想,他到底什么事?
司马希晨依然只是微笑,傻兮兮的看着叶凡,没有说话。
“到底什么事呀?”叶凡看着司马希晨,再问了一声。
“没什么事,就是想要喊你的名字。”司马希晨微笑着,傻兮兮的说,“我喜欢喊你的名字。”
叶凡一愣,转回头,不再理会他,心想:四年不见,怎么变得如此孩子气?心中却有着隐约的感动,搅得心情有些乱乱的。
就和当时要离开司马希晨一样,叶凡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司马希晨的身边。走在路上,听着马蹄落地的声音,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舒适,心里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太理解。不是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
四年的时间,她不是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了吗?
她不是白痴,看得出来,司马希晨遇到她时的欣喜,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意外,对这份意外,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想过许多种他们见面时的情形,也想过许多种见面后她要做的反应,但,真的见了面,却只有一份淡淡的欣喜和问候,她,竟然不反感再次遇到他。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跟他一起去到他的皇宫。大兴王朝的中心。
进入皇宫。
叶凡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新近建立起来的皇宫,由于建立的时间不久,还有许多的欠缺,皇宫建在傲林山庄的旧址之上,许多年前,这儿曾经是司马容垠的旧居之处,傲林山庄修建于此,只是为了保护司马容垠家的风水,如今物归原主。
一直征战的司马希晨刚刚建立属于司马家的王朝,应该说,目前能够到这个样子,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对于司马希晨来说,是寂寞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
皇宫是依山而建,逐渐形成规模,最上面是皇上的居处,宫外几十里外是悬崖,崖下是河,流势狂猛,如龙游于水,非常的有气势,帝王之气隐隐藏于其中。
“喜欢这儿吗?”司马希晨轻声问,“只是时间仓促些,若是觉得哪儿不太舒服,我会派人立刻修改。”
“山上温度太低,如今是秋意渐浓之时,且此处多雨,我是个不耐寒意的人,可有温暖之处让我避避寒意?”叶凡淡淡一笑,这儿真是瞧着眼熟,和当年自己跳崖的地方实在是相似的很,只不过,那个悬崖好象是师父隐身之处的悬崖,不是此处。
“这,你不会真的把休书当真吧?”司马希晨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毕竟仍是夫妻,你是我的皇后,自然是和我住在一起,至于避寒之所,到是提醒了我,现在皇宫仍在修建当中,我会为你修建一处避寒的别苑。”
叶凡心想,如何避寒?她笑了笑说:“总不能在房内点上炉子吧?那倒是可以取暖,只是脏些。”
司马希晨一笑,轻轻的说:“点炉子到是没有必要,不过,在外征战的时候,我曾经到过一处地方,那个地方盛产玉石,那儿产的玉石也是奇怪,平常的玉石都是以凉意为主,偏偏那儿的玉石越是天冷之时越是产生暖意。玉石的模样虽然不起眼,如果用来修建一处别苑,却说不定反而漂亮,再栽种一些珍贵的花草,最是适合天寒之时用来避寒。如何?”
叶凡先是一愣,继而一笑,说:“这个地方我到是听说过,好像和我义父所居之处相距不远,是个叫乌蒙的小镇吧?那儿不仅盛产玉石,这种可以产生暖气的玉石,可以避毒的玉石也有不少,而且地质极佳,最是适合种草药。我义父就选在那儿隐居,你征战到那儿的时候还曾经去拜访过他。”
“是吗,你是如何知道我去过哪儿的?”司马希晨有些不解的说,“那一次我只是匆匆经过,当时受了伤,幸亏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