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是擦肩而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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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欣微微一笑,说:“女儿知道,其实,我心中原本还是气恼的,被她这一气,到是舒服了许多。”
莫家姐妹相视一笑,心中很是欣慰。
何明悄悄的把自己的身影藏进黑暗里,他突然觉得有些悲哀,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原因的,难道,这一次杜若欣真能得了皇上的身,但,那中年男子说过,得了身得不了心,仍然是悲哀的事情,他一直陪着皇上。他知道皇上心中除了叶凡,再不会有别的人。
林庄主看着站在夜色中和叶芯说话的中年女子,那个在他心中藏了十多年的女子,如今正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微笑着,软软的语言轻轻的响在耳畔,却不是说给他听,她的微笑和温柔还会再为他绽放吗?她还会像以前那样把他视为生命中的唯一吗?
若爱只是擦肩而过139
夜风很凉,凉到叶凡的眼泪也是冷的,躺在床上,偎着司马希晨温暖的身体,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她的心一点一点的碎掉,她不敢问,这个人自己给了一生的男人,是否是真的把她放心上呵护着,是否依然是一个骗局?从一开始就计划着的骗局?她能够相信,皇上只会有一个皇后吗?历史书上有吗?也许有恩爱却无法白头,有谁可以敌得过岁月无情?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可否值得?
她有必要救杜若欣吗?
司马希晨因为欠着莫家姐妹一个人情,所以总是不忍心下狠手,所以纵容了杜若欣的感情不能放下,她帮不了他什么,但却可以替他还这个人情,更何况这事肯定与自己的父亲有关,一定是自己的父亲和高凤联合起来计划了这么一出,甚至不惜葬送叶芯一生的幸福,如今叶芯身中藏了巨毒,就算可以活下去,也会迅速的衰老,叶芯能够接受吗?肯定不能接受,听她说她的来生梦想,就是成为大兴王朝最美丽的女子,如果她发现自己突然一天一天的变老,她一定会自己了结自己的!
司马希晨醒来的时候,叶凡还没有醒,正安静的睡着,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愁,眼角似乎还有泪痕,看得司马希晨心中一颤,竟然有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
“仔细照看着凡儿,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司马希晨轻声对娇荷吩咐,然后悄悄离开。
叶凡没有动,司马希晨起身的声音已经惊醒了她,只是她不肯睁开眼睛,这大兴王朝的规矩和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她的记忆中皇上是不可以这样随意在早朝前再起床的。听着司马希晨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凡的泪水再次落下。
她爱这个男人,却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次一次的“作践”自己!
“娇荷,去替我准备纸墨。”叶凡淡淡的声音,这个奇怪的朝代,似乎混和着太多莫名的东西,一个不能用现代时间计算的时代,从衣着到用品,都比她所知的历史上的朝代要先进。
“娘娘,您醒来了?”娇荷轻声问。
叶凡自己起了身,梳洗,简单吃了早饭,坐在桌前,看着面前摆好的纸,看着浓浓的墨,提起笔,静静的写:
希晨,也许距离凡儿的离开不过月余,在凡儿离开前,凡儿有许多的话想要与你说,却不能说出,所以凡儿想,用这些可以留下的文字,和凡儿一心一意所爱的你,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凡儿要说的第一句话就说:凡儿最爱希晨。因为深爱,所以四年的时光不肯离你寸步,用各种可能守在你身畔,凡儿知道你想念凡儿,所以,愿意再与你相遇,但,今时遇到此种种情况,凡儿不得不为之,终究一个是凡儿最爱的人,一个是凡儿不得不孝敬的父亲,从中斡旋,凡儿亦难。
写到这,叶凡泪落,放下笔,收好纸,她能够留在司马希晨身边的时间一时少过一时,如果救得了希晨和杜若欣,她最后只能离开,背负一身的骂名如自己的师父般,安静存于某一处角落。
“我爱你,甘心如此!”叶凡轻轻的说。
百毒门的药不错,这点叶凡一点也不怀疑,所以,在花园中遇到杜若欣,叶凡根本不觉得奇怪,杜若欣所中的毒,初时根本没有什么感觉,那点刀伤,对百毒门出身的莫家姐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杜姑娘,好兴致呀。”叶凡不冷不热的说。
杜若欣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叶凡,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说:“原来是皇后娘娘,若欣失礼了。”
阳光下,杜若欣觉得心头有些恶心的感觉,努力压了压。
叶凡淡淡的说:“杜姑娘打算在这皇宫里住多久呀?”
“娘娘什么意思?”杜若欣面上一红,有些尴尬的问。
“杜姑娘所受的刀伤,对于百毒门来说,实在是小菜,而且,杜姑娘还是未嫁之身,不回去将养,何必要呆在这儿,傲林山庄在京城选了房子,若论舒服,还是家里自由些吧。”叶凡淡淡的说,微眯了下眼睛,在秋天明亮的阳光下,她依然觉得有些不禁的寒意。
“我不会离开!”杜若欣看着安静的周围,叶凡并没有带任何人来,包括娇荷,娇荷来了也没关系,因为那根本就是茜素,就算自己和叶凡起了争执,‘娇荷’可能帮得也会是自己而不是叶凡。
叶凡微微一笑,抬手‘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她的动作非常的突然,快得杜若欣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挨在了脸上,杜若欣只觉得脸上一热,心头一涌,到是压下了恶心的感觉,但是却激起了一心的恼恨,忍不住出手就是一招狠毒的,直逼叶凡。
叶凡一闪身躲过此招,不屑的说:“就是此等技艺还想在我面前出丑,真不知莫紫衣是如何教你的,实在是无趣的很,我看你何时才可以逼得我出手!”
杜若欣脸上一红,她连叶凡的衣襟都没有碰到,这一急,也就忘了尚未完全痊愈的刀伤,一招一招的逼了过去,只累得一身一头的汗,却连叶凡的边也沾不上,口里恨恨的说:“叶凡,这一巴掌我一定要讨回来,就算今生我打不得,生生世世我都要追随着你。”
“随便!”叶凡淡淡的说,好像全不在心,“算啦,不和你玩了,我要走了。”说着,叶凡轻纵身,素衣一飘,远远的还能听见笑声。
杜若欣觉得有一种耻辱感,她明显觉得叶凡是戏耍她,因为以叶凡的武艺,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但叶凡不要,就好像是猫戏老鼠一样,只是为了一种乐趣,这让她心头生起一种怒火,她发誓一定要取而代之,一定要将叶凡置于死地。
“娘娘,您怎么了?”娇荷看到叶凡,立刻迎了上来,看起来叶凡的脸色不算太好,微微有些苍白,额头似乎有些汗意。
“没事。”叶凡努力保持平静,说,“我想要休息一下,不许任何人打扰我,就算是皇上来了,你也要说我正在休息,不想被打扰。”
“是的,娘娘。”娇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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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内室,叶凡在椅子上坐下,先歇息了一会,然后在床上坐下来,轻轻的吐纳,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慢慢的睁开眼,觉得心脉稳定了许多,在床上躺了下来。在心中问自己:叶凡,这样做,值得吗?
她想起了父母,他们总是吵架,总是不停的打来打去,家里整天是乌烟瘅气的,除了骂人就是喝酒的父亲,总是与人赌钱不归的母亲,在外不回来的哥姐,能够到了这个时代,成为目前的自己,有时候她真是觉得很幸运。现在有些担心,如果真如元先生所说得,她只是一个灵魂,那现代的叶凡又怎样了呢?她非常希望那个叶凡能够幸福快乐,就算只是灵魂暂居,也希望那个身体可以美满。
她或许可以向司马希晨解释,说出她准备要做的事,但是希晨会允许吗?如果希晨不允许,一定会他自己出面救杜若欣的,那么只能是葬送了希晨的生命,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要死,她宁愿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叶芯刚出现的时候,她有些意外,她并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着急出手,她以为父亲会利用自己来接近希晨,却没想到会如此,父亲会如此着急,父亲也算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她不相信父亲会如此心急出手,她怀疑是她所谓的哥哥和高凤谋划的。
她听义父说起过目前叶芯用得这种药是义父收藏但不知被何人偷出的,当时她担心这种药会伤害到希晨,所以四年的时间一直小心的跟随在希晨的身边,替他遮挡了许多的是非。
她不想说,她觉得说还不如直接做了,既然她是为了希晨,何必一定要理由和解释呢。
“皇上,你一定要替若欣出这口恶气!”莫绿衣不满的说,“如今若欣伤势还没有好,她就找事,如果不是若欣当时忍让再三,只怕是二人就不是如今光景了,偏偏若欣越是忍让。叶凡越是霸道。皇上,臣妻知道那叶凡是皇上的皇后,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但是,也不能就因此让她如此不堪,若是传了出去,百姓们会如此看待?”
司马希晨看了看莫绿衣,淡淡的说:“林夫人,不要说得如此严重,朕不是傻瓜,这点事还是看得明白的。以凡儿的武艺,别说是杜若欣,就算是你和杜夫人二人加在一起,只怕是在凡儿手中也过不了一招半式,她若真是如你所说,有心为难杜若欣,何必让你们知道,只要她稍微用些招式,就可以无声无息要杜若欣的命。朕不是在此吓唬你,这儿是朕的皇宫,凡儿是朕的皇后,是后宫的唯一。如果她真要处置杜若欣,朕也不能多说什么。所以,你若是想让杜若欣在宫里呆得好好的,养好伤,就不要多事从中添乱。”
“皇上,您认为是臣妻从中添乱?”莫绿衣委屈的说,“可这却是事实,确实是皇后她有意的为难若欣。您知道,我们留若欣在皇宫里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她受了伤,想让她可以多见见您,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您何必如此怀疑臣妻。”
司马希晨淡淡的说:“不要把事情说得这般可怜,朕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只是希望借助杜若欣救了朕的面子上,让她可以留在皇宫里,期望朕可以因此娶了她。朕若不是念在你对朕有恩,朕早就将她撵了出去。不过,现在看在她伤势尚未痊愈的情形下,允许她在宫里呆着,朕自会寻找合适的机会为她选一个合适的夫婿,你们不必再多事操心,还是去处理一下林庄主和岳前辈的事情吧。”
莫绿衣愣了一下,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真是委屈极了,她这一次真的没有说谎,叶凡确实是为难了杜若欣,为什么司马希晨就不肯相信呢。看司马希晨对叶凡的态度,莫绿衣真是觉得有些奇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好像有些怀疑叶凡,却又不为难叶凡。他到底要如何处置叶凡?他四年不娶别的女人,应该是放不下叶凡的,如今会不会娶了救了他性命的杜若欣呢?真的有只有一个皇后的皇上吗?
“娘娘,林庄主就他有事想要见见你。”娇荷轻声说。
叶凡正临窗看书,听闻此言,抬起头来,看着娇荷说:“请他进来吧。”说着放下书,休息了一个时辰,感觉已经好了许多,其实对自己来说,逼出体内与杜若欣对招时吸进的毒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至少目前是。
“臣参见皇后娘娘。”林庄主恭敬的施了一礼。
叶凡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罢啦。起吧。”
林庄主站起身,面上带着笑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臣的旧事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叶凡轻轻一笑,淡淡的语气,慢慢的说:“林庄主真会说笑,旧事对我来说亦是一种不愉快的回忆,林庄主的旧事是和我的师父的泪水联系在一起的,如何见笑。”
林庄主脸上一红,喃喃的说:“臣愚笨,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皇后娘娘您要责备臣,臣决不怨责。”
“是不是想要问询与我师父有关的事情?”叶凡轻轻的问。
林庄主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心里发慌,额上微汗,叶凡的态度并不厉害,却为何让他觉得如此慌张?
“那日我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并不怨怪你,我虽是我师父的徒弟,但有些事却说不得,虽然我心里怨责你不该轻信他人言语而不信自己的枕边人。”叶凡淡淡的说。
“臣知道,知道。”林庄主连声说,面上发红,结巴的说,“臣,臣只是想,想接,接臣的妻回去。”
“那莫家姐妹要如何安置?”叶凡淡淡的问。
林庄主愕然一愣,有些迟疑的说:“这,臣到不知如何——她们姐妹二人虽然有错在先,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有些事情已经过去,晴梅她,她已经不再计较,臣,臣,想——”
“你想什么,不该与我谈起,你去和我师父解释吧。”叶凡漠然的说,“男子自古三妻四妾本属正常,如果我师父不介意,她如何做是她的选择,但是,如果我师父介意,她会怎样亦是她的自由。我师父说得不错,时间过得太久了,有些事情已经失了当时的味道,此时再提旧时,只怕是连计较的心都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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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庄主低着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叶凡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道,就是没有道理可讲,男子三妻四妾就是正常的,几个女人共有一个相公也是正常的。只有她的想法是不正常的吧,要一个大兴王朝的皇上就只有一个皇后,难怪司马希晨对她的想法也表现出一种容忍。
“娘娘可以告诉臣,晴梅她现在在哪儿吗?”林庄主硬着头皮说。
叶凡再次轻轻叹了口气,初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那个时候的林庄主还是和蔼可亲的一位长辈,甚至是要称呼为父亲的亲人,但是,现在,她成了大兴王朝的皇后,林庄主再见到她,竟然如此的不敢正视。
权势真是吓死人。难怪杜若欣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林庄主,你就没有想过要寻找我师父吗?”叶凡轻声问,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男子,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如果说,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还曾经被师父的故事感动过,希望师父可以和林庄主破镜重圆,但听到师父在酒席上的讲话,她突然明白了师父的心情,时间如此久了,所有的爱与恨在岁月里已经磨得失了颜色,再见面,师父也许突然发现,面前的男子竟然是如此的陌生,所以倦了,累了,不想再继续了。说是看开了也好,说是不想了也罢,都是一个结果。师父来见她的时候,只字未提林庄庄,叶凡就知道,师父已经无力再爱了。
林庄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叶凡的语气里没有指责的意思,却说得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冷,那是一种漠然的态度,冷淡而遥远。
“臣,臣——臣当时以为一切是真的,恨透了她,正好,希晨出了事,皇上,皇上又刚好避难到那儿,就,就——”林庄主结结巴巴的说,“臣就,就没能有时间寻找——”
叶凡摇了摇头,轻轻的说:“我不需要你的理由,也不需要你的解释,这些话,你需要解释给自己听,我要的只是,你到底有没有去寻找过师父,我只想知道,师父这十多年的委屈可值得!”
林庄主不知如何说下去。
“我知道,在这个朝代,三妻四妾是正常,就算我此时阻止了,甚至就算我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个皇后,第一个唯一的皇后,也阻拦不了以后的岁月中皇上仍然会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我知道,我也不想想以后会怎样,所以,你不可能会为自己的行为内疚,或许你只是觉得妻子如衣服,兄